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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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初,因為董七郎年幼,便被養(yǎng)成了個驕橫性子,一開始對著趙弘還有些怕,可后來見太子之尊居然對自家格外和氣,董七郎便膽大了起來。 拉著趙弘出門游玩,借著趙弘的威勢狐假虎威。 雖然董七郎并不曾像是幾個哥哥那樣在私下里做下惡行劣跡,但他也沒少打著太子旗號給自己謀求好處。 昨日聽聞董家即將落難,眼瞅著就要禍及滿門,董七郎走投無路,便想要去找張文敏說項,遞話給趙弘,讓他想法子為自家脫困。 結(jié)果東明宮猶如石沉大海,再無聲息,董七郎便起了歹心,想要帶著人來挾持于他,借此得以讓自己可以脫離險境,離開大齊,到外邦尋找活路。 聽上去是個昏招,可是事出緊急,也只能兵行險著,孤注一擲。 沒曾想,計劃還未實施就以垮掉一半。 這太子不是早就被皇后架空了嗎?怎么身邊還有如此高手! 形勢比人強,董七郎便換了法子,從脅迫便成了央求:“殿下,我不知你為何對我家見死不救,也不知你與皇后娘娘之間有何齟齬,可殿下啊,你當(dāng)初與我家三哥最是要好,還曾說過我祖母便是你祖母,如今祖母她老人家已是被氣得一病不起,殿下,求你看在她的臉面上,讓陛下對我董氏一門網(wǎng)開一面可好?” 董七郎聲音殷切,字字泣血,說完就嗚嗚嚎哭起來。 可他不知,眼前的趙弘已不是之前那個。 對小太子而言,他不知道自己與董七有何關(guān)聯(lián),也不記得和董家老夫人有甚關(guān)系。 故而在他眼中,董七郎不過是個想要來找事結(jié)果沒成功的賊人,僅此而已。 小太子瞧了他兩眼,突然道:“我出宮踏青,你為何知道?” 一句話,便讓董七郎的哭聲戛然而止。 季大也跟著皺起眉頭。 是了,今日出宮雖是殿下有所準(zhǔn)備,但也只有身邊人得知,頂多是出宮時宮內(nèi)人知曉,怎么董七郎一個外人竟然了解的這般仔細,還能摸到殿下身邊來? 小太子雖丟了許多記憶,可正因如此,他半點不受影響,思緒也清晰明白。 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便問了一句,見沒人說話,就覺得這問題無趣,不再提了,轉(zhuǎn)而問道:“旁的都不要多說,我只問你,今日你來到底所為何事?是意欲行刺,還是尾隨而至?” 董七郎已有些發(fā)覺眼前之人變化頗多,不好糊弄,趕忙道:“我沒想行刺,也不是尾隨,我……” 他扭頭,看向了白日身著夜行服的仆從們,一時啞然。 不過小太子倒不是真的想從他口中知道什么答案,輕飄飄道:“按照律法,謀害太子乃謀大逆,為十惡,抄家滅族之禍,而窺視太子行蹤是大不敬,亦為十惡,還是抄家滅族,說起來,倒是無甚不同?!?/br> 董七郎愣在當(dāng)場,不知作何說話。 而季二則是走到趙弘身邊,低聲道:“殿下,他還未曾說出何人通風(fēng)報信,只怕不能立刻送去衙門。” 小太子是不太在意這些的,但另一個自己告訴過他,身邊可以留下釘子,但要物盡其用,若是有毫無用處的背主之徒必須要盡快掃除,不留后患。 于是小太子看向了季二道:“你能問得出嗎?” 季二恭聲道:“跟顧太醫(yī)學(xué)過幾招,應(yīng)該夠用。” “那你去試試吧,”小太子眉眼清明,聲音疏朗,“離遠些,莫要吵到瑤瑤安睡?!?/br> 季二作為時時刻刻跟在兩人身邊的人,早就對這種明里暗里的曖昧做到視而不見,面不改色的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走向董七郎,像是提小雞一樣的把他拎了起來。 董七郎見趙弘來真的,終于怕了,又嚷起來:“我,我不是有意過來的!殿下,殿下,我只是……我只是憂心我六哥!他雖做錯了事,但罪不至死?。∪羰钦娴囊靡粋€人的命去,用我的命抵了我六哥的命也就是了……” “閉嘴?!?/br> 一句話,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眾人皆看向了趙弘,而后便看到太子殿下還在用手捂著阮瑤的耳朵,眉眼間已經(jīng)帶了些不耐煩。 他并不介意董七郎鬧事,也不在意這人是否參與當(dāng)初毒害之事。 畢竟董家害的是那個曾經(jīng)視他為友的趙弘,與現(xiàn)在的小太子有什么關(guān)系? 可是,小太子厭煩他吵鬧,會擾了瑤瑤清夢。 故而出聲打斷后,太子殿下抬了抬眼皮,看向董七郎,聲音淡淡:“說來說去,你不就是想死嗎?” 董七郎瞪著眼睛,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接話。 說死,那是威脅,也是賭,賭的是這個人不知真相,賭的是董家和皇后能切割開來,讓太子能救他滿門。 若他真的想死,怎么可能只身前來求助? 可是現(xiàn)在退縮了便是功虧一簣,于是董七郎做出了哀戚狀,道:“若是以我性命,可以抵六哥,我愿死!” 小太子聽了這話,突然笑起來。 他笑的時候與大殿下略有不同。 大殿下無論心底是否歡喜,臉上總是輕輕的,淡淡的,從不會有什么大的波動。 但小太子的笑向來不加遮掩,那雙肖似莊婕妤的眉眼微微彎起,看上去帶了些孩子的稚氣,又有著這些日子以來養(yǎng)出來的太子威儀,混合在一處,便生出了些別樣的韻味來。 而現(xiàn)在,他笑著將披風(fēng)給阮瑤攏緊,掌心重新附在她的耳邊,動作輕軟溫柔。 睡夢中的阮瑤微微動了動,把臉往毛領(lǐng)子里又埋了埋,引得小太子越發(fā)謹(jǐn)慎,笑容清淺,開口時,聲音也摻雜了些溫然暖意: “你想死,那便死,我又沒攔你?!?/br> 董七郎:…… 猛地愣住,白衣公子瞪大了眼睛看著趙弘,似乎沒想到此話會出自這人之口。 之前的趙弘雖是太子之尊,可是在董家,何時不是對待他們客氣有禮? 即使現(xiàn)在董皇后已與他涇渭分明,但他既然未曾提及下毒之事,也不曾追究董家罪責(zé),便是不曾知曉真相,既如此,當(dāng)初對董家總是有求必應(yīng)的太子殿下不該漠視他們大廈傾頹。 假使真的真情暴露,以他對趙弘的認(rèn)識,那人看似冷淡其實最為重情,不可能對著害自己的人毫無反應(yīng)。 現(xiàn)在瞧著太子分明沒有絲毫惱怒,但說的話為何如何狠絕? 可對于小太子來說,他認(rèn)識這個世界只有短短數(shù)月,尚不足一年。 董家利用過欺騙過糊弄過的事情他不記得了,對他來說,眼前這位就是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還討厭些。 他才不在乎什么儲位之爭,什么朝堂紛亂。 對小太子而言,誰吵到瑤瑤睡覺,誰就不是好東西。 簡單明了。 至于死之一字,他本就不甚在意。 阮瑤教他讀書識字,大殿下教他批折處事,而死生之事,無人教過他。 小太子對此的判斷,俱出自《大齊律》。 按照律法,有些人本就該死。 如今,小太子所思所想,一言一行,皆是發(fā)自本心,頗為天真。 偏偏就是天真處世才最為驚人。 小太子在阮瑤后背上輕撫,哄她繼續(xù)安睡,眼睛卻是看著董七郎,仔仔細細的叮囑:“不能臟了河水,等下還要釣魚的,也別靠近花田,瑤瑤喜歡看,莫污了?!?/br> 董七郎心中發(fā)慌,還想開口,季二眼疾手快的用布團塞在他嘴里,把聲音給堵了回去。 小太子則是揚起嘴角,聲音溫柔,語氣輕緩: “待你把事情說清楚后,想死就死吧,只不過,記得,死遠些?!?/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太子:我真是個懂得成全別人的大好人,驕傲.jpg =w= 又是大章,二指禪花花似乎格外有毅力(*/w\*) 玖絳扔了1個地雷——謝謝親親支持么么噠~ 第68章 這句話, 太子殿下說的十分和緩,語氣半點不帶怒氣。 可是字字如刀,一齊丟過去,戳的董七郎腦袋“嗡”的一聲, 像是要炸開一般。 他是知道的, 往往越是這般心平氣和, 說出來的話才越是難以更改。 這人,是真的不在乎他的死活。 董七郎心底的所有僥幸在此刻被盡數(shù)打破, 他慌張的劇烈掙扎, 嘴里嗚嗚出聲。 小太子雖然厭煩他吵鬧到了阮瑤安睡,可董七郎身后之人尚未查清,總歸是要給這人些開口的機會。 不過在讓人將他口中布團拿下來前,小太子叮囑道:“說話小聲些, 知道嗎?” 董七郎哪里還敢不聽話, 他嚇得兩股顫抖, 只知道匆忙點頭。 小太子便抬了抬手,季二立刻將布團取出。 只是剛剛季副統(tǒng)領(lǐng)塞人嘴巴的動作激烈了些,董七郎的下巴有些合不攏, 偏又著急分辯, 這讓他說話時咬到了舌頭。 嘴里冒出血腥氣, 董七郎卻不敢停下來,對著趙弘安靜的眼神,董七郎逼迫著自己把聲音調(diào)低,最后就變成了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奇怪嗓音:“我不想死,殿下,我是不想死的。” 小太子抬抬眉尖:“那你剛才說什么呢?” 董七郎渾身都在顫抖:“我剛才……我剛才是渾說的,殿下莫要當(dāng)真啊。” 本以為趙弘會生氣, 沒想到太子殿下只是“哦”了一聲,并沒有露出旁的情緒。 這是,放過自己了? 沒等董七郎慶幸,便聽趙弘的聲音輕飄飄的傳過來:“你自己的事情都隨你,只是按照我朝律條,欺瞞太子依舊是大不敬,又是抄家滅族的罪過?!?/br> 董七郎:…… 這一刻,董七郎明白,自己死也不是,不死也不是,簡直是兩頭堵,都沒有好下場。 小太子則是給了他一個莫名的眼神:“你真的是想要救董家嗎?” 若是想要救,怎么條條都要往十惡不赦的地方去犯。 有幾個家可以抄。 董七郎如今已經(jīng)是被小太子搞得腦袋暈乎,他竟然自己也鬧不清楚,這次被人引來找太子到底是為了尋仇,還是為了找死。 原本只倒霉六哥一個,現(xiàn)在倒好,連著仨滿門抄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