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里云歸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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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岐停在妙儀身后一步遠(yuǎn),他從太后那里回來,未讓人伺候更衣,一身赭色朝服印在銅鏡里,艷得刺目。 指背微涼,在她蒼白的面頰上摩挲出一層薄紅,些許暖意。 ”睜眼看我!” 他的語氣森然,不似手上的動作那般繾綣。 妙儀依言睜開眼,臉卻也背了過去,避開他的手指,猶是沉默著。趙岐的手落了空,轉(zhuǎn)而撫上她發(fā)髻上一處凌亂的地方,若有所思。 他輕笑一聲,突然從背后擒住她的雙手,拉起來一看,右手赫然握著一支玉簪。 “你還真是不曾讓我失望,也虧了我今日特意吩咐了人,怕你自戕,看來是準(zhǔn)備再刺我一次!” 他說完用力一握,妙儀疼得失了力氣,手一松,簪子落在地上,斷成了兩截。 趙岐在胸口上一點:“同一個地方,你還要再刺一回么?” 如今知曉了她的身世,她曾今防備與決絕,今日想來也都順理成章了,可惜自己也不再是涉世未深的少年郎。 趙岐握著她的手不放,迫她轉(zhuǎn)過身來:“除夕那夜你是不是在宮里?” 妙儀掙脫不得,羽睫揚(yáng)起,在他臉上一掃而過,又垂垂落下:“我在宮里?!?/br> 趙岐喉頭微動,咬牙又道:“那一夜,你有沒有見過我的父皇……想清楚了再答……” 妙儀抬眼,看見窗外有個人影一閃而過,沉默片刻道:“我見過,在文德殿,那夜我本來也是扮成宮女,來探望你叔父的,他的住所離文德殿不遠(yuǎn),出來的時候被人指了送茶的差事?!?/br> 他已經(jīng)審過了王繼恩和陳摶,那一粒奪天丹就是下在了茶水里的,臉上更冷了叁分:“你別以為我不會殺你和山陰侯,趙衍喜歡寬厚的虛名,我只在乎親人能不能瞑目!” 不知不覺,兩個人已靠得這么近,他的氣息撲過來,火熱一片,妙儀伸出一只手,擋在前面:“既是如此,也沒什么好審的了,我是個前朝余孽,你父皇死的時候我在場,但所有的事都和我父親無關(guān)……他已是亡國之君了,就讓他安寧過完余生吧。” 這便是認(rèn)了么? 趙岐扼住她的脖頸,拖出去幾步遠(yuǎn),抵在墻上:“冒那么大的險,去殺我父皇,于你又有什么好處……是不是趙衍逼你的?” 妙儀喘不過氣,卻也不掙扎,任他施為。 趙岐久不聞回音,略松開手上的桎梏:“像他當(dāng)初逼著你住進(jìn)他的府邸,逼你生下他的孩子,再以孩子要挾你替他鋌而走險,刺殺我父皇,好讓他當(dāng)了皇帝……” 手握權(quán)柄原來是這樣的感覺,他所希冀的結(jié)局,才配得上真相二字。 妙儀蹙起眉來,頭腦越來越重,仿佛她生命就是他指縫中瞬息間的事了,眼中的世界也光怪陸離起來,面前的人越靠越近,咬住了她的唇,粗魯蠻橫地掠奪著她口中的空氣。 她一把推開他:“論理,你該叫我一聲嬸娘的……你便是要?dú)⑽?,也不能枉顧綱理倫常?!?/br> 趙岐笑起來:“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還是抬進(jìn)門的妾?他死了,你連陪葬的資格都沒有,你們的孩子更是無名無姓,已經(jīng)沒了爹,又要被娘拋下的野種……” 他說完去解她的腰帶,妙儀死死按住他的手,眼中怒火熊熊,轉(zhuǎn)瞬又化作無助淚光:“真的死了么?” 她一路風(fēng)霜走來,如今只怕是最接近答案的時候。 “不信么?” “你讓我見他一面,不論死活?” “他的尸身從鄯州運(yùn)到這里,早不堪入目,不怕么?” “我不怕,我要見他……” 她說著說著,已淚流滿面,那一日松年帶了個孩子來讓她認(rèn),又將薛稚夫婦帶走,她便已覺出不妥,萬沒想到別離得如此突然,她不愿輕易相信。 就在這時,屋外有人道:“殿下,宮中有急報!” 趙岐斂住心神,放開了懷中人,理了理衣衫推門出去:“什么事?” 楊涓一臉焦急,附耳過來:“柳妃和紅昭儀聽聞天子薨逝,自殉朝天了……人是死在了太后宮中?!?/br> “皇祖母真是心狠,一個人證也不放過!備馬,我要進(jìn)宮!” 楊涓道:“殿下,人已經(jīng)死了,再去也是徒勞,如今最好的人證就在東宮,今日我已將山陰侯帶了過來,明日朝堂之上,有她的證詞,豈不是更令人信服?!?/br> “此等辛密又何須拿到朝堂上去說,何況她的身世……” 趙岐剛剛動了殺意,現(xiàn)在又踟躕起來。 “殿下,非她這樣的身世作證不可,如今趙衍的爪牙還握著鄯州的大軍,倒行逆施,不愿承擔(dān)護(hù)駕不力的罪責(zé),拒不承認(rèn)趙衍已死,我們現(xiàn)在坐實趙衍謀逆弒兄的罪名,才能天下歸心,助殿下平叛……” 楊涓見趙岐仍不松口,又道:“若殿下下舍不得,臣一定會想個法子,留她一命,太子妃也不是小器之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