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3 倫敦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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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蒂十三歲之前生活在羅馬。 她平時閱讀的書籍, 其中一半是意大利文原版。 去年冬天起凌晨時分,,敲窗人好幾次聽到從弗雷曼家三樓位置傳來奇怪的敲擊聲。 ‘1, 9,2,1, 2, 空, 1, 5?!?/br> 這組敲窗人聽到的敲擊數(shù)正確排序該是, 1, 9, 2與1,2與空,1與5。 空,代表了0, 以此構(gòu)成了1, 9,21,20, 15的順序。 分別對應到二十六個字母的排列, 1—a, 9—i,21—u, 20—t, 15—o。 它構(gòu)成了一個意大利語單詞:「aiuto(救命)」 凱爾西與歇洛克想到這點, 立刻從軟椅上站了起來。 凱爾西問小聽差, “敲窗人最后一次聽到異動是哪天?敲擊的聲音一如既往嗎?” 小聽差維金斯仔細詢問過敲窗人,他肯定地說,“今天3月7日,敲窗人最后一次聽到敲擊聲是在3月5日的凌晨。但和以前不一樣,這次只敲了五下就停止了?!?/br> 3月4日中午,凱蒂被失蹤。 3月5日清晨,敲擊聲不如以往有節(jié)奏。 近兩天,沒有再聽到敲擊聲。 歇洛克感到了情況不妙,嚴肅地叮囑小聽差,“維金斯,請你的伙伴們務必緊盯凱蒂家的動態(tài)。尤其是萬一有馬車進出,一定設法確定馬車的去向。” 維金斯鄭重地保證完成任務,他先一步離開了。 凱蒂家并沒有常備馬車。 全家只有弗雷曼一人需要外出工作,而他的酒吧離家很近,平時步行即可到達。 現(xiàn)在為什么要提防有馬車進出? 答案不能更明顯,弗雷曼也許會將關(guān)押的凱蒂轉(zhuǎn)移。 奇怪的敲擊聲始現(xiàn)于去年冬天。 當時凱蒂紅疹發(fā)作,而被傳她備受打擊而得了瘋病。 將瘋了的病人關(guān)起來,仿佛理所當然。 借由凱蒂亂砸東西讓她搬出二樓房間,搬到三樓或逼仄的閣樓,那是順理成章的做法。 因此,敲窗人聽到的聲音來自于弗雷曼家三樓方位。 凱蒂很可能被限制活動范圍,比如給她戴上鐐銬,甚至更可能被封住了嘴無法發(fā)聲。 她要向外傳遞求救的信息,只能在安靜時分弄出動靜,全天只有入睡到凌晨時段最合適。 敲窗人的工作路線基本固定。 因為工作性質(zhì),他們對敲擊聲也格外敏銳。 凱蒂在凌晨弄出敲擊聲。 可能擔憂求救信號被弗雷曼破譯,她選擇了拼湊意大利文。 “弗雷曼太太是英國人,雖然她曾經(jīng)嫁到羅馬多年,但是意大利文很差?!?/br> 歇洛克取走凱蒂的藏書時,詢問過弗雷曼太太是否知道女兒的閱讀情況?!案ダ茁硎九c凱蒂的交流并不多,凱蒂說的意大利書籍內(nèi)容,她幾乎都弄不懂?!?/br> 這不僅僅是做母親的無法指導女兒。 凱爾西奇怪于弗雷曼太太當初為什么要嫁給凱蒂的生父凱倫。 “在羅馬生活了十幾年,都沒有掌握基本的意大利語。凱倫與凱蒂的母親,這一對夫妻感情能好?弗雷曼太太的第一段婚姻,她真有認真經(jīng)營嗎?” “也許是看臉?” 歇洛克在凱蒂房內(nèi)見過她生父的照片,“已故的凱倫先生翩翩,能將普普通通的弗雷曼甩幾十條街。而且凱倫是律師,收入較為可觀?!?/br> 錢到位,臉不錯。 在這個時代,同時滿足這兩點的適婚男性并不算多,又有多少人會要求必須有更深層的交流。 凱爾西不由想起了班納特一家。 比之凱蒂家的情況,班納特太太與老班納特也沒多少共同語言,但她可以稱得上一位非常愛孩子的母親了。 一個天,一個地,弗雷曼太太是對親生女兒下狠手。 兩位偵探一邊說一邊穿上外套,這就出門找人手搞突襲。 因為忽來的新線索,讓原先謀定而后動的計劃被打亂了。 如今不能等華生到意大利確定凱蒂是否繼承遺產(chǎn),必須先強行突襲弗雷曼家。 敲窗人最后一次聽到異動,是在凱蒂失蹤后一天的凌晨。 那次敲擊聲不復以往的節(jié)奏,很可能表明凱蒂的身體狀態(tài)非常差,無法完整地發(fā)出求助信號。 現(xiàn)在只能祈禱不是最遺憾的結(jié)局,凱蒂還能撐住沒有被滅口。 歇洛克直奔蘇格蘭場。 今夜必須徹底搜查弗雷曼家,此事適合讓雷斯垂德出馬。如果沒能搜到凱蒂,也要先將弗雷曼與多琳逮捕收監(jiān)。 “上帝!福爾摩斯先生,您怎么在這里?” 雷斯垂德正準備下班,就被堵在辦公室門口。他猛一看到歇洛克就暗道不妙,怎么沒有好心人通知他魔鬼回倫敦了。 果不其然,沒有任何客套寒暄,雷斯垂德就被‘請求’立即協(xié)助破案。 歇洛克簡明扼要地說了兩起失蹤案,“探長,我現(xiàn)在正式向蘇格蘭場報案。請您馬上組織人手,分頭去凱蒂與艾姬家。將這伙聯(lián)合作案的嫌犯捉拿歸案。” 雷斯垂德:…… 省略號不足以表達心情,但真的不知道還能多說什么。 原來魔鬼是昨天上午剛剛回倫敦,怎么今天黃昏就能給他找事做了? “很好,福爾摩斯先生,您總是想讓我加班?!?/br> 雷斯垂德卻沒有答應直接去抓人,“依照現(xiàn)有證據(jù),一切都還是您與班納特先生的推測,并沒有過硬的實證。讓我抓人,我是要冒著……” 是要冒著風險。 這一句話沒能說完,凱爾西與比利·拉切爾遲一步到了。 “還算幸運,實證被保留了下來。今天,拉切爾先生把家里翻了個底朝天,總算找到了凱蒂用打字機打的信?!?/br> 凱爾西將一張皺巴巴的紙與另一封信拍到桌上,“前面的是凱蒂列出的清單,是用打字機打的。后面的是海勒給艾姬的情書,也是用打字機打的。探長,請對比?!?/br> 雷斯垂德沒有先看清單與情書,而是直接看向了歇洛克,只見大偵探福爾摩斯嘴角微勾?!凹热粫r間緊迫,兩位偵探先生,還請你們明示就好?!?/br> “您都如此說了,我也不耽誤時間。” 歇洛克攤開清單與情書,“對于海勒發(fā)出的情書,因為寄信時間與保存狀態(tài)等原因,上面沒能提取到有效指紋?!?/br> 否則就能以此與弗雷曼的指紋直接對比。 “此法不行,那就換一種?!?/br> 歇洛克示意雷斯垂德留意兩張紙上的字體與墨跡,“打字機不是新鮮東西,但人們很少注意到一點——如今市面上的打字機,哪怕是同一型號,每一臺都有細微差異?!?/br> 去年「幸運者號」恐嚇信事件后,兩位偵探更細致地研究了打字機的信件情況,確定了每臺打字機的微妙不同。 當下,雷斯垂德仔細對比著兩份信件,確定了字跡與墨點等位置都是一模一樣。 ”哇喔!我懂你們的意思了。凱蒂使用家中打字機列出清單,弗雷曼也用了同一臺打字機寫出情書,這就是弗雷曼冒充海勒的最佳證據(jù)。好的,我可以加班?!?/br> 雷斯垂德卻指了指窗外,“依照現(xiàn)有線索,我能把弗里曼等先逮回了關(guān)兩天。但,太陽已經(jīng)下山了,眼下我去哪里弄搜查令?“ 凱爾西笑了,以許久不見的目光打量雷斯垂德,“幾年不見,探長,您變了。一時間,我不知該夸您辦事越發(fā)有禮有節(jié),還是該擔憂您有思維僵化的趨勢?!?/br> 雷斯垂德:! 感嘆號不足以表示他的心情,但猶豫著沒能即刻反駁。 天知道魔鬼從美國歸來是不是更會笑里藏刀?被刺一下很痛的,難道還要主動試第二下? 凱爾西開門見山地對雷斯垂德說出安排:“等會,您與福爾摩斯先生抓住弗里曼與他家中的兩位同伙。此時,拉切爾先生作為未婚夫非常掛念凱蒂的情況,趁警探們不備直接沖上樓想要找人。” 比利握拳點頭,“對,我做好了準備。我比較清楚弗雷曼家的布局,直接沖到三樓。弗雷曼夫妻對面的臥室是閑置的儲物間,最有可能關(guān)押凱蒂,不然就是在閣樓。” 凱爾西繼續(xù)到,“我連忙追了上去,是讓拉切爾先生別沖動,但他不聽。勸阻之間,我們一不小心撞開了三樓或閣樓的房門,該發(fā)現(xiàn)的就能發(fā)了。如此一來,您覺得程序上還有問題嗎?” 雷斯垂德:一不小心撞破犯罪現(xiàn)場,這種話一般人真不敢說。如此安排更把規(guī)避違規(guī)犯法的情節(jié)都事先考慮周全。 “不愧是您。” 雷斯垂德無話可說地接受了安排,這就叫上卡特等探員安排分頭抓捕。 凱爾西面不改色地接受夸獎。 雷斯垂德是沒經(jīng)歷過偵探劫獄、偵探假死等創(chuàng)意,否則他對于搜查房間的借口也會信手拈來。 話不多說。 直奔弗雷曼家。 夜七點。 在附近監(jiān)視的貝克街小分隊確定弗雷曼家暫無異動。 ‘叩!叩!叩!’ 重重的三道敲門聲,叩響了弗雷曼家門。 “你們要干嘛?” 女仆尼塔開了門,乍見偵探 蘇格蘭場警探的組合,她心里咯噔一下。 干嘛? 當然是抓人與救人! 起居室內(nèi),煤氣燈點亮餐桌。 弗雷曼與妻子正在享用著晚餐,酒、rou、蔬菜、湯等。兩人吃得心安理得,一點都不像弄丟了女兒也沒胃口的狀態(tài)。 這會被堵個正著,兇蠻如弗雷曼怎么肯乖乖束手就擒,他竟是從窗簾后抽出一根魚叉。 眼見混戰(zhàn)將起。 比起有所顧忌的警員們,歇洛克先沖上前是放開手腳地打,幾拳狠狠砸在弗雷曼的臉上。 另一頭,正如劇本安排。 比利與凱爾西沖上了三樓。 三樓并沒有找到凱蒂,但閣樓的門從外以鐵鏈條反鎖著。 ‘咔噠!’ 凱爾西三兩開了銅鎖推開門,屋內(nèi)一片漆黑,一股臭味飄了出來。 比利拿著煤氣燈進入,逼仄的閣樓房內(nèi)僅有一張單人床。只見凱蒂四肢被綁在床板上,蒙頭垢面,雙眼緊閉,嘴上還被堵了一塊抹布。 “凱蒂?凱蒂!你醒醒!” 比利沒得到回應,顫抖著手探了探凱蒂的鼻息,立馬回頭對凱爾西說到,“還好,她還有氣?!?/br> 眼下,凱爾西就一個想法:希望親愛的福爾摩斯先生多揍弗雷曼幾拳。對于那種人渣,狠狠揍他,反而是紳士行為。 ※※※※※※※※※※※※※※※※※※※※ 注:打字機的微妙差異一說,來自老福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