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腦子都是一個人的感覺怎么樣？

    “感覺, 當(dāng)然非常好。”

    凱爾西煞有其事地回答，“福爾摩斯先生，通過欣賞您賞心悅目的容顏, 我只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是您，讓我的世界一片美好。”

    歇洛克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 卻保持著謙虛的語氣, “過獎了, 我知道自己仍需精進?！?/br>
    “精進？不, 不, 不, 您大可不必過分地嚴(yán)于律己。”

    凱爾西十分肯定地?fù)u著手指, 就給出了補充說明，“現(xiàn)在我滿腦子都是您，您覺得這是一種什么概念？”

    歇洛克抬眉，他不知道是一種什么概念, 但知道凱爾西即將發(fā)表奇怪言論。

    凱爾西抬起雙手比劃了一個大大的圈, “您看過孔雀開屏嗎？開屏?xí)r，孔雀羽毛上展現(xiàn)出許許多多的眼圈狀圓斑。

    我滿腦子都是您的概念，就是您的頭像似那些圓斑一樣, 密密麻麻地沖擊著我的視線。您可以換位想象, 我的臉化成一個個小圓球, 挨挨擠擠得密布您的視野?！?/br>
    那是多么驚悚的一幕！

    這句話不用說出口，意思已經(jīng)非常明確。

    歇洛克深呼吸, 為什么就不能讓他的美好幻想多保持一會?！叭绱诵螒B(tài)下, 杰瑞, 你竟因有我的存在感覺世界一片美好。是我更該倍感榮幸, 還是該夸獎你的審美與眾不同？”

    “都行吧。你樂于夸獎我，我也不能攔著。”

    凱爾西不甚在意地說，又誠懇贊美歇洛克，“也請您自信點，別覺得我是在故意恭維您。滿腦子都是您的感覺，真的非常好。

    請做一道簡單的算術(shù)題，一位福爾摩斯是才智過人，一群福爾摩斯會怎么樣？”

    不等歇洛克回答，凱爾西自圓其說。

    “一群福爾摩斯充斥我的腦海，其賜予我的力量足以勘破世間一切迷霧。正如我開頭所言，欣賞您，使人耳聰目明，并且能夠擁有神機妙算的本領(lǐng)。如此美妙，當(dāng)然會叫人欲罷不能?！?/br>
    一連串的贊美砸了出來。

    凱爾西對歇洛克眨了眨眼，「得到這樣充分的肯定，您的感覺怎么樣？」

    歇洛克沉默：我還能怎樣。是褒是損，全都讓你說了。

    前方的船夫聽不太懂英文，只模糊抓住一個詞‘孔雀開屏’。

    這題，他懂一點！據(jù)說雄孔雀才會開屏，并且多在求偶的時候，所以兩位偵探在探討動物趣聞嗎？

    索性船夫僅是心底猜測，沒有開口詢問，不多時o俱樂部到了。

    接待來客的是熟面孔，上次的兩位審核官艾琳與帕丁森。

    該說僅對凱爾西與歇洛克而言是熟面孔，而對方卻沒認(rèn)兩位偵探即是山姆夫妻。

    “您的期望，我都了解了?！?/br>
    帕丁森耐心地聽歇洛克說完。

    這位希望o俱樂部能出借檢測場地與設(shè)備。

    不僅檢測顛茄眼藥水的阿托品濃度是否過量，還請俱樂部為調(diào)查會員之死出一份力，能夠檢測奧爾家的其他東西是否被投毒。

    理由非常為o俱樂部考慮。

    奧爾的特殊嗜好，被安格斯倆兄弟認(rèn)為是導(dǎo)致其死因的重要導(dǎo)huo索，而o俱樂部為奧爾與茱莉婭提供了不少技術(shù)指導(dǎo)。

    現(xiàn)在俱樂部想要置身事外不因此事影響名譽，最佳方法是找出奧爾的死因真相。

    如果奧爾的死與他被虐嗜好無關(guān)當(dāng)然最好。

    可萬一相關(guān)，俱樂部也能迅速給出應(yīng)對措施。表明他們非常配合調(diào)查取證是為會員的健康高度負(fù)責(zé)，另也迅速調(diào)整相關(guān)的床間運動技術(shù)指導(dǎo)細(xì)則。

    帕丁森與艾琳一番商談，盡管歇洛克提出的請求比較繁瑣，但一致決定滿足他所需。

    不是會員的歇洛克，居然為o俱樂部的名譽考慮了那么多，真想問一下他是否考慮入會？作為感謝禮，來一送一，也給凱爾西捎上一份特別邀請。

    兩位偵探無需通過重重審核題，就能享用o俱樂部的福利。沒有特殊嗜好也沒關(guān)系，偶爾來一下角色扮演，也能增加生活的樂趣。

    艾琳即刻將謝禮計劃上報，如果快的話，說不定今天兩位偵探離開前就能給他們一個小驚喜。

    帕金森則是給兩人引路，前往一棟獨立辟出的小樓。

    “請往這邊走。俱樂部出品的情.趣用具與藥劑都經(jīng)過嚴(yán)格的實驗，并且會找志愿者進行實驗。以顛茄眼藥水為例，致死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客人事后做了什么添加，我們也就不清楚了。”

    提供給歇洛克的檢測室，在獨棟小樓的二層。

    位置不錯。

    推開窗戶，外面是一片草坪，其上還有四五棵造型奇特的大樹。

    帕丁森順勢介紹了外面的樹景，“有些人會對樹木產(chǎn)生特別渴求。雖然那并不多見，但俱樂部在特點時間段也會提供場地，以免那些有需求的人找不到合適的宣泄點?！?/br>
    歇洛克與凱爾西暗中交換眼神。上次聚會時沒聽過這一條，看來o俱樂部還真是處處有驚喜。

    不過，今天不是來挖掘o俱樂部的驚喜。謝過引路的帕丁森，迅速進入實驗檢測中。

    先測了亨利用的顛茄眼藥水。其中的阿托品濃度很低，與o俱樂部的產(chǎn)品相同。

    也就是不存在亨利更換了藥水，而以此濃度毒殺奧爾的可能性極低。

    另外，對奧爾的血液、后廚食物殘余、儲藏室的紅酒等物都再一一檢測。

    凱爾西先給歇洛克打了一會下手，但沒有一直呆在檢測室等結(jié)果，先一步開去o俱樂部逛一逛。

    主要前往奧爾與茱莉婭時常光顧的情趣房，實地尋找靈感，想要共感出茱莉婭是哪一種王子。

    房間位于三樓，俯視窗外，下有河水緩緩流淌。

    室內(nèi)場景融入少許暗紅的哥特風(fēng)。

    早就布置好了寬敞大床、高照燭臺、可移動全身鏡等等，以及銬鏈、眼罩、皮鞭等道具都一應(yīng)俱全。

    唯有衣柜空空，那需要提前預(yù)約，俱樂部會提供定制服裝。

    夜晚悄然降臨。

    凱爾西謝絕了兩位審核官的共進晚餐邀請，在情趣房內(nèi)隨便吃了點。

    她坐在床頭，點燃蠟燭，聽河水輕輕拍打兩側(cè)建筑物，又翻開了臨摹本琢磨起妮可的圖畫。

    不知何時，半掩房門被輕輕敲響。

    歇洛克尚未進房，一縷幽香已縈繞鼻間。

    推門入內(nèi)，燈火迷離，氛圍旖旎，只見凱爾西倚靠在床頭。

    下一刻，兩人對視，空氣安靜異常。

    “你的興致不錯，還用上了香薰蠟燭?！?/br>
    歇洛克調(diào)侃著開口，悄悄平復(fù)著略快的心跳，他只慶幸今天凱爾西沒有女裝。

    凱爾西無奈攤手，“沒得選，除了檢測樓里用煤油燈，其他的情.趣場所使用的蠟燭全是香薰的?！?/br>
    “不過請放心，我特意咨詢了，這一款只是熏香不包含任何助興功效。”

    凱爾西說著下了床，談起正事，“您對其他證物的檢測，有帶來新線索嗎？”

    “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

    歇洛克直接先說了好消息，“昨天的食物殘留沒發(fā)現(xiàn)問題，但奧爾下周將喝的那瓶紅酒，從外表看它沒有開封，而其中含有大量嗎fei?！?/br>
    嗎fei過量會導(dǎo)呼吸困難，心肺功能受損，嚴(yán)重則休克死亡。

    沒開封的紅酒，極有可能是通過木頭瓶塞上的兩個小孔向內(nèi)注射了毒液。

    “你已經(jīng)提取對比過瓶身上的指紋。”

    凱爾西肯定地說，歇洛克勢必早就注意了那些細(xì)節(jié)，“是誰？”

    歇洛克笑了，“不妨猜猜。特別提示，酒內(nèi)的過量藥劑是嗎fei，足以致死?！?/br>
    剛剛都說了檢測出嗎fei，這還算什么特別提示？

    凱爾西卻是想到一種可能，嗎fei中毒的顯著癥狀是瞳孔極具縮小，正好與顛茄中毒的瞳孔放大相反。

    “哦，該不是畢維斯的指紋吧？安格斯家的兄弟是在上演兄友弟恭嗎？”

    哥哥畢維斯對父親準(zhǔn)備喝的酒下了嗎fei，弟弟亨利給父親滴入了顛茄眼藥水。

    嗎fei用量致命，被害人會表現(xiàn)出瞳孔縮小。倘若在被害人將死未死前使用顛茄眼藥水，理論上能使瞳孔又變大，一小一大中和后，約等于表現(xiàn)出正常瞳孔。

    “酒瓶上正是畢維斯的指紋?！?/br>
    歇洛克亦是如此推測，畢維斯下毒而亨利處理后續(xù)?！皧W爾的血檢不含嗎fei。兩兄弟的行動計劃不夠統(tǒng)一，導(dǎo)致了時間錯位?！?/br>
    畢維斯下藥的酒瓶未開封，而昨夜凌晨亨利卻發(fā)現(xiàn)在浴桶里竭力將死的奧爾。

    匆忙間，亨利認(rèn)為畢維斯已經(jīng)得手，也沒時間多想為什么奧爾瞳孔不曾縮小。

    反正滴了眼藥水總比不滴要好。

    亨利就先給奧爾滴了眼藥水，本意是要中和藥性，卻不料奧爾并未身中嗎fei。

    “這一推測能解釋為什么奧爾任由亨利滴眼藥水，當(dāng)時他已經(jīng)瀕臨死亡再無反抗的力氣?！?/br>
    歇洛克給出了推論，“之前我們都覺得奇怪，奧爾在浴桶內(nèi)不舒服為什么沒喊人。當(dāng)時亨利很可能先一步到場了?！?/br>
    急救關(guān)鍵的幾分鐘，被亨利故意拖延了時間，不給奧爾有機會搖鈴去叫男仆強尼上樓。

    凱爾西指出一處疑點，“但有一點，茱莉婭在奧爾隔壁，她竟沒有聽到一絲隔壁的動靜。

    如果茱莉婭不曾在沒聽到這一件事上說謊，能不能假設(shè)她撒了更大的謊。茱莉婭并不在房內(nèi)，強尼敲門通知奧爾死亡之前，她剛剛回房。”

    “我認(rèn)為，的確存在這種可能?！?/br>
    歇洛克卻又說出壞的消息，“如此一來，奧爾是醒來后去河邊，回房洗澡時死亡。在死亡前，奧爾極可能失去了反抗能力，但現(xiàn)在仍不知道他因何而死。這里能檢驗對比的毒源，沒有與之匹配的情況?！?/br>
    奧爾是不是中毒？

    現(xiàn)在只能確定不是常見的毒。

    未完成的五角星。

    奧爾死前刻在浴桶內(nèi)側(cè)的指甲劃痕，這個圖案意味著什么？是讓他死亡的源頭嗎？

    奧爾與妮可不愧是父女，都會給人留謎語。

    “檢測情況說完了，你的童話解讀呢？”

    歇洛克環(huán)視一圈，“在特別的房間呆了一會，你就能找到靈感？“

    凱爾西還真就給了肯定答案，“這里確實特別，山姆夫婦都有在此出演捆綁劇情的準(zhǔn)備，可是并未予以實現(xiàn)的條件。

    命運是奇妙的，讓我們再光顧o俱樂部。如果我沒在此得到一些靈感，豈不是辜負(fù)了命運的提示。”

    說到這里，凱爾西又一臉認(rèn)真地補充：

    “何況在來的船上，我滿腦子都是聰明的湯姆，以此汲取了無限力量，它必會發(fā)揮作用。聰明的湯姆，你覺得我言之有理吧？”

    有理，必須有理。

    歇洛克非常認(rèn)同地點頭，唯一遺憾，山姆夫婦預(yù)備可能上演的劇情并未出現(xiàn)。

    “有理就好?！?/br>
    凱爾西也給出了提示，“你也不妨猜一猜相關(guān)童話。提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