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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神探班納特[綜名著]在線閱讀 - Chapter111 暴富之后

Chapter111 暴富之后

    “請把你手里的板凳給我, 謝謝?!?/br>
    凱爾西直接略過了共?。ㄍ埃┮皇?。

    現(xiàn)場勘查時,難道她會發(fā)散思維去設(shè)想適合共浴的浴缸構(gòu)造?

    木制該用哪一種木料,而瓷制有能燒制那些花紋?或許擁有一個浴池也不錯, 她來19世紀之后還沒體會過游泳的樂趣。

    當下,凱爾西面無異色,絕不承認一瞬思維飄到多遠。

    她行事嚴謹, 避免作為浴桶的證物受損, 沒有手撐浴桶側(cè)緣直接側(cè)跳出去。

    穩(wěn)妥地將板凳放回浴桶內(nèi)。

    一腳踩在上面, 另一腳跨出浴桶, 踏到了外側(cè)的矮凳上。

    從一番cao作便知進出高且窄的木浴桶并不方便, 更不談能在其中舒展身體。

    “奧爾五十七歲, 行動起來不似年輕時靈活。他選擇這種浴桶而非矮且寬的浴缸, 或許就是看中了浴桶中不能隨意移動身體。”

    凱爾西試圖推測奧爾的習慣喜好,“如果泡澡睡著,他的身體不會下滑沒入水中。“

    “還有另一種可能,奧爾喜歡身體被禁錮的感覺?!?/br>
    歇洛克也仿佛沒提過共浴, 說起初步的尸檢發(fā)現(xiàn), “首先能夠明確排除不是溺亡,但很難判外傷的情況?!?/br>
    因為奧爾身上都是外傷。

    深深淺淺的鞭痕與勒痕,有些棕紫色淤青未消退, 另有一些甚至留了疤。

    “之前, 神父提到奧爾有受虐癥, 奧爾與茱莉婭,前者是m后者是s。奧爾執(zhí)意要娶茱莉婭, 正因他很難找到如此合心意的s?!?/br>
    歇洛克推測奧爾的兩個兒子多少了解父親的嗜好, 畢維斯與亨利才能理直氣壯地堅稱茱莉婭必需為奧爾之死負責。

    安格斯兄弟倆沒有在一群親朋好友指明, 但剛剛向他說出了對茱莉婭的質(zhì)疑。

    奧爾年事已高, 五十七歲還像年輕時隨心所欲必然對身體不好,但他與茱莉婭的夫妻生活顯然沒有把控好分寸。

    “奧爾的左小腿有劃開皮膚的新傷,雙臂也有新留下的血痕。床頭柜有他使用的鞭子與綁帶,有幾根還帶著軟刺?!?/br>
    歇洛克由此可見,“茱莉婭平時下手不輕,奧爾更是享受那種疼痛感與束縛感,他選擇不能伸展身體的浴桶,也就不足為奇。“

    從這個角度,畢維斯與亨利認為奧爾因與茱莉婭的縱欲導(dǎo)致身體變差,是以茱莉婭在奧爾的猝死上有重大責任。

    盡管兄弟倆沒有證據(jù),但他們的設(shè)想?yún)s不是全然無稽之談。

    假設(shè)茱莉婭有心謀取奧爾遺產(chǎn),她不斷引誘奧爾縱欲,就極有可能達成總有一天玩死奧爾的目的。

    歇洛克無法否認安格斯兄弟倆的假設(shè),是因奧爾與茱莉婭對縱欲過度的危害心知肚明。

    這對夫妻是o俱樂部的老成員,o俱樂部一直強調(diào)要健康安全地進行夫妻生運動,顯然他們沒有接受建議。

    奧爾的明知故犯,是自控力差還是受人引誘?夫妻間的私密,外人很難給出精準的判斷。

    歇洛克也說不準,是踏入浴桶觀察內(nèi)側(cè)底部的劃痕。

    這些奧爾臨死前以指甲留下的劃痕,的確像沒有連筆畫完的五角星。

    問題就來了。

    奧爾在浴桶里泡澡,他有沒有意識到自己身體極度不適?又有沒有呼叫求助?這些以指甲弄出的劃痕表明了什么?

    安格斯家的格局:

    一樓是傭人房、廚房、雜物間等,二樓是餐廳與禮堂,三樓是畢維斯與亨利的房間,四樓是奧爾與茱莉婭的住處。

    遵從奧爾與茱莉婭的吩咐,四樓一般不留仆從。

    男仆強尼也住在一樓,只當主人奧爾通過搖鈴機關(guān)叫他才上樓。

    昨夜,從奧爾開始洗澡,到發(fā)現(xiàn)他死亡不足半個小時,強尼不曾聽到搖鈴聲響。

    “隔壁的茱莉婭也表示沒聽到喊叫聲?!?/br>
    凱爾西等會再向眾人核實,而現(xiàn)在對死因有另一疑問,“奧爾有中毒跡象嗎?他死前思維清醒嗎?”

    奧爾在舞會上喝了不少酒,喝醉了先睡,凌晨又起來洗澡。

    凌晨三點,他酒醒了嗎?一月末的威尼斯,氣溫不算暖和,為什么不索性睡到天亮再洗澡?

    男仆強尼并未察覺不妥。就他說,主人奧爾常有各種心血來潮。

    凱爾西卻需要弄清奧爾的精神狀態(tài),如果他意識混亂,那就不能以常理來推斷其留下刻痕的意義。

    “奧爾是否中毒,這是一個好問題。”

    歇洛克出了浴桶,走到在浴室玻璃鏡邊的置物架上。目光從幾個瓶瓶罐罐上掃過,取下其中一只小玻璃瓶。

    核對貼標,又打開細聞。

    歇洛克將玻璃瓶遞給凱爾西,“昨天或者更早,奧爾用了它?!?/br>
    “是顛茄滴眼液?!?/br>
    凱爾西知道威尼斯人對此不會陌生。

    顛茄俗名即是意大利語的美麗女人(bella donna),文藝復(fù)興時期從威尼斯到意大利,將水靈大眼視為美女。

    貴婦們利用顛茄提取物做眼藥水。它有讓瞳孔放大的作用,可以說是一直流行的液體美瞳品。

    盡管凱爾西知道后世眼科治療中也有使用顛茄提取劑,即阿托品來干預(yù)兒童近視,但并不敢輕易使用如今的滴眼液。

    顛茄有劇毒,需要謹慎把控用量與濃度,而且人的體質(zhì)不同也會有不同的過敏癥狀。

    “我用過它。自行配置,散瞳效果明顯?!?/br>
    歇洛克說起他在特殊偽裝時使用過顛茄滴眼液,而面前這瓶從標簽?zāi)芸闯鲎詏俱樂部。

    凱爾西并不奇怪歇洛克會使用顛茄滴眼液。

    哪怕不為偽裝,好奇心旺盛的福爾摩斯先生也會親身上陣實驗各種藥劑。

    只是奧爾為什么使用眼藥水?

    “也許,奧爾想讓自己擁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

    歇洛克暫時無法判斷,誰讓奧爾的癖好與眾不同。

    “雖然那對夫妻有時分房睡,但這間臥室也有不少茱莉婭的私人物品。這瓶眼藥水理論上來說是茱莉婭的,而奧爾覺得有趣也實驗一下?”

    凱爾西回以微笑。

    對此,她也說不出所以然來,等會就此也要仔細詢問茱莉婭,包括奧爾是否對顛茄過敏。

    在此之前,歇洛克先從工具箱找出了提取指紋的粉末,將眼藥水玻璃瓶上的指紋一一提取。

    至于奧爾是否中了其他毒?

    歇洛克想念英國的實驗室,而在威尼斯缺乏那些檢測手段。僅憑這一次的初步尸檢,只能說沒有發(fā)現(xiàn)確鑿的中毒反應(yīng)。

    奧爾身上或紅腫或淤青的傷也是極大干擾項,無法精準確定是外傷的殘留痕跡,還是中毒引發(fā)的某些癥狀。

    “威尼斯不比倫敦,這里缺少毒檢設(shè)備?!?/br>
    歇洛克直言猜測,“安格斯家的那三位同意我們調(diào)查,有可能就是料準了這一點?!?/br>
    是有這種可能,還給了三天的期限。

    雖然沒明說三天沒有調(diào)查結(jié)果會如何,但是干擾查案是必然的。

    “檢測手段不足,那就把能查得都先查了?!?/br>
    凱爾西見歇洛克將提取的指紋板放回工具箱,向他使了一個眼色,“湯姆,請問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什么?

    歇洛克秒懂凱爾西,他鄭重其事地點頭。

    終于到了推翻單人浴桶的時候,無法讓他們共浴的浴桶留也無用。

    以上,僅是玩笑。

    “強尼不該將洗澡水放干的,水里說不定有重要線索?!?/br>
    歇洛克說著與凱爾西合力,兩人輕拿輕放將有些沉的木浴桶移開,檢查排水軟管與下水口是否有殘留物。

    凱爾西取來煤油燈照明,而歇洛克還就找到一樣與浴室無關(guān)的東西。

    ——海草,一小段海草鉤在下水道口。

    兩人盯著海草。

    這東西在亞得里亞海不少見,而隨波逐流在威尼斯的水道里也時有漂浮。

    “但它不該出現(xiàn)在浴桶里。難道奧爾除了有滴眼藥水的愛好,還有在洗澡水里加海草的習慣?”

    凱爾西不解,“是我孤陋寡聞了,以往只聽過女士們跑牛奶花瓣浴,竟然還有海草?。俊?/br>
    “那我也可能少見多怪了。我也認為灑海草泡澡不正常。”

    歇洛克將海草裝入證物盒。既然海草不是用來泡澡的,勢必是奧爾從哪里沾上的,而最近的地方是經(jīng)過安格斯家的小河。

    是的,小河。

    兩人想到一個讓奧爾半夜洗澡的理由,奧爾會不會去過河邊弄臟了身體?

    翻查奧爾昨天穿的衣物,從外套到睡衣并沒有明顯臟污痕跡。不過,他的拖鞋底有泥漬,是沾上了河邊的土。

    每天仆從都會清掃臥室,也會清洗奧爾的衣鞋。

    昨天奧爾又是什么時候穿拖鞋去的河邊?

    昨天一整天是茱莉婭的生日慶祝宴會,奧爾身著正裝宴客。

    哪怕他休息時換過拖鞋,也不會白天穿拖鞋去河邊,萬一撞上賓客極不禮貌,那就是半夜醒來時去的。

    疑惑又來了。

    奧爾半夜醒來,為什么要去河邊?或者是,有一個人穿著奧爾的拖鞋去了河邊?

    這很奇怪。

    正如奧爾死前留下的劃痕像是未完成的五角星,這棟屋子里昨夜凌晨一定是發(fā)生過什么事情,才會引發(fā)了這些奇怪。

    “先下去吧?!?/br>
    歇洛克提起工具箱,“也許能從樓下那群人口中,找到解答疑惑的線索?!?/br>
    “希望如此?!?/br>
    凱爾西收回了看向臥室窗戶的視線。

    站在奧爾的臥室窗邊朝下眺望,能看到小河的半段景色,但午夜外面幾乎一片漆黑。

    俯瞰小河,除了倒影星光,并無其他景色。

    離開奧爾的臥室。

    外面走廊已是靜悄悄。無關(guān)人士已離開,而剩下的那些都聚在二樓大廳里。

    兩人從四樓向下,正要轉(zhuǎn)過三樓的樓梯口。

    只聽輕微的咔噠房門聲響,而眼角余光掃到三樓的一間房門從里被推開一條縫。

    是誰?

    三樓據(jù)說只住了畢維斯與亨利。下一刻,卻是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女探出頭來。

    少女,臉色蒼白過分消瘦,她看向樓梯口的兩人。

    當她的眼神掃過歇洛克,身體不由向后一縮,就像是小孩非常害怕看到臉色冷峻的大人。

    少女只敢看向面容溫和的凱爾西。

    她抿了抿唇問,“我,我,我能不能問您一件事?父親,是不是和母親一樣變成星星了?”

    “你是奧爾·安格斯先生的女兒?”

    凱爾西朝少女走去,近了一看,少女眉宇間的神態(tài)與她外在年齡不合,有一股呆傻的感覺。

    “妮可,我是妮可。父親和母親的小女兒,哥哥們的小meimei?!?/br>
    妮可一邊說一邊還數(shù)著手指,“我們一共是五個人,一家五口人。母親死了就是變作星星了。昨晚我聽到他們在吵架,說父親也死了,那是不是變成星星了?我再也見不到父親了?”

    凱爾西只能向妮可點頭,奧爾已死,騙不了人。

    隨即,她轉(zhuǎn)頭與樓梯口的歇洛克交換一個眼神,「你聽說安格斯有小女兒嗎?」

    歇洛克搖頭,他從未聽過。

    看來智力有些問題的妮可,是安格斯家的隱形人。

    隱形與否,癡傻與否,妮可自己并無感覺。

    妮可得到了肯定答案,毫不掩飾她的傷心。

    “父親也變星星了,沒人陪我玩了。為什么要變星星,是不是因為我昨天不聽話沒早睡,晚上看到了星星?”

    這話的邏輯有些奇怪,而更奇怪的是另一點。

    因為昨夜天陰,天上根本并沒有月光與星星。妮可從哪看到的星星?

    凱爾西與歇洛克不解,安格斯一家和星星杠上了?

    奧爾臨死為什么畫五角星?而妮可昨夜看到又是什么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