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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夫人不僅沒把她攔下,直接把鐘華甄怒火都給激了出來,被她下令待在屋中不許出來。 李煦完全不知道宅子里發(fā)生了什么。 他沒有擺太子架子,同普通人交談自如,喝酒時也大大方方,被底下人吹得飄飄然了,還一口氣干掉了一壇,被杜參將送回府時,不僅是醉了,還醉成了一灘爛泥,嘴里亂喊著聽不清楚的話。 杜參將應付酒鬼有一套,打暈帶走最方便。但眼前這是太子,誰要敢對李煦動手,那就是殺頭大罪,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 他和李煦出來時走的不是正路,回去抄原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翻墻過來,還沒抬頭,一雙價值不菲的嵌玉黑靴便出現(xiàn)在他眼前,他慢慢抬起頭,心想遭了。 鐘華甄站在他面前,她穿件月白袖蓮紋袍,身披大氅,青帶束起的烏發(fā)垂在細肩上,精致的面龐猶如下凡的仙子,皎潔的月光為她披上一層淡淡的銀輝。她緊抿住唇,任誰都知道她不高興了。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杜參將不傻,看得出鐘華甄和李煦間誰占上風,立即丟下李煦,跪地抱拳道:“望世子恕罪,是太子殿下要杜某帶他出去?!?/br> 李煦趴在地上,聽到有人說世子,抬頭四處望,掙扎著爬起來,走路跌跌撞撞,差點摔了一跤,鐘華甄扶住他。 “華甄……華甄……”他立馬認出了鐘華甄,抱住她,嘴里不停喊她的名字。 鐘華甄深吸一口氣,李煦渾身的酒氣,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她讓杜參將離開,杜參將松口氣,連忙行禮退下,心想自己果然沒看錯。剛才有人投懷送抱,太子一把推開,覺得別人擋路,現(xiàn)在鐘世子連話都沒說,太子自個就先走了過去。 李煦身體的重力都壓在鐘華甄身上,鐘華甄就算拿著細荊也沒處使,她算是服了這祖宗,前世他要是也像現(xiàn)在這樣,那他這條命也是真的硬。 “華甄……”他嘴里還在囔囔,“華甄……” 鐘華甄頭疼,“別叫了!日后再這樣拿身子冒險,我就不理你了?!?/br> 這時的李煦要能聽進去,也就不叫醉鬼了。 鐘華甄認命,忍下踹他一腳的心思,扶著這塊重鐵慢慢走回去,她手里的細荊也沒丟,一同帶走。 李煦個頭大,壓得她滿頭是汗,沒走兩步就氣喘吁吁,李煦好像能察覺到她情緒上的羞惱,傻笑個不停。 鐘華甄差點摔了個跟頭,李煦身體比腦子動得快,做了人rou墊子。 他還在傻叫她的名字,摔在地上也不覺疼,鐘華甄從他身上起來,用力幫他翻身,看到傷口隱隱浸出血跡,頓覺他就是專門來克她的。 鐘華甄把荊條丟在一側(cè),扶他起身,磕磕絆絆把他送回屋子。 屋里漆黑一片,鐘華甄把他扶床上后,出了一身汗,她脫下大氅,抬起手臂擦額上的薄汗,先去把燈點上。 宅子里是安全的,南夫人熬不了夜,先睡下了。 李煦受傷之后鐘華甄便學了一些東西,專門給他上藥包扎。 金瘡藥灑在傷口上是疼的,李煦的衣衫解開,成大字躺在床上,皺著眉哼唧不停。 他渾身都是硬實肌rou,天生神力,是個打仗的好手,但人也是真糊涂,根本不知道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鐘華甄收起金瘡藥,費力氣給他纏上紗布,又鬧出一身汗。 她把東西都收了起來,放回架子上,心想明早一定要過來發(fā)頓火,要不然他不長記性,什么都不知道。 鐘華甄倒一杯紅木圓桌上的冷茶,喂給李煦喝,李煦手胡亂動,直接把茶水撒在她剛剛包扎好的紗布上。 她再次認命,抽出袖口里的帕子說:“下次你再喝醉酒,我定不找你。” 李煦睜開朦朦朧朧的雙眼,看到鐘華甄緊蹙雙眉在幫他輕輕擦胸口,常人都說她貌勝女子,他毫無感覺,只覺她年紀雖小,但骨子里就很會照顧人,總讓他離不了她。 他緩緩抬起手,鐘華甄毫無防備,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呼聲,被他壓于身下。 她心一驚,以為他酒醒了,等看到他尚帶迷茫的視線時,抬手揉了揉額頭,說:“你這是怎么了?起來吧,你太重了。” 他沒起,只是俯身吻她,鐘華甄眼睛微微睜大。 李煦是青澀的,在男女之事上沒有任何天賦,他看春宮戲,瞄過避火圖,每每都是一臉嫌棄,覺得做這種事費時間,倒不如去習武場練兩把出出汗。 鐘華甄回過神,她轉(zhuǎn)頭避開李煦,要推開他時又摸到他紗布處的濕意,手一頓,終究是沒忍心,只是低聲道:“看清楚我是誰…嘶…別咬我脖子!” “華甄華甄……喜歡……”他有點傻乎乎,又湊上前去親她下巴,一只手到處碰,鐘華甄心跳得厲害,都怕他是清醒的。 他醉了,她沒醉。 束胸本就束得她喘不過氣,被他壓住更加難受,她抵住他胸膛,正抬頭開口和他說起來時,被他鉆了空子。 她的手慢慢蜷縮起來,指尖因為用力變得粉白一片,李煦的衣衫解開,身上還有股淡淡的血腥味,但她莫名覺得和別人身上的不一樣,那只是單純的血味,不摻雜沉重的回憶。 他是赤忱的,滿腔熱意,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順著心意,從頭到尾都想著要她。 燭光燃到半宿就熄了,鐘華甄從他屋子里出來時天已經(jīng)快亮了,腿都站不穩(wěn)。她回自己床上躺下,南夫人清早醒來叫她吃飯時,她說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