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宋國太子鄭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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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只手中拿著木筐,另外一只手中握著長鞭,沖著白瑾瑜輕笑了一聲,聲音別樣的清亮好聽,頗具少年感。 白瑾瑜腳步一頓,轉(zhuǎn)過了眸子,朝著少年望了過去。 白瑾瑜一襲青衫著身,外披白紗,秀發(fā)半挽在腦后,只戴了一根檀木簪,剩下的發(fā)垂至腰間,生的絕色姿容,倒是讓少年怔住了,然而,少年似乎并非因她的容貌吃驚,而是被她的那雙冰冷無比,毫無感情的眸驚住了。 少年瞇起狐貍眸,一直朝著她那雙眸望著,半響,他一笑,將木筐隨手放在了地上:“我喚作周鈺,你呢?” 少年似是知道,白瑾瑜是買來的女人一般,一邊說著,一邊將木筐打開,從里面拿出了半截封了口的竹筒,晃了一晃,放在耳旁聽了聽,將竹筒朝白瑾瑜丟了過去! “喏!” 白瑾瑜隨手將竹筒接過,道:“我叫白玉?!?/br> 白瑾瑜不知此處是大元還是大明,亦或者其他小國,怕被認出來,便說了化名。 少年見白瑾瑜的手這般穩(wěn),一雙狐貍眸微瞇了起來,凝視了白瑾瑜一會兒,笑了:“白姑娘會武功?” “會武功怎么會被拐過來?” “呵……說得對,我見姑娘步履輕盈,還以為姑娘會武呢,想來,只是姑娘生的纖細罷了。喏,聽聽?!?/br> 少年朝竹筒望了過去,一雙漂亮的眸子,簡直笑成了彎月。 白瑾瑜將竹筒放到了耳旁,便聽見了蟋蟀和青蛙在叫。 白瑾瑜默了。 爾后,她便將竹筒丟到了桌子上,眸色清冷,轉(zhuǎn)頭便要走。 她對蟋蟀不感興趣。 “白玉?!?/br> 周鈺突然站直了身子,喚了白瑾瑜一句。 “怎么了?” 白瑾瑜的聲音淡然,令人聽不出喜怒。 “我既回來了,母親待會兒會將你捆了,逼你和我洞房。” 周鈺的聲音認真,狐貍眸微瞇了起來。 “你是如何想的?” 白瑾瑜轉(zhuǎn)眸望向少年。 周鈺笑出了聲:“你生的好看,我自是沒有意見,我母親用來捆你的繩索,你是掙脫不開的,若你肯幫我一個忙,我晚上不動你,否則……” 少年的眸暗了暗,輕呵了一聲:“明年怕是孩子都要出生了,你怕是永遠也走不了了?!?/br> “我?guī)湍愕拿?,你送我離開,還有……” 白瑾瑜頓了頓,朝著前院的方向望了過去:“我要帶白芷離開?!?/br> 白瑾瑜在喚出白芷這兩個字時,周鈺的眸色在一瞬驚了驚,卻很快恢復(fù)了正常,滿眼笑意,然而,這一切都沒能逃過白瑾瑜的眼睛。 白瑾瑜故意喚出白芷兩字,便是想要試探少年,見他反應(yīng)這般大,不禁心中冷笑,心想這少年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身份絕非這般簡單。 “白姑娘的胃口倒是大?!?/br> 少年輕笑了一聲,走到了白瑾瑜的身側(cè)。 他生的雖不粗獷,但卻身材高大,白瑾瑜站在他的面前,顯得很是嬌小,他趁白瑾瑜不備,便將手搭在了白瑾瑜的肩上,白瑾瑜心中不悅,想要掙脫,少年卻眸色一暗,用上了內(nèi)力。 他身上的內(nèi)力要比白瑾瑜的強些,白瑾瑜一時掙脫不開,眸色一暗,聲音冰冷:“你究竟是誰?” “我是周鈺,你是我買來的娘子,是半奴?!?/br> 少年在白瑾瑜耳旁說罷,輕笑出聲:“不過我們宋國,同大元不同,可不興半奴這一套,你是大元人罷?姓白,皇階武王,唔……讓我想想,大元內(nèi)有哪位姑娘,階級竟這般高。” 少年詳作思考的模樣,狐貍眸中流露出一道華光:“大元皇城倒是有一個白家……” 白瑾瑜沒有想到這少年這般賊,竟輕而易舉的便能套出她的身份來,冷道:“你想多了,我父母都是打漁為生,皇城白家,我自是高攀不起的?!?/br> “哦……” 少年的聲音含笑,儼然不信:“你是誰,與我沒有關(guān)系,我也不在乎,你偷偷混入我母親的房內(nèi),幫我將她枕頭下面的卷軸拿出來……我便放了你,如何?哦,對了,但白芷又是誰?” 少年的狐貍眸微瞇,白瑾瑜也不知他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的。 “花簡?!?/br> 白瑾瑜道。 “花簡是我meimei,怎能讓你帶走?” 白瑾瑜笑了:“你確定她是和你一起長大的meimei?而非半路拐過來的?” 少年狐貍眸微動,輕笑出了聲:“我確定?!?/br> 白瑾瑜知道這少年身上疑點重重,卻又精明如狐貍,自己在他這處,是套不到任何話的,還容易被他套到話,便也不再同他多說。 周鈺見白瑾瑜往前走,便一手摟住了她的肩,站在了她的身側(cè),笑吟吟道:“不好奇那卷軸是何物?” “我問了你也不會說,卷軸取到后,花簡我要帶走,當然,你若不放心,也可以一起離開。” “一起離開?是啊,你都走了,我身為你夫君,怎能不一道離開呢?” 少年輕笑出聲。 等取到卷軸后,他的確沒必要在此處呆著了,這女人性情雖不好了些,但卻有一副好皮囊,跟她一段時間,再去辦正事,也是不耽擱什么。 這般的美人兒,又武功高強,就算是往家中一擺,也是不錯的。 白瑾瑜腳步一頓,望向了少年:“我身邊原也有一個和你極像,狐貍般的少年,我平日便喚他狐貍。他雖不如你精明,卻從來不會如你這般不要臉?!?/br> 白瑾瑜話罷,見周鈺雖是笑著,面色卻極不好看,似是褪去了笑容的野狼一般,危險無比,又道:“還有,他喚我嫂子?!?/br> 白瑾瑜話罷,周鈺的笑再不燦爛,而是有些陰戾的沉:“你罵我?” 周鈺似是并不在乎白瑾瑜是否已經(jīng)成親。 他向來不在乎這些的。 他望著白瑾瑜那張小嘴,突然生出了將她舌頭拔出來的念頭。 “我沒有罵你,我只是說你不要臉?!?/br> 白瑾瑜笑著說出這句話來。 她見周鈺一改那副笑吟吟的模樣,抬起了手,便要朝她臉上扇去,白瑾瑜猛地伸出手,握住了周鈺的手腕:“公子脾氣不好,怕是富貴人家嬌生慣養(yǎng)的少爺罷?” 白瑾瑜此番激怒他,似是故意要套出他的身份一般。 “白瑾瑜!” 周鈺狐貍眸一瞇,笑出了聲,不知怎的動作,便將手腕抽了出來,身影一閃,直接將白瑾瑜壓在了一個石桌上,朝著她的唇上吻了過去:“我看,我們還是洞房罷,那卷軸……我一時倒是不想要了?!?/br> “聽聞宋國太子性情殘暴,旁人卻喚他笑面虎,單名一個鈺,你是鄭鈺罷?” 白瑾瑜冷聲說罷,鄭鈺的動作一頓,淡淡地朝白瑾瑜望著:“白家主的眼力倒是好使。” “這么說來,花簡的確就是宋國大公主白芷了?唔,讓我猜猜。” 白瑾瑜清冷的眸微瞇,就這般望著近在咫尺的鄭鈺,不見一絲慌亂。 “聽聞宋國這幾年來南征北戰(zhàn),兼并了數(shù)十個小國,有太子督戰(zhàn),百戰(zhàn)百捷,如今疆域已能和大元相比了,宋國強勢崛起,已經(jīng)引起了大元和大明的警覺。 如今宋國四周已經(jīng)沒有小國可兼并了,邊疆緊挨著大明……” 白瑾瑜冷聲說罷,鄭鈺的面上竟含了些笑,他深深地朝白瑾瑜望著,道:“繼續(xù)?!?/br> “你們宋國,下一步的目標,是大明罷?你想要的卷軸……怕是同此事有關(guān)系罷?” “你果真是個聰明人,若是能將你帶回大宋,我必定如虎添翼?!?/br> “我丈夫是大明太子,我不好好跟著,為何要選你。” “是啊,你跟著宮楚河,在大明是太子妃,若跟著我回大宋,卻連妾都做不了,只能做我身邊的奴,你為何要跟我回去,輔佐我呢?” 鄭鈺也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半響,他道:“只要大明被滅了,大明太子妃,便是宋國的俘虜,到時候,你便是我的奴?!?/br> 白瑾瑜冷眼朝他望著,眸中帶著敵意,將內(nèi)力凝聚在了右手之中,趁鄭鈺不備,一掌擊在了他的肩上! 鄭鈺冷嗤一聲,側(cè)身躲過,白瑾瑜身影一閃,已經(jīng)站在了距鄭鈺幾米之處。 就在這時,老婦人察覺到了后院的動靜,眉頭微蹙,拿著搟面杖便走了過來:“發(fā)生什么事了?你……” 老婦人話未說罷,白瑾瑜便到了她的身后,劍芒一閃,赤風(fēng)劍已經(jīng)抵在了老婦人的脖頸上! 白瑾瑜見鄭鈺這般在乎老婦人,原想用老婦人威脅鄭鈺帶自己離開,誰知老婦人膽子小,竟被嚇的身子一軟,整個人直直朝劍刃上癱了過去! 赤風(fēng)劍本就吹毛斷發(fā),鋒利至極,融了日月石之后,更是當世神兵,白瑾瑜未來得及挪開劍,老婦人脖頸上的大動脈便被切斷,鮮血淋漓了一地,她哀嚎一聲,便倒在了血泊之中,手中的搟面杖“砰!”的一聲,砸在了白瑾瑜的腳背上! 白瑾瑜眉頭一蹙,緩緩地朝后退了一步:“我不是故意的。” “看出來了?!?/br> 鄭鈺冷聲說罷,看都未看老婦人一眼,嗤了一聲:“她死了,卷軸怎么辦?” “卷軸不是放在她的枕頭下面嗎?直接取出來?!?/br> 鄭鈺狐貍眸微瞇,笑吟吟地望著白瑾瑜,帶著幾分慵懶和嘲諷:“若真如同你說的這般容易,我又豈用在此呆這般多天?” “需要如何,才能將卷軸拿出來?” “卷軸存放在玄鐵盒內(nèi),玄鐵盒內(nèi)設(shè)機關(guān),只有那個老女人才知道如何打開機關(guān)。” 白瑾瑜點了點頭,便朝著前院走了過去,想要去看一看那機關(guān),鄭鈺將那老婦人的尸體處理好,便跟在了白瑾瑜的身側(cè)。 “我很好奇,你和白芷是如何混到了老婦人身邊,被她當做了親生兒女來看待的?” 白瑾瑜冷聲問道。 鄭鈺一笑間,狐貍眸中帶著華光,美的驚了人眼:“大明先帝崇巫,她原是前任巫師,后來先帝駕崩,她便帶著大明禹寺的地勢圖,隱居在了此處,我給她下了藥,導(dǎo)致她記憶混亂,才將我和白芷視如親生?!?/br> “白芷不是死在一場大火內(nèi)了嗎?” 白瑾瑜沉聲道。 “呵……宮山月攻打了大明這么久,都沒有篡位成功,本殿下若不讓白芷假死,給宮山月下一劑猛藥,宮山月又怎會和大明拼死一戰(zhàn)?誰知他……竟還是沒能拿下大明?!?/br> “你一直在利用宮山月?白芷知道這件事嗎?” “我那meimei是個傻的,我說什么她都信,自是被我利用的?!?/br> “你說話倒是干脆?!?/br> “有些事,我既然做了,便不會遮遮掩掩?!?/br> 少年狐貍眸微瞇,笑吟吟地望著白瑾瑜,強行將白瑾瑜抱在了懷中。 白瑾瑜冷眼望他:“白芷是怎么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