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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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駛動,因為沒有傅時羿這座冰山,周文明顯也放松一些,問簡璐:“聽說您有個智齒疼,現(xiàn)在好點沒?我有個朋友是在x大附屬醫(yī)院牙科的,他們那拔牙很好,我以前拔過智齒,不會覺得痛而且恢復(fù)得也好,您可以考慮一下?!?/br> 簡璐有些怔,“你怎么知道我長智齒?” 周文往車內(nèi)后視鏡瞥了一眼,“中午訂餐的時候傅總說您牙疼,讓我點點兒不費牙的食物,我就問了一嘴?!?/br> 簡璐靠著椅背,身體無意識縮了下。 這也是面子功夫嗎? 她在心里否決,在周文面前,他沒必要裝模作樣。 她想,他多多少少,還是有那么一點在乎她的吧,不然也不會有這個心思。 她開始糾結(jié)要不要哄哄鬧脾氣的傅時羿,但其實說哄也沒什么思路,在她眼里他是個很難取悅的人。 過去很多年她很想討他歡心,但一直沒什么成效。 和周文閑話家常,時間過得很快,簡璐回家時在小區(qū)門口買了點水果才上樓。 張維婉見著簡璐很激動,拉著她的手看,又皺眉搖頭,“我怎么看你又瘦了,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簡璐被逗笑,“媽,我上回上稱還重了一斤呢,都快一百斤了?!?/br> 簡璐167的身高,不到一百斤,張維婉總嫌她太瘦,每次她回家,張維婉都會折騰一大桌菜說要給她補補。 今天照例,張維婉買了雞鴨魚各種,要給簡璐做大餐。 簡忠明忙工作,這時不在家,母女倆就在廚房忙活。 張維婉絮絮叨叨問簡璐,傅時羿對她好不好。 簡璐說:“挺好的。” 她還惦記著傅時羿讓周文給她點餐和送她過來的事兒,因此這話說得很誠懇。 張維婉卻嘆息,“你說你,和誰在一起不好?時羿這孩子吧,媽也不是嫌他不好,只是咱家和他家這關(guān)系,我就總覺得咱們欠著人家,像是低了人家一頭似的,你在傅家要是受了什么委屈,我跟你爸就是想給你出頭也難?!?/br> 簡璐一邊洗菜一邊說:“我沒受什么委屈,他們家人都對我挺好的。” 張維婉哼了一聲,“你就嘴硬吧!” 剛結(jié)婚那會兒簡璐在傅家的待遇其實并不好。 過去的事兒傅勇和周靜沒責(zé)怪簡璐,但也做不到心無芥蒂,尤其是周靜。 倆人結(jié)婚結(jié)得突然,傅時羿是鐵了心要負責(zé),要娶簡璐,周靜那段時間都沒好臉色,對簡璐也冷淡。 簡璐就是一張熱臉貼上去,周靜依舊沒多大反應(yīng),直到傅時羿那一回胃病。 簡璐不找工作,不做其他任何事,整個生活就圍著給傅時羿養(yǎng)胃這件事兒,周靜是親眼見過簡璐將藥膳粥反復(fù)熬的,當時她嘆,就是她這個傅時羿的親媽,恐怕也堅持不了那么久。 說到底周靜疼的是自己兒子,看簡璐待傅時羿足夠好,態(tài)度也就軟化了。 立場不同想法則不同,張維婉則一直憋屈——簡璐也是她疼大的姑娘,她是希望簡璐嫁人能嫁個會疼愛她的。 但傅時羿顯然不是,傅時羿待人性子本來就冷,又是個工作狂,忙起來就連自己都顧不上,又怎么會關(guān)心簡璐? 等簡忠明回來,一家三口吃飯的時候,張維婉還在念叨這些事兒。 簡璐倒是因著張維婉這話想起什么,慢吞吞說:“媽,其實傅時羿沒那么糟糕的,他今天還和我說讓我以后別做飯了,他打算雇個做飯的保姆,讓我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張維婉聞言微愣,“那你自己什么想法?” 簡璐蹙眉想了想,“本來畢業(yè)那會兒我想做新聞方面的,當時沒顧上,現(xiàn)在吧……” 她頓了頓,“那時候?qū)W的東西都忘光了,說實話,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br> 她是真的有些迷茫。 張維婉給她夾了一塊魚rou,“你看看,還不讓我說,我早就告訴你不要圍著男人打轉(zhuǎn),現(xiàn)在好了,自己要做什么都不知道?!?/br> 說完又提建議:“要不你開個店做生意?” 簡璐說:“我再想想吧。” 張維婉又嘆氣了,“你小時候還古靈精怪的,腦子里想法多得很,自打上了高中和時羿同校之后好像就變了,也不活潑了?!?/br> 簡忠明在旁邊插話:“女孩子文文靜靜的不是挺好?” 張維婉回以白眼,簡忠明不說話了。 簡璐沒吭氣,飯后陪父母坐了會兒,最后打車回家。 路上她回想著張維婉的話,有一陣感覺好像做夢——其實張維婉的話也不確切,她不是上了高中之后改變的。 她是高二那年開始改變的,那一年的夏天,她不巧聽到學(xué)校里一堆男生議論她,那堆男生里包括了傅時羿。 當時其他男生說她漂亮,而傅時羿的語氣輕佻淡漠,他說的幾句話她都刻在心里了—— “簡璐么……那種女生有哪里好?漂亮我沒看出來,倒是聒噪得很,咋咋呼呼的?!?/br> “她哪里像個女孩子?看著就煩?!?/br> 第14章 簡璐小時候的性格算是個假小子,鬧騰是真鬧騰。 她留短發(fā),不愛穿不方便行動的裙子,做事大大咧咧,話又多。 她的話十句中有五句基本都是說給傅時羿聽得,簡忠明和張維婉那時候很照顧傅時羿,時常叫簡璐帶吃的用的去學(xué)校給傅時羿,所以哪怕后來她和傅時羿一個學(xué)文一個學(xué)理,也不妨礙她每天找傅時羿。 她很喜歡粘著傅時羿,在高二之前她一直將這根源歸結(jié)于自己欠著傅家的,她理應(yīng)對傅時羿很好,直到高二那天,她聽到那些話。 她很后知后覺地體會了一把心臟疼的感覺。 其實在那之前傅時羿對簡璐的態(tài)度也算不上多好,他一直記恨著簡璐是害得傅勇再也站不起來的人,青春期乃至后來叛逆期,仇恨也被放大了,他在學(xué)校里看到簡璐每回都假裝沒看到。 簡璐卻總是渾然不覺地笑臉迎上去,時常是手里拿著張維婉要她帶給傅時羿的水果或者便當,一邊遞給他一邊還要念叨幾句,今天的水果是什么,或者便當里有他愛吃的什么菜…… 那時候傅時羿想,這人真煩。 簡璐不在乎傅時羿的冷臉,她覺得他恨她是應(yīng)該的,但直到聽到那些話她才直到,原來除了仇恨之外,傅時羿是真的反感她這個人。 她的長相他不喜歡,她的性格也叫他討厭。 在難受過后簡璐想,長相無法改變,性格是可以調(diào)整的。 一開始簡璐自己也很難把控,她第一步是從少說話做起。 能不說的廢話,就別開口了,她變得越來越沉默,尤其是在傅時羿面前。 再后來,少笑,就是笑也要收斂著些,留起長發(fā),換上裙子。 周圍的人都說,女大十八變,簡璐不光漂亮了性子也沉靜了,是個真正的淑女了。 她以為傅時羿會對她改觀,會對她滿意一點,但到頭來還是她想得太多了。 簡璐到家,傅時羿還沒回來,她洗完澡躺床上糾結(jié)了一下,也不知道傅時羿會不會還生氣,如果他生氣她要不要哄他一下,但就這么琢磨著,竟就昏昏沉沉睡去了。 翌日早簡璐睜眼,大床上只她一個人。 身旁床鋪涼的,昨夜這里沒人睡過。 簡璐心里不太舒服,起床后下樓,發(fā)現(xiàn)一樓客廳她為傅時羿留的燈也沒關(guān)。 他沒回來,燈亮了一夜。 簡璐去找手機的時候心里開始忐忑。 傅時羿就是氣也不能不回家吧?何況那點兒事至于這么生氣么?簡璐想不通。 電話里沒有未接也沒有信息,她打開微信找到傅時羿,他安安靜靜躺在聯(lián)系人列表里,已經(jīng)沉到了最下面,上一回的微信還是一周前發(fā)的。 簡璐猶豫片刻,最后還是撥了傅時羿的電話。 那頭過了很久才接電話,接通了卻沒人說話。 閱盡無數(shù)狗血劇和小說的簡璐心都提了起來,只怕下一秒電話那頭就要傳來個女聲問她是誰。 又覺得不可能,她和傅時羿只是一次不和諧,沒理由一次吃不到就要采野花吧,他看起來也不像那么饑渴的人。 然后那頭就說話了。 簡璐只覺得自己心口咯噔一下。 居然還真是個女的。 “簡璐是嗎?” 簡璐聽著這個女聲,總覺得似乎在哪里聽過。 她問:“你是哪位?” “我是于思曼啊,”那端語氣溫軟,“不好意思,昨晚我這邊出了點事情,耽擱得傅總沒能回家,也忘了和你說一聲?!?/br> 簡璐腦子轟的一聲,炸了。 頭天晚上傅時羿本來是和賀詔吃飯,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情,磨蹭得就晚了,準備回家時接到個很突然的電話,是醫(yī)院打來的。 于思曼出了車禍,車禍之前正給傅時羿打電話,他理所當然成了護士試圖聯(lián)系的對象。 賀詔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倆人都知道了這個消息,不去一趟醫(yī)院,還真說不過去,抱著去看看情況的心思直奔醫(yī)院。 去了就很尷尬。 于思曼脛骨骨裂加輕微腦震蕩,說輕不輕,說重也不重,傅時羿和賀詔到的時候她人已經(jīng)清醒了,正和人打電話。 那通電話打得不太愉快,于思曼在哭,傅時羿跟賀詔面面相覷。 于思曼打完電話擦干眼淚,努力擠出笑容對傅時羿和賀詔說:“讓你們見笑了……” 她解釋了下,原來電話是她母親打來的。 于思曼是單親,母親一身病,在家還要看護照看著,自然是不可能來醫(yī)院陪她的。 于思曼頭暈,話沒說幾句,就開始惡心難受,自己強撐著下床去洗手間想吐,人搖搖晃晃的,走個路都能疼出一身汗水和兩眼淚,傅時羿在旁邊像塊石頭,賀詔忙扶了一把,將人送進洗手間。 賀詔出來跟傅時羿商量,覺得不能放于思曼一個人呆在醫(yī)院。 傅時羿沒意見:“那你留這看著她吧?!?/br> 賀詔將傅時羿拉住,“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