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jié)
她有些莫名地?fù)崃藫嶙约旱哪槪斑?,我好像忘了梳頭發(fā)?!?/br> “秦小姐,我就說叫您別老是往外跑吧,江先生說了,沒有他的允許,誰都不許帶您出去了?!?/br> 張嫂說著,幽幽的嘆了口氣,“大概是車禍的事情把他給嚇壞了吧?!?/br> 車禍,車禍都過去好幾天了好不,他的反射弧有那么長?!秦念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在餐桌旁坐下。 “張嫂,星河和寧兒結(jié)婚,你不用回去幫忙嗎?” “用不上我?guī)兔?,林夫人也不待見我,我專門在這邊伺候您就成?!睆埳┊吂М吘吹卣f著,將早餐放到了她的面前,“您的胃不好,這都是易消化的食物?!?/br> “謝謝?!彼读顺蹲旖?,然后埋頭吃飯。 她現(xiàn)在是徹底地被江銘給圈養(yǎng)了。 哪兒都不可以亂跑不說,連嚴(yán)肅都不怎么出現(xiàn)了,一連幾天,江銘都沒有回來,也沒給她打電話,眼看著要到江寧的婚禮了,他也沒有任何消息。 她在家里養(yǎng)著胎,腦子里開始胡思亂想著到底該怎么處理現(xiàn)在的狀況,想不出來就睡,睡醒了就吃,時間過得倒也快。 李雨從上次之后,就沒有發(fā)消息聯(lián)系過她,她想著儂藍(lán)的種種,覺得李雨在他那應(yīng)該是跟他所說一樣的安全,畢竟一個肯拿生命救自己的人,讓人難以相信他是個壞人。 照這么推斷,向北就是個動機(jī)不純的人了。 可是他到底想干什么,誰知道呢? 無事可做,沒地方可以去,她每天想想那的,也沒個頭緒,整個人很是煩惱。 終于,在周二的晚上,她正在吃葉酸的時候,江銘回來了。 嚇得她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咕咚一下把藥給咽了下去。 “……你回來了?”她慌亂地收起東西,卻發(fā)現(xiàn)他的狀態(tài)不太對。 精神狀態(tài)很差,而且,白皙的臉上有個扎眼的紅巴掌印。 那一看就知道,是林清婉的杰作。 只有她,打耳光的時候能剛剛好印上那么五個手指印。 她飛快的起身下床,湊過去近看了看,發(fā)現(xiàn)他不止臉上有傷,連脖子上都到處是抓痕,看起來有些猙獰。 “你被打了?!脖子上好多傷??!”她嚇了一跳,憂心忡忡地問道。 江銘扯了扯領(lǐng)帶,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沒事,不用擔(dān)心?!?/br> “怎么能不擔(dān)心啊?你臉都被抓爛了!你媽打的?”她捧著他的臉看了一陣兒,隨即拉他到沙發(fā)上坐下,“我去找醫(yī)藥箱,你這么好看的臉要是留下疤痕就不好了?!?/br> 江銘沒有說話,只是平靜地看著她腳步迅速地出了房間,這才開始慢騰騰地脫衣服解紐扣。 不一會兒,她抱著個大箱子上來了,他指了指瓶裝的酒精,“稍微消消毒就行,不是什么大問題。” “別說話了你,傷口都流血了!”秦念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隨即用棉簽沾了點酒精,猶豫著不敢下手。 “忍著點啊,應(yīng)該有點疼?!彼f著,狠下心擦了一下最淺的那道口子,卻見江銘眉頭一蹙,嚇得她手又縮了回來。 “沒事,這只是面部神經(jīng)的反應(yīng),不代表我怕疼?!苯懙恼f著,隨即抬起了下巴,“繼續(xù)。” 她點了點頭,一邊幫他擦著傷口,一邊下意識地在他脖子上吹著氣。 江銘垂眸看她認(rèn)真的臉,淡淡地勾唇一笑。 “你還笑,挨打了還笑?!鼻啬羁粗蠐P的嘴角,無語的嘀咕道。 “怎么,你被我媽打了那么幾次,也沒聽你抱怨過一句?!彼恼f著,語氣里帶著些她讀不懂的情感。 “你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你怪怪的你?!彼窒聞幼饕活D,遲疑地問道。 “還能是什么事,跟他們吵架了?!彼袅颂裘?,云淡風(fēng)輕的答道。 秦念無奈地?fù)u了搖頭,“不想說就算了,我不問了?;钤撃悖臣?,挨打了又不能還手?!?/br> “我,已經(jīng)做到最后一步了?!苯懧勓裕肿煲恍?,“我覺得心里舒坦多了。” “怎么?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 他聞言只是笑,沒有答話,抬手撫了撫她的頭,目光落在她的頭頂。 “你最近沒休息好還是怎么,頭發(fā)看起來又少了?!?/br> “……”她無語的撇了撇嘴,手下一使勁,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氣。 “我很擔(dān)心你啊。”江銘擰著眉說道。 “謝謝你擔(dān)心我的頭發(fā)!我還不是cao心太多導(dǎo)致天天脫發(fā)?” 她說著,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隨即將手里的棉簽扔下,“好了,擦完了!洗澡的時候注意著點,別碰水。” 江銘撐著頭看她,淡淡地咧嘴一笑,“我可是醫(yī)生,你懂得倒多?!?/br> “這叫久病成醫(yī)?!鼻啬顒幼髀槔厥帐爸t(yī)藥箱,“你趕緊去洗澡吧,明天寧兒結(jié)婚,還有的忙呢!” 他沒再多說,只是慢悠悠地起了身,拿起浴巾就進(jìn)了浴室。 她收拾好東西,坐在沙發(fā)上發(fā)愣。 想著都覺得,明天是極度不平凡也是不平靜的一天。 江銘似乎也跟她想的一樣,洗完澡出來,囑咐她先休息,然后自己跑到陽臺上抽煙發(fā)呆,一直到深夜,都沒有睡。 …… 第二天一早,樓下就鬧哄哄的,嚴(yán)肅在樓下等著,手里還拿著一套西裝和禮盒。 “江先生,那邊已經(jīng)開始忙著直奔婚禮現(xiàn)場了,我給您和秦姐準(zhǔn)備了待會兒要穿的衣服,你們換了我這會兒就載你們過去?!?/br> 江銘點了點頭,將衣服給了秦念。 “我,我能不去嗎?”秦念小聲問道。 “放心,一會兒沒人會給你臉色看。”江銘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道。 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上樓換了一身衣服。 也不知道是誰選的,這么大冷的天,居然給她一件長裙,背后還是鏤空的! 她折騰了好一會兒,才覺得勉強(qiáng)能出去見人了。 下了樓,江銘已經(jīng)西裝革挺地立在客廳中央,她瞄了一眼,他的左邊口袋別了一小朵淡雅的花朵,將平時的領(lǐng)帶換成了領(lǐng)結(jié),整個人看起來像個翩翩公子,可是表情卻很臭。 她看了一眼請柬,地址是在一個很大的宴會廳,跟她上次和江銘結(jié)婚的排場完全不一樣。 嚴(yán)肅安靜的開著車,她和江銘一路無話,越是離地點越近,他的臉色就越是深沉難看。 “都到了這一步了,你板著臉也沒用了,開心點。”秦念扯了扯他的袖子,順便幫他把領(lǐng)結(jié)整理了一下。 江銘沒有答話,只是咬著牙點了點頭,眸光里一片灰暗,看得她都跟著揪心了起來。 沒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會場的外面,一眾豪車停在門口,陸星河穿著得體的西裝,手里拿著一捧花,整個人倒真有新郎官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 一排帥哥圍在他跟前商量事情,看這架勢,好像是要去接新娘子。 “你這個時間不在陸家待著,過來是不是不太好???”秦念看著這情形,憂心忡忡的問道。 “我跟著他去。”江銘說著,推門下了車,“你在車上等我?!?/br> 她眼睜睜的看著他過去,跟陸星河招呼都沒打,就跟別人耳語了幾句,隨即鉆進(jìn)了車?yán)铩?/br> “既然我又不能跟著去,又不能進(jìn)去,我為什么要起來這么早啊?”她無語地嘆了口氣,嘀咕道。 “怕你一個人在家,不放心?!眹?yán)肅小心翼翼的答道。 “你還說,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那些天一直躲著我干什么?我叫你去找一個啞巴姑娘,你見了沒有???!”秦念透過后視鏡剜了他一眼,不悅地嘀咕道。 “沒,沒見到。”嚴(yán)肅悻悻地垂眸,解釋道。 秦念聞言無奈的嘆了口氣,“沒見到就沒見到啊,好歹給我說一聲嘛!” “這幾天不是忙嘛,不是躲著你啊秦姐?!?/br> “行了,不要解釋了,我自己去找?!彼裏┰甑乩浜咭宦暎闷鹗謾C(jī)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這么些天過去了,儂藍(lán)也沒有聯(lián)系她,不知道是不是傷還沒有好,想打電話問問,想想又算了。 要是李雨有事,他應(yīng)該會聯(lián)系自己的吧? 想著,她靠在椅背上打瞌睡。 昨晚一夜都沒怎么睡好,擔(dān)心著今天的事情,這會兒車?yán)锩媾搴宓?,把她的瞌睡蟲又給勾引了出來。 沒一會兒,嚴(yán)肅聽到了她輕微的呼嚕聲,無奈地?fù)u了搖頭。 睡了不知道多久,她被人拍了拍肩膀吵醒了。 睜眼一看,江銘已經(jīng)回來了。 “……這么快?。俊彼嗔巳嘌劬?,狐疑地問道。 “嗯。下車吧,我?guī)氵M(jìn)去?!苯懻f著,幫她披好了衣服,就拉了她一把。 秦念這才看見,已經(jīng)有客人陸陸續(xù)續(xù)地過來了,陸星河站在門口迎接,卻也只有他一個人。 “這……你媽呢?”她轉(zhuǎn)著圈找著,都沒看到林清婉的身影。 “她不參加?!苯懙拇鸬馈?/br> “為什么?寧兒的婚禮,她為什么不參加啊?”秦念有些愣怔,林清婉做事向來狠厲,沒想到這么厲害,連自己女兒的婚禮都可以視而不見。 “不來正好?!苯懙卮鹬?,臉上沒有什么表情,攬著她就朝陸星河走了過去。 陸星河見了他們,痞氣地勾唇一笑,隨即伸出手來要與秦念握手,“感謝嫂子賞臉,寧兒一定特別高興?!?/br> 秦念扯了扯嘴角,剛要伸出手,就被江銘一把抓了過去。 “走吧?!彼吐曊f道,連看都沒看陸星河一眼,就拉著她進(jìn)了大廳。 大廳里暖氣很足,到處洋溢著濃郁的花香,舞臺布置得很是華麗耀眼,下面擺了不知道多少張桌子,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 嚴(yán)肅跟在后面幫她拿著外套,好像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忍不住東瞧瞧西看看,被江銘冷眼剜了一眼。 “做好你的事情?!彼渎曊f著,隨即拍了拍秦念的肩膀,“寧兒在那邊,我過去看看。嚴(yán)肅帶著你到處轉(zhuǎn)轉(zhuǎn),不要自己一個人走。” 秦念點了點頭,應(yīng)了下來。 江銘剛走,嚴(yán)肅就沖她笑了笑,“秦姐,想去哪里轉(zhuǎn)轉(zhuǎn)?” “沒什么好轉(zhuǎn)的,我想找個地方坐著?!鼻啬钭罱恢朗菓言械脑蜻€是吃得太多了,整個人就是會不斷的犯困,站著都沒力氣,就想找個地方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