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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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沒有辦法……”陶彥君哭哭啼啼地說。 “你不是沒有辦法,你是讓自己走入了最愚蠢的一條路?!?/br> 這是重生以來,除了籃球以外,謝半輝最想做成的一件事情,伸張正義并且為之努力,“你以為方思濤真的會幫你嗎?他在哪里說的會幫你,是在床上嗎?這是他騙人的手段之一。你真是蠢,竟然相信這樣的蠢話。是死是活,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從此以后,再和我沒有關系了,我們連朋友都不是了?!?/br> 陶彥君哭著蹲在地上,她喃喃地念,“對不起?!?/br> 她沒有對不起別人,對不起的只是她自己。 謝半輝“失戀”了,三七班都知道了這個情況。 因為美術班的大美女陶彥君沒再來找謝半輝,謝半輝意志消沉了幾天,球不再打了,每天只悶頭做題,或者趴在桌上睡覺。 謝半悔勸過聲音謝半輝,“平安無事地度過最后幾個月,可能這對陶彥君來說,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這件事情,可能是她從出生以來,遇到的最大最困難的事情,她只是太害怕了,才會被方思濤鉆了空子,她沒有想耍你的意思?!?/br> “我知道?!甭曇糁x半輝已經消極怠工幾天了,輪到他值班,他也是無精打采的,提不起精神來。 “那你怎么還怪她?”謝半悔問他。 聲音謝半輝說,“如果她沒有和方思濤發(fā)生實質的關系,陶彥君或許是可以全身而退的,可現在,她徹底退不出來了。方思濤是個禽獸,他不會輕易放過陶彥君的。” “你是擔心……”那是電視劇里才有的情節(jié)。 聲音謝半輝說,“希望只是我的擔心,不會真的發(fā)生。” 消極怠工之后,謝半悔體諒聲音謝半輝遭受打擊,信念崩塌,幫忙值班了幾天。 今天,聲音謝半輝過意不去,主動走出籠子,說要主動值班。 課間謝半輝趴在課桌上睡覺,有個同學從外面跑進來,她興奮地說,“你們聽說了嗎?學校有個女同學自殺了?!?/br> “誰啊,在哪里?”平靜枯燥的學習,讓學生們更加的八卦。 “不知道,說不是文理科班的,在cao場的廁所里,血流了一地……” 一個人站起來,朝著教室門跑出去。 菜瓜沖著門口喊,“謝半輝,馬上上課了?!?/br> 謝半輝充耳不聞,他跑下樓,和其他準備回教室的同學們逆行,他直奔cao場。風在耳邊呼呼地響,或者只是他的呼吸聲,謝半輝跑得太快,腦袋里嗡嗡地,已經供氧不足。 廁所四周拉了隔離帶出來,有七八個老師在廁所門口,在交頭接耳說著什么。 謝半輝突然腿軟,幾乎站不住,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同學,廁所暫時停用,你去其他廁所吧。”有個老師攔住謝半輝。 謝半輝不聽勸,他繼續(xù)往前走。 又有一個老師叫他,“喂同學,這是女廁所,這里出事兒了。你如果著急,可以暫時用男廁所?!?/br> 謝半輝不言不語,繼續(xù)往女廁所走。 有個老師,過來攔住這兩個老師,“他是不是認識出事兒的這個女同學,讓他進去看看?!?/br> 廁所根本沒人,只有地上的一灘血,在鏡子前面的地板上。 謝半輝盯著地上的血,突然,他覺得呼吸不過來。 謝半悔和聲音謝半輝互相看到對方的世界,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謝半輝用力地揪著校服的領口,他難受地伏低身體,撐在臺子上。 眼前出現了大片的更鮮艷的血跡,那是從樓上跳下來摔破腦袋的血跡。 謝半輝并沒有見過人自殺,更別說是跳樓自殺,可他眼前就是出現了這樣清晰的場景:一個女人從樓上跳下來,有人在呼喊她,讓她下來,讓她冷靜,可她就是決絕地跳了下來。 跳樓自殺的人,會在跳下來之前回頭看一眼,看眼挽留她的人,那是這個世界上最后讓她眷戀的人??沙霈F在謝半輝眼前的女人,她不曾回頭看一眼,這個世界再也沒有值得她留念的了。 她是誰? 肯定不是陶彥君。 “嘔?!敝x半輝扶著洗手臺,他壓低身體,對著池子嘔吐不止。 有老師過來安撫,“這位同學,說了不讓你進來,你怎么偏要進來看?!?/br> “她呢?”謝半輝止住了涌上來的惡心,他眼神避開地上的血跡,“死了嗎?” “送去醫(yī)院搶救了?!崩蠋焼?,“同學你認識她?是你們班的學生?” “不是。”謝半輝埋頭往外走。 下午的課,謝半輝是沒法再上了。 請了假,回家休息。 姚夢蘭看到謝半輝回來,驚訝極了,“你怎么回來了?臉色這么難看,外套也沒穿?” “我很累?!敝x半輝敷衍地回答著,他回到房間,反鎖了門,躺在床上,把被子拉高,蓋住自己。 模模糊糊聽到姚夢蘭在敲門,問他感覺怎么樣,后來敲門聲沒有了,世界安靜了,后來敲門聲又響,還是姚夢蘭在說話,“做好晚飯了,你出來吃飯吧,別只顧著睡覺?!?/br> “她是誰?”謝半悔問。 聲音謝半輝雙眼無神,“你也看到她了?” “我覺得她很熟悉,可是我看不到她的臉。她一定是我認識的人,我叫她不要跳下去,可她還是……”謝半悔的聲音發(fā)抖,“她從樓上跳下去了,摔破了腦袋,她死了嗎?” “我不知道?!甭曇糁x半輝的牙齒打顫,“她讓我感到害怕和想哭,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陶彥君?!?/br> “她不是陶彥君?!敝x半悔肯定地說。 “那她是誰?” “我不知道?!?/br> 第30章 確定身份根本不用太久的時間,半天就傳遍了整個學校:在cao場女廁所自殺的女同學是美術班的陶彥君。 后來又有個人說:陶彥君不是自殺,她懷孕了,是在流產。 陶彥君是誰?或許之前有部分不認識她,這下她是人盡皆知了:陶彥君、自殺、懷孕、流產。 而陶彥君的男朋友,是謝半輝。 謝半輝再次被推到了眾人的視野范圍內,相比較被退學,這次的熱度更高。 曹孔業(yè)和快手李已經畢業(yè)半年,他們知道消息后,第一時間來找謝半輝,“你可以啊,女朋友竟然是陶彥君,竟然還把她弄懷孕了?!?/br> “孩子不是我的?!?/br> 曹孔業(yè)把手臂搭在他肩膀上,“陶彥君不是你女朋友嗎?她懷孕了孩子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這事兒本來可大可小,但是現在是沒法收場了,已經沒幾個人不知道了,學校應該很快就會找你談話?!?/br> “談吧?!?/br> 曹孔業(yè)拍著謝半輝的肩膀,勸導他,“老師們說什么,你聽著就是了,保持低頭,態(tài)度要溫和謙卑,做出知道錯了的悔過樣子,他們就會念在你年齡小的份上,放過你。反正又不是你讓陶彥君自殺的,她那么大人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br> 反正又不是你讓陶彥君自殺的…… 她那么大人了……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這些話,謝半輝從曹孔業(yè)口中聽到過,第二個說這話的人是方思濤。 感覺卻是千差萬別。 曹孔業(yè)是在安慰,方思濤卻是在嘲諷。 謝半輝的確被叫去談話,以為會是勸導和處分。 在劉校長的辦公室內,他以為會至少有四五個老師在場,各個兇神惡煞地指責他訓斥他,可實際是,除了謝半輝,只有劉校長和方思濤。 這是什么架勢,謝半輝在一只腳邁進校長辦公室時,心里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 他勾著嘴角,露出一個鄙夷的笑容。 在桌子的兩端,謝半輝站在辦公桌的這端,劉校長和方思濤在那端。 劉校長看到謝半輝站在門口,向他招手,“謝半輝,你過來坐?!?/br> 謝半輝站在原地沒動,他雙手背在身后,保持著盡可能長的距離,“謝謝劉校長,我站在這里就行?!?/br> 劉校長沒有強求,他在辦公桌旁邊的椅子內坐下,“今天叫你過來,就是說說陶彥君的事情。她父母已經為她辦了休學,今年的高考應該是不參加了?!眲⑿iL頓了一下說,“她父母希望事情能到此為止,你和她是同學,是她最信任的人,為了她好,不要再給她添麻煩了?!?/br> “我給她添麻煩?是陶彥君親口說的嗎?”謝半輝始終站著,態(tài)度不卑不亢。 “這倒沒有,她父母只是來給陶彥君辦理學校的事情。”劉校長自然地說,“這應該是她現在最想要的事情了吧。” 謝半輝呵笑一聲,他竟不知道人能顛倒是非到這樣的程度。謝半輝看向安靜地坐著的另外一個人,“方老師,您沒有什么話可說的嗎?” “陶彥君的事情和我沒有關系,我能說什么。”方思濤靠在椅子里,老神在在,厚顏無恥,“作為班主任,我為發(fā)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深表同情,她啊,還是太年輕,遇事兒太沖動?!?/br> 謝半輝瞇著眼睛,“既然劉校長找我是說陶彥君的事情,那方老師為什么在場呢?我希望你能出去。” 劉校長和方思濤均是一愣,劉校長虎著臉,“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不只是陶彥君父母的意思,更是學校出于維護學生的想法,你繼續(xù)追究下去,受傷害的只會是陶彥君?!?/br> “到此為止?真的能到此就為止嗎?”謝半輝走到方思濤面前,他彎腰低聲說,“方老師你做夢了嗎?夢到陶彥君了嗎?看到她的血了嗎?那是一片血海,她就躺在血里,她眼睛睜得很大……” 方思濤站起來,他往后退幾步,隔開和謝半輝的距離,“你想怎么樣?” “你辭職,離開新城高中,公開這些年你的人面獸心。” “你這是要毀了他啊。”劉校長說,“陶彥君是你女朋友,的確是讓你受了委屈,這樣吧,你今年要參加高考,成績如果保持穩(wěn)定,會有個報送生的名額,優(yōu)先考慮你怎么樣?” 這個世界上最無理取鬧的話,應該就是惡人犯了錯,該接受懲罰的時候,有人跳出來說:你這是要毀了他啊。 可這人毀別人的時候,怎么沒有人跳腳出來維護,或者扇這人幾個巴掌呢,難道他們不是在毀了更多的人嗎? “大學我可以自己考,名額我不要,吃人血饅頭的事情我不會做?!敝x半輝捏著拳頭,他在想自己年齡為什么是十四歲以上呢,不然可以狠狠地揍這些人一頓,至少能立刻為陶彥君討回點公道,“不是我們得理不饒人,是我們求饒過退讓過,可你們放過我們嗎?是你們把我們逼入現在的困境,那我們只能放手一搏?!?/br> “你想再次被退學嗎?新城高中有幾千名學生和近兩百的教師職工,你知道這件事情傳出去,會給學校造成多惡劣的影響嗎?” “你擔心的到底是這件事情會讓新城高中被抹黑,還是自己監(jiān)察不嚴,失職而受到處罰。”謝半輝半步不讓,拒絕這樣的甩鍋行為,“給新城高中抹黑的人,不是我,不是陶彥君,不是那些受害人中的任何一個,而是方思濤,是你劉校長。你早就知道這件事情,可是你因為不想得罪閆部長,一再的包容和包庇,現在事情鬧得更大了,你反而把錯誤推到我們頭上來,說是我們的錯,是我們毀了新城高中的百年名譽?!敝x半輝咬緊牙關,“當初,你但凡盡到一丁點的職責,保護學生,維護學生,斥責處罰了方思濤,陶彥君都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做壞事兒的不是我們,罪名不該我們承擔,你們也別想把臟水往我們身上潑。” “反了你了,你一個學生竟然敢這樣和我叫板?!眲⑿iL勃然大怒,口口聲聲說,“把王主任叫過來,看看她帶的什么學生,我還管不住一個學生了么?!?/br> 謝半輝在別人趕他之前,他打開門自己走出去。 劉校長摔杯子的聲音,方思濤的安撫聲,兩個人的爭執(zhí)聲音……謝半輝統(tǒng)統(tǒng)拋在腦后,他從政教處大樓走下來,經過樓前廣場的升旗臺,經過學校的主干道,他往cao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