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神眨眨眼_分節(jié)閱讀_77
我斜了他一眼,作慌張狀,四下亂看,拍著沙發(fā)靠墊喊話:“來人吶!來人吶!傳太醫(yī),皇后有了!” 小馬急眼了:“你才有了呢?我看你才是有……有?。 ?/br> 我哈哈笑,點香煙,抽煙。 小馬說:“你這個人怎么好好和你說話都不答應(yīng)的?” 我反手在額前搭了個棚,眨著眼睛說:“你是金角大王,我是孫悟空,我可不不敢答應(yīng)嘛?!?/br> 小馬沒聲了,他打量客廳,看得怪仔細的,從東墻看到西墻,從cd架看到黑膠唱片機,他指著沙發(fā)后的墻壁問我:“你貼的?” 我回頭一看,墻上都是樂隊海報,我知道幾個,老馬和我介紹過,中英雙語介紹,我記了好幾次才全記牢了誰是誰,這是gunandrose,槍炮玫瑰,那是kis,那是aerosmith,空中鐵匠,那是thevelvetunderground,地下絲絨,這個樂隊的海報最好記,就一根香蕉。 我說:“老馬貼的,老馬愛聽?!?/br> 老馬愛看我在香蕉海報下面吃香蕉,真的香蕉。 我說:“這些都貼了很長時間了,你來他這兒,一次都沒見過?你一次都沒進來過?就跟門口要錢???” 小馬聽了我的話,一愣,眨眨眼睛,走到了cd架邊上,摸著一層木頭隔斷,問我:“這也都是老馬的?” 我點頭。小馬翻起了cd架上的cd。老馬還愛放唱片給我聽,愛和我介紹這些歌手,他“如數(shù)家珍”,我“耳熟能詳”了。 小馬邊翻邊哼哼:“EltonJohn,哼,同性戀。” Queen,哼,娘娘腔。 滾石,哼,老骨頭。 涅槃,哼,柯本,哼。 PattiSmith,哼。 張楚,哼,土搖,哼,老土。 翻到什么他都要哼一聲,我忍不住抽了兩張紙巾,朝他揮了揮:“擦擦鼻涕吧你。” 小馬不理我,搓了搓鼻子,繼續(xù)翻cd,繼續(xù)哼。DavidBowie,哼,不男不女;阪本龍一,哼,日本人寫過什么好曲子?BobDylan,哼,陳詞濫調(diào)。 我受不了他這把背景音了,調(diào)高了電視的音量,小馬手里拿著個cd盒,扭頭看我,問我:“這都八百年前的電視劇了,有什么好看的?” 我說:“燒腦啊?!蔽掖林X門說,“不燒一燒,我感覺不到我的腦子存在?!?/br> 小馬轉(zhuǎn)了回去,嘀咕:“有病?!?/br> 我說:“對啊,同性戀是病,你不知道嗎?” 我說:“同性戀會傳染的,你離我遠點啊。” 小馬和我瞪眼:“你以為我三歲小孩兒?同性戀怎么是病?!還傳染……艾滋病才傳染!” 我舔舔嘴唇,沖他飛去個飛吻。小馬皺起眉,我以為他會撲上來再揍我兩拳。他沒有。他只是摸著那些cd,不理我。 我坐起來,那天我身上穿的是一件和服睡衣,印著好多五顏六色的蝴蝶,老馬給的,絲綢的,很舒服,清涼,我里面什么都沒穿。我喊小馬,我說:“這底下還有呢?!?/br> 我指著茶幾下面的幾只塑料盒子。 小馬過來了,坐下了,我抽出一只塑料盒,放在茶幾上,打開盒蓋,小馬忙看過去,那塑料盒里面全是澀情電影,什么性向的都有,什么國家的都有,封面露骨。只那么一眼,小馬的臉就紅透了,別過頭去罵:“有病吧?” 我被他的樣子逗笑了,更想逗他,拍拍他的膝蓋,小馬看我,瞪著我,我沖著他敞開了和服睡衣的一邊,小馬嘴唇蠕動,氣息短促,冷冷說:“你這是性sao擾未成年你知道嗎?要去坐牢的?!?/br> 我對他笑,又拍拍他的膝蓋,撩開了睡衣的另一邊。小馬霍地站起來,側(cè)過身子,不看我。 “辣眼睛!”他說。 我躺下,指著廁所的方向說:“那你趕緊去廁所洗洗眼睛。” 小馬還真的去了。我摸到茶幾上的煙盒,點煙,抽煙,趴在沙發(fā)上往廁所那兒看。門關(guān)上了。我笑得停不下來。 廁所里有更多能辣他眼睛的東西,有時候我晚上會用,用過我就洗了,洗了就放在廁所里晾著。都是老馬買給我,讓我自己玩兒的,有時候看我自己玩,他的象鼻子會灑灑水。 我看了廁所一陣,小馬低著頭出來了,他的耳朵也是紅通通的了。他直接往大門口去,扔給我一句:“臭不要臉?!睕]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