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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攬著她,卻是低聲解釋道:“我和二皇兄談過,他情緒不好,非常自責,他說自己確實和顧蘭馥有了首尾,如今鬧到這個場面,他怎么也不能讓辜負顧蘭馥了?!?/br> 顧錦沅無奈:“你沒多說別的?也許……” 她抿唇,這話實在是不好往下說,只能意會了。 太子將自己的下巴輕輕抵在她馨香柔軟的頭發(fā)上,嘆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想提醒,但是你讓我怎么說?旁敲側擊一番,他聽不進去,這也只能隨他了。” 顧錦沅想想這事,好像太子說得也有道理。 作為一個當?shù)艿艿?,太子總不能去說,哥哥你那方面應該不行,你不能讓女人懷孕的,所以顧蘭馥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是你的。 本來如今兄弟兩個關系比以前好些了,若是這么去說,那真是兄弟情瞬間可以決裂了。 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接受這種話吧。 顧錦沅不說話了。 太子伸出手來,揉了揉她的腦袋:“二皇兄性子善良軟弱,先隨他去吧,若是顧蘭馥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二皇兄的,那自然好,若是不是——” 當他說到這里的時候,顧錦沅感覺到那聲音中一絲絲的冷意。 他停頓了下,才淡聲道:“那她就付出代價吧?!?/br> 上輩子的顧蘭馥,雖然可惡,但并不至于做出這等欺瞞之事,而這輩子的,她敢嫁,敢魚目混珠,那就等著她應有的懲罰吧。 顧錦沅聽此,頓時明白了。 怪不得他絲毫不曾在意,原來他心里早就有了打算,當下顧錦沅也就不cao心這事了。 很快就到了過年時候了,顧錦沅這是第一次在宮里頭過年,她事先自然也學了一些規(guī)矩,不過待到自己經(jīng)歷的時候,還是覺得新鮮,也覺得繁瑣,多少有些應接不暇之感。 好在皇后是個能干的,也會引領著她,手把手的教著,她又聰穎,不幾時便熟了,成為皇后的助力,倒是幫著皇后協(xié)理了許多事。 后來連皇后都不由背后里和皇上提起來:“錦沅生得國色天香之貌,風華絕代之姿,偏生又博學多才,有大見識,更有大決斷,太子能得太子妃如此,也是造化了?!?/br> 皇上聽聞,自然是頗為滿意,他其實本就屬意顧錦沅,覺得這女子和自己兒子般配,如今聽皇后盛贊顧錦沅,更為喜歡,笑著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太子性子太過倨傲冷漠,有她這樣的一個從旁規(guī)勸著,如今倒是好多了?!?/br> 皇后想想,也是頷首,之后不由笑了:“是,比以前多了人情味,上次他特特地過來接太子妃,竟然還問起來我身子如何,我當時哪,嘖嘖嘖……” 說起來,她當皇后這么多年,也是看著太子長大的,他曾幾何時問過自己的好? 當時聽到真是受寵若驚! 皇上越發(fā)喜歡,笑著嘆道:“如此甚好,你也放心,我也可以放心了,其實我最近想著,有一樁事,正在辦,若是能辦到了,也算是獎賞她的?!?/br> 皇后好奇了:“什么?” 皇上卻是捋須不言:“若是能辦成,再說不遲?!?/br> 皇上既然不說,皇后也就不問了,再說如今她忙得厲害,忙著籌備這辭歲宴,忙著準備祭祀,雖說有禮部官員襄助,又得那么一個能干的兒媳婦,但是到了這年節(jié)時候,作為一國之母,卻是太多事情需要料理cao心。 終于到了這一日,正是辭歲迎新之日,一早起來,顧錦沅便凈面,上了大妝,又穿上太子妃禮服,隨著太子一起過去中宮,行至一半的時候,太子要過去正陽殿,便叮囑顧錦沅;“今日怕是事務繁雜禮儀繁瑣,到時候若是餓了或者餓了,不必顧那么多,自己只管歇息就是了?!?/br> 顧錦沅聽他這么說,越發(fā)嘆息,他可真是把自己當做紙扎的燈籠,仿佛風一吹就壞似的,搖頭笑嘆:“我又不傻!好了,你趕緊過去吧!” 太子這才頷首離去。 一時告別了太子,顧錦沅先去見了皇后,又陪著皇后去皇太后處。 說起來最近這些日子,皇太后倒是安分得很,顧錦沅每每陪著皇后過來皇太后處,她雖冷淡疏遠,但至少不曾生事。 此時皇太后打眼看了下皇后和顧錦沅,嘆了口氣:“年紀大了,遭人嫌了,沒用了,你們還來做什么!這種事情你們都忙,來看我這個老人有什么意思?” 皇后聽著,低著頭微微蹙眉,不吭聲了。 皇太后總是這樣,每每嘲諷挖苦在那里唉聲嘆氣,倒仿佛誰委屈了她。 其實只要她安安分分的,誰敢讓她受半分屈,畢竟皇上那里孝敬得很。 皇太后覺得自己的言語拿捏住了皇后,又絮叨起來,說的是她娘家嫂子的事,,娘家嫂子陳夫人這次進宮,說是安排的車馬有些晚了,連累得家中幾個媳婦全都在冷風里站著。 她是老人家,說話慢悠悠,絮絮叨叨拉拉雜雜的,皇后實在是無奈了,眼看著時辰過去,接下來還要團圓桌和詣明殿神牌前拈香,再去東佛堂西佛堂,今日這每時每刻都早就被禮部監(jiān)理安排得妥妥當當??! 顧錦沅也是暗暗蹙眉,這皇太后到底意欲為何,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嗎?大家一串的行程,后面百官家眷都等著,你要說嘴,是這個時候說的嗎? 皇太后說了好一番,最后又嘆氣說:“我老了,不中用了,又不大管宮里頭的事,底下的人也看輕了,要不然她們哪里受這種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