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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哥原本說把我送到這里,他就要回去,如今他倒是不走了,賴這里了!”譚絲悅蕩著秋千,俯首在顧錦沅耳邊笑:“不過也好,本來說是讓我嫂嫂過來陪著我們,現(xiàn)在他不走了,也不用勞煩我嫂嫂了,我二哥往日自己有事,也不會攪擾了我們,我們倒是更自在!” “他今日人呢?怎么不見?”顧錦沅也是隨口這么一說,她對這位譚絲悅的二哥印象并不深。 “怕是過去尋朋會友去了?!闭f著間,她突然想起來什么:“哎呀,我記起來了,咱們別苑隔壁的莊子,就是盧家,說起來盧家倒是和你有親,今日那邊聽說你在這里,好像要邀你過去呢!” 盧家? 顧錦沅明白了,這個所謂的盧家,自然說的是寧國公府老太太的娘家,也就是顧瑜政的娘舅家。 “盧家莊園里如今都有誰?”顧錦沅自從回來后,并未曾拜見過老太太的娘家,只見過那么一位盧柏明,倒是印象不錯,至少人家?guī)瓦^自己,她心存感激。 “聽哥哥說,有盧柏明,還有胡家的幾個,另外好像還有誰,這就不記得了?!?/br> 盧家,胡家……顧錦沅想起來胡芷云和顧蘭馥的那些古怪,斗志便上來了。 譚絲悅:“那你要不要去?若是覺得胡家在,難免有些尷尬,就干脆回絕了?” 顧錦沅笑了:“既是盧侍衛(wèi)長相請,他于我有恩,我自然要去,至于別人,誰要尷尬誰尷尬,反正我不會尷尬?!?/br> 譚絲悅聽了,噗嗤笑起來了,取了一片花擲她:“你啊你,既這么說,那我們過去看看!” 此時,恰好譚裴風(fēng)走過來,他本來是和meimei商量她們兩個是否要過去的,誰知道過來的時候,恰好看到女子高高蕩起秋千,只聽得那笑聲嬌軟動人,卻又帶著幾分隨意的灑脫。 他定睛看過去,那落紅拂過秋千時,她的衣袖翻飛,竟仿佛仙人隨風(fēng)而去。 這一刻,譚裴風(fēng)的心便緊了幾分。 他知道m(xù)eimei的心思,其實(shí)也是喜歡顧錦沅,盼著顧錦沅嫁進(jìn)她們家,姑嫂一處玩兒才好,只是喜歡歸喜歡,他心里卻有許多思量。 對這絕世容顏的貪戀和一些朝堂局勢的想法,讓他有些糾結(jié),畢竟顧錦沅的外祖母當(dāng)年和太后不睦,到了顧錦沅這里,太后怕是未必就喜歡。 但是,現(xiàn)在,這一刻,他盯著那女子,只覺得任憑她是什么出身,都愿意娶進(jìn)家里,藏在房中,受用一輩子。 顧錦沅自然感覺到了譚裴飛對自己態(tài)度的變化,她覺得譚裴風(fēng)看著自己的眼神,更多了幾分熱度,不過她倒是并沒在意。 如今的她,腦子里只想著一個男人,那就是太子。 至于別人,她下意識大概歸類為“介于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一種什么,反正不是男人。 是以她也沒太當(dāng)回事,和譚絲悅一起準(zhǔn)備第二日過去盧家的莊院做客,譚絲悅則是歡天喜地地扯出來許多裙子:“你看,我?guī)Я诉@么多,你喜歡哪個?這都是新做的,最好的料子,你穿上一定好看!” 顧錦沅并不缺衣裙,自然也沒有想穿譚絲悅衣裙的意思,不過架不住譚絲悅熱情,最后只好受了一件蜀錦的裙但是她也回贈了她手上的珠子——畢竟大家雖然玩得好,過來做客一起玩??梢裕瑓s不好平白受用衣裙。 兩個姑娘好生一番試量,又用了晚膳,都有些乏了,顧錦沅便要回去歇息,誰知道剛走到游廊處,便見譚裴風(fēng)站在那里。 他見到了顧錦沅,眸中一亮,忙上前見禮。 顧錦沅也上前見過了:“二公子,怎么還沒過去歇息?” 其實(shí)按說這個時候了,家里有姑娘家做客,他這個當(dāng)哥哥的,根本不該過來后宅,但今日他自己反思地想著,眼前動輒浮現(xiàn)出顧錦沅蕩秋千時的笑,她笑起來真好看,明媚嬌軟,看得人心都跟著蕩。 他便想起來,今日和盧柏明偶然間提起說顧錦沅在他家別院里住著,但是盧柏明好像馬上精神起來,本來他都說要和胡家人一起回燕京城,突然就不回了。 這讓他難免想多了。 特別是盧柏明本來就和顧錦沅是表親,若是顧瑜政有意,完全可能親上加親。 他開始不安起來,想著顧錦沅那般姿容,九天仙子不過如此,果真落入別的男人房中,以后想起,豈不是要抱憾終身? 只是他又不好說不讓兩位姑娘去,于是思來想去,便決定試探一下顧錦沅。 但凡她有一分意思,他自當(dāng)竭盡全力就是了。 譚裴風(fēng)忙笑著道:“見今日月色好,便不由信步閑走,不曾想倒是攪擾了顧姑娘,姑娘這是要歇下了?” 顧錦沅頷首:“是。” 譚裴風(fēng)微愣了下,按說這個時候,作為姑娘家,怕是說話要含蓄一些,比如并不曾攪擾什么的,沒想到顧錦沅竟如此直截了當(dāng)。 他有些詫異地看過去,卻見月色如華,那姑娘的臉龐仿佛上等羊脂玉一般,散發(fā)著瑩潤的光澤,甚至就連月光下映著的幾根鬢發(fā)細(xì)發(fā),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澤。 她實(shí)在是生得和別人不同,通體剔透,仿佛無一處不精致,無一處不惹人。 當(dāng)下看得心怦然一動:“那我就厚顏攪擾姑娘片刻,和姑娘說一樁事,若是姑娘覺得我莽撞了,不必理會我,只當(dāng)我沒說過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