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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他壓在門邊,一雙黑眸動也不動注視著她。 裴宜笑別開頭,輕聲喚了句:“將軍?” 蕭重:“裴小姐,今日是我讓你擔(dān)心了。” 攥著自己手腕的粗糲大手,很是燙人,他說話時,他的氣息更是撲面而來,呼吸都落在她的頭頂。 裴宜笑掙扎了下,鼓了鼓氣:“將軍知道就好,下次去哪兒,定要和我說?!?/br> 蕭重黑眸之中,劃過一抹淺笑,“好?!彼鬼?,能看到她頭頂?shù)闹榄h(huán)耀目,白凈的額頭似乎也泛著光。 他心中動了動,沒忍住,竟然彎腰俯身在她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一下即止。 這一瞬間,兩個人之間好像只剩下了屋外的雨聲風(fēng)聲,裴宜笑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臉頰緋紅,紅透了。 蕭重脖子根都紅了,非得還要繃著一張臉,正經(jīng)地說:“日后不許為我冒險,今夜雨勢如此大,很是危險?!?/br> 裴宜笑垂眸,羞澀眨了眨眼睛,又掙扎了下,蕭重總算是放開了她的手,手腕都紅了一圈。 裴宜笑道:“將軍都變壞了?!?/br> 蕭重冷峻的表情微微一裂,剛剛親過裴宜笑的心虛快要壓不住了,裴宜笑也緊張地用手摩擦著裙擺,睨了蕭重一眼,提著裙擺從房中跑了。 廊下昏暗燭火之中,纖細(xì)的身影倒映出模糊的影子,如花如夢,如山如水,蕭重握了握拳,竟望著那道身影彎了彎唇角。 裴小姐,好甜。 作者有話要說: 笑笑:將軍也超甜! 第40章 仲夏(8)一更 大雨下了一整夜, 都不曾停歇。 早晨起來, 外面風(fēng)正陰涼, 房外檐下的暗灰色老水缸里, 也積滿了昨夜下過的雨水。 裴宜笑自己梳妝打扮后, 隨便選了件素凈的裙子穿上,便去后廚蒸上饅頭, 伴上小米粥,雖說清淡, 可早上吃著正好。 裴宜笑給繁星他們留了一些,其余的都裝在食盒里,提著一起去了蕭重的房間。 蕭重也起得早,因為下著大雨, 他只好在房間里練了一套拳,額頭上密布著汗珠。裴宜笑從門外探頭看去, 眉眼彎彎, 嬌滴滴喊了他一聲:“將軍起了?” 蕭重看過來,又想到了昨晚在她額頭上親的一下, 心里美滋滋的, 扯了扯唇角,“嗯”了一聲。 裴宜笑走進(jìn)來,將食盒中的小米粥與饅頭擺上, 小米粥還熱著,散發(fā)著淡淡的香味。蕭重去將帕子打濕洗了個臉過來,看到桌上的東西, 立馬說道:“瞧著便美味?!?/br> 她掩唇笑起來:“哪兒有將軍說得那么好?!彼蚕氲阶蛲硎捴氐乃魉鶠?,哼了一聲,露出小女兒撒嬌的神情來,“將軍越來越壞了。” 蕭重淡淡坐下,臉色不變,“不曾。”他攪和了下自己碗中的小米粥,放在唇邊嘗了口。 伴上甜味的饅頭,正好。 裴宜笑:“將軍哪里不壞了?今日還未嘗過,便直言美味,不僅如此,還有昨晚的事……” 蕭重頓了頓,驀然抬起頭來,黑眸看向裴宜笑。 裴宜笑不禁伸手摸了下額頭,在他的注視之下,垂下頭攪弄著自己碗里的小米粥,“我們到底沒有成親,一起住在莊子里,終究不好。等到回城了,將軍莫要說我們住在一起的?!?/br> 蕭重垂眸,半晌才不情不愿應(yīng)了一聲“好”。 他失落,他與裴小姐兩情相悅,已經(jīng)定親,雖然說住在一起,也沒有做過太過火的事情……為何不能同別人說。 他與裴小姐親密,省得旁的男人瞧了來撬墻角。 裴宜笑聽到他那邊的動靜小了,疑惑看了他一眼,他的不悅,明明白白都寫在了臉上,很是好猜。 她用勺子在小米粥里攪和了下,舀起半勺來,吹了下,緩緩遞到蕭重的嘴邊:“將軍,嘗嘗我的,放了糖,很甜。” 她用過的勺子,已經(jīng)遞到了嘴邊。 蕭重心臟快了一下,抿了抿唇,將頭湊過去,吞下裴宜笑親自喂他的那一口。小米粥好甜,就和裴小姐一樣甜。 裴宜笑笑了下:“將軍莫要生氣了,不讓你說我們住在一起的事,并非是不愿承認(rèn)你,也并非是心中無你,而是這事兒若是被我娘親知道了,會罵我的?!?/br> 嘴里的甜味縈繞不去,蕭重“嗯”了一聲,臉上的不悅表情已經(jīng)消失,恢復(fù)了她所熟悉的威嚴(yán)正經(jīng)的樣子。 蕭重側(cè)目看了眼她面前的碗,正經(jīng)說道:“還要。” 裴宜笑“嗯?”了一聲:“什么?” 蕭重耳尖紅了下,指著她面前的小米粥重復(fù)了一遍:“還要一勺?!?/br> 裴宜笑乖乖把自己面前的一碗小米粥遞過去,“沒事,將軍你吃吧,我不是很餓?!彼冻隽艘粋€善解人意的微笑。 蕭重淡淡瞥了眼裴宜笑的小米粥,繃著唇,別扭地敲了下桌子,說:“要你喂?!?/br> 裴宜笑:“…………” 將軍變壞石錘了。 · 皇城之中,也是第一日下雨頗大,到了后面,雨勢也就小了下來。 可裴宜笑聽聞江南那邊的雨,滂沱不停,好幾十年都沒遇到過這么大的雨了。 回到皇城之后,侯夫人問了裴宜笑的去處,裴宜笑只說去了莊子里,侯夫人也沒有懷疑,拉著裴宜笑的手說:“都快要嫁人的人了,還不知道好生準(zhǔn)備嫁衣,亂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