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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四月,天氣已經(jīng)燥熱起來。 裴宜笑坐了三日的船,一下來,就捂著胸口吐了,思琦和壓云忙帶著她回家去,在院子里躺了半天才緩過來。 她以后都不想坐船了。 去碧游山的繁星也早已經(jīng)回到了家中,急得上躥下跳,裴宜笑從床上起身來,不急不緩喝了一杯熱茶,舒坦了,才淡淡對著門口的身影說:“進(jìn)來吧?!?/br> 繁星許多日沒見到裴宜笑,心中掛念,猛的撲過來,就差把裴宜笑的一日三餐給問出來了。 要不是裴宜笑打斷,她估摸著繁星就該問她去金柳吃了些什么。 裴宜笑:“我吩咐你做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繁星這才打住:“查明白了,果然不出小姐所料,溫暖趁著這次詩會,還真的上了碧游山!” 裴宜笑點點頭,心底冷笑,臉面上卻依舊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 繁星義憤填膺咬牙切齒道:“好一個溫家大小姐,真不愧是出身鄉(xiāng)野的丫頭,竟然做出那種不要臉的事情來!竟然與皇城蘇氏錢莊的少莊家勾搭在了一起!” 原來那日與溫暖在一處的,是蘇氏錢莊的少莊家。 蘇家雖然有些薄財,可在皇城里一站,顯然就很是不夠看了。如今溫家已經(jīng)得勢,溫暖也沒必要去硬扒著蘇家不放。 裴宜笑給繁星斟了一杯茶,淡聲問:“我從碧游山墜崖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說到這兒,繁星更是生氣,“這件事有些久遠(yuǎn)了,所有的證據(jù)都被溫暖給抹除了,根本就找不到!” 這也是在裴宜笑料想之中的。 溫暖能夠與蘇玉成私通這么久,沒點本事是不可能,總不可能馬虎到故意殺人這件事,還會留下些蛛絲馬跡來。 裴宜笑壓根不急,柔聲說:“不急,你且將溫暖與蘇玉成私通的證據(jù)收攏,光是這件事,就夠溫暖喝上一壺?!?/br> 繁星應(yīng)“是”。 從窗戶外能看到的老樹,正使著渾身解數(shù)散發(fā)著勃勃生機(jī),裴宜笑手指搭在杯沿上,說道:“這些都不急,眼下我這里還有個急事……” 溫暖這件事,不能急,只能徐徐圖之,若是被溫家發(fā)現(xiàn)了動靜,可不好繼續(xù)查下去了。 所以她只能讓繁星先去做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繁星也正了神色:“小姐您說,赴湯蹈火繁星也幫您做!” “沒那么嚴(yán)重?!迸嵋诵φf,她手指在茶杯上敲了下,“福林巷里第三家賣豬rou的,rou質(zhì)鮮美很是新鮮,你去買些回來?;貋砗蠓愿篮髲N準(zhǔn)備些面粉,我包一些小餛飩?!?/br> “小姐放心……”繁星正想表忠心,卻愣了愣,神情震蕩,半天沒回過神來,“?????” 小姐您表情那么嚴(yán)肅,要說的大事,就這??? 繁星都在腦海里構(gòu)思了刺殺計劃,結(jié)果就這?! 裴宜笑淡淡點頭,依舊是一副沒開玩笑我很認(rèn)真的表情:“快去?!?/br> 繁星:“………………”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528 18:06:34~20200529 20:52: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小酒 80瓶;小圓圈 52瓶;某北六歲、請叫我姑姑 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8章 春意(7)一更 春日驕人之時, 正是思琦的及笄禮。 慶安侯府大肆張辦, 給足了思琦面子。庶女在皇城之中如此隆重的及笄禮, 思琦是獨一份的。 當(dāng)日, 侯府內(nèi)外, 人頭攢動。 侯府前頭吵吵鬧鬧,熱鬧得很。 思琦帶著她的幾個朋友去了花園里玩兒, 侯夫人有些忙不過來,就讓裴宜笑同她一起招待客人, 也給她介紹城中金貴的夫人們。 瓜子在手,侯夫人正與原家夫人聊的正歡,趁著旁人沒注意,原夫人忽然偷偷湊到侯夫人耳邊說:“我聽說蕭家正在準(zhǔn)備定親的東西了, 你們侯府也早些做好準(zhǔn)備?!?/br> 侯夫人一驚:“怎的這么快?” 原夫人:“怎么,你竟然不知道?” 裴宜笑與侯夫人離得近, 正好能聽到這一席話, 她不禁心虛,不好意思與侯夫人說, 那是她與蕭重商量好的。 侯夫人打量的目光看過來, 裴宜笑手中的瓜子兒也磕不下去了。 還好,此時壓云進(jìn)來救了她。 壓云道:“夫人,蕭重蕭將軍家來人了。” 還真是說曹cao曹cao就到。 剛才提到蕭重呢, 這不就到了。 在場的人都微微驚愕,可以說,蕭重的風(fēng)頭在朝堂上是無人可比, 先不說他手中別的實權(quán),光是兵權(quán),都已經(jīng)足夠讓人忌憚。 他一回城,皇城中的達(dá)官顯貴拼命拉攏,給蕭家下帖子辦宴會,可蕭重愣是沒來過。 現(xiàn)在他竟然出現(xiàn)在了慶安侯府庶女的及笄宴上,能不讓人驚訝嗎? 在場之人心思各異,只想趕緊去找自家人商量一番,莫不是蕭將軍與慶安侯府有關(guān)系? 侯夫人神情淡淡,揮了揮手,對裴宜笑說:“笑笑去接下蕭將軍,侯爺在書房等他。” 原夫人對著裴宜笑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來。 裴宜笑回以一笑,將手中的瓜子放入盤中,應(yīng)了下來。 她從屋里出去,到前院,就看到蕭重被一群同僚圍住,周圍官階低點的,都已經(jīng)近乎諂媚的姿態(tài)。而蕭重,筆挺站在人群中,硬朗的面容淡淡的,冷著一張臉,看起來很是嚴(yán)肅威嚴(y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