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子 第3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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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和我們沒有半分的干系啊……” “還請上差明察,小僧們都是被這老禿驢脅迫的?!?/br> “求上差為我等做主啊。” “……” 一時間,龍泉寺里似乎又起了風雪,讓人愈發(fā)覺得冰冷刺骨。 而那主持也已經(jīng)整個人跌坐在了由那些下等僧人們打掃出來,卻還是冰冷的讓人寒顫的地上。 吳百戶卻是不搭理這些人,只是淡淡道:“上意,要明明白白,絕不誣了方外寶地,諸位都等著吧?!?/br> …… 陳三虎一輩子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知道什么叫寸步難行。 陳勝慘死的模樣,此刻還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腦海中,難以磨滅。 那一刀,就好似是宰雞一樣。 腳下的積雪已經(jīng)到了膝蓋處,可被綁住雙手,任由兩名錦衣衛(wèi)拖行的陳三虎,只能是咬著牙跟上這些常年練武之人的速度。 襠下濕了之后,一見風就變得涼冰冰冷颼颼的。 陳三虎發(fā)誓,自己已經(jīng)徹底感覺不到小雞雞了。 或許,自己要是不做那些事情,也是可以入宮伺候貴人們的。 陳三虎將兩腿努力的跨開一些前行著。 濕了的胯下,已經(jīng)凝結(jié)出了細小的冰晶。 磨蹭之間,讓人恨不能直接死在這白茫茫一片的雪地里頭。 他抬起頭看向眼前。 是往龍泉寺和應(yīng)天城的岔路口。 于是,陳三虎回過頭,就看到漫無邊際的雪地里,幾乎大半個陳家村百姓、小半個大勝關(guān)力夫,用那麻繩給串在一起,開始轉(zhuǎn)向應(yīng)天城方向的路。 “大人,事情都是陳武在京軍里頭和龍泉寺聯(lián)系的。大勝關(guān)的事情,也是陳勝和龍泉寺聯(lián)系之后做的。大人,小的只是被脅迫了幫他們做事。” “陳勝散播謠言之后,就每日盯著大勝關(guān)出入的物資數(shù)目,然后傳給龍泉寺的僧人。” “也是陳勝,在謠言起來之后,只要遇到有其他力夫前來說事的,就會訓斥他們。陳勝說這樣做,就能掩飾謠言是我們散播出去的事情。” “大人,這些事情都是陳勝和陳武這兩個亂臣賊子做的啊?!?/br> 似乎是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陳三虎心中燃起了生的希望,再一次重復著這一路上已經(jīng)說了無數(shù)遍的話。 張輝回過頭,冷冷的看向陳三虎:“撮爾小賊,也敢言臣?” 陳三虎立馬低下頭:“小的該死!小的該死!求大人放過小的,小的什么都說!小的拿到的那幾百兩銀子,都放在陳家村那李寡婦的身上,小的什么都沒做啊?!?/br> 張輝轉(zhuǎn)過頭不再說話。 從自己在太孫哪里領(lǐng)了命之后,凡是涉及大勝關(guān)之事的人,會有怎樣的結(jié)局早就已經(jīng)注定了。 之所以他們明明是錦衣衛(wèi),卻還要如此繁瑣復雜的將整個證據(jù)鏈補充完成,完全是為了等他們回城之后,能將鐵一般的證據(jù)丟在那些找上門的方外之人臉上。 “百戶,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整整三波人在盯著我們了?!?/br> 往龍泉寺去的雪路上,張輝麾下的錦衣衛(wèi)踩著積雪到了跟前,小聲的稟報著。 張輝目光一沉,眼瞼繃緊:“都是哪一方的人?!?/br> 說完之后,張輝的目光變得有些渙散,他想到了太孫不久之前說過的一番話。 當時,太孫說大明現(xiàn)在就是一張巨大的餐桌。 皇室是這張餐桌上坐在主位的那位,可總是有些人想要將這張餐桌上的利益全都瓜分走,不給餐桌周圍那些貢獻出這一桌佳肴的人分一滴湯羹。 想來,現(xiàn)在能在這么短時間內(nèi)趕到這邊窺探情況的幾方人馬,便是如太孫所說的,那些想要坐到餐桌上的人吧。 麾下小聲道:“除了一伙是朝中之人的家仆,剩下兩伙人都是應(yīng)天府內(nèi)外的方外之人,沒做掩飾,只是遠遠的觀望著?!?/br> 張輝哼哼兩聲:“那就讓他們好生的看看,不必驅(qū)逐?!?/br> 麾下點點頭領(lǐng)了命,只是遲遲不曾離去,而是沉吟良久后,依舊低聲道:“可是百戶,若我等這般公之于眾,接下來殿下若是想要深挖此事的話,恐怕那些人都會有所準備了吧?!?/br> 張輝斜覦麾下,淡淡道:“你覺得,我們悄無聲息的行事,這些人就不會有準備了?無非就是誰能拿到大義,誰就能掌握主動?!?/br> 麾下抬起頭,笑了笑:“很顯然,殿下永遠掌握正義?!?/br> 張輝亦是露出笑容,覺得這名麾下倒也算是個可造之材,便伸手拍拍對方的肩膀:“去做事吧,有些事情不是現(xiàn)在不做,而是要一舉定乾坤。如今叫他們好生的看著,不管他們提前提防還是作何打算,對我們而言,其實他們已經(jīng)是露出馬腳了?!?/br> 這是諄諄教導。 那麾下目光轉(zhuǎn)動,思索了一會兒,便拱手道:“屬下謝千戶教誨?!?/br> 張輝無奈苦笑的看著那麾下轉(zhuǎn)身退下,低罵道:“這小子!” …… 龍泉寺。 白茫茫一片的戴山下,寺廟之中那些昔日里的世外高人,已經(jīng)在寒風之下肅立多時。 昔日由信眾們供奉得來的莊嚴華貴的袈裟、僧衣,也無法阻擋人世間的冰凍。 主持方丈癱坐在地上,身子已經(jīng)僵硬發(fā)麻,卻渾然無知。 時間的流淌,昨日的心經(jīng)已經(jīng)無法讓他保持內(nèi)心的平和。 與之拉開距離的僧人們,在繡春刀的威懾下,只能簇擁在一起,似乎是想要抱團抵御風寒侵蝕。 吳百戶喝上了茶。 是龍泉寺栽種在周圍戴山上的茶樹采摘烘炒出來的茶葉。 很香。 確如這禿驢所言。 吳百戶甚至覺得,這么一塊好地方,怎么也應(yīng)該收歸朝廷所有,如此日后自己也能多多品嘗到這山上的茶了。 正想著美事,身后傳來了腳步聲。 吳百戶還沒有回頭,就聽到了張輝的聲音傳入耳中。 瞧著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廊下避風的吳百戶面前,那滿院的僧侶忍受寒風,張輝不由笑道:“你倒是喝起茶來了,兄弟們可是在外頭吃了不少風雪。” 吳百戶起了身,將茶杯遞到麾下手中,拱拱手:“都弄好了,廟里的茶葉全都分包好了,回頭衙門里的兄弟人手一包。” 說著話,吳百戶伸頭向著張輝后面瞧了瞧。 張輝則是說道:“都弄好了?問出前后了?” 吳百戶接道:“沒問,自個兒都給說的清清楚楚。另外還有那幫德行高潔的大師可以作證?!?/br> 吳百戶在張輝身后的人群中,看到了如同死狗一樣的陳三虎,便揮手指向自己身后的那一伙穿著青灰色僧袍,以那師兄為首的僧人們。 張輝點點頭,先后招招手:“送過來吧,讓龍泉寺的大師們都看看,是不是相互都認識?!?/br> 陳三虎被人從后面拖了過來。 他已經(jīng)被凍的麻木了的雙眼,和龍泉寺的主持方丈對視了一眼,兩人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張輝看了看,又看向吳百戶。 吳百戶便點頭道:“看來都是老相識了,如此咱們這個案子便是有了鐵證?!?/br> 說完,吳百戶轉(zhuǎn)身對著張輝拱拱手:“您是領(lǐng)了殿下教令的,現(xiàn)在是回京還是作甚?想來,外頭也有不少人等著看結(jié)果吧?!?/br> 張輝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往外走:“帶了涉案之人,回京定罪?!?/br> 這幾乎就是最終的裁決了,張輝的話音剛落,龍泉寺里那些往日里高坐云端的大師們,便齊聲聲的哭嚎了起來。 只是沒人在乎。 證據(jù)有了,整個前后的鏈條已經(jīng)固定,沒有人能夠改變他們的命運。 自洪武二十四年開始,皇帝就開始推進規(guī)范佛道兩門的限制。多次頒布法典,要求兩門自律自好,限制各自的發(fā)展。 而有關(guān)僧門則有洪武二十年的《申明佛教榜冊》,以及今年剛剛頒布的九條法令榜文。 一切,其實早就已經(jīng)開始。 當張輝走出龍泉寺山門的時候,身后卻是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 他微微遲疑的停下腳步。 而后就看到那一群在吳百戶嘴里,告發(fā)了龍泉寺主持等人的身穿青灰色僧袍的僧人們,便已經(jīng)攔在了自己面前。 張輝微微一笑,這些都是識大體忠王事的好僧人,他輕聲道:“諸位大師傅想要做什么?這件事其實不關(guān)龍泉寺的事情,只是天下之大,難免會有些歹人居心不良,龍泉寺目下并不會受到牽連?!?/br> 青灰色僧袍的師兄面有憐憫,悲聲道:“小僧多謝上差海量寬仁,只是僧門乃是一體,皆為佛前弟子,主持有不法,我龍泉寺上下又如何能逃脫?小僧等人,總還是有個不察不舉的罪過?!?/br> 這人有意思。 張輝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不是大師傅法號?” “小僧智惠。”(未曾研究僧門法號,純屬虛構(gòu)) 張輝拱拱手:“不知智惠大師,想要我等做什么?” 智惠手捏佛法,彎腰道:“我等有不察不舉之罪,雖為方外,卻在朝廷法度之內(nèi)。今日龍泉寺不法,煩請上差將我等一并緝拿回京?!?/br>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不可說的交易 這和尚是念經(jīng)念傻了? 整個龍泉寺山門前的人,都認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在明知道龍泉寺主持方丈等人有不法之事的情況下,智惠和尚仍然是要自行定罪,共同赴京。 他是不知道,此一去便是佛法難渡之局嗎? 張輝帶著疑惑,眉頭微皺,目光深邃的看向眼前的智惠和尚:“大師傅,我等知曉此事與你并無干系,你難道要以身犯險?不備龍泉寺香火焚盡?” 智惠和尚面有慈悲,輕吟道:“萬相皆空,小僧等人習聲聞戒《四分律》,四分雖屬小乘戒,卻通大乘。龍泉寺此番犯戒,小僧等人持戒有失,當是有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