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子 第3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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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他帶起頭,立馬渾身一顫,兩腿幾乎是瞬間就軟了下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飛魚服。 繡春刀。 這些人是錦衣衛(wèi)的人! 事發(fā)了。 陳三虎正準(zhǔn)備回頭呼喊警醒陳勝,嘴角就已經(jīng)被一柄刀鞘重重?fù)糁小?/br> 被沖擊力砸的向著一側(cè)傾斜的陳三虎,震驚恐懼的瞳孔里,幾顆染血的牙齒從視線里劃過。 “陳勝!” 終于,陳三虎還是喊出了聲。 倉房里,陳勝正要收拾好賬目去往大勝關(guān)驛,便聽到剛剛離去的陳三虎的叫喊聲。 他心中頓時大驚:“不好!” 一瞬間,陳勝臉色蒼白。 當(dāng)即也不再多想,轉(zhuǎn)身就要往倉房的另一邊逃竄。 可是當(dāng)他沒有跑出去兩步,眼前就已經(jīng)被一群錦衣衛(wèi)給攔下。 “你……” “你們……你們要做什么……” 陳勝兩條腿的腿肚子都開始打顫了,聲音顫巍巍的抖動著,腳步也不斷的向后退:“我我……我我我什么都沒做……” 張輝臉上露出一絲鄙夷。 這玩意就是弄出那么大事情的人? 張輝沉著臉冷聲道:“聽說,你叫陳勝?” 陳勝兩腿顫顫,不斷的后退著,未曾注意到身后的一個木箱子,一下子就被絆倒在的地上,渾身驚恐的點著頭:“我……是是我……” 張輝的手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搭在了刀柄上,上前兩步抵近陳勝:“自己做了什么事,都清楚吧?!?/br> 陳勝連連搖頭:“我我我……我沒做……我什么都沒做!” 張輝嘲諷一聲:“就你,也配叫陳勝?我大明朝不興復(fù)前秦之事?!?/br> 渾身殺氣的張輝俯視著陳勝,給了他極大的恐懼力。 終于,陳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叫一聲,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膽量和力氣,竟然是當(dāng)著張輝等一眾錦衣衛(wèi)的面爬了起來,也不分方向的就要逃走。 張輝撇撇嘴,繡春刀無聲出鞘。 左腳踏出,一個健步。 張輝一只手已經(jīng)扣住了背著身的陳勝的肩膀,另一只手握著繡春刀,直接從對方的后背鉆了進(jìn)去,透體而出,飲血的繡春刀毫無阻攔的出現(xiàn)在陳勝的眼前。 陳勝看到了自己胸口上長出來的繡春刀,也看到了被帶到自己面前,渾身散發(fā)著一股屎尿臭味的陳三虎。 而后,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胸腔里,好似有一根guntang的鐵棒在不斷的攪動著。 這時候的他已經(jīng)感覺不到疼痛了。 當(dāng)陳勝覺得自己整個胸腔都空了的時候,他已經(jīng)是連一聲慘叫都不曾發(fā)出的斷了氣息,身體軟綿綿的借著繡春刀立在陳三虎面前。 咚。 張輝扣在陳勝肩膀上的手輕輕向前一推,尸骸便已經(jīng)倒在了陳三虎的眼前。 而他則是走到陳三虎面前,將繡春刀插在地上,手掌壓著刀柄,目光淡然的看著已經(jīng)被嚇破膽,嘴里不斷嘔吐出污穢的陳三虎。 “說明白了事情,給你個痛快?!?/br> “若不然,太醫(yī)院會感謝你的?!?/br> 第三百三十七章 餐桌上的人們 “大明監(jiān)國皇太孫教?!?/br> “問了岱山(戴山)上的方外龍泉是個甚情況,怎有傳言不法事,莫要冤了這些方外供奉,好還人家一個清清白白的公道?!?/br> 和張輝分別,帶隊前來龍泉的錦衣衛(wèi)吳百戶,帶著人圍了整個龍泉,不叫一只蒼蠅能跑出去后,自己便帶著幾名麾下進(jìn)了,當(dāng)著一眾臉色詫異的龍泉方外之人,宣讀了太孫教令(皇帝曰旨意,太子/太孫曰教令)。 穿著青灰色僧袍的僧人們,神色很是慌張,開始向著廟宇四周散去。 而身上僧袍多了些花樣的大僧人,則開始往廟里的大雄寶殿過去。 吳百戶也不著急,對龍泉出手還是要有了確鑿的證據(jù)才行,他帶著人過來無非就是先將此地給圍住,不讓人提前得了風(fēng)聲逃走。 雖然錦衣衛(wèi)可以肆無忌憚的抓人,可有了證據(jù),方外這一邊也就不敢再明著說對抗朝廷,引動天下輿論走向。 心中有著打算,吳百戶也就有了閑心打量著眼前這座龍泉寺。 寺廟不大,畢竟這座戴山也算不得多大,只不過是因為有山有水有廟宇,也就顯得多了些世外桃源的寂靜之美。 此刻雪也早就停了,一切便就顯得靜悄悄的,可以遠(yuǎn)觀廟宇外的大雪壓松柏。 “讓人看出寺廟各處,莫要放走了人。” 吳百戶看了一會兒雪景,微微低頭回首,對著身邊的麾下叮囑著。 一名錦衣衛(wèi)小心上前:“已經(jīng)都安排好了,各處高位都站了人,周遭院墻上也配了弩,走不了人?!?/br> 吳百戶點點頭:“等張百戶帶著證據(jù)過來,便將這里所有人都帶回詔獄?!?/br> 錦衣衛(wèi)出馬,寸草不生。 吳百戶麾下的錦衣衛(wèi)點點頭,默默的用目光審視著眼前這座龍泉寺,看著那些僧人們因為他們的到來,而顯露出來的慌張。 在幾間殿宇房屋后面,一群青灰色僧袍的僧人從前頭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 和其他那些穿著尊貴的僧人所表現(xiàn)出來的緊張不同,這些人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笑容。 “師兄!師兄!朝廷來人了!” “是錦衣衛(wèi)!” 一間簡樸的僧房被僧人們推開,里面只有一名僧袍被浣洗的漿白的僧人,正跪在一尊木制佛像前,手中捏著佛珠,低聲的背誦著經(jīng)文。 身后的師兄弟們帶進(jìn)來的風(fēng)雪寒氣,并沒有讓僧人生出波瀾,反倒是因為他們的叫喊聲,打亂了僧人的誦經(jīng),讓他眉頭微微的皺起。 而后又覺得大抵是犯了嗔怒之過,低聲念叨著。 如此之后,這才虔誠禮拜著面前的佛像,將手上的佛珠圈在一起緩緩起身,轉(zhuǎn)頭看向這些到來的師兄弟們。 “生了什么事?” 進(jìn)來了僧人們看了看師兄的臉色,紛紛低下頭:“就是錦衣衛(wèi)有人來了,圍了咱們這里,說是朝廷要查不法事,還我們一個公道?!?/br> 這人剛說完,立馬就有人開口道:“師兄,我看朝廷這也是為了照顧僧門的面子,所以才這么說的,他們大概是已經(jīng)拿到寺里那些人的罪證了。” 師兄淡淡的看向眾人:“不喜不悲,坐定如佛。” 僧人們當(dāng)即打起了佛號。 而后便又急促道:“師兄,師傅坐化前分明是將你給遞到了僧錄司,若不是……咱們龍泉寺也不至于今天遭了朝廷官兵包圍。這一次,咱們定要當(dāng)著朝廷的面說清楚了這些事?!?/br> “對對對,龍泉寺早就該交到師兄的手上了?!?/br> 師兄面如佛,輕呼佛號:“貪戀不可取?!?/br> 僧人們這時候哪里還管什么佛祖教育,跺跺腳:“師兄!” 師兄瞪著眼,無奈的長嘆一聲:“主持那邊如何?” 見到師兄終于是提到了如今寺廟里的主持,僧人們臉上一喜:“我們看到官差的時候就趕過來了,他……主持那邊的人也都過去報信了,這會兒定然是已經(jīng)去迎官差了?!?/br> 師兄點點頭,轉(zhuǎn)過身看向那永遠(yuǎn)都安靜的不發(fā)一言的佛像,再一次跪在了佛像前:“與我誦經(jīng)一篇吧?!?/br> 僧人們面露疑惑,可他們都是龍泉寺里不受待見的僧人,眼下也只有師兄能顧著他們,現(xiàn)在要誦經(jīng),那便跟著誦經(jīng)了。 卻說龍泉寺前頭。 因為吳百戶帶著錦衣衛(wèi)到來,已經(jīng)是亂作一團(tuán)。 那隱在風(fēng)雪之中的鐘聲和誦經(jīng)聲停了,敲打木魚的犍稚也砸在了地上,佛堂里原本安靜的幻化出無數(shù)造型的寥寥青煙,也亂成了一團(tuán)團(tuán)的煙霧。 一眾僧人簇?fù)碇鴰酌砼卖牡拇蠛蜕校瑥哪俏《氲臏喩硭軡M金料的佛像下離開,往大雄寶殿外趕去。 “諸位上差冒雪前來龍泉寺,不是有何公干?” 原本在大殿內(nèi)還臉色紅潤的誦經(jīng)的主持,大概是因為出了寶殿,臉色變得有些冷白,帶著一眾僧侶到了吳百戶面前,伸手打著佛號。 吳百戶淡淡的掃向僧侶們,輕聲道:“奉令,查龍泉寺是否有不法事,以正視聽。” 主持臉色微微一變:“可否請上差明示。” 吳百戶雙眼淡淡的掃向主持,冷聲道:“上意亦是爾等可猜?” 主持臉色又是一變,周圍的僧侶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神色之間頗為難安。 想了半天,主持轉(zhuǎn)口低聲道:“既如此,還是煩請諸位上差入室飲一杯熱茶吧,都是寺里自己在山上種的茶樹,雖然算不得名貴,可也能暖一暖這寒風(fēng)?!?/br> 吳百戶挑眉道:“喝茶?就不必了,我等便在此等著?!?/br> 主持有些遲疑,心中更是漸漸不安了起來。 這些錦衣衛(wèi)來了龍泉寺,不說抓人,也不說喝茶,便只是這樣等著? 他們在等什么。 主持小心的轉(zhuǎn)過頭,示意僧侶們?nèi)ヅ┎杷^來,小心的伺候好了這些錦衣衛(wèi)虎狼。 吳百戶卻是一瞪眼:“本官說的是,你們也一起等在這里?!?/br> 噌噌噌。 一柄柄繡春刀,在吳百戶的身后亮出,寒芒刺骨滲人。 一眾僧侶們終于是站不穩(wěn)了,紛紛和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主持拉開了距離。 “上差,是他!就是這個老禿驢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