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牡丹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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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云淺月的人都知道容景在她心中占有的分量。如今她一句不相干的人來比作容景,可想而知,能讓她說出這句話,該是下了何等的決心和冷清。 夜輕暖不敢置信地看著帝寢殿緊緊關(guān)閉的門,曾經(jīng)她想也不敢想有朝一日能聽到她說這樣的話。好比天崩地裂,四海水干,讓人如此的不敢置信。 猶記得她初回天圣京城那一日,屋中的那個女子大病初愈,孱弱得仿佛能被一陣風(fēng)吹倒,可是依然淺淺地笑著,初雪的暖陽里她容顏好比寒梅綻開,即便那時他們在冷戰(zhàn),不交談,也暖到骨子里??墒侨缃袼犞@樣寡淡的聲音,即便看不到她的神情,也可以想象到她一定面無表情,冷靜到近乎冷血。 夜輕暖一時間怔在原地,失去了聲音。 屋內(nèi),上官茗玥本來趕出了夜輕暖之后要繼續(xù)睡去,聽見云淺月的話,狹長的眸光被莫名的情緒覆蓋。 而云淺月仿佛如說“今天天氣如何,吃飯了嗎?”一般地尋常。話落,她不再理會夜輕暖,起身站起來,走到香爐前往里面添加香料。 淡淡清香的氣息飄出,再不是她尋常喜愛的雪蓮香,而是一種獨(dú)有的玉蘭香。 上官茗玥身上便是這種玉蘭香。 “既然云jiejie沒有興趣聽,恕輕暖打擾了。既然我回來了,明日便來給云jiejie觀禮?!币馆p暖站了半響,方回過神,對著帝寢殿的門欠身一禮,轉(zhuǎn)身出了帝寢殿。 云淺月站在香爐旁,纖細(xì)窈窕的身影自成畫卷。 上官茗玥抿了抿嘴角,忽然起身坐了起來,對云淺月問了一句突兀的話,“你喜歡什么樣的大婚之禮?” 云淺月回頭看向他,神色隨意,“自古大婚之禮不都是男子說了算嗎?怎么問這個?” 上官茗玥忽然嗤了一聲,“兩個人的大婚,為何一個人說了算。既然是娶妻,自然是妻子說了算?!?/br> 云淺月忽然一笑,淡淡道:“不要鋪張的大婚?!?/br> 上官茗玥挑眉。 云淺月目光看向窗外,天色晴好,幾朵白云悠閑自在,她輕聲道:“萬里鋪設(shè)紅綢錦色渲染天下又如何?那些終究不過是給別人看的。我喜歡的不是千萬人見證,而是舉頭明月在,對天三拜,三生石上記下兩個人的名字就足矣?!?/br> 上官茗玥一怔。 云淺月不再說話,那一場大婚,有人為他效仿兩千年前的某一個人渲染了天下,甚至比那個人做得更甚,但是她當(dāng)初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像一場夢一般地不真實(shí),如今果然一語成箴。就是一場夢,是夢總有醒的時候。 上官茗玥忽然起身下了床,走到云淺月身后,低頭看著她,“舉頭明月在找個月圓之夜就可以達(dá)成,對天三拜也簡單,可是三生石去哪里找?” 云淺月聞言忽然一笑,回頭看了他一眼,清淡的眉眼第一次對著他融化了笑意,“說著玩的,你是帝師,天下人都看著你呢,如何能真悄悄拜了堂。” 上官茗玥忽然伸手蒙住她的眼睛,如玉的手看著不大,卻是正好蓋住了她一張臉,他語氣忽然有些臭地道:“別這么對我笑?!?/br> 云淺月長長的睫毛在他手心里顫了顫,曾經(jīng)這樣的動作有人做過太多,如今她卻感覺只抽絲剝繭的麻木,半絲不痛。 上官茗玥放下手,神色恢復(fù)如常,為難地道:“三生石是什么樣的石頭?你既然能說出這種石頭,知道去哪里找嗎?” 云淺月收了笑意,溫軟端莊,“傳說三生石產(chǎn)于九仙山?!?/br> 上官茗玥頓時訝異,“九仙山?那不是在東海嗎?” 云淺月笑了一下,“我也不知是不是東海的那個九仙山。總之是叫做九仙山的一個地方。它質(zhì)地柔軟、文理精膩,陽面為褐紅色,背面多呈玄黃色或土黃色。相傳女媧補(bǔ)天造成了一塊碩石,將其立于西天靈河畔。此石因始于天地初開,日積月累,受日月精華,通了靈性。不知過多少載春秋,天際一聲巨響,一石直插云霄,頂于天洞,似要破天而出。頭重腳輕,直立不倒,大可頂天,長相奇幻,兩條神紋將石隔成三段,有吞噬天、地、人三界之意。女媧大驚失色,怕其成禍害,急施魄靈符,將石封住,想到自造人后,獨(dú)缺姻緣輪回神位,便封它為三生石,賜它法力三生訣,將其三段命名為前世、今生、來世,并在其身添上一筆姻緣線,從今生一直延續(xù)到來世。為了約束它的魔性,她思慮再三,最后將它放在鬼門關(guān)忘川河邊,掌管三世姻緣輪回?!?/br> 上官茗玥顯然沒聽過這樣的事情,一副求解地道:“女媧是誰?” 云淺月難得有耐性地解釋,“女媧傳說是上古的神,天地之初,她捏泥造人,煉石補(bǔ)天。才有如今的人類和天地。” 上官茗玥眨眨眼睛,點(diǎn)點(diǎn)頭,“神之說起源于東海之巔,這么說你說的九仙山就是那個九仙山了?!痹捖?,他徑自皺眉思索了片刻,懊惱地道:“云山是有一塊石頭,跟你說的三生石的樣子差不多,可惜,我那時不知道是叫三生石。沒取來,怎么辦?要不我現(xiàn)在就跑去云山搬石頭?” 云淺月難得看到他一副被難住了的懊惱表情,笑道:“都說了是說著玩的,你不必真廢心思去搬什么石頭。更何況,你和我之間,應(yīng)該還不至于到三生三世定姻緣的地步。三生石若是真準(zhǔn)的話,世界上也不會有那么多癡男怨女了。” 上官茗玥臉色驀然一沉,看著云淺月,揚(yáng)眉,“你反悔答應(yīng)了?” 云淺月瞥了他一眼,見他衣帶未曾束好,她伸手幫他理了理,聲音溫軟清淡,“為何要反悔?爺爺替我接了圣旨,滿朝文武請婚,我親口承認(rèn),自然是真的不能再真,反悔什么?我云淺月一言九鼎,從來不曾做過言而無信之人?!?/br> 上官茗玥被她看起來隨意卻重于千鈞的語氣弄得愣了愣。 云淺月不再看他,給他整理好衣帶,淡淡地提醒,“上官茗玥,你入戲太深了。” 上官茗玥身子一僵,狹長的鳳眸里面一瞬間風(fēng)云變色。 “仔細(xì)我不讓你從戲中出來?!痹茰\月頭也不抬地又補(bǔ)充了一句,話落,撤回手,轉(zhuǎn)身向殿外走去。 上官茗玥看著她,青絲長發(fā),鬢間一支珠花,說不出的傾國傾城。他眸中忽然有什么東西破碎,一碎再碎,直到云淺月的身影走出內(nèi)殿,他才抬步追了出去,伸手拽住她,“你去哪里?” “人人都說這座皇宮里種不活牡丹,不能得天香國色。尤其是榮華宮,我就不信了,今日偏要去種種。”云淺月被他拽住,頭也不回地對殿外的綠枝吩咐,“你帶著人去榮王府一趟,將紫竹院里的牡丹全部都移到榮華宮來?!?/br> 綠枝一愣,看向上官茗玥。 上官茗玥蹙眉,“你要想種牡丹,我吩咐人給你從別處找就是,為何要搬榮王府紫竹院的牡丹?別告訴我你為了念著誰?!?/br> 云淺月淡淡道:“反正榮王府也廢了,荒園無主,既然是無主的牡丹,我們收了又何妨?再說天圣京城的每一寸土地都算是天子腳下,算是皇上的,既然是皇上的,你這個皇家的帝師拿了也就拿了,拿到皇宮,又不是拿去別去,誰會反對?況且牡丹就是花而已,它又無罪,不至于牽扯那些有的沒的東西,也犯不著因花而念著誰。若是念著的話,我該念著的人是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個天下是皇家的,牡丹花若是長在皇宮又有什么稀奇?” 上官茗玥聞言忽然一笑,點(diǎn)點(diǎn)頭,揚(yáng)起唇角道:“說得有理?!痹捖洌麑G枝揮手,“去搬吧!將榮王府紫竹院的所有牡丹都搬來。明日大婚之前,我要看到這皇宮牡丹盛開。”話落,他又補(bǔ)充道:“順便去告訴皇上,就說早先準(zhǔn)備的大婚事宜一概取消了,我要在榮華宮盛開的牡丹里行大婚之禮?!?/br> “是!”綠枝恭敬地帶著人出了帝寢殿。 上官茗玥一身大紅錦裳昨日里帶著云淺月從靈臺寺回宮的消息同樣傳出了天圣京城。有文人墨客看到二人共成一騎的一幕,當(dāng)即失聲言道,“誰家紅裳如火染九天之云,天下獨(dú)獨(dú)上官帝師一人絕代,當(dāng)?shù)靡粋€艷字?!?/br> 這一句話一夕之間傳了出去,哪怕天下多少人未見上官茗玥的紅衣艷華,也可以想象該是何等的瑰麗奪目。 京城的百姓依然熱度不減,在談?wù)撟蛉斩税闩渲聲r,宮中又傳出消息,淺月小姐想在宮中種牡丹,上官帝師沖冠為紅顏,竟然派人前去了榮王府移走紫竹院的牡丹入皇宮。 這一消息傳出,京城的人瞬間沸騰了。 多少人知道,曾經(jīng)景世子為淺月小姐遍尋天下珍奇的牡丹名品,種植在紫竹院。里面有一株并蒂牡丹,開得尤其艷華。事情過去不過數(shù)月,榮王府人去樓空,成了荒園,如今牡丹要移去皇宮。一時間百姓們有人道可惜,有人道正好,各說分壇。 綠枝帶著人去榮王府,打開榮王府的大門,直奔紫竹院。 進(jìn)入紫竹院后,發(fā)現(xiàn)榮王府一切依舊,獨(dú)獨(dú)少了紫竹院一院子的牡丹。地面泥土松軟,微帶濕意,顯然被人剛剛挖走不久。 綠枝站在院子看了片刻,沒看出任何異樣,連半個腳印也沒有,院中各處已經(jīng)長了青草,連房檐都有蜘蛛結(jié)網(wǎng),門窗都落了一層灰,顯然許久未曾有人住過或者來過,可是一院子的牡丹花不翼而飛,她壓下驚異,帶著人出了榮王府。 綠枝回到皇宮,將榮王府所見的事情一一稟告給上官茗玥和云淺月。 上官茗玥“哦?”了一聲,狹長的眉梢挑起。 云淺月聞言神色淡淡,對上官茗玥道:“既然榮王府沒了牡丹,那你就給我另找別處的牡丹吧!” 上官茗玥點(diǎn)點(diǎn)頭,對綠枝吩咐,“出去找,午時之前,一定要帶回來百株牡丹?!?/br> “是!”綠枝恭敬地退了出去。 云淺月轉(zhuǎn)身回了內(nèi)殿,上官茗玥向榮王府的方向看了一眼,也轉(zhuǎn)身跟著回了內(nèi)殿。 榮王府牡丹不翼而飛的消息傳遍了京城。 同時,綠枝帶著人將京城翻了個遍,也沒有見誰家種一株牡丹。 夜輕染得到了消息,當(dāng)即下旨,命令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帶著人方圓五百里搜尋牡丹。御林軍出動上萬人馬,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搜索。早先有幾家牡丹園,可是如今前去查找,都一株牡丹也無。很多早先種植牡丹的地方都是嶄新翻濕的泥土,顯然也如榮王府一樣,被人先一步挖走了。 上官茗玥所說的午時之前不但沒拿到百株牡丹,午時已過時,一株牡丹也無。 消息傳到皇宮,上官茗玥聞言忽然一笑,邪肆狂妄再次爬上眉眼,他湊近云淺月,揚(yáng)著眉梢問,“一株牡丹也無,怎么辦?” 云淺月忽然失了興趣,淡淡無所謂地道:“別人種的牡丹,總歸是別人的。沒有培根,我們就種種子。今日不見牡丹開花,明日不見牡丹開花,三年后,難道還看不到牡丹開花?有些事情一旦決定,就是一輩子的事情,大婚的又不是一日,而是一生?!?/br> 上官茗玥聞言忽然雙手擊掌,大笑道:“好!就聽你的,我們種它百株種子。別人培育的牡丹怎敵得過我們親手種植的?”話落,他對綠枝吩咐,“去找種子,這個總有吧?別告訴我你找不來?!?/br> 綠枝恭敬地應(yīng)是,退了下去。 兩個時辰后,綠枝回來,臉色有些不好地稟告,“帝師恕罪,淺月小姐恕罪,京城方圓五百里不見牡丹,亦無人手中有牡丹的種子。” 上官茗玥瞇起眼睛,如玉的手似乎無意識地?fù)崦种械挠癜庵浮?/br> 云淺月忽然一笑,沒什么情緒地道:“方圓五百里沒有就繼續(xù)往外找,天圣大陸沒有就去東海找。天下總有牡丹的種子。我便不信它能絕跡。” 綠枝看向上官茗玥。 上官茗玥似乎怒了,臉色難看地?fù)]手吩咐,“還不快去找!” 綠枝連忙應(yīng)聲,轉(zhuǎn)身退了出去,她剛走到門口,正碰到容楓走來,攔住她對里面道:“不用去找了,我手里有牡丹的種子?!?/br> 上官茗玥挑了挑眉,狹長的鳳眸鎖住容楓,“原來是楓世子,來得好及時啊?!?/br> 容楓笑了一下,繞過綠枝走進(jìn)來,不答上官茗玥的話,對云淺月溫聲道:“月兒忘了嗎?曾經(jīng)你說牡丹花最是嬌貴,要試試天雪山養(yǎng)不養(yǎng)得活牡丹,于是就種下了一顆種子,那時候要我日日幫你看護(hù),我哪敢懈怠,便聽你的日日養(yǎng)護(hù),后來果然養(yǎng)成了,開花結(jié)子。我便留了下來?!?/br> 話落,他伸手將一個陳舊的香囊遞給云淺月。 云淺月伸手接過,打開看了一眼,嘴角不由得露出溫暖的笑意,淺淺的,卻分外柔美,對他責(zé)怪道:“那時候文伯侯府一夜之間被滅門,我怕你沒了生機(jī),故意弄了一株牡丹和一個小老虎陪著你,沒想到兩個都被你養(yǎng)得很好。我?guī)缀醵伎焱诉@個事兒,如今你有這個種子正好,免得到處去找了。” 容楓笑了笑,語氣溫暖,“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去年我回京的時候,就與你說過,從今以后你喜歡誰,我就和你一起喜歡誰,你討厭誰,我就和你一起討厭誰。這句話依然如去年,到老到死不更改?!?/br> 云淺月本來淡得沒了味道的眼睛瞬間染上一層水霧,她自然記得,怎么會不記得?到老到死都忘不了那時候容楓說這句話的神情和語氣。 可惜,她錯過了何其之多的情誼,而選擇了一條最艱難荊棘的路。 幸好,如今還有人站在原地,對她一如往昔。 二人一時間都沒了話,似乎都回憶起了曾經(jīng),無聲勝有聲。 上官茗玥深深地看了容楓一眼,忽然照著他肩膀給了他一拳,容楓被打得后退了一步,他狂妄地一笑,和善異常,“楓世子不簡單啊,能在淺淺心里占有一席之地的男人果然都有過人之處。本帝師小看你了。” 容楓即便挨了一拳,眉頭也不皺,對上官茗玥含笑一禮,“帝師過獎了。” “走吧!你拿來種子有功,陪我們一起去種牡丹吧!本帝師稍后要好好謝謝你,若沒有你,本帝師這個大婚心情定然好不起來。如今嘛,心情好得很?!鄙瞎佘h伸手拉上云淺月,對容楓不客氣地招呼。 容楓點(diǎn)點(diǎn)頭,含笑跟上。 三人如老朋友一般,一路閑話著向榮華宮走去。 來到榮華宮門口,夜輕染正站在宮門處,見三人來到,他笑了笑,“朕也參與,帝師、淺月小姐、楓世子,不會有意見吧!” “當(dāng)然,皇宮可是皇上的皇宮。”上官茗玥秉持多一個人兩個人無所謂的神情。 云淺月自然也沒什么意見,夜輕暖以前對她的好和不好,早已經(jīng)歸于前塵。如今再見到,她也再生不起那么多那么鮮明的喜恨,有的只是尋常的平靜如水。 榮華宮自從先皇后太后大限之后,便被夜輕染下旨封鎖。 今日宮門打開,里面干凈無塵,宮內(nèi)沒有半絲雜草,只有院中被剛剛翻新的塵土。顯然是他得到云淺月要在榮華宮種植牡丹,命人才打掃翻新的。 云淺月看著榮華宮,想起關(guān)閉了她太姑姑和姑姑們一生的牢籠,今日看來,也沒那么面目可憎。無非是一座宮殿而已,宮殿何罪之有?如今想來,該有罪的不是宮殿,而是她們所愛的男人們。 夜氏再可恨,如今反過來想,也不如榮王府的男人可恨。榮王府的男人用云王府一代代女子的自由和愛情,換得了天下百姓的推崇。他們的心被套上了枷鎖,鎖住的不止是自己,也是愛他們的女人。 子民之幸,可是女子何辜? 歷代云王府的女子何辜? “帝師昨日帶她去靈臺寺烤魚了?”夜輕染見云淺月看著榮華宮翻新的土地半響不說話,平靜地看不出她心中的情緒,他對四下打量的上官茗玥開口,打破沉靜。 “她說比你烤的魚好吃多了?!鄙瞎佘h一副拽拽的神情得意地道。能得到云淺月如此夸獎,仿佛他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兒。 夜輕染愣了一下,威儀的面容忽然劃開一道裂痕,外表固守自封的某些東西破碎,他看向云淺月,笑意多了絲去年時候的灑脫,“小丫頭,你還記得我去年給你烤魚時的味道?” 云淺月收回思緒,對他笑了一下,“自然記得?!?/br> 夜輕染眸光動了動,低聲道:“我以為你早忘了?!?/br> “我這個人沒別的長處,會記住該記住的,不會忘記不該忘記的。當(dāng)然,該忘記的也不會再記得?!痹茰\月抬眼向天空看了一眼,兩只飛鳥相攜飛過,她收回視線,對他道:“我再不是以前的云淺月,你也不是以前的夜輕染,我要嫁給上官茗玥了,你是皇帝,他是帝師,以后也算是一家人了。一笑泯恩仇吧!” 夜輕染面色殘留的某些東西忽然散去,眸光由眸底深處刻畫出nongnong的印記,一時間不知是不想說話,還是說不出什么,只看著云淺月。 云淺月看著夜輕染挑了挑眉,見他許久只看著她不答話,她將種子從香囊里倒出來,分出四份,一份給上官茗玥,一份給容楓,一份塞進(jìn)夜輕染手中,一份留給自己。之后,當(dāng)先種在了才翻新過的泥土里。 容楓看了夜輕染一眼,跟隨云淺月一起種下種子。 上官茗玥忽然從手中彈出一顆種子,打向夜輕染眉心,夜輕染似乎察覺不到,看著云淺月竟然連躲也不躲了。眼看那顆種子要打中他,云淺月忽然出手接住那顆種子。 上官茗玥一擊失手,瞪了云淺月一眼,莫名地發(fā)惱道:“什么人都一笑泯恩仇嗎?怪不得你總是……” 他話音未落,外面沖進(jìn)來一人,“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痛心疾首地道:“皇上,上官帝師,大事不好了,八百里加急,云老王爺他……” ------題外話------ 明日三十了,年味越來越濃了,親愛的美人們,故事是故事,與過年沒關(guān)系啦,保持好心情哈……o(n_n)o~ 月底了哈,不愛我可以,那個不能不愛xx,xxx,xx,xx呀……,寧可月票浪費(fèi)也不給我的孩子,真心不對啦,都乖哈……==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