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紅裳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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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子嶄新,繡工細(xì)密精致,顏色華麗不張揚(yáng),正配得上冷邵卓如今的溫雅。 上官茗玥抖開袍子上下翻看了兩眼,勾了勾嘴角,偏頭看向云淺月,見她盯著袍子看,神色平靜無波,他揚(yáng)了揚(yáng)眉,拿著袍子湊近她道:“我們都要大婚了,你是否該給我繡一件袍子穿?” 云淺月沉默不語。 “女子為男子縫制衣服,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縫制的不是衣服,而是心意。”上官茗玥揉虐著手里的袍子,好好的錦袍被他毫不憐惜的揉弄成了一團(tuán),語氣邪肆不滿,“這冷邵卓未免太有福氣,有人為他縫制袍子竟然都送到你手里來了,讓我見了心中不舒服,你說我是殺了那個什么六公主,還是去殺了冷邵卓?” 云淺月依然沉默。 上官茗玥忽然對外面喊,“來人!” 外面有內(nèi)侍立即應(yīng)聲,無比恭敬,“帝師有何吩咐?” 上官茗玥一邊揉弄著袍子一邊道:“去告訴皇上,我想要一個人的命,那個人是……” “好!”云淺月忽然打斷他的話。 上官茗玥轉(zhuǎn)頭,狹長的鳳眸看著云淺月,眸中烙下很深的紋路,“小丫頭,好什么?” “我為你縫制一件袍子。”云淺月奪過他手中的錦袍,聲色淡淡,“別人的袍子總是別人的,不如自己縫制的看著舒服。別人的事情,理會他做什么。” 上官茗玥忽然一笑,“小丫頭,這話大有深意啊,你想告訴我什么?” 云淺月纖細(xì)的手輕輕拂過錦袍,被上官茗玥揉弄的褶皺瞬間撫平,錦袍恢復(fù)如初,她神色淺淡地道:“我想告訴你什么,你當(dāng)真不懂嗎?” 上官茗玥難得眨眨眼睛,一副求解的神色,看起來當(dāng)真不懂的模樣。 “我們要大婚了,我是該為你縫衣納鞋,洗手作羹湯,別人總歸是別人,以后總不及你一人。”云淺月起身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上官茗玥怔了一下,眸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云淺月來到門口,將袍子遞給那名內(nèi)侍,吩咐道,“將這件袍子送去孝親王府給冷小王爺,告訴他,六公主很好,這個賀禮我收下了。大婚之日,請冷小王爺攜六公主觀禮?!?/br> 那名內(nèi)侍向屋內(nèi)看了一眼,不見上官茗玥反對,接過云淺月手中的袍子,點點頭,“屬下謹(jǐn)遵淺月小姐吩咐,一定將袍子送到冷小王爺手中?!痹捖洌娫茰\月擺手,他抱著袍子走了下去。 云淺月并不急著回屋,見那內(nèi)侍身影離開,她將身子倚在門框上,懶洋洋地看著院外。遙想起去年,大約也是這個時節(jié),她被鳳凰劫封印住記憶,前來靈臺寺,那時候桃花杏花謝了,廣玉蘭和半枝蓮正開,她和夜輕染去香泉水旁烤魚,當(dāng)時的她都想了些什么?如今想來,那時那日的情形分外清晰。 一年下來,風(fēng)云變幻,十六年歲月走過,她忽然覺得,那時候的她才是最快樂的。 “在想什么這么入神?”上官茗玥從屋中走出來,站在云淺月身后,狹長的鳳眸看著她,聲音微低,語氣比以往一貫的張狂邪肆聽起來要低沉。 “想起去年我和夜輕染去香泉水旁吃的烤魚?!痹茰\月如實以告,再不見兩日前她與上官茗玥說話不是冷嘲就是熱諷的口氣,如相識多年,語氣雖然不親昵,但也多了份隨意。 “想吃烤魚了?”上官茗玥挑眉,不見她答話,伸手一把拉住她,“走,我去給你烤魚,定然比他烤得好吃?!?/br> 云淺月被他拉著走了兩步,也不反抗,順從地提醒道:“不是要我縫制衣服嗎?你吩咐人拿一匹緞子來,你烤魚,我給你縫制衣服?!?/br> 上官茗玥腳步一頓,擺擺手,“還有兩日就大婚了,我怕你累著,婚后再縫吧!”話落,他偏過頭,笑吟吟地道:“我可舍不得累到你?!?/br> 云淺月看了他一眼,對院中的內(nèi)侍吩咐,“去拿一匹火燒云的玉顏錦和天仙紡的蜀絲繡針?biāo)腿ハ闳??!?/br> 那內(nèi)侍看了上官茗玥一眼,見他沒說話,立即應(yīng)了一聲,走了出去。 云淺月回轉(zhuǎn)頭,看著上官茗玥,見他有些呆,她聲音平靜地解釋,“大婚之日,如何能不穿紅色的?我認(rèn)為紅色最好的就是火燒云的玉顏錦,配上你的張揚(yáng)不可一世,穿出來效果應(yīng)該最好?!?/br> 話落,她反手拉住上官茗玥,向院外走去。 上官茗玥被她拉著走了兩步,一張俊美絕倫的臉色在陽光下變幻了幾番,須臾,他拽住云淺月的手,看著她,不確定地低聲問,“你確定要給我縫制……大婚的紅袍?” “你現(xiàn)在若是反悔不娶我,還來得及。”云淺月停住腳步,冷淡地看著他。 上官茗玥被云淺月眼中的淡意灼了一下,忽然勾唇一笑,伸手將她的身子圈在懷里,笑意深深地道:“反悔什么?以前覺得你這個女人真是一無是處,如今嘛,我可不這么覺得了?!痹捖洌砰_她,眉眼具是笑意地道:“我會好幾種烤魚,半枝蓮、廣玉蘭、野山茶、水芙蓉,各有各的味道,這還是當(dāng)年和九仙山師祖閉關(guān)時候?qū)W的,今日都讓你嘗嘗如何?” 云淺月“嗯”一聲。 二人出了后山別院,走向香泉水。 香泉水旁,瀑布依然如去年一樣飛流直下,清澈無垠,半枝蓮芳香濃郁,河里水清魚肥。春風(fēng)日暖,風(fēng)景秀麗。靈臺寺的鐘聲和誦經(jīng)聲傳來,擺脫天下熱沉喧囂,擺脫紛爭雜亂,擺脫風(fēng)云變化,將這一處似乎摒除在塵世之外。 流水潺潺,鳥鳴山幽。 上官茗玥果然言而有信,剛到香泉水旁,給云淺月找了一塊安靜的大石讓他坐下之后,便下河抓魚,他的身手似乎極好,極為順溜,顯然這樣的事情似乎常做。 云淺月坐在大石上曬著太陽看了他片刻,早先吩咐的那名內(nèi)侍取來火燒云的玉顏錦和天仙紡的蜀絲繡針,她收回視線,在太陽下縫制起衣袍。 大紅的錦緞入目如一片燃燒的云彩,不愧對火燒云三個字,奢華至極的艷麗。 上官茗玥見她真的坐在石頭上為他裁剪衣服,他微微抿了抿嘴角,放下手中抓的魚走近她,伸出手蓋在她頭上,寬大的衣袖遮擋住了有些熱的春日。 云淺月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長身玉立,錦袍沾染了一絲清涼的水汽,俊美絕倫的容顏此時看起來分外沉靜,她隨意地問,“你不去烤魚在這里做什么?” 上官茗玥勾了勾唇,張揚(yáng)一覽無余,“我覺得此時有比烤魚更重要的事兒?!?/br> 云淺月眸光動了動,收回視線,不再理會他,繼續(xù)手中的活。 一炷香后,一匹錦緞裁剪好,云淺月開始穿針引線縫制錦袍,上官茗玥站在她面前,絲毫打擾不到她。 半個時辰后,上官茗玥有些泄氣地放下手,嘟囔道:“你忘了我是一個大活人,將我當(dāng)成樹蔭給你納涼了吧?” 云淺月繼續(xù)著手中的針線,仿若未聞。 “半絲也不感動,白費力氣?!鄙瞎佘h轉(zhuǎn)身坐在了她身邊。 云淺月瞥也不瞥他。 上官茗玥看著她,看了片刻,忽然身子一仰,躺在了大石上,目光看向天空。碧海青天,萬里無云。清風(fēng)吹起他的青絲衣袂,他的目光第一次現(xiàn)出純粹的顏色。 兩個人一動一靜,遠(yuǎn)遠(yuǎn)看來,春日里風(fēng)景如畫。 一個時辰后,上官茗玥坐起身,看向云淺月手中縫制了一半的錦袍片刻,起身去烤魚。 兩個時辰后,日色西斜,晚霞披灑天際,余輝的艷色將這一片香泉水和半枝蓮渡上一層艷麗的霞光,烤魚的香味融合著霞光飄散開來,連靈臺寺的暮鼓鐘聲也平添了幾分煙火氣。 一件錦袍縫制好,落下最后一針,云淺月罷了手,身子懶散地躺在大石上看著天空。 上官茗玥走過來,盯著放在一旁的大紅錦袍看了片刻,才緩緩伸手拿起,如玉的手指摸著龍鳳呈祥的圖案,狹長的眸光染上細(xì)細(xì)的紋路。很久,他才出聲問,“你確定讓我穿?” “你的尺寸,自然你穿?!痹茰\月看著天空道。 上官茗玥解開衣帶,脫了外袍,將大紅的火燒云玉顏錦披在了身上,頃刻間,紅如火的顏色似乎點亮了香泉山。 云淺月說得果然不錯,有一種人,他最適合紅色。 紅得張揚(yáng),紅得明艷,紅得艷華,紅得不可一世,獨一無二。天空的霞光與他身上的大紅錦衣輝映,天地間,只有這一抹華艷身影。 云淺月緩緩坐起身,看著上官茗玥,大紅的錦衣多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尺寸極為合適。她笑了笑,“還好,沒丟了手藝?!?/br> 上官茗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將他早先脫下的那件錦袍扔入水中,張狂地道:“從今以后就穿這個紅色了?!痹捖?,補(bǔ)充道:“就穿你給我縫制的?!?/br> 云淺月點點頭,半分猶豫也無,“好!” 上官茗玥見他答應(yīng),眉眼溢出愉悅的神色,拉著她站起身,得意洋洋地夸獎他的烤魚。云淺月順從地品了他烤的魚,味道鮮美,的確比夜輕染烤的魚好。 入夜,二人回到后山別院。 來到別院門口,上官茗玥解下馬韁繩,伸手拉云淺月上馬,云淺月站在馬前看著他挑眉,上官茗玥解釋道:“和尚住的地方我住了多年,膩死了,不住在這里,我們回宮住。” 云淺月聞言也沒意見,將手遞給他,從善如流地任他拉上馬。 兩人一騎離開了靈臺寺。 大約是上官帝師和云王府淺月小姐即將大婚的消息太過轟動,入夜時分,天圣京城大街小巷依然人潮攢動,帝京城燈火明亮,百姓們熙熙攘攘言論聲聲。 已經(jīng)是第二日,過了明日,后日便是二人大婚了,無數(shù)人比當(dāng)事人還要期盼。 上官茗玥穿著大紅衣衫和云淺月共成一騎進(jìn)了城之后,百姓們的視線瞬間都焦距在二人身上,一時間無數(shù)人驚艷于上官茗玥的華艷瑰麗,驚艷于云淺月的纖弱絕美。 曾經(jīng)無數(shù)人以為榮王府景世子和淺月小姐在一起是天下最般配的人物,可是如今見了上官茗玥和云淺月,才發(fā)現(xiàn)他們也許錯了,站在淺月小姐身邊的那個人即便不是景世子,換成上官帝師,也如神仙眷侶的畫卷一般,任人移不開眼睛,心生羨慕。 京城的大家閨秀們還沒來得及對這個皇上從東海燕王府請來的帝師投以傾慕熱情,便被他與云淺月賜了婚而沒有了機(jī)會抑郁,但即便如此,也不影響她們對上官茗玥的推崇。 所過之處,人群自發(fā)地給二人讓開路。 甚至有人高喊,“恭喜上官帝師,恭喜淺月小姐!” 一人言語,白人應(yīng)和,不多時,京城的大街上百姓們的恭喜響成一片。 這個時代推崇的是才貌雙全之人,傾慕的是名士風(fēng)流。當(dāng)權(quán)者不過分的限制百姓們的言論,百姓們亦是風(fēng)氣開放。世人從來都傾向于美好的事物,即便云淺月先嫁容景,和離,再議婚另嫁,百姓們只要覺得看著美好,便會誠心祝賀。更何況他們信封神佛之說,所以對帝師有著崇高的推舉。 上官茗玥得到整街人的恭喜,眉眼輕揚(yáng),笑得好不春風(fēng)得意,就如今日是他的大婚之日一般,慢悠悠地騎著馬穿街過巷,提前享受了新郎官的喜悅。 云淺月微微低著頭,將他當(dāng)成了靠枕,似睡非睡,極為安靜。 一路回到皇宮,上官茗玥翻身下馬,拉著云淺月進(jìn)了宮。 一名內(nèi)侍迎住二人,顯然在此等候許久,見二人進(jìn)宮,立即恭敬地稟告,“帝師,淺月小姐,小郡主剛剛回來了,如今在御書房,皇上吩咐,若是您二人回來,請您二人過去?!?/br> “過去做什么?本帝師累了,不去!”上官茗玥半分面子也不給地拒絕,拉著云淺月向帝寢殿走去。 云淺月想著夜輕暖剛剛結(jié)束了西南泥沼林的大戰(zhàn),才短短兩日便回來了?她跑死了幾匹馬?是因為她吧? 那名內(nèi)侍立即追了一步,連忙道:“帝師且慢,皇上還有一言,說小郡主帶回一則重要的消息,要親口告訴淺月小姐?!痹捖?,他壓低聲音道:“關(guān)于景世子的?!?/br> 上官茗玥停住腳步,“哦?”了一聲,看向云淺月。 云淺月臉色淡淡,“我也累了,沒什么興趣聽她的什么消息?!?/br> “聽到了吧?我們都累了,就這樣稟告給皇上?!鄙瞎佘h看了那內(nèi)侍一眼,不再逗留,繼續(xù)拉著云淺月向前走去。 那內(nèi)侍還想再說什么,見二人的確沒什么興趣想聽的意思,不敢再多說,免得得罪二人,只能住了口,轉(zhuǎn)身匆匆向御書房跑去。 上官茗玥和云淺月再未遇到阻攔,順暢地回到了帝寢殿。 進(jìn)了帝寢殿之后,云淺月扔下上官茗玥,徑直去了隔壁的偏殿沐浴。 上官茗玥看著云淺月自顧自地離開,走到鏡子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紅衣墨發(fā),錦緞華裳。衣袖兩側(cè)一龍一鳳呼應(yīng),他狹長的鳳眸深了深,又淺了淺,須臾,他揚(yáng)起嘴角,頃刻間又落下弧度,之后,隨手扣下了鏡子,轉(zhuǎn)身走到大床上,身子一仰,躺了上去,閉上了眼睛。 云淺月沐浴出來,挑開明黃的珠簾,上了床,挨著上官茗玥躺下,大約是縫制衣袍累了,不多時,均勻的呼吸聲傳出。 上官茗玥睜開眼睛,偏頭看向云淺月,兩日前她拒絕與他一張床,雖然對他偶爾嘲笑,但是眼底有著揮不去的厭煩和煩躁,半夜睡醒,也是無形的氣息抗拒著他,可是這兩日她眉眼沉靜溫和,隨意淺淡,柔和順從,那個撒潑耍辣的影子仿佛是他睡了一覺自己做的一個夢,看著她,他一時有些恍惚。 雖然推拒了夜輕染和夜輕暖的相見,但是二人并沒有再派人來,帝寢殿無人打擾。 夜色漸深,上官茗玥才收回視線,伸手握住云淺月的手,淡淡的云霧從他手心中傳出,不多時,籠罩在明黃的帷幔內(nèi)。 這一夜,云霧不斷,皇宮靜靜。 第二日一早,云淺月醒來,睜開眼睛,上官茗玥依然睡著,她看著他有些過分白皙的臉片刻,低頭又看向兩個人交握的手,她的手是微微的粉色,他的手較之往常白。她盯著兩只手看了片刻,緩緩撤回手,起身坐了起來。 她剛坐起身,外面一名內(nèi)侍的聲音響起,“帝師?!?/br> “何事?”云淺月看向殿外。 那內(nèi)侍沒聽見上官茗玥的聲音,似乎也了解他的起床氣,知道他還沒醒,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道:“小郡主來了帝寢殿,要見淺月小姐您?!?/br> “不見!”云淺月下了床,走向梳妝鏡。 那內(nèi)侍低聲道:“夜小郡主說今日不見到您,她不回去,說一定要見到您?!?/br> 云淺月不答話,來到梳妝鏡前坐下,鏡中的她依然是以往的眉眼,曾經(jīng)像對全天下昭示的幸福已經(jīng)不見,余下的只是沉靜。 那內(nèi)侍等了半響,沒聽見云淺月再說話,只能退了出去。 云淺月拿起木梳,輕輕梳著頭,云鬢一改以往,換回了姑娘時的發(fā)髻,頭上的桃花暖玉釵從昨日已經(jīng)解下,一應(yīng)首飾再不見曾經(jīng)嫁入榮王府后的穿戴模樣,而是重新?lián)Q了一番,從來不佩戴的珠花,今日也在發(fā)間別了一朵。 打理完畢,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曾經(jīng)眉眼的英氣如今被嬌柔覆蓋,溫柔端莊,高貴婉約,徹徹底底成了大家閨秀。這些年來,她一直覺得自己不像是這個世界生活的人,今日才褪去了所有前世的痕跡,徹徹底底的將自己融入了其中。 “滾開!讓我進(jìn)去。”外面忽然傳來夜輕暖一聲輕喝,須臾,只聽刀劍聲落地,似乎她大步闖了進(jìn)來。 “小郡主,請留步,帝師有命,不得允許,任何人不準(zhǔn)進(jìn)入帝寢殿。”綠枝似乎攔在了夜輕暖面前,聲音比這皇宮里面所有的宮女太監(jiān)秉持的小心翼翼都多了一絲麻木冷硬。 “這里是帝寢殿,曾經(jīng)哥哥住的地方,帝師權(quán)利熏天不假,但是還大得過去皇上不成?”夜輕暖似乎打出一掌,將綠枝打開,她的功力守衛(wèi)帝寢殿的宮女太監(jiān)自然攔不住她,轉(zhuǎn)眼間便進(jìn)了外殿,腳步不停,向內(nèi)殿走來。 她來到內(nèi)殿門口,剛要挑開珠簾,忽然一股大力從內(nèi)殿打出,排山倒海,對準(zhǔn)她的面門而來。她一驚,身子瞬間退出了數(shù)丈,但那股大力一直逼著她,她不敢硬碰,只能一退再退,轉(zhuǎn)眼間退出了殿外。 隨著她退出殿外,剛剛被她撞開的門“砰”地一聲從里面關(guān)上了。 上官茗玥張狂不客氣的聲音傳出,“本帝師的權(quán)利大不過去皇上,但是這帝寢殿如今我說了算。若是不想斷胳膊斷腿,最好離這里遠(yuǎn)些?!?/br> 夜輕暖被打出,面色微白,但她也是自小被夜氏訓(xùn)練的暗鳳,以前稍顯稚嫩,如今經(jīng)過西南一戰(zhàn),磨礪出了幾分,迅速地冷靜下來,清聲道:“帝師果然功力不同尋常,不愧能讓哥哥封你為帝師,將帝寢殿讓于你??墒悄阄疵鈱⒃苆iejie看得太緊,我只不過想見她一面,難道真的難如登天了?” “夜小郡主是耳鳴了還是眼瞎了,沒聽到她說不見嗎?”上官茗玥似乎被吵了好眠,語氣不耐煩地發(fā)沉。 夜輕暖難得聽到這樣的話語還能沉得住氣,知道上官茗玥不好惹,便也不觸他眉頭,話音一轉(zhuǎn),冷靜地道,“云jiejie,你當(dāng)真不想見我?我可是有要緊的事要與你說?!?/br> “不見!”云淺月的聲音傳出。 “我說的是關(guān)于景世子,你也不想見?”夜輕暖聲音為重。她不相信云淺月短短十日便真的和容景和離要嫁給上官茗玥。一個女子最珍視的是什么?無非是找到可以依靠的良人和姻緣,容景無論在誰的眼里,都是可以依靠的良人和美好的姻緣。況且另嫁大婚對于一個女子意味著什么,她相信她不會不懂。她打死也不相信她曾經(jīng)為了容景放棄了那么多,卻修成圓滿之后就這樣放棄另嫁。 云淺月聞言聲音沒有半絲波動,清晰而冷清,“他于我已經(jīng)是不相干的人而已,夜小郡主何必多此一舉。請回吧!” ------題外話------ 發(fā)現(xiàn)最近天色很暖和,無意中與人說了一句,才知道快要立春了……== 冬天要過去了,春天還會遠(yuǎn)嗎?o(n_n)o~ 親們送的月票我都看到了,愛你們,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