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嫁娶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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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淺月看著玉子夕,有些好笑,到底還是個孩子。 玉子夕娟帕蓋在臉上片刻,嘟囔道:“我想哥哥了?!?/br> 云淺月放下祖訓,“是有好幾日沒收到子書的書信了?!?/br> 玉子夕又沒了聲。 云淺月看著他,想了一下,忽然笑道:“不過你應(yīng)該很快就能見到他了。” 玉子夕扯掉臉上的娟帕,直勾勾地看著云淺月,“我很快就能見到他?我還沒打算回東海,難道哥哥要來天圣?” 云淺月點頭,語氣有些罕見的深幽,輕聲道:“嗯,我大婚,他總會來的。” 玉子夕聞言一拍大腿,躺著的身子騰地坐了起來,“是啊,你大婚,哥哥總會來的。我怎么竟然忘了,哥哥可從來沒對誰如此好過,就算是姑姑的關(guān)系,他對你也好得太過分了,連洛瑤、紫蘿都沒得她如此護著呢!” 云淺月不說話。子書對她自然是極好的,前世今生,她何等何能。 玉子夕見云淺月面色閃過一絲恍惚,他忽然“嗖”地一下子從軟榻上坐到了床邊,湊近她盯著她看,“我哥哥一定喜歡你?!?/br> 云淺月愣了一下,抿嘴笑道:“子書自然喜歡我。” 玉子夕看著她的眼睛,沒看出任何波動情緒,這和她臉上剛剛閃過那一絲恍惚沒有半絲相符,她說喜歡的時候也純粹,他一時竟弄不明白了,解釋道:“我說的喜歡是那種喜歡,不……應(yīng)該說是愛,我哥哥一定愛你?!?/br> 云淺月眸光輕輕地轉(zhuǎn)了一下,看向窗外,沒說話。 “這些年我就覺得哥哥心里裝了一個人,以前一直奇怪,東海有哪個女子能讓哥哥在意,后來我將東海帝都城的所有的女子都觀察審視了個遍,發(fā)現(xiàn)誰也不是。以為哥哥喜歡男人,便又將男人都觀察了個遍,也不是。這么些年,終于讓我發(fā)現(xiàn)了,原來哥哥在意的人是你?!庇褡酉粗茰\月輕轉(zhuǎn)的眸光,肯定對道。 云淺月依然沒說話,眸光靜靜地看著窗外。 她的目光太過靜,讓玉子夕不由得掂量起自己的話是不是一時太沖動了不該說,畢竟她要大婚了。雖然這么多年,哥哥一直沒提起過她,連她的名字也不說,但他離開東海時,他對他囑咐前來助她,萬一她需要相助,便不惜一切相助。他是有些驚異的,也好奇云王府的淺月小姐在他耳邊傳言這么久到底什么樣,后來見到真人,那一日,她和容景相攜而來,出現(xiàn)在云老王爺?shù)脑鹤?,他見到她那一刻,終于明白了,原來哥哥的心遺落在了這里。她的身上有著和哥哥一樣東西太多,雖然都被她隱去了,但他自小是被哥哥教導長大的,誰也沒有他熟悉哥哥,所以,一眼就能看個明白。那時候他是心有不甘的,覺得天下誰也沒有哥哥好,她竟然不選哥哥,不想傾全力助她了,但是當她進屋后,對他一笑,輕快地說“她哥哥一大堆,就缺少個弟弟?!钡臅r候,他竟然惱不起來。后來這些日子,他抓住時間就跑來淺月閣與她相處,那絲惱早就被他拋到了九霄云外。 玉子夕看著云淺月,也沉默下來。 房中一室靜寂,靜得連根針落地怕是都能聽得見。 許久,玉子夕看著云淺月輕聲道:“月jiejie,我知道你愛的人是容景,當我什么也沒說,你別這副樣子,你這副樣子看得我難受,好像做錯了什么似的,喜歡你的人那么多,也不差哥哥一個,你可以像對待別人一樣,無需介意的?!?/br> 云淺月聞言從窗外收回視線,對他一笑,輕聲道:“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喜歡,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沒有無緣無故的在一起,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分離。” 玉子夕一愣,不明白地看著云淺月。 “我和子書,前世今生,豈是一個愛字可說?他和別人都是不同的,和容景相比,也是不同的。你提到他,我半點兒也不難受,有的只是慶幸而已。慶幸我們都活著?!痹茰\月?lián)u搖頭,輕聲道:“我找到了我的幸福,也喜歡他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br> 玉子夕依然不明白,但是他敏感地抓住了“前世今生”四個字。 云淺月垂下頭,看著被她放在床上的容氏家訓彎著眼睛笑了起來,“希望他也能找到一個捧著你們玉氏的家訓學的女人。” 玉子夕見她笑彎了眉眼,剛剛那種天地靜止的神情不在,他松了一口氣,“月jiejie,你真不怪我多嘴?” 云淺月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不怪,童言無忌?!?/br> 玉子夕聽到后面四個字頓時炸了毛,騰地站起來,瞪著她,“你這個女人,真是……真是……”他似乎在腦中找形容詞,片刻惱道:“怎么有人會喜歡你這個女人,還不是一個兩個,真是沒天理?!?/br> “喜歡你的女人也不是一個兩個,也好沒天理的。”云淺月道。 玉子夕頓時一噎,沒了聲。 云淺月看著他,笑著道:“有一種愛,叫做大愛,超越了時間、空間、生死輪回,都不能泯滅的。比愛不能說更深,它也許已經(jīng)很淺,只不過是長在骨子里的,無論如何也拔出不去?!痹捖?,她伸手拍拍玉子夕的俊美絕倫的臉,“你沒經(jīng)歷過,不懂的,也不必探究,對我說這些也不必介意。我和他這一生,可以一生不見面,但一定會相念到老。” 玉子夕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云淺月轉(zhuǎn)移話題,對他道:“今日藍漪來找我,說羅玉在蒼亭手中。” 她轉(zhuǎn)移的話題太快,讓玉子夕愣了一下,立即皺眉,“這個可信?” “應(yīng)該是可信的!”云淺月點頭。 “蒼亭有本事從哥哥手里搶走紫蘿?”玉子夕懷疑地看著云淺月。 “從你哥哥手里搶走羅玉,他還沒有那么大的本事,但如今看管她應(yīng)該是的?!痹茰\月分析道:“當初容景派人護送,你哥哥的人接頭,就在那空擋,羅玉失蹤了。能在兩大勢力的空隙中將人悄無聲息地弄走,這份能耐,沒有幾個人?!?/br> “藍家主為何跑來告訴你這個?”玉子夕皺眉尋思,“她可不是與你一路的人?!?/br> “羅玉可不是個任誰都能拿住的小丫頭,在蒼亭手里,吃虧的不一定是她。就算是她,蒼亭也討不到好處。藍漪這是在幫蒼亭?!痹茰\月話落,笑著道:“不過她今日來了我這里,熟悉藍漪性情的人,一定能猜到她來做什么。所以,如今羅玉定然被轉(zhuǎn)移了?!?/br> 玉子夕眉頭擰起,一點就透,“她其實不是幫你,還是與你不一條路,否則就悄悄與你傳信了,可是她如此光明正大地來找你,故意讓某人得到消息,不過是借你讓某人下命令,讓蒼亭不再看管紫蘿,擺脫麻煩?!?/br> “嗯,就是這個理。所以我說她在幫蒼亭?!痹茰\月笑著道。 “這個女人原來也是個不簡單的主兒?!庇褡酉Ω赂伦?,“紫蘿那死丫頭,的確是個麻煩。姑姑將華叔叔將她帶成了一個麻煩精,誰見了她誰頭疼?!?/br> 云淺月想起羅玉,有些好笑。 “死不了,愛在哪里在哪里吧!我才不想將她這么快就救出來禍害人?!庇褡酉芸炀头砰_了,擺擺手道。 云淺月想著羅玉能讓她娘,讓她哥哥們,讓她父皇誰也不擔心她,這個境界可不是一般人能混的。人才?。?/br> 晚上,容景從宮中回來,云淺月與她說了藍漪之事。容景挑了挑眉,笑著說了一句,“既然死不了,就待著吧!如今糧食如此緊張,能為我們省一些是一些?!?/br> 云淺月徹底無語。 這一日,一晃而過。 半夜時分,云淺月忽然醒來,身邊不見容景的身影,她伸手摸了摸,身邊的被褥冰涼,顯然怕是她睡熟了之后,他就起身了。她緩緩坐起身,想著什么事情讓他半夜去處理了? 披衣起床,云淺月打開房門,對外面輕喊了一聲,“青裳。” “淺月小姐!”青裳的聲音立即從隔壁房里出來。 “你家世子呢?哪里去了?”云淺月問。 青裳看了一眼云淺月,立即道:“世子在您睡熟了之后就回府了,府中……嗯,有些事情要事情處理?!?/br> “很急的事情嗎?”云淺月問。 青裳重重地點點頭。 云淺月蹙眉,抬步向外走去,“我去榮王府看看?!?/br> 青裳立即伸手攔住她,“淺月小姐,世子說了,如果您半夜醒來,讓您不必找他,好好休息。他能處理的來,您要相信他。” 云淺月停住腳步,打量了青裳一眼,青裳眼神誠摯地看著她。她點點頭,“好吧,你去睡吧,我不去了?!痹捖?,她轉(zhuǎn)身回了房。 青裳不放心地守在門口等了半響,見云淺月真的上了床繼續(xù)睡了,她輕舒了一口氣。 云淺月雖然躺回了床上,腦中卻沒什么困意了,很精神。 五更十分,云王府的人紛紛起來,前院后院左院右院都有了動靜。 云淺月盯著天花板,想著昨日偶然看到容景拿了一本黃歷回來在翻著。他翻到一頁的時候看了許久,她好奇湊過去看了一眼。只見上面寫著: 天圣一百一十八年正月十八。青龍、天德、玉堂、司命、明堂、金匱六神位正,乃黃道吉日。正月建寅,建為歲君,除、滿、平正,疊吉星大吉。天德、月德、時德、天愿、月恩、四相、*大吉,乃天喜。 她看了一眼,笑著問容景,“這樣的一個日子,是不是宜嫁娶呢?” 容景微笑,合上黃歷,回答她,“等不及了?” 她臉一紅,斥了一句,“哪里是我等不及?我看是你等不及一個月了,如今翻起黃歷來了。” 容景將黃歷扔開,笑著扶額一嘆,“是啊,我等不及了?!?/br> 想起昨日容景說這話時候的神情語氣,她盯著房頂,這么早全府都有了動靜,是嫁娶吧?可是她這淺月閣也太安靜了些。 她正想著,有腳步聲向淺月閣走來,且不是一人兩人,像是一群人。 她心境忽然空明了那么一下下,聽著腳步聲走近,她清楚地感覺心湖方向被“啪”地投下了一個石子,蕩開一圈圈漣漪。 “小姐!”外面凌蓮的聲音輕輕地響起。 云淺月沒回話。 伊雪的聲音在片刻后響起,“小姐還沒醒嗎?” “昨日小姐半夜里醒了一次,之后又睡了,如今怕是還沒醒來?!绷枭徢穆暤溃骸巴饷娴娜艘M來了,我去喊醒小姐?!?/br> “景世子吩咐要小姐睡到自然醒的。”伊雪道。 “不知道景世子打的什么心思,竟然這等日子,連小姐也瞞著?!绷枭忇洁炝艘痪?,“他也不怕誤了吉時?!?/br> 伊雪笑著道:“景世子愛護小姐,怕她知道了睡不安穩(wěn),所以才沒告訴她?!?/br> “我以為昨日看到了黃歷,小姐有所察覺的,可是不想小姐洗洗漱漱之后就睡下了,且還睡得很熟,連景世子離開都不知道。而且如今到現(xiàn)在還沒醒來?!绷枭忀p聲道。 “小姐真是有福,什么也不用理會,也不用cao心,全部有人一手辦了。誰家的新娘子如小姐一般,大喜在前,她還跟沒事兒人一樣?從那日納喜下聘定下日子后,就沒見她緊張過。”伊雪嘆服地道:“果然不愧是咱們小主,和主子當年真有得一拼,主子是花轎臨門到了藍府,她才風風火火地趕到藍府弄了個偷梁換柱,后來拜堂、洞房、給公婆敬茶,面對死去的老皇帝那么大的陣仗,生生眼皮都沒眨一下,別說緊張了。如今這小姐更勝一籌,日日與景世子過起了小日子,沒拜堂卻覺得已經(jīng)可以天荒地老了,她這樣,連我們竟然都不緊張了?!?/br> “就是,這事兒放在別人身上稀奇,放在小姐身上就不稀奇了。”凌蓮笑了起來,見鼻子不見眼的,“這是主子帶著喜媒、十全婆婆等人來了吧?!?/br> “指定是的,我們進去喊醒小姐吧,景世子雖然吩咐了,但到底是小姐大喜的日子,哪里能讓主子和喜媒在外面等著?!币裂┑?。 凌蓮點點頭,二人推開門,走了進去。 她們推門的動靜不小,竟然沒弄醒云淺月,云淺月依然在床賬里躺著熟睡,均勻的呼吸聲傳來,睡得很是香甜。 二人來到床前,對看一眼,齊齊伸手推云淺月,“小姐,醒醒。” 云淺月一動不動,依然熟睡著。 “小姐,快醒了?!倍耸窒录哟罅Φ馈?/br> 云淺月被吵醒,閉著眼睛扒拉開二人的手,翻了個身繼續(xù)睡去,語氣不好地道:“別吵我?!?/br> “小姐,主子都帶著人來了,您別睡了,今日是……”二人被扒拉開,齊齊伸手推她。 “再吵我堵上你們的嘴?!痹茰\月擺擺手,不滿對皺眉,口氣沖地道:“外面什么亂七八糟的這么吵?都給我趕出去,誰敢來打擾我,我就要他好看?!?/br> 凌蓮和伊雪立即住了手,互相看著,一時沒了聲。 這時,一大群人走進淺月閣。 凌蓮和伊雪顧不得云淺月,連忙出了房門迎了出去。 當先一人是玉青晴,她身邊跟著七公主,她身后是府中的女眷和喜媒,以及十全婆婆,婢女一大堆人。自然今日來這里的,各個都是家事齊全的主。人人手里不是捧著托盤,便是端著錦盒,衣著光鮮,晨起的太陽沒出來,她們便一片艷光。 托盤里裝著首飾,閃閃珠玉金翠之光。錦盒里裝著衣物和各種采喜之物。什么棗啊、花生啊、核桃啊、栗子啊,一盒盒的捧來,另外還有婢女們手里捧著成雙成對的事物。一群人足足有百人之多,譜一進來,將整個淺月閣的小院都快添滿了。 只一個喊起裝扮便這么大的陣仗,更別說別的。 凌蓮和伊雪互相看了一眼,站在玉青晴面前,到將云淺月的吩咐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難道真讓這些人等在這里?這么大的動靜,小姐的武功不會不知道的,可就是不醒來,難道與景世子昨日生了矛盾?可是不像啊。 “她起來了嗎?”玉青晴看著凌蓮和伊雪,停住腳步,笑著問。 凌蓮和伊雪齊齊搖了搖頭,“小姐還沒起?!?/br> “這個懶丫頭,如此大喜的日子,她到睡了個舒服?!庇袂嗲缦蚶锩孀呷ァ?/br> “主……王妃,小姐說她還沒睡醒,不要吵她……”凌蓮憋出一句話。 玉青晴腳步不停,擺擺手,“我去喊?!?/br> 凌蓮和伊雪對看一眼,也不攔阻,跟在玉青晴身后進了屋。 大床里面,云淺月背著身子睡得極熟。 玉青晴來到床前,盯著云淺月的后背看了片刻,忽然一笑,緩緩坐在了窗沿,慢悠悠地道:“這京城里,喜歡小景的姑娘們有很多吧?你說我若是隨便在大街上綁了一個,給她幻容一番送上花轎,小景能不能認出來不是你?” 云淺月一動不動,仿佛沒聽見。 玉青晴又慢悠悠地道:“小景昨日忙了一夜,將京城用他的人一夜之間控制了個金牢籠。街街道道,邊邊縫縫,都沒被他錯過。怕是一夜沒合眼。若是我換了個人給他的話,即便他能認出幻容的人不是你,但總歸要折騰一番我才能將人給他。你說,這么折騰一番的話,他晚上會不會太累,洞房花燭泡了湯?” 云淺月忽地坐起身,瞪著玉青晴,“你和我爹一樣,為老不尊?!?/br> 玉青晴忽然笑了,看著云淺月,“不裝睡了?” 云淺月哼了一聲,她不是舍不得容景的洞房花燭,而是覺得他一夜沒睡,這個大婚的事情他自己都攬下了,她就做了個他的喜服,再半點兒手沒插,不想他太累了,再被這個女人折騰一番。本來她想著新嫁娘嘛,頭一回的,和凌蓮、伊雪在門外說的一樣,她怎么就不緊張呢!于是閉著眼睛裝睡準備找找緊張感,聽到外面的腳步聲走到門口,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些感覺,可是如今就被這個女人盡數(shù)破壞殆盡了。她懷疑了,面前這個女人是她娘嗎? “這個小模樣就對了,當年我嫁給你爹,坐上花轎的時候,拿著鏡子照了照,也是這個咬牙切齒的模樣。”玉青晴笑了起來,不知道從哪變出一塊鏡子放在了云淺月的面前。 鏡子中果然映出云淺月橫眉怒目,咬牙切齒的臉。 她一把打開鏡子,故意道:“我和你怎么一樣?你那是被我爹一句話就屁顛屁顛地招了來,我如今坐在我自己的閨房里,等著人家八抬大轎來娶。你和我比,差了天上地下了?!?/br> 玉青晴也不氣,點點頭,“你說得對,這個我是比不上你。但是這小景就比不上你爹了。不過就是娶個女人而已,你爹當年輕輕松松就將我弄到手了,瞧瞧小景,將天下都快用網(wǎng)給罩起來了,費了多大的勁。這一勝一敗,平手了?!?/br> 云淺月有些無語,這個還講究平手的?她沒聽說過,好氣又好笑地瞪了玉青晴一眼,“還不快點兒給我梳洗打扮,我要上花轎?!?/br> 不知道花轎什么樣,她還沒坐過呢。 玉青晴嗤一聲笑了,伸手點點云淺月的額頭,“這急著上花轎的模樣也和我當年一樣。生怕晚一步,那男人就被人搶去了似的?!?/br> “可不是,誰叫我們都找了個搶手貨來?!痹茰\月這回和玉青晴終于找到了個共同點。 玉青晴笑了起來,對外面招招手。 喜媒和十全婆婆進來,頓時一陣百子千孫,吉祥如意,百年好合,鸞鳳和鳴的喜慶話照著云淺月砸來。兩個喜媒,十個十全婆婆,一個嘴比一個嘴說話利索。一大堆好話說了足足兩柱香,連個重復的字樣都不帶的。 云淺月看得有些呆,聽得咋舌。 喜媒和十全婆婆說完喜話,便吩咐捧著托盤和錦盒的人依次報數(shù)。珍珠翡翠,白玉瑪瑙,珊瑚綾羅,寶石珠花,金絲鳳帶,成雙成對的挨個報了名字,那些名字也都是被貼了個大喜的標簽。難得全部都是十全十美,百好千和的物事兒。 云淺月暗暗想著,容公子,你都從哪里搜羅了來這么多的寶貝,這是在她還沒上轎,就要晃花了她的眼嗎?眩暈了她的耳朵嗎? 一番報喜完畢,主事的十全婆婆便一擺手,外面搬來了兩個大木桶。兩個木桶里都盛滿了熱水,一個里面裝的是蓮子、棗、花生、栗子等物事兒,有的小個兒如花生飄在水面上,有的大個兒如栗子、核桃,沉到了水里;另一個里面裝了花,各種各樣的花,怕是有百種。她暗暗想著大冬天的,他這是從哪里摘來的。 十全婆婆恭敬地請云淺月沐浴。 云淺月先從裝滿了“早生貴子”的水里泡了一陣出來,又進了“百年好合”的花卉里。 沐浴完畢,便是玉青晴親自給云淺月綰發(fā)。 三千青絲在她手中,她一邊梳一邊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fā)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 云淺月暈乎乎地想著前面兩點都可以接受,這“兒孫滿地”嘛,容景家的房子太大了,要思量一下了。 綰好發(fā),便是給她臉上上妝。 古代的大婚女子,這一日都要在臉上涂脂抹粉。 云淺月破天荒地很規(guī)矩,一聲也沒吭,溫順地讓人給她臉上抹那些她從來不抹的東西。 半個時辰后,她看著鏡中慘不忍睹的自己,想著容景還能認出她來嗎?別以為這個女人是老妖婆,被人冒名頂替了。 玉青晴坐在一旁看著云淺月被粉抹得鼻子眼睛都看不清的模樣,笑得像是花開了一般,“這樣好,當年你爹揭開我蓋頭的時候嚇了一跳。直直看了我好半天,那一張臉赤橙黃綠青藍紫,什么顏色都出現(xiàn)了,這么些年過去了,我如今還記得。” 云淺月無語,他爹再神,臉還能變出七種顏色來?當他的臉是七彩云霞呢! 雖然將臉弄得很慘不忍睹,雖然這粉撲得太厚,雖然平時聞著這粉就嗆人,但她今日就覺得奇了怪了,生生可以忍受,而且還覺得這樣好。怎么個好法呢,就是暗暗想著容景洞房花燭夜是不是會什么也不做,只給她擦臉上的粉就夠忙乎了。 妝容完畢之后,是著裝。 大紅的嫁衣譜一從錦盒里拿出,一下子就晃了所有人的眼。天色將明未明,房間是有些昏暗的,但大紅的嫁衣伸開,房間一下子明亮得如落入了一片艷紅霞光里。 美得炫目,美得離神,美得天下嫁衣只此一份,獨一無雙。 一片贊嘆聲中,云淺月穿上大紅嫁衣,披上鳳冠霞帔。整個人兒換了一個人。即便那臉有些慘不忍睹,但一樣是傾國傾城。 這一份艷華,驚艷了滿屋的人。 靜寂中,外面?zhèn)鱽碓齐x熟悉的聲音,“準備好了沒?景世子的花轎臨門了?!?/br> ------題外話------ 親愛的美人們,激動不呀?有票沒?有票沒呀?大婚嘍!誰想替月兒上花轎,報名哈……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