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韓徹眼里曖昧的挑逗漸漸覆上勝券在握的挑釁,鼻息燙著我的鼻尖、人中、唇珠、門齒、舌尖,我微張著嘴,感覺意志正在融化。 隨著電影里女主角高潮的假|叫,我亦顫顫巍巍地找到了呼吸的落點。 我們都不聾,那聲兒響他也聽見了,為何他能冷靜如此。在他挑釁一樣的目光中,我莫名雄起了股斗志,堅定搖搖頭,掙扎地大喘道:“不好奇,因為渣男沒有底線?!?/br> 是的,我說的斗志是玩兒他的斗志,而不是走入他的圈套再度被他玩兒。 整個后背濕得透透,他的眼神仿佛是熔漿,燙得我沸騰,我真為自己在這個時候還能抵抗渣男鼓掌,雖然襠夾得緊緊的,一刻都不敢松開。因為我感覺......我尿了...... 他佯作驚訝,壓著氣息在我耳邊悶喘,“上次你不是試探過了嗎,我多遵守承諾啊,說不動你就不動你。” “上次是上次,”上次我東道主本土作戰(zhàn),氣焰囂張,這次我的意志力明顯在下坡,使勁兒踩剎車呢,這可不,腿都踩麻了,嚇失禁了都。要說試探他,還不如折磨我。我脖子一扭,逃出他的臂彎,“這次我不干!” “真的?” “真的!” “確定嗎?” “我確定!” “opps!”韓徹飛快起身,沖我鼓掌,“你贏了!”他往主臥走,懊惱又好笑地搖頭,“我去沖個冷水澡。” 我撫著心口,略惋惜的喘氣兒,暗嘆自己逃過一劫,韓徹站起時我才看見他支棱得高高的,合著剛剛故意不挨著我,假裝君子。王八蛋。 我關了垃圾電影,重新打開飛屋環(huán)游記蕩滌身心。 沒一會又乏味了,我拿起手機,下意識地打開了花田,這個動作在三天和王正陽的聊天里成了習慣,也是好笑,我隨意掃一眼正準備關閉卸載,掃見了花田給我的置頂推送:你可能感興趣的人。 我點開,瞳孔地震,恰是此刻,主臥門被“砰”地拉開,摜得墻大響,韓徹赤/身/裸/體身上淋著水珠,直喇喇走到我面前,我嚇得在沙發(fā)上連連后退,手機都給嚇掉了,“臥槽!你不是去沖冷水澡嘛!” “cao!凍死老子都沖不下去!” 他顫著牙關,往后撥了撥濕漉漉的寸頭,冷水珠頃刻撒滿我呆滯等候問刑的臉龐。 他破罐破摔,不裝禁欲了,直接坦白:“我還有一招?!?/br> 我噗嗤一笑,“哦?” “我下周去x市兩個月,meimei,你會想我嗎?” 第35章 “那你最好真的兩個月別出現(xiàn)!” 我自然當韓徹編了個謊話。腳掌順著支棱上滑, 擦過時大腳趾恰較了下力,看他眉頭鎖起,壓抑地顫抖, 我簡直爽翻了。 當然當然, 我有在玩笑間不動聲色地以足丈量,那筆直一根相當不錯。 次臥的東西都沒動過。 上次我遺落了一包紙巾,這會安然擱在床頭柜上。 洗手間的牙刷杯里,我的藍色牙刷依舊在。這讓我有一個錯覺,我沒離開過。 可惜韓徹睡了,不然我會抱一下他。 雄赳赳硬了一整晚心腸,又在小事物里柔軟成棉花糖。若現(xiàn)在韓徹出現(xiàn)在身后,問我,meimei, 感動嗎? 我大概率會撲進他懷里, 說, 臭渣男, 你贏了。 但他此刻已經(jīng)睡了。 睡前他發(fā)了條消息給我,【老子擼了一小時,都他媽廢了?!?/br> 我沒落井下石地回復, 一個小時?呼,幸好幸好, 不然廢的就是我。 男女在這方面的生理忍耐度還是很不一樣的,女人轉移注意力就行了,至于男人么,關我屁事。 我抱著藍色圓號,撫摸它一下,瞧一眼手機, 如是幾十番,那個對話框毫無動靜。 我又點開那個頭像,左瞧右瞧,有點像又有點不像。 我和機長只一面之緣,實在無法確認是他的臉。就一張簡單的旅游照,他穿著黑色背心,笑得一臉陽光。 花田的資料顯示他28歲,澳大利亞皇家墨爾本理工大學(rmit)畢業(yè),職業(yè)赫然是飛行員,我原地尖叫,還能再有緣一點嗎? 我沒想到他會在花田,這個我印象并不佳的網(wǎng)站。 我移除了王正陽的對話框,看著太礙眼了,專心致志地等待機長回復。 半夢半醒間,我還在想,在酒吧這么害羞,竟也是個寂寞的男人。 我是在接近中午時分才醒來的,睜眼源自一股莫名其妙的壓迫感。我囫圇地破開眼縫,被眼前一張大臉嚇到驚叫:“啊——” 沒想韓徹惡人先害怕,連退好幾步,挨至衣柜門拍心口,“臥槽!嚇死我了!” 我縮在墻角,又想氣又想笑,最后臉擰成一團丑模樣:“你有病??!” 韓徹認真道:“你說你只有入睡那陣會叫|床,我發(fā)現(xiàn)不是?!?/br> “???”我撓撓頭,順了順碎發(fā),迷茫著一張臉,“是嗎?我也沒聽過,都是我室友說的?!?/br> 韓徹嘆了口氣,做出一副犧牲的樣子:“你今晚跟我睡,我試著聽一晚,看看你叫|床的頻率。” 你妹!我抄起枕頭就往他身上砸:“你說!這理由你是不是想了一晚!” 他反應迅速,一把接住枕頭,假裝嫌棄道:“你以為我想聽你叫|床?” “啊——我要殺了你個龜兒子!你才叫|床呢!”我飛撲到他身上,他來了個急轉身,露了個后背給我。我圈住他的脖頸,“你再說一次!我那叫什么!” 他索性將我兩腿一撈,背了起來。 “叫|床!” “韓徹!” “叫|床|叫|床|叫|床!我跟你說,你不讓我完整聽一夜!我就一直說!”他耍賴地背著我往外走,不讓我落地。 昨晚我們把客廳搞得亂七八糟的,飲料瓶、遙控器、餐巾紙等等,像經(jīng)歷了一場無地心引力漫游。我勾著他,飛快轉移注意力,想到自己是在別人家里,嘀咕了句:“哎,等會得收拾收拾?!?/br> 韓徹說:“不用,我明天走了,王阿姨會來收拾?!?/br> “???”我手下意識地箍緊,勒得他青筋暴凸,“對不起對不起,”我趕忙松開,這小子還假裝咳了兩下。我驚訝問:“你真的要走這么久???” 韓徹嗤笑一聲:“meimei,你沒發(fā)現(xiàn)嗎,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騙過你了?!?/br> 他背著我,溫熱的體溫貼著我的柔軟,說話時胸腔共鳴的顆粒感帶著我一道酥麻,我不覺溫柔,“是嗎?” “你信了?” 我兩腿一夾,沒好氣道:“你居然信我信了?” 這個壞種!存不住片刻好感! 韓徹沒放我下來,反倒將我顛顛妥,一邊走一邊深蹲,“今天不去健身房,早起扛只一百斤的豬鍛煉鍛煉。” 我穩(wěn)住重心,向他強調:“我哪有100斤!我96!96!沒過百!” “喲,上次不是有嗎?” “要還是100斤我的汗不都白流了!”我還是有在努力節(jié)食健身的,粉色的拳擊手套都買好了。 我見他不放我下來,雖然呆著舒服,但我還沒洗漱呢,便指揮說我要刷牙。 沒想到,韓徹還真背我去了洗手間,在我準備夠手取牙刷時,他手方便,幫我擠了,很自然地遞給我。 我遲疑地接過,慢吞吞地塞進嘴里。 陽光穿過半開的小窗,浸透年輕男女。我望著鏡子里失真的美好,有剎那晃神,幾乎要陶醉在這一刻的歲月靜好里。 只是韓徹一開口,便把我打回了渣男的噩夢:“meimei,你喜歡這樣嗎?” 我頃刻炸毛,這個王八蛋是不是又在溫水煮我,被騙怕了,立馬冷酷道:“不喜歡。” 那一刻,我看見了韓徹臉上閃過失望,我再眨眨眼,媽的,大中午眼花了,還是那副又賤又帥的模樣。 我撫了撫他的腦袋毛,說:“你的寸頭長了,不寸了?!遍L度超過了兩厘米了。 他不以為然地歪頭與鏡子中的我對視:“長了就長了唄。” “可是我喜歡你很寸的那種?!?/br> “我為什么要照你喜歡的長?” 我啞然,說的是,為何我那么理所當然地脫口。 他見我愣住,又將我往上托了托,捏捏我大|腿:“不過呢,你要是給我聽一晚叫|床,我就為你再理一回寸頭。” 我一把捂住他的眼睛,壓彎他的腰,將口中爆出的白沫吐掉,連呸了幾下:“你想得美!” 刷完牙韓徹背著我做了二十個深蹲,他說都怪最近沒有健身,導致體力無處發(fā)泄,昨天差點鐵杵磨成針了。 我訕訕裝傻,啃起面包,想說你那物什磨一晚絕對成不了針。 打開花田,結果顯而易見,機長依舊沒有回復我。 花田有個功能不錯,不會讓人空等。對方看了消息會顯示已讀。 幸好,他一直沒看。 韓徹隨意掃了一眼,“你又在玩交友網(wǎng)站?” “我沒有!”我下意識否認,隨之又嘆了口氣,“我沒想到線下見面,線上相思?!?/br> 我把機長的照片給韓徹看,讓他給我確認確認是不是同一個人,他昨晚好歹也瞥了幾眼。卻不想韓徹斬釘截鐵潑我冷水:“不是?!?/br> “不是?”我慌了,拿到他面前想讓他再看看,“長得差不多,都是開飛機的,如果不是也太巧了吧,開飛機的都這么帥的嗎?” 我聽他低聲冷嘲:“帥個屁。” “?。俊?/br> “我說昨天那個還行,你這個太丑了?!?/br> 我又看了看,嘆氣:“好吧?!?/br> “還有,”韓徹放下啞鈴,抄過我手機開始讀消息:“啊啊啊啊啊?。∧氵€記得我嗎?昨晚在酒吧我們一起跳舞來著。是你嗎是你嗎?” 他看智障一樣看我:“林吻,你泡到男人全靠頭像?” 我很想反駁,但在他讀出來的時候羞恥感淹沒了我的好勝心。我把臉埋進手心,太莽了。消息是剛發(fā)現(xiàn)機長的時候發(fā)的,那一刻只顧著激動,直白沖動得像個私生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