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溫續(xù)文想起在茶樓時金文才的話,心里一陣好笑,小胖子拉攏人,就是喜歡請人白嫖嗎? 還別說,甭管關系好不好,一起嫖一次保證親如兄弟。 這么說,周立行應該沒有說謊,他家又不缺銀子,沒必要白嫖。 那今日這事,恐怕是金爺安排的,就是打算給周立行一個教訓。 周立行利用金文才,金爺就讓人搞臭周立行的名聲。 算是禮尚往來,周立行只能認栽。 溫續(xù)文哈哈大笑,善惡終有報,周立行那sao包總是覬覦許舒妤,有了今日之事,看他還敢不敢在許舒妤裝深情。 另一邊 許舒妤也得知了周府的事情,神色如常,隨意轉動著皓腕處的手鐲,淡淡道:“知道了?!?/br> 秀兒卻是惡心得不行,“小姐,那周公子未免也太過分,連采香閣姑娘的銀子都欠。” 雖說妓.女的名聲不好,可人家也是憑本事賺錢,欠妓.女的錢更讓人唾棄,沒錢你就別進妓院啊,不給錢算是怎么回事。 “還是姑爺好,姑爺連采香閣都不知道,更不用說去那兒了,”秀兒不忘夸溫續(xù)文一番。 許舒妤勾唇,也只有秀兒這么單純的人,才會相信溫續(xù)文的鬼話,就憑他剛才那心虛的樣子,怎么可能不知道采香閣。 不過沒去過倒是真的,無他,溫續(xù)文以前沒銀子,他手頭有錢,不過是最近的事,成親后,他從不曾夜不歸宿,而且縣學的課業(yè)又忙,他根本沒有時間。 當然,如果溫續(xù)文擅長時間管理,這樣都能擠出時間去嫖.娼,許舒妤也無話可說。 許舒妤抬起手腕,眼睛定定地看著翡翠鐲,嘴角不自覺露出笑容。 她這個相公啊,明明老實得很,偏偏總是喜歡嘴上不饒人。 若是被溫續(xù)文知道許舒妤的想法,肯定會為自己辯解,他哪里老實了,好歹也是被后世動作小電影荼毒的人,他很不老實的好不好。 晚上用膳時,李氏眼尖地發(fā)現(xiàn)許舒妤手腕多了一對鐲子,想起今日溫續(xù)文和許舒妤一起出府的事,眼底帶了幾分笑意,明知故問道:“妤兒,你什么時候買了一對手鐲,娘怎么沒見過?”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許舒靜更是盯著她的手鐲看。 許舒妤早有準備,輕柔道:“這是今日相公買的。” “原來是續(xù)文買的,有心了,”李氏笑了聲,繼續(xù)道:“看鐲子的成色,這怕是上等的翡翠,鄭縣應該只有金玉樓才有這樣的鐲子。” 李氏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鐲子的不凡。 這時,最佳捧哏上場。 許舒靜驚訝道:“金玉樓?那里面的東西可不便宜,我前幾日買了一對耳墜花了五百兩,jiejie,你這手鐲花了多少銀子?” 許舒妤抿嘴,答道:“八百兩?!?/br> “八百兩?”許舒靜愣了,“姐夫,你這兩個月的分成也不過一千兩,這......一下子就花出去大半?” 溫續(xù)文一直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在長輩面前提這種事有種故意秀恩愛的感覺,可他真沒這么想過。 現(xiàn)在被許舒靜點名,溫續(xù)文不能再沉默了,尷尬地笑笑,“我花錢不多,再說,不是還有小妹嘛,有你在,姐夫還能缺錢不成?!?/br> 溫續(xù)文肯為許舒妤花銀子,李氏很高興,道:“續(xù)文說得不錯,靜兒,你姐夫是信任你,你可不要短了他的分成?!?/br> “娘,我是那樣的人嗎?”許舒靜嘟嘴,很不滿。 許士政及時出來打圓場,“好了,不要說了,用膳,用膳?!?/br> 次日,溫續(xù)文去縣學,果真沒有看到周立行,據(jù)說他身體不適,跟先生請了幾日假。 至于緣由如何,大家都清楚,昨日之事已經(jīng)傳遍了鄭縣。 溫續(xù)文去學堂的路上,還聽到幾個生員聚在一起說周立行的事,語氣滿是嘲諷。 周立行在縣學的名聲不好也不壞,他不曾利用身份仗勢欺人,但他整日帶著幾個跟班在縣學招搖過市,難免讓人不喜。 如今嘲笑周立行的必定是之前看不慣他的人。 長樂坊 周立行昨日被采香閣的老鴇堵著一天不敢出門,今日才喬裝打扮出府,直奔長樂坊來找金文才。 推門走進去,周立行強壓著怒氣,問道:“金兄,你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金文才看到他,目光聚焦在他臉上,“周兄,你臉怎么了?” 還能怎么,當然是被盛怒的周縣丞給打了。 周立行臉色一僵,揭人不揭短,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沒什么,出來的時候撞門上了......金兄,你還沒有回答在下的問題?” “什么問題?”金文才一臉疑惑。 “昨日......采香閣的玉mama去周府尋我要銀子。” “這個啊,”金文才一臉無奈,“周兄,我也是沒辦法,我爹說你利用我,我跟他解釋他都不聽,非要讓我和你斷絕往來,我們是什么關系,這我能答應嗎?” “還好我爹是疼我的,最后他奈何不了我,就說不斷絕來往可以,但要周兄將在采香閣欠的銀子還了?!?/br> 金文才說得一臉得意,選擇性忽略了自己挨了兩個大嘴巴的事情。 周立行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只想罵娘。 靠,他寧可和金文才斷絕往來,也不想被逼著還銀子。 第18章 周立行努力把火壓下去,他已經(jīng)猜到這是金爺?shù)膱髲?,不過周立行不怕,在鄭縣,金爺再厲害,有他爹在,金爺也奈何不了他。 真以為在興元府有靠山的只有他一個人? 何況他兒子蠢,怪得了誰。 周立行心中冷笑,走到金文才身邊坐下,笑道:“多謝金兄相信在下,在下和金兄相識已久,自然不會利用金兄,不過......” 周立行故意停頓一下,見金文才疑惑地看過來,他才繼續(xù)道:“不過在下聽說金爺會誤會在下,似乎和許縣令的姑爺有關系,金兄有所不知,那人慣是個會耍心眼的,難保他不會顛倒黑白?!?/br> “周兄說得對,”金文才附和。 周立行心里一喜,正打算加把勁讓這個傻子去對付溫續(xù)文。 就聽到金文才繼續(xù)道:“溫兄確實是個心眼多的,如果不是心眼多,怎么會那么容易地回答對我那些問題呢,要知道當初周兄可是一個都沒有答對?!?/br> 溫,溫兄? 周立行一臉懵逼,這是怎么回事? “金兄認識溫續(xù)文?”周立行勉強露出一絲笑意。 “對啊,昨兒個見了一面,溫兄是個極聰明的人,改日介紹給周兄認識。” 周立行:“......”他們都是縣學的,用得著你介紹認識。 周立行不知道被金文才氣得幾次想吐血了。 本想利用金文才對付溫續(xù)文,現(xiàn)在看來不可能了,這傻子既然認同溫續(xù)文,就不會再對付他。 計劃被破壞,周立行心里只覺晦氣,不想再待下去,起身告辭離開。 金文才也沒留他,擺擺手道:“周兄回去多讀讀書,要不然今后我和續(xù)文兄說話,你都聽不懂,多不好?!?/br> 周立行聞言,腳下一踉蹌,連忙扶住門框,才沒有摔到,他沒有回頭,大步離開了長樂坊,他怕再待下去會被氣死。 靠,明明自己就是個學渣,還好意思嫌棄別人,他再差好歹也考中了秀才,比這個憨貨強多了。 周立行每和金文才多待一刻,都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挑戰(zhàn),偏偏還不能反擊。 既然金文才這步棋廢了,他就沒必要再來這里受氣,他還想多活幾年。 ...... 溫續(xù)文下學回府,不出意外,先生又留了許多課業(yè)。 晚膳后,他沒有在正堂久待,匆匆回房間完成課業(yè),何順守在門外。 張智正在跟著教習習武,每日有大魚大rou吃著,估計正樂不思蜀呢。 巳時正 許舒妤出現(xiàn)在溫續(xù)文的房門前,秀兒跟在她身后,手里端著木盤。 何順連忙行禮,“夫人?!?/br> 在許府,何順是唯一一個稱呼許舒妤為“夫人”的下人。 許舒妤頷首,輕聲道:“相公總是熬夜讀書,太辛苦了,我讓人熬了參湯,為相公補身體。” 何順打開房門,躬身道:“夫人請進。” 溫續(xù)文聽到聲音,剛扭頭,就看到許舒妤走進來,連忙起身。 “娘子怎么來了?” “相公總是熬夜,要注意身體才是?!?/br> 許舒妤讓秀兒放下木盤,打開飯盅,替溫續(xù)文盛了一碗?yún)?/br> 溫續(xù)文坐下來接過,嘗了一口,舒服地瞇瞇眼,笑道:“娘子有心了,看了這么久的書,真是餓了?!?/br> “舒妤會囑咐廚房,今后每日為相公熬一碗?yún)@里面放有滋補的藥材,對相公身體有益?!?/br> 溫續(xù)文點頭,“有勞娘子了。” “相公不必客氣,這是舒妤該做的,”許舒妤柔聲道。 溫續(xù)文又嘗了一口,想起女子熬夜對皮膚不好,說道:“天色不早了,娘子還是快去歇息吧,這些東西何順會收拾?!?/br> “那舒妤便不打擾相公,先告辭了?!?/br> 兩人的房間相鄰,許舒妤走了幾步路就回到自己房間。 秀兒一臉苦惱,小臉都快皺成包子了。 許舒妤看了有些好笑,“怎么了這是?” 秀兒不滿道:“小姐盯著廚房熬了小半個時辰的參湯,姑爺都不曾多說幾句好話,便把小姐趕出來,未免太不知好歹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