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思寧三號就回集訓(xùn)營了，走之前還叮囑顧念秋：“我時間表發(fā)你微信了，蠢然不會的題你隨時問我?！?/br>
    顧念秋乖巧點頭。

    周楚然當場炸毛：“滾滾滾！我再怎么也是年級前五好嗎？！”

    鄭思寧不屑地瞥他一眼——眼神里充滿了來自競賽班的嫌棄。

    周楚然：“……”

    競賽班了不起啊？！

    ……競賽班的確了不起。

    周楚然長嘆一聲，招呼道：“球球別理他，我們繼續(xù)學(xué)習(xí)?！?/br>
    “哥，加油！”顧念秋比鄭思寧還緊張。

    她知道鄭思寧很厲害，但是她也知道，鄭思寧現(xiàn)在壓力非常大。

    鄭思寧背對著他們揮了揮手，上車了。

    周楚然輕車熟路地打開鄭家的冰箱門，疑惑道：“球球，怎么一點巧克力都沒了？”

    按理說顧念秋家的冰箱里，不管什么時候都會有可樂和巧克力，現(xiàn)在居然只看到可樂沒看到巧克力？

    顧念秋捧著一聽可樂，咬著吸管說：“我都塞我哥包里了，想給他一個驚喜?！?/br>
    周楚然汗顏：“這么熱的天，等他發(fā)現(xiàn)豈不是都化了？”

    “我考慮過這個問題了，所以我特意往里面塞了兩個冰袋。”顧念秋舉起一只手，頗為得意。

    周楚然：“……你是學(xué)傻了吧?！?/br>
    這不是驚喜，這是驚嚇。

    他得趕緊給寧哥打個電話，把損失降到最小。

    萬一寧哥發(fā)現(xiàn)晚了，一打開包發(fā)現(xiàn)里面巧克力不僅化了，資料書也都濕了——嘖，畫面太美不敢想。

    *

    七天小長假一晃而過。為了避開返校高峰期，兩個人在假期最后一天的清早就坐車回學(xué)校。

    坐上車了，周楚然還有些恍惚：“我這國慶過得也太充實了吧？居然一部游戲都沒通關(guān)！”

    顧念秋無辜地眨眨眼：“那不是因為你菜嗎？”

    是可忍，孰不可忍？

    周楚然環(huán)顧一圈，沒找到趁手的“武器”，隨手抄起一個美味棒敲上顧念秋的頭：“難道不是因為你問題太多嗎？”

    “我的問題都是攢著問的！”顧念秋據(jù)理力爭。

    “那也是你問題太多??！”

    顧念秋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巧克力，“啪嘰”一下拍到周楚然手上，說：“不許說我問題多了！”

    “行吧行吧，接受賄賂，你這周五回家不？”

    周楚然想順路蹭個車。

    “我哥不在家，不回。”

    周楚然無力吐槽：“你們兩兄妹還真是……”

    顧念秋撇過頭，不理他了，口中念念有詞。

    周楚然努力分辨，發(fā)現(xiàn)居然是——“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

    神經(jīng)病啊！

    就這么點休息時間居然還要背誘導(dǎo)公式的口訣？？？

    周楚然覺得自己真是敗給這兩兄妹了。

    從最初顧念秋一個人默默背口訣，到下車的時候兩個人已經(jīng)變成有來有回的你考我答了。

    雖說顧念秋想比剛放假的時候已經(jīng)進步不少了，但對周楚然來說，還是不夠看。

    周楚然試探著問：“你要不考慮學(xué)文科？你背文科比學(xué)理科輕松多了啊?！?/br>
    顧念秋很堅決：“我不，我學(xué)文科這輩子都趕不上我哥了。”

    “……”無言半晌，周楚然說：“你學(xué)理科也趕不上他啊?！?/br>
    “閉嘴吧你?！鳖櫮钋飪窗桶偷卣f。

    學(xué)理科還能追一追，至少是同一個跑道。

    學(xué)文科的話，那就跟哥哥有代溝了。

    文科？打死都不！

    但顧念秋聲音和長相都是偏甜的類型，玩鬧的時候兇起來倒更像是撒嬌。

    平時面無表情的時候反而比較有氣勢。

    兩個人一直到宿舍樓底下才分開，周楚然揮揮手說：“說真的，你考慮下。”

    “不考慮，再見！”

    *

    顧念秋是踩著點進教室上晚自習(xí)的，也不知道是紀律委員的氣場還是她表情嚇人，剛一出現(xiàn)，教室就瞬間從喧鬧變得寂靜無聲。

    同學(xué)們偷偷瞄著顧念秋坐定了，才又開始竊竊私語。

    顧念秋把自己位置收拾好，疑惑地望著左洋：“你放假去廟里了？”

    左洋一驚：“你怎么知道？”

    顧念秋：“……木魚敲得很熟練?！?/br>
    她本來只想調(diào)侃一句，哪曉得左洋還真去廟里了。

    左洋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筆一直在敲桌子，放下筆，又開始了紡織機模式——開始抖腿。

    顧念秋單刀直入：“你有話直說?！?/br>
    “呃……”左洋沉吟兩秒，問：“你和高二的書呆子在……談戀愛？”

    “誰？”顧念秋眉頭一皺，覺得事情并不簡單。

    左洋煩躁地抓抓頭發(fā)，覺得自己這樣聽風(fēng)就是雨不太好，但是憋在心里又堵得慌。

    這事是茍志明刷論壇的時候告訴他的，說有人親眼看著顧念秋和周楚然一起從同一輛車上下來，兩個人有說有笑到宿舍門口才分開。

    左洋不認識周楚然，自己去論壇里翻了下帖子了解了一下，發(fā)現(xiàn)周楚然是高二理科的第一名——在他的印象中第一都是書呆子。

    他認真地把相關(guān)帖子都看完了，有人發(fā)了偷拍他倆的照片，不過很快就被刪除了——左洋也沒保存到。

    但是從照片里看他倆關(guān)系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