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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月上樹梢,李乾徵風(fēng)塵仆仆的回府,臉色冷的很,就是再不會察言觀色的,也看出他心情奇差。 “要不去看看王妃?” 何跡很合時宜的提議,說不定徵王見了王妃,心情會好點呢? 李乾徵跨向自己房門的腳,停了,何跡便知有戲,果真,他調(diào)轉(zhuǎn)步伐,去了江吟婳那里。 “咳咳?!?/br> 屋中傳來女人刻意壓低的咳嗽聲。 “小姐,你前不久才受了江風(fēng)發(fā)燒,今早又騎馬吹風(fēng),這下好了,還咳嗽……” 接著便是丫鬟絮絮叨叨的聲音。 李乾徵撥開窗戶,看去,只見江吟婳趴在書桌上似乎有些難受,她半闔著眼睛,指尖放在桌上貼著,有些難耐。 作者有話要說: 斷袖身份要被徵王扔掉了。 李乾徵決心要好好保護(hù)他的軟肋。 第31章 之子于歸 “沒事,我捱會兒,咳咳,就好些了…” 江吟婳嗓音有些啞,手摸了摸喉嚨,感覺有些干疼。 “那怎么行?我看小姐這樣子,不像是捱著就能好的?!?/br> 江吟婳不再說話,只耷拉個腦袋,怏怏不樂的樣子,不知怎地,迷迷糊糊間似有人抱住了她,她倏地睜開眼。 只見李乾徵動作輕柔地彎腰,十分小心地將她公主抱,放在懷中,仿佛怕吵醒了江吟婳那樣。 江吟婳趕緊裝睡覺,假寐著瞇開一點點縫隙,看到他把自己溫柔地放在軟榻上,又蓋了厚被子,吩咐慎之點燃暖爐。 李乾徵便出去了。 江吟婳睜開眼,朝慎之招手,剛想喝水,便聽見徵王沉冷的嗓音。 “本王熬了藥?!?/br> 便見他端了碗熱氣騰騰的汁水進(jìn)屋,又坐在了軟塌上,兀自吹溫了勺中的藥,道:“別裝了,快喝點藥?!?/br> 不會兒,屋中便彌漫開來一陣異味兒,有些熏人,也有些糊味兒。 慎之壓下胃里的干嘔。 江吟婳猛地睜開眼,被子蓋住的手,攥緊衣袖,極為易疑惑地看著李乾徵,緩緩坐起,又被李乾徵摸了摸額頭。 “躺著吧?!?/br> “我、我自己來吧。” 江吟婳謹(jǐn)慎的試探著說道,眼睛撲閃撲閃的,極為可愛。她伸手去接藥碗,打算自己喝… “別動!” 徵王摁下住她的肩膀,將那勺子送向江吟婳,一邊交代。 “你身子本來就弱 ,發(fā)燒就不要騎馬了??旌攘耍缧┬菹?,說不定就好了。” 李乾徵劍眉微蹙,輕聲細(xì)語中帶了關(guān)心,江吟婳脖子卻往后縮了縮,她虛白的唇角顫顫,連忙推開那碗藥。 “不必、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喝藥,何必勞煩您呢?” 她朝慎之使了幾個眼色,慎之便走前,畢恭畢敬道:“王爺,這等粗使活路,自然是奴婢來才行,您何必親自呢?” 細(xì)微的噔一聲,徵王把勺柄放入碗中,他丹鳳眼微瞇,黑沉攝人,再瞥了一眼江吟婳,一看這主仆二人嚴(yán)陣以待的模樣,從袖中掏了甜糕。 “嫌苦?” 江吟婳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攥緊衣袖的手有些發(fā)抖。 “喝吧?!?/br> 李乾徵再次送藥到江吟婳的嘴角邊,“怎么那么嬌氣?不喝藥,怎么能好?” 藥汁兒滴到嘴邊,江吟婳立馬縮到角落里去,指尖發(fā)抖地指著那碗黑乎乎的藥。 “王爺不會想毒死我,扶正男寵吧?” 要不然,怎么會親自送藥,而這藥……嘔! 江吟婳沒忍住,扯住紫綠色的幔帳,便嘔出些剛剛喝下的水,面色慘白。 慎之趕緊過去,拍了拍她的后背,“小姐,您、您……我……我重新給您熬藥吧?!?/br> 捏緊藥碗的手,驀的收緊,李乾徵感覺到了二十四來第一次被人那么嫌棄,他仰頭喝口藥,立馬沖出屋子,將那藥扔在地上。 臉色很冷,“去給本王重新熬!” 約莫過半時辰,李乾徵重新端了碗新的來,這次是廚房小廝熬得,他聞了聞,氣味兒好些了,才端進(jìn)去。 一端進(jìn)去,江吟婳就把腦袋縮進(jìn)被窩,把自己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 “……” 慎之很識相的默默退出去。 李乾徵踱步到床前,唉了嘆口氣,掀開被褥一角,那小身段便朝床的最里處挪挪。 把被褥大大掀開,江吟婳死死閉著眼,李乾徵拎著她衣領(lǐng),一點點地將江吟婳拉了過來,冷唇微勾,有些無奈,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將她的眼皮子扒開。 江吟婳眼睛跟死木魚似的,就緊閉著,不睜開。 “江吟婳。” 語氣清冷如山澗溪流,李乾徵英俊清蕭的臉正了正神色,似有些生氣:“這碗,不是本王熬的,是廚房做的。” ……等了幾秒。 似有些動靜,江吟婳堪堪松了口氣,睜開眼睛,從雪色繡花白鳥薄毯中,悄悄伸出三根蔥白般的手指,便被李乾徵迅速抓住。 驚的江吟婳紅了臉。 李乾徵將江吟婳那軟細(xì)的玉手放在懷中,摸著有些涼,給她搓了搓手,放在嘴角前哈了口熱氣,暖著。 “起來,喝藥?!?/br> 不容置疑的口吻,有些命令,江吟婳只好起床,耳根紅紅的,連人都有些不自然…… 李乾徵一日比一日對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