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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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紅蓮寺也有一座姻緣橋,不少年輕的姑娘在此地流連,虞蒸蒸花一文錢買了一把同心鎖。 容上知道她不會刻他的名字,也不知她買這同心鎖做什么,面色自是不太好看:“這都是騙人的?!?/br> 她輕輕‘嗯’了一聲,指尖微微轉(zhuǎn)動,在同心鎖上刻下了她自己的名字。 另一半是空白,她只刻了‘虞蒸蒸’三個字。 待到她刻好,容上卻將同心鎖搶了過去,指腹在鎖面上來回摩挲。 當他摸出那鎖面上只有三個字時,他的心情卻是更復雜了。 她這是想要孤獨終老? 容上想把同心鎖扔進河里,卻被虞蒸蒸一把奪了回去。 她懶得與他廢話,直接跑到橋中央,隨處尋了個地方,手腳麻利的將同心鎖鎖了上去。 等他追上來,卻是不知道哪把鎖是她的了。 這橋上掛滿了同心鎖,他總不能挨個去摸索。 虞蒸蒸本來以為他會發(fā)火,可容上沒有生氣,他只是上前捉住了她的手:“這同心鎖都是假的,做不得數(shù)?!?/br> “你看這橋上那么多同心鎖,又有幾人能白頭偕老,終成眷屬?” “若是這東西管用,月老的紅線不就成了擺設?” 他低聲輕喃著,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說給她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虞蒸蒸也沒跟他對著來,她順著他說道:“嗯,不作數(shù)。” 紅蓮寺外沒什么可溜達的,見時間差不多了,她便帶著他又回了寺廟里。 大娘見她牽著容上,朝著他身后望去,左看右看都沒看見周深:“深兒沒上來嗎?” 虞蒸蒸吸了口涼氣,她差點把周深給忘了,容上不會把周深殺了吧? 雖然他現(xiàn)在沒有神力,可若是想要殺死周深那個文弱書生,對于容上來說,那便就和殺死一個小雞崽子沒什么區(qū)別。 按他以往殺人不眨眼的性子,昨晚上他剛和周深發(fā)生過那種摩擦…… 她越想越心涼,不動聲色的掐了一把容上,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來:“周大哥呢?” 容上反手握住她的小手,神色略顯慵懶:“他體力不太好,腿軟了,還在石階最底下。” 虞蒸蒸:“……” 雖然他嘴里沒幾句實話,但既然他這樣說,想必周深還活著就是了。 她松了口氣,幫他打著圓場:“都怪你太重了,要不然周大哥早就上來了。” 大娘倒也沒多想,她帶著他們兩人去了寺廟后院,去見了她口中的那位老和尚。 見到那和尚的瞬間,虞蒸蒸便感覺到一絲微弱的木靈根氣息,她循著那微不可查的靈氣尋去,卻發(fā)覺源根便是那老和尚。 大娘雙手合十,對著和尚彎下腰去:“任賈大師,勞煩您幫這小公子看一看眼疾?!?/br> 虞蒸蒸聽到這古怪的法號,好奇的問道:“請問大師貴姓?” 和尚笑了笑:“貧僧已是方外之人,姓名不過一個代號,出家前的俗名叫做陸任賈,此地的百姓都喚貧僧為賈和尚,施主也如此喚貧僧便可。” 虞蒸蒸:“……” 她的嘴角抽了抽:“陸任賈?你是雪惜的師兄?” 陸任賈一愣,半晌才回過神來:“你認識我?” 虞蒸蒸簡單敘述了一下蕭玉清講的故事,而后疑惑道:“你不是死了?” 陸任賈聽過這故事后,沉默了許久,他嘆息一聲:“顛倒黑白!分明是蕭閉遲心中不服,以為師父偏心藏私,剛好那日我們一同上山采藥,山中突然下起了暴雨,我們躲進了山洞中,他趁雪惜不注意,用石頭砸暈了雪惜。” “他與我商議,道是得到秘籍就與我一起分享,我當時也是昏了腦子,竟答應下他??烧l料他卻是想用玷污雪惜的方式,威脅雪惜交出秘籍?!?/br> “我自然不能看著他糟踐雪惜,便與他扭打在一起,雪惜醒來時,他對我下了狠手,但我命大沒被打死,當時只是假死閉氣了?!?/br> 虞蒸蒸本來以為這就已經(jīng)是故事的高潮了,誰知陸任賈卻道出另一件更加跌宕起伏的故事來。 向逢染上心魔,是因為蕭玉清給向逢下了毒,而蕭玉清這樣做的目的,不過就是在跟蕭閉遲做交易。 蕭閉遲給他一個正大光明的身份,他幫蕭閉遲鏟除雪惜和凌碧宮的幾千弟子,令御靈派短時間內(nèi)快速成為修仙界第一大派。 蕭閉遲的確喜歡過雪惜,可在雪惜拒絕他后,他的心理就扭曲變態(tài)了。 得不到的東西,那就毀掉也不讓別人得到。 雪惜的死,可以說是蕭閉遲和蕭玉清聯(lián)手造成的。 陸任賈當初就潛伏在青城山內(nèi),但他終究還是沒有救下雪惜。 那件事情過后,他便去了人界,猶如雪惜當年一般,在人界救死扶傷。 其實他和雪惜都是木靈根修士,且靈草結出的果子都是綠色,他們是修仙界幾十萬年難遇的治愈系木靈根。 他能用靈力治愈百病,能令將死之人起死回生,甚至可以救下魂飛魄散之人。 但他當年卻沒救下雪惜,因為想救活魂飛魄散之人,代價便是以命換命。 以命換命倒是不難,難的是要找個心甘情愿的人,自愿獻出性命來。 他喜歡雪惜,可他太懦弱了,他不敢為雪惜而死。 后來容上屠龍,陸任賈失去了靈力,也失去救人的能力,他整日彷徨不安,最后索性就落發(fā)出家做了和尚。 陸任賈簡單說了幾句,也不愿再多敘述往事。 他如今就是個廢物,不過就是過一日熬一日,用不了多久,待他身上最后一絲靈力消耗殆盡,他就要踏入黃泉路上了。 只是他不甘心,那殘害雪惜的真兇還未得到報應。 虞蒸蒸沒有多說什么,她指著容上問道:“他的眼睛可能治好?” 陸任賈看了一眼容上:“能倒是能……” 她遲疑一下:“我給你靈力,你看多久能治好他的眼睛?” 陸任賈對于她說‘給靈力’這件事,略顯驚訝,自打一千多年前,木靈根修士便全都成了廢物。 虞蒸蒸是六界之中,第一個擁有強大靈力的木靈根修士。 不過見她和容上如此親密,他心中的驚訝倒也消退了幾分,鬼王墜崖的時候,他有所耳聞,想必她就是那個為鬼王跳崖殉情的女子了。 鬼王能令木靈根修士成為廢物,自然也能令木靈根重新修煉。 陸任賈遲疑片刻,忍不住嘆了口氣:“他的眼睛倒是不難治好,可他缺失的元神若是再不歸位,怕是要撐不了多久了?!?/br> 虞蒸蒸正要追問,身后卻傳來一個熟悉的嗓音:“何必要苦苦撐下去,將那一半元神給我,我給你個痛快就是了?!?/br> 她下意識的轉(zhuǎn)過身去,而后便看到了斷臂的向逢,以及向逢身后的安寧。 第60章 卑微 其實對于向逢還活著這件事,虞蒸蒸并沒有感覺多驚訝。 修仙界的山島大多臨海,尤其是蓬萊山和青城山四面環(huán)海。 蓬萊山和青城山還不一樣,蓬萊山斷崖下是海水,海水里又密布礁石,摔下去非死即殘。 而青城山的斷崖底下只是條江河,只要摔進江水里沒有昏迷,摔死的可能性就幾乎為零。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容上和向逢才會選擇跳崖。 虞蒸蒸倒也不懼向逢,向逢引以為傲的是劍術,如今那拿劍的手臂被容上砍斷了,若真是打起來,誰贏誰輸還說不準。 她先讓陸任賈將大娘帶到了安全的區(qū)域里,而后擋在了容上的身前:“能不能拿走元神,可不是你說了算?!?/br> 向逢的眸光陰戾,嘴角揚起一抹譏諷之笑:“他將你當猴耍,你倒是癡情不改?!?/br> 虞蒸蒸的面色如舊,對于向逢的話毫無反應:“這話你應該送給自己才是,你身上的心魔是蕭玉清種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毀了雪惜和凌碧宮?!?/br> “容上承諾雪惜救下你,還用圣泉水為你抑制心魔,可嘆你被蕭玉清一次次利用,到如今都還執(zhí)迷不悟,心甘情愿為一個傀儡殘害身邊人。” 虞蒸蒸這個‘身邊人’,乃是一語雙關,即指容上,也指山水。 向逢自然是聽懂了她的話,可他是一個字都不相信,只覺得他和山水會變成如今的模樣,大半的原因都歸功于容上。 若非容上扔給雪惜赤霄劍,雪惜又怎會自刎? 若無雪惜自盡,哪里會有安寧這個傀儡,他也不會因為被安寧下毒而失了神志,更不會和山水走到今日這一步。 他聲音冷冽:“休要狡辯,你和容上都是一伙的,你們都該死!” 虞蒸蒸有些無語,她指了指陸任賈:“他叫陸任賈,乃是雪惜的師兄,當初雪惜死時,他就在一旁,你若不信我的話,大可以問問他?!?/br> 陸任賈想要說話,卻被向逢制止了:“夠了!不管雪惜如何,我今日都要取走他的元神!” 虞蒸蒸見他被鬼迷了心竅,也不再多言,擋在容上身前的手臂微微抬起,寺廟后院的千年榕樹便左右搖曳起枝丫,深綠色的樹葉發(fā)出瀟瀟鳴瑟。 粗壯的樹根從泥地中破土而出,迅速的朝著向逢的腿腳上蜿蜒盤去,向逢似乎早有預料,他完好無損的手臂握住長劍,只來得及看到一道寒冽的劍光,那樹根便被齊齊斬斷。 虞蒸蒸倒也不慌,這院子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花草樹木。 她掌心中蘊出一團森綠色的琉光,五指微攏向下傾壓,那琉光便扎入土地中,眨眼之間便已經(jīng)深覆泥土深處。 院落中的樹木花草被滲入泥土的琉光脈絡攏住,一株株花草迸發(fā)出森寒的綠芒,伴著突然襲來的狂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卷席到向逢身前。 這一幕令陸任賈驚得目瞪口呆,他曾經(jīng)見過一個可以駕馭植物草木的木靈根女修,可那女修修為已是大乘期,卻也沒能像她這般可以同時cao控上百種草植。 她如今才金丹期,便已然如此逆天,若是她順利飛升度過了渡劫期,怕是六界再無能與她敵對的對手。 向逢也沒想到,短短幾日的時間,她的修為會如此突飛猛進,這強攻猛勢竟讓他毫無還手之力,只能被迫防守。 就連虞蒸蒸自己都有些懵,唯有容上沒有什么意外之色,他早就說過,和他雙修可以增進修為。 若不是時間來不及,他還可以讓她變得更強些。 虞蒸蒸無心戀戰(zhàn),蕭玉清還在欒城內(nèi),既然向逢能找來,怕是蕭玉清也不遠了。 她抓住容上的手便要走,臨走前還不忘提醒大娘:“大娘回去有空時,記得翻翻院子里的地。” 待她走遠了,大娘‘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神情呆滯的喚了一句:“神仙,活神仙……” 虞蒸蒸不知跑了多久,她帶著容上躲到郊外的僻靜處,見周圍沒有危險了,才緩緩松開了手:“你的下屬在哪里,讓他們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