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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溪道長神色復雜問:“你為何如此熟知活人煉僵?” 謝池愣了下,笑道:“為了那唯一的欲望?!?/br> 他十多歲時看僵尸片就在想,他能不能把他哥活煉成僵分出去,有想法,查到資料并不難,只是受制于世界,無法行動。 蓮溪道長心頭又是一震,這人所作所為,都只出于一個目的,的確比他純粹,比他更適合,比他更不容易為禍人間,而且他又是活僵的朋友。 蓮溪道長沉默好半晌,終于嘆氣:“你說得對,如果成功,你當控尸人吧?!?/br> 謝池努力繃緊嘴角,一臉無欲無求:“好?!?/br> 謝星闌則在他腦海里嗤嗤笑了兩聲:“又忽悠人。” 謝池眉梢微挑。 謝星闌問:“剛為什么不讓我抱嚴鏡下來?肩胛骨傷成那樣,你明明怕疼?!?/br> 謝池沉默兩秒,面無表情道:“哥哥只能公主抱抱我?!?/br> 第35章 僵尸愛人(18) 謝星闌好幾秒沒說話。 謝池:“在想什么呢?” “真想知道?” “嗯嗯?!敝x池小聲催促。 謝星闌沉笑道:“在想到時候我摟著你的腰, 托著你屁股,然后你環(huán)著我脖子……” “那、那挺好啊,”謝池臉上浮現(xiàn)淡淡的緋色, 四肢微僵,若無其事地挑釁, “哥你還能再深想下去?!?/br> 謝星闌本意只是想逗他, 如今被噎了下,無奈哂笑:“小池, 你這張嘴……” 謝池下意識舔了舔嘴唇, 面無表情:“以后還不是便宜了你。” 謝星闌愣了好幾秒, 感覺又被貓輕輕撓了下,“靠”了聲,聲音微?。骸澳憧烧嬉??!?/br> “夸我呢?”謝池解了襯衫最頂上扣子, 散散胸腔熱氣,肩膀聳了聳,“要命的話 ……那哥趕緊出來, 死在我身上好了?!?/br> 論嘴炮他沒帶怕的。 謝星闌:“……小池,你學壞了?!?/br> 謝池眉梢微挑, 沒臉沒皮賴賬:“你慣的?!?/br> “……”謝星闌好容易平復心頭邪火, “疼不疼?換我?” “不換,我去審下張利奴, 哥哥陪我說說話,我就不疼了。” 謝池忍笑,他也不是真多怕疼,潔癖也是看有沒有條件潔癖, 他哥沉睡,他就不怕疼也沒潔癖了, 他哥醒了,他就疼得要死又潔癖得要命了。 [為啥大佬前一秒還在和蓮溪道長據(jù)理力爭,現(xiàn)在就安靜如雞默默……臉紅了?是臉紅對吧?我沒看錯?] [為啥小伙伴生死未卜他還能笑啊,好沒良心] [前面道德綁架?大佬分輕重緩急,該做的都做了,為什么不能笑?難道要跟陸聞一樣紅著眼睛肩膀一抽一抽地干等著?] 蓮溪道長將童子血均勻灑在土坑里后,看了眼陸聞和謝池身上傷勢,道:“我去外頭買點草藥?!?/br> 謝池立即應(yīng)聲,乖巧道:“謝謝師伯。” 他正愁怎么支開蓮溪道長審問張利奴,畢竟場面可能太過血腥,蓮溪道長要是因此改了讓他做控尸人的決定,那就麻煩了。 蓮溪道長道:“你們看著點,頂上一層童子血干了,立馬潑新的一層,別出紕漏。” 二人點頭。 因為嚴鏡的事,張利奴被遺忘在角落,此時終于閑下來了,謝池從邊上拖了個板凳坐下,拔下了張利奴嘴里塞著的衣服。 謝池問:“你和趙娘子什么關(guān)系?” 張利奴啐了口,惡狠狠道:“你別想從我嘴里套出半點消息,我死也不會告訴你!” “挺有骨氣?”謝池看他一眼,輕笑道,“不怕死,因為手沒了,不想活是吧?我理解的?!?/br> 張利奴眼里露出幾分懼怕,有點摸不準他的意思。 謝池突然壓低上身靠近,掐著他下巴,眸光灼灼:“那你怕不怕疼?。课易屇闵蝗缢肋€是可以的?!?/br> 陸聞暗暗汗顏,謝池無論性格還是舉動,都太反派了,又乖戾又為所欲為,這誰受得了? 他雖這么想著,還是默默將桃木劍塞進了謝池修長漂亮的手里。 張利奴恐懼地瞪大眼,面前這人半身染血,血腥味濃郁,白皙斯文的臉上血污交錯,一雙眼亮得駭人,帶著不加掩飾的惡意。 張利奴絲毫不懷疑他再嘴硬一秒,這人就能讓他皮開rou綻。 劍尖迫近,張利奴冷汗直流,渾身發(fā)抖,劍尖觸到汗毛,就要切開脆弱的肌膚時,張利奴終于崩潰:“不要!我說!” “你這見風使舵可真快啊,”謝池輕嘖了聲,語氣暗諷。 這也省了他很多麻煩。 謝池將劍扔回陸聞,靠上椅背:“自己交代吧。” 張利奴面無血色地點頭。 接下來的小半個時辰里,張利奴交代清了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 張利奴家世代以演傀儡戲為生,用來演傀儡戲的傀儡也是族人自己做的,這門手藝一脈單傳,一直傳到了張利奴這。 張利奴扎的傀儡,是最好的最有名的。 張利奴對傀儡入迷,日日扎,夜夜扎,睡覺時不抱著傀儡都睡不安穩(wěn),他沒有成婚,理所當然沒有子女,他把自己扎的傀儡,當成了自己的老婆和子女,把所有心血都傾注了進去。 在他已經(jīng)將扎傀儡這門手藝學到登峰造極進無可進的時候,張利奴第一次頹廢了。 他開始不滿足于扎冰冷死板的傀儡,他覺得傀儡也該有靈魂。他到處搜刮傀儡,想要精益求精,直到某天,他在一個攤子上,看到了個臟兮兮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