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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為聘:顧兄英年莫早逝在線閱讀 - 第166章 我和你想象中的不大一樣

第166章 我和你想象中的不大一樣

    沈柏被小貝送回女眷區(qū),涼亭里,蘇瀲秋已經(jīng)拜了蘇劉氏和樓氏,正乖順的坐在蘇劉氏旁邊和蘇劉氏說著話。

    蘇瀲秋的生母早亡,如今被接回來,記在蘇劉氏名下,是正兒八經(jīng)的蘇家嫡女,蘇盈和蘇萱不僅位分低了,還變成了庶出,心里有多惱恨郁悶只有她們自己知道。

    蘇瀲秋和蘇劉氏相處得很不錯,蘇劉氏面上笑意很深,旁邊的侯夫人也都笑著向她道喜。

    沈柏掃了一眼,走到孫氏旁邊坐下。

    孫氏一直心不在焉,見沈柏回來才松了口氣,壓低聲音問:“怎么去了這么久?沒闖禍吧?”

    孫氏膽小,對沈柏的印象除了闖禍就沒有別的了。

    沈柏因為被顧恒舟當眾承認是心上人,心情好得不行,沒跟孫氏一般計較,取下面紗淡淡道:“放心,沒闖禍?!?/br>
    早上沒吃多少東西,折騰這么久,沈柏還真有些餓了,她先給自己盛了一碗湯開胃,然后端起碗筷專注的吃飯。

    動作雖然快,但并不粗魯,完全是按照葉嬤嬤的教導來的,而且她吃飯很安靜,吃相也好,葉嬤嬤有心想提點一下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沈柏很快吃掉兩碗飯,準備讓丫鬟添第三碗的時候,葉嬤嬤輕輕咳了一聲。

    姑娘家家的,飯量這么大,傳出去也是會讓人笑話的。

    沈柏已自覺擔負起世子妃的重任,記起要收斂,放下碗筷,捏著絹帕小心擦嘴,而后彎眸,露出一個乖巧可愛的微笑說:“我吃好了,大家慢慢吃?!?/br>
    尋常人家宴后男賓多半會湊到一起四處逛逛,找點東西玩兒,女人們的生活就單調(diào)多了,吃了飯,喝一杯清茶解膩,坐下來就是閑聊。

    雖說都是些高門貴府的夫人小姐,這談論的話題也不是什么風雅之事,還是東家長李家短。

    沈柏懶洋洋的聽著,只覺得無趣,這些人顧忌著身份,說話總是藏著三分,還不如西街兩個寡婦坐在一起嘮嗑來得好,沈柏聽得直想打哈欠,正昏昏欲睡,突然聽到有人提起太后。

    睡意瞬間消散,沈柏打了個哈欠,眼皮沒掀,耳朵注意分辨剛剛那個聲音。

    李德仁和四皇子一派都倒了,原本三足鼎立的李家、姜家和呂家頓時只剩下兩足,誰都看得出來,恒德帝這是要為太子登基掃平道路,李家之后,姜家和呂家雖然不至于被連累滿門,只怕也會被慢慢削弱勢力,這個時候,抱對大腿就很重要了。

    所以眾人的目光都放到蘇家和顧家上面。

    這次蘇瀲秋一直在幫恒德帝診脈,雖然眾人不知道蘇家在這次宮變中承擔了什么樣的角色,因為蘇瀲秋,蘇家算是立了一功。

    顧恒舟就更不用說了,遠烽郡一戰(zhàn)讓他鎮(zhèn)國公世子的名聲大震,這次又從諶州帶兵阻止了這場宮變,日后前途無可限量,說句不好聽的,恒德帝故去之后,新帝最倚重的大臣就是他。

    京中適齡的女子很多,顧恒舟如同一顆個大皮薄還倍兒香的蟠桃擺在桌上,任誰看了都要饞得流口水。

    既然是和顧恒舟有關(guān)的八卦,沈柏自然聽得津津有味,眼下的情況是,姜家和呂家都想抱上顧恒舟的大腿。

    姜琴瑟雖為嫡女,但名聲已毀,比起有太后這個親姑母的呂青青自是落了下乘。

    眾人言談之間儼然已經(jīng)把呂青青當做未來的世子妃看待。

    沈柏一直按耐著性子聽著,然而直到她們轉(zhuǎn)入下一個話題,沈柏也沒聽到關(guān)于自己的只言片語。

    所以她這個唯一被顧兄承認是心上人的姑娘,并不在世子妃的人選之列?

    顧兄都承認了,你們憑什么不認?

    沈柏腹誹,樓氏過來找孫氏聊天,見沈柏一直緊挨著孫氏,笑盈盈的說:“沈小姐往日見慣了瀚京的世子哥兒,還沒見過這么多姑娘吧?”

    小爺見過的姑娘可多了去了。

    沈柏在心里嘀咕,面上笑道:“之前我是男兒身,自是不敢唐突諸位jiejie?!?/br>
    樓氏欣慰的拉起沈柏的手,活似和她一見如故,嘆著氣說:“這些年可苦了你了,女扮男裝一定很累吧?”

    也沒多苦,每天好吃好喝的有人伺候,還能上房揭瓦,不用學規(guī)矩,倒是比做女子容易多了。

    沈柏笑而不語,樓氏更來勁兒了,捏著絹帕把眼角揉紅,心痛不已的說:“可憐的孩子,這些年也沒個手帕交,都沒人能湊一塊兒說兩句體己的話,今兒來的都是家世清白、品性純良的好姑娘,你也去和她們說說話,交幾個朋友?!?/br>
    樓氏都動情至此,孫氏不哭好像也說不過去,孫氏一咬牙,眸底也蓄起眼淚,四目相對,兩人像是找到了知己,有說不完的話。

    沈柏最怕出現(xiàn)這種情況,順著樓氏的話說:“那我過去和幾個jiejie說說話,你們慢慢聊?!?/br>
    沈柏說完順勢開溜。

    涼亭長廊是連接著后花園的,但后花園沒什么遮擋,姑娘們怕被曬黑都在長廊里坐著,沈柏想去后花園找個沒人的地方透透氣,剛往前走了幾步,蘇瀲秋跟上來,親昵的挽住沈柏的胳膊笑道:“沈姑娘可是想找地方透透氣?我知道一個好去處?!?/br>
    蘇瀲秋說完俏皮的沖沈柏眨了下眼睛,和之前在蘇劉氏和眾人面前端莊大方的蘇大小姐很是不同。

    沈柏有些意外,不過沒有掙脫,任由蘇瀲秋拉著自己往前走。

    蘇瀲秋沒帶沈柏去后花園,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個院子。

    這個院子里面種滿翠竹,竹子長得很是茂密,只有星星點點的陽光傾灑下來,一走進院子便感覺比外面涼快許多。

    院子里沒有別人,蘇瀲秋拉著沈柏進去,熟練的關(guān)上院門,然后垮下肩膀,重重的舒了口氣:“好累啊?!?/br>
    說著話,蘇瀲秋做了沈柏這幾天一直想做的動作,她毫無形象的甩了甩手和腳,像是將剛剛在人前的所有偽裝全部甩掉。

    沈柏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蘇瀲秋回頭看見,疑惑的問:“沈小姐不覺得難受嗎?”

    沈柏也放松了些,點頭道:“是挺難受的,這樣那樣的規(guī)矩多得不行,做什么都不對,都會引來別人的笑話。”

    竹林后面是一個有些老舊的竹屋,竹屋明顯是最近才被打掃出來的,蘇瀲秋帶沈柏進屋坐著,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沈柏喝了一口,里面是酸甜可口的酸梅汁,一口飲下,暑氣和胸口的郁氣盡數(shù)消散,沈柏的眉頭舒展開來。

    蘇瀲秋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小口小口的喝著,眼睛亮閃閃的說:“我爹說這間屋子以后就是我的了,我可以在這里面研究我的草藥,院子里還可以種上一些草藥?!?/br>
    沈柏說:“那很好呀?!?/br>
    “是啊,那很好呀?!碧K瀲秋點頭,垂眸看著杯子里的自己,“我爹還說要把娘的墳也牽到瀚京,娘應該會很開心吧?!?/br>
    說到后面,蘇瀲秋的聲音染上落寞,明明她什么都沒說,卻在瞬間讓人感受到她的難過。

    按照上一世的記憶,沈柏這個時候應該焦急的問她回京以后是不是被人欺負了,但從遠烽郡回來,沈柏對上一世的一些事產(chǎn)生了懷疑。

    她安靜的看著蘇瀲秋沒有搭茬,過了一會兒,蘇瀲秋抬起頭來,眸底的光亮散去,變得灰蒙蒙的,迷茫又無助的說:“大人,瀚上京好大好繁華,我都快忘記自己最開始是什么樣子了?!?/br>
    蘇瀲秋說完眸底涌上霧氣,沈柏淡淡的說:“蘇大人對你很好,你會擁有蘇家嫡女該有的一切,而且你還有醫(yī)術(shù)傍身,不管在哪兒,都能過得很好?!?/br>
    沈柏說的是實話,只是語氣和之前在遠烽郡相差頗大,蘇瀲秋有些受傷,小心翼翼的問:“可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惹大人你生氣了?”

    沈柏搖頭,溫聲提醒:“我已恢復女兒身,也不再是什么欽差大人,以后稱我沈姑娘便是?!?/br>
    蘇瀲秋眼眶紅得厲害,咬唇點頭,眼睛一眨,豆大的淚珠便滾落下來。

    沈柏見過不少美人垂淚,但像蘇瀲秋哭得這么楚楚可憐的沒有幾個,終究還是沒扛住憐香惜玉這一關(guān),沈柏將絹帕遞給蘇瀲秋,問:“好好說話便是,你哭什么,幸好我現(xiàn)在是女子,若我還是男兒身,一會兒出去別人怕是會以為我對你做了什么禽獸不如的事?!?/br>
    蘇瀲秋接過帕子擦去眼淚,歉然道:“對不起,讓沈姑娘見笑了,我只身一人在瀚京,連日來一直難以安眠,又沒有相識的人可以說話,還以為在漠州與沈姑娘有些交情,沈姑娘會拿我當朋友,所以才會失控,沒想到是我一廂情愿想多了?!?/br>
    蘇瀲秋說出來的話帶著哭腔,卑微又委屈,眼淚不僅沒止住,反而涌得更厲害,沈柏頓覺頭大,連忙說:“不不不,不是一廂情愿,我也是拿蘇姑娘當朋友的。”

    蘇瀲秋別過頭不說話,沈柏忘了自己的身份,如上一世哄攬月閣那些女子一般,湊過去抓住蘇瀲秋的胳膊撒嬌:“好jiejie,你可別哭了,今日打扮得這般漂亮,哭花了妝可就不美了?!?/br>
    蘇瀲秋還是不說話,沈柏沒皮沒臉的在她面前蹲下,改變策略轉(zhuǎn)移話題:“好jiejie醫(yī)術(shù)這般高超,有妙手回春之效,為何還會難以安枕?”

    這話問到點子上,蘇瀲秋嘆了口氣,黛眉輕蹙,道:“醫(yī)術(shù)再高超的大夫也不敢說自己有妙手回春之力,更何況我原本只是一介草民,突然被送進宮給九五之尊診治,每天被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如何能沒有壓力?”

    蘇瀲秋如今也不過十五六歲,沈柏上一世這個時候正處在最叛逆闖禍的階段,恣意快活的很,重活一世自然能明白蘇瀲秋的壓力。

    她握住蘇瀲秋的手,溫柔卻堅定的說:“jiejie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br>
    她的眼睛明亮澄澈,不帶任何雜念,蘇瀲秋和她對視了片刻,忽的垂眸避開。

    盡管這個閃躲非常隱秘,沈柏還是察覺到了,心頭微刺。

    蘇瀲秋這是在害怕和她對視?

    沈柏不太能肯定,蘇瀲秋已拉著她坐下,懇切的說:“我在京中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很多地方都不懂,唯有看見大人才能感覺到安心,以后遇到什么事,我可以到太傅府找大人商議嗎?”

    蘇瀲秋睜大眼睛,一臉渴望,像快要溺亡的人,死死的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肯放。

    沈柏思忖了片刻點頭說:“我們既然是朋友,有什么事自然會幫忙想辦法。”

    蘇瀲秋松了口氣,認真的看著沈柏說:“大人,能認識你真好啊。”

    沈柏彎眸笑笑算是回應。

    她不知道蘇瀲秋今天之前在蘇家過得怎么樣,反正今天之后,蘇瀲秋在蘇家的地位是不會低的。

    這么大的偏寵和排面砸下來,蘇瀲秋還這么害怕,是當真看不懂局勢還是鐵了心要找借口黏著自己?

    蘇瀲秋都做回蘇家大小姐了,還黏著她做什么?

    沈柏心底疑竇叢生,蘇瀲秋很快平復情緒,到底宴會還沒結(jié)束,兩人不能消失太久,沈柏和蘇瀲秋又若無其事的回到席間。

    又坐了小半個時辰,眾人才陸陸續(xù)續(xù)離開,沈柏乖乖巧巧跟著孫氏打招呼認人,從蘇家出來,上了馬車才終于放松下來,綠尖立刻幫她揉捏胳膊捶腿,關(guān)切的問:“小姐今天一定累壞了吧?!?/br>
    沈柏點頭。

    太累了,吃這么一頓宴,比她在議政殿跟那些老狐貍干兩場嘴仗還累。

    沈柏不想說話,葉嬤嬤卻說:“以后這樣的場合多的是,小姐要盡快習慣才行?!?/br>
    沈柏覺得自己適應不了,剛要反駁,又聽見葉嬤嬤說:“方才小姐不在,國公府的顧夫人來找夫人說了話,說馬上就是她生辰,顧夫人不想大cao大辦,應該只請幾位夫人小姐吃頓便飯,夫人已經(jīng)應允要帶小姐去赴宴了?!?/br>
    沈柏:“……”

    國公府的家宴,她還真不能說不去。

    馬車很快回了太傅府,沈柏一直在琢磨國公府家宴的事,心不在焉的,也沒跟孫氏打招呼,直接回了書韻苑,孫氏氣得干瞪眼卻也拿她沒有辦法。

    今天沈柏在蘇府的表現(xiàn)還行,但慕容軒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她在漠州和他有肌膚之親,還同床共枕過的事肯定會被宣揚出去,葉晚玉作為顧恒舟的二嬸,聽到以后心里多多少少會不舒服。

    鎮(zhèn)國公沒有戰(zhàn)亡,二房想要侵吞國公府家產(chǎn)的野心也還沒暴露出來,以顧恒舟對顧淮謹?shù)木粗爻潭葋砜矗虬卦趺匆惨o葉晚玉一點面子。

    沈柏有點糟心,以她現(xiàn)在的形象,給二嬸二叔送點什么禮品才有回寰的余地?

    沈柏絞盡腦汁的想著,一腳踏進書韻苑的院門,李嬤嬤迎了上來,焦急地說:“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

    這語氣像是出了什么大事,沈柏忙掐斷思緒,抬頭望去,看見李嬤嬤身后還跟著一個少年。

    少年穿著一身素寡的棉麻白衣,垂著手闔眼站在李嬤嬤后面,面容平靜沉穩(wěn),和初見時沒有太大的區(qū)別,只是失去視覺以后,身上多了兩分淡淡的哀戚。

    許是察覺到沈柏的目光,少年微微側(cè)身正對著沈柏,恭敬行禮。

    他本就被人割了舌頭,如今又沒了眼睛,還能端端正正站在沈柏面前,生命力頑強得讓沈柏都覺得驚訝。

    離京這么久,沈柏還以為他早就成了棄子被幕后主人拋棄了,沒想到如今又被送回太傅府來。

    沈柏受了他這一禮,淡淡道:“回來就好,你眼睛不方便,日后還是在書韻苑伺候著,不過有些活計你應該不能做了,過些時日我再給你安排差事吧。”

    李杉能活著回來已是不易,沈柏沒有再追問他幕后主人到底是誰的意圖。

    李嬤嬤不知道李杉背后還有什么人,只皺眉道:“小姐,他是男子,怎么能留在書韻苑當差?”

    沈柏下意識的反駁:“他以前是我的貼身小廝,如今眼睛看不見了,放到別處我不放心,如何不能在書韻苑當差?”

    不止眼睛瞎了,他還受了宮刑,根本不能人道,比宮里的太監(jiān)還要安全。

    后面的話沈柏沒說出來,只覺得幕后之人也真是夠殘忍的,把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只剩聽覺的機器。

    李嬤嬤仍是擰眉,不贊同道:“就算看不見,他也是男子,小姐將他留在院中委實不妥!”

    沈柏還想反駁,葉嬤嬤又道:“他如今看不見也說不出話,小姐便是將他留在身邊對你們二人都沒有太大的益處。”

    葉嬤嬤說得有道理,但幕后之人既然將他送回來,便有一定的用意,若她不留著他,他還有活路嗎?

    沈柏有點擔憂,正糾結(jié)著,屋里傳來一聲輕響,像是有什么東西掉在地上了。

    李杉下意識的轉(zhuǎn)身擋在沈柏面前,反應比在場所有人都更快,不過他現(xiàn)在沒辦法辨別發(fā)生了什么,只能用自己的身體保護沈柏。

    沈柏心頭發(fā)熱,等了一會兒沒再聽見什么動靜,扭頭對葉嬤嬤說:“嬤嬤方才所言確有道理,我會認真考量,這兩日就先讓他在書韻苑待著,若是有什么閑言碎語我一力承擔,嬤嬤無需擔心?!?/br>
    葉嬤嬤還想再說點什么,被沈柏用眼神制止。

    她不是沒有主見的深閨小姐,她隨太子去過東恒國,還參與了遠烽郡和越西的大戰(zhàn)。

    葉嬤嬤到嘴邊的話咽下,給李嬤嬤遞了個眼色,兩人一起去安頓李杉,綠尖和沈柏回臥房,到了門口,沈柏對綠尖說:“我突然有點渴了,去廚房問問有沒有甜瓜,切一個用井水冰一冰再端來,一會兒你跟嬤嬤她們也嘗一嘗?!?/br>
    綠尖毫無防備,立刻轉(zhuǎn)身去廚房。

    沈柏進了臥房把門關(guān)上,還順手撥上門栓,迅速掃了一圈卻沒在屋里發(fā)現(xiàn)人。

    難道是她猜錯了?

    沈柏狐疑的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又不死心的檢查了一遍窗子,臨走之前綠尖把窗子關(guān)得嚴嚴實實,一點被撬動的痕跡都沒有。

    真的沒人?

    沈柏暗暗嘆了口氣,耳邊突然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你在找什么?”

    沈柏嚇了一跳,轉(zhuǎn)身,顧恒舟繃著臉,很是正經(jīng)的站在那里。

    沈柏臉上立刻堆起燦爛的笑,心里甜滋滋的開著花,故作矜持的搖頭:“沒有啊,我就是檢查看看門窗嚴不嚴實,顧兄,你怎么會在這里啊?”

    顧恒舟抿唇不語,見沈柏笑得合不攏嘴,眉眼不自覺緩和下來。

    沈柏知道他臉皮薄,說不來那些甜言蜜語,也不難為他,轉(zhuǎn)移話題,殷勤的問:“天氣這么熱顧兄一定渴了吧,我給你倒杯茶喝,你快坐?!?/br>
    沈柏拉著顧恒舟坐下,倒了滿滿一杯茶遞給他,顧恒舟接過喝了一口,沈柏托著下巴笑得見鼻不見眼,特別傻氣的問:“顧兄,你今天說我是你心上人那句話,是真的嗎?不是為了跟南襄國的人較勁兒故意這么說的吧?”

    這種話還能因為較勁兒隨便說出口?

    顧恒舟涼涼的橫了沈柏一眼,意味相當明顯,沈柏卻裝作不知,掰著手指說:“可是我名聲不好,又不守規(guī)矩,還總是吵吵鬧鬧到處闖禍,有什么值得顧兄你喜歡的呢?”

    顧恒舟端著茶杯說:“你還算有自知之明?!?/br>
    沈柏順桿往上爬,湊到顧恒舟面前笑嘻嘻的問:“所以這個算優(yōu)點嗎?顧兄你難道就是因為我有自知之明才喜歡我的?”

    天氣熱,她出了不少汗,臉上本就輕薄的妝掉了大半,唇上的口脂早就掉光,露出豆沙一樣軟和的自然唇色,這會兒眸子晶亮的看著他,似乎有個小人在旁邊搖旗吶喊要他親她。

    這很像是沈柏的風格。

    顧恒舟受了蠱惑,唇角微揚,向來清冷的眉眼染上暖融的春意。

    沈柏被晃花了眼,下一刻,男人清冷微涼的唇便壓了下來。

    沈柏下意識的后仰,腰肢被箍住,后腦勺也被緊緊扣住。

    沉默寡言的顧恒舟在行動上可是一點都不含糊,枉沈柏上一世那么多辟火圖和真人表演,愣是沒有一點招架之力,沒一會兒便只能抓著顧恒舟的袖子喘氣。

    顧恒舟放開沈柏的時候,沈柏小臉通紅,眸底一片水光瀲滟,像剛被人狠狠欺負了,卻又覺得欺負得不夠狠。

    顧恒舟喉結(jié)滾動了下,啞著聲說:“還想知道剛剛那個問題的答案嗎?”

    沈柏腦子暈乎乎的,不知道是不是恢復女兒身以后學的規(guī)矩多了,人也竟然真的比之前矜持了許多,小臉和唇都很燙,連連搖頭。

    顧兄都承認她是他的心上人了,還要那么多理由做什么呀。

    反正顧兄也喜歡她就行。

    沈柏這么一想又開心起來,回味的舔舔唇,問:“顧兄,你比之前厲害多了,你怎么進步得這么快啊,是不是……”

    顧恒舟額頭的青筋狠狠地跳了一下,眼神凌厲的瞪著沈柏,要是這人敢問他是不是出去找別人了,他就掐死她。

    沈柏還是有點怕顧恒舟,嚇得縮了縮脖子,諂媚的笑笑,說:“我就是單純的想夸顧兄,其他的都不重要?!?/br>
    顧恒舟不讓沈柏蒙混過關(guān),啞著聲說:“你剛剛猜了什么,我想聽聽看?!?/br>
    “哎呀,沒什么呀?!鄙虬貜堊炀蛠?,對上顧恒舟越發(fā)嚴肅的目光,心尖兒一顫,如實交代說:“我剛剛就是自戀了一下,猜顧兄是不是最近總夢見我,在夢里練習多了,自然就進步得快,是吧,哈哈。”

    沈柏干巴巴的笑了兩聲,暗暗在心里罵自己思想污糟,顧兄這么正直嚴肅的人,怎么會做這種亂七八糟的夢呢。

    顧恒舟一言不發(fā),氣氛有點尷尬,沈柏連忙認錯,說:“顧兄,對不起,是我色膽包天不正經(jīng),我不該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錯了,你別生氣,我……”

    沈柏懊惱得不行,正要割地賠款開條件讓顧恒舟消氣,卻聽見一個喑啞繾綣的聲音說:“你沒錯?!?/br>
    沈柏的聲音戛然而止,顧恒舟扣著她的后腦勺和她額頭相抵鼻尖相觸,彼此都很灼熱又慌亂的交纏在一起,親昵無比,沈柏不自覺斂了呼吸,聽見顧恒舟一字一句的說:“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正人君子,這些時日我經(jīng)常夢見你,而且在夢里對你做了比現(xiàn)在過分十倍一百倍的事?!?/br>
    顧恒舟的聲音很啞,沈柏感覺扣在自己腦袋后面的手掌冒出了熱汗,讓她的心臟一下又一下鼓跳起來,撞擊著胸膛,讓四肢八骸都開始發(fā)麻。

    顧恒舟繼續(xù)說:“沈柏,我和你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br>
    隔得太近,沈柏看不清楚顧恒舟的表情,只覺得他這句話有點危險,但危險之后,是更多的讓人控制不住想要伸手觸碰的蠱惑。

    沈柏的眼睫顫動了一下,顧恒舟又親了她一下,問:“知道害怕了?”

    顧恒舟問完放開她,房門同時響起,綠尖在門外喊:“小姐,甜瓜切好了,你怎么把門鎖了呀?”

    顧恒舟起身準備離開,沈柏抓住他的手,笑容燦爛的說:“顧兄,不管你是什么樣,我都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br>
    “好。”

    “那二嬸生辰宴的時候,你會幫我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