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與A之間的關(guān)系十分奇怪，因為從骨子里泛濫的敵視關(guān)系讓他們互相排斥，一個眼神就能勾出千絲萬縷的討厭情緒，像種子扎根發(fā)芽。

    穆清余郁悶又煩躁，他遇到別人也沒這么大反應(yīng)，唯獨看著陸歸晚這張臉就不順眼，蠢蠢欲動。

    他們一行人在場地上打籃球，穆清余拉著葉想圍過去湊熱鬧。

    籃球場上陸歸晚剛跳起后仰，進了一個利落的三分球，他換上了一身紅黑相連的籃球服，1號，短刺的黑發(fā)被運動發(fā)套撩至腦后，整張臉龐干凈帥氣。

    微弓著背，眼神銳利盯緊對方手中的籃球，胸腔輕微起伏，喘著氣。

    他裸露在籃球服外的小腿肌rou結(jié)實，爆發(fā)力強，投籃時肩胛骨微微下壓，呈現(xiàn)一道利落的弧度，舉高的手臂肌rou線條流暢，他的身體是最完美的藝術(shù)品。

    穆清余站在最佳觀球位置，心里感慨，這簡直是陸歸晚的個人籃球秀。

    厲害，這點他服氣。

    葉想在旁邊感慨：“這么優(yōu)秀的alpha，也不知道最后會落到哪個omega手上?！?/br>
    周圍氣氛熱鬧，有個omega從場外擠進來，努力擠到穆清余旁邊，是個面容清秀的小姑娘，穆清余覺得她面熟，終于想起來這是宋音音的同桌方一萌，性格開朗大方。

    “有事？”穆清余看出她的期期艾艾，詢問。

    方一萌點頭：“我們在打賭，都好奇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的，你是不是打隔離劑了，大家都聞不出來?！?/br>
    “打了?！蹦虑逵嗟囊暰€追隨場上耀眼的陸歸晚，隨口問，“陸歸晚的隱藏味是什么？”

    方一萌驚訝：“啊，陸歸晚的隱藏味？沒人聞到過，怎么敢提啊?！?/br>
    也是，穆清余點頭，這種私密的事情，除非是親近的人才會知道。

    不過怎么這么好奇呢。

    “那你是什么味的。”方一萌指指不遠處的三樓，“到底是什么味啊？我被派來打聽的，你就好心說一說，你看樓上，都在等我回去復(fù)命?！?/br>
    穆清余順著她的視線抬頭看過去，整整齊齊一排翹首以盼的。

    他語塞。

    方一萌看穆清余神色不自然，大膽猜測：“難道是跟阿康一樣的榴蓮味！或者是銅臭味？消毒水味？辣椒味？天哪，不會是……”

    越說越離譜，穆清余搖頭，從容自若：“不是，是很成熟的味道?！?/br>
    “吶，就是因為太好聞了怕有人受不了犯罪嘛?！比~想信誓旦旦地插話，“放心啦，小清的信息素特別好聞，不是什么榴蓮辣椒味?！?/br>
    方一萌想說那你偷偷告訴我，剛開口就被突如其來的籃球打斷，眼看快要砸到她腦袋，穆清余伸手用小臂擋住飛球，替人挨了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記，自己吃痛滋了一聲。

    球是班里一個男生的失誤，算是意外，穆清余伸手撿球要還回去，余光掃到站在原地看著他的陸歸晚，一愣。

    可能是打球打得太兇狠，他的情緒還沒完全緩回來，看人時冷冰冰，三兩縷碎發(fā)遮了點眉和眼，高貴冷艷睥睨和不屑，和這球場里的人煙氣兒格格不入。

    穆清余單手托球，眾目睽睽下朝陸歸晚做了一個投球的假動作，陸歸晚的瞳孔立即收縮，穆清余嘴角勾了點笑，轉(zhuǎn)身跳高拋球。

    一記完美空心球。

    方一萌在旁邊跳起來：“穆清余你簡直太厲害了！”

    “吶?！比~想是穆清余吹十級選手，當(dāng)即膨脹，“我們小清當(dāng)然厲害了?！?/br>
    那東東草草擦了一把汗，跑過來，遠遠地朝穆清余勾手指：“過來打一局?！?/br>
    “不要?！蹦虑逵嗑芙^，撥了撥他額前的發(fā)，挑釁地看一眼陸歸晚，“懶得打?！?/br>
    那東東撓頭，掃了一眼穆清余離開的背影，壓低聲音問：“他是alpha吧！”

    “是吧。”謝黎也不確定起來，“按理來說，應(yīng)該是，性格像alpha?！?/br>
    那東東跟他咬耳朵：“可是他沒味，而且哪有alpha不喜歡打球?！?/br>
    “說不定和你一樣沒分化?！敝x黎從他手上接過球，問陸歸晚，“還打嗎？”

    陸歸晚搖頭，短暫沉默，之后撥開人群回教室。

    那東東跟在后面，按捺不住好奇心：“你們說，穆清余的信息素到底是什么味，我猜是榴蓮，就這味絕對要蓋起來，小晚，你猜是什么?！?/br>
    陸歸晚聽著他們的對話，笑笑，信息素是什么味么，他似乎聞過穆清余的味道，若有若無的香味，在學(xué)校旁的小巷里。

    他的記憶庫里迅速閃過那天醉酒時支離破碎的片段，曖昧的氣氛快要從他胸腔溢出來。陸歸晚眸光一閃，步子錯愕頓住，低頭不可思議地緊盯自己的雙手。

    好像，用這雙手做過什么該死的事，想不起來。

    “小晚？”那東東探頭疑惑，“你怎么了？”

    陸歸晚搖頭：“沒，想了一點事，你說他的信息素啊……”

    他們正好走到教室，男孩們推攘嬉笑的聲音讓里面穆清余的視線落在門口的幾人身上，陸歸晚漫不經(jīng)心地和他對了一眼又錯開，想到剛才他在籃球場上的挑釁，咬著音笑，鬼使神差道：“他的信息素，很甜，跟omega差不多。”

    “特別甜?！标憵w晚看著錯愕的穆清余，又著重強調(diào)了一遍。

    那東東立即給他捧眼：“原來A也有很甜的信息素！”

    “誰知道呢。”陸歸晚朝穆清余抿出一道嘲弄的唇線，聳了聳肩，“A沒有甜味吧，所以好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