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炙很少有情緒波動的時候，但是此刻，在這僅有二人的教室里，他竟生出一股詭異的暴虐欲。

    她的課桌很亂，如果想把她的身體攤開，那就只能放在他的課桌上。

    但那也只是想象，教室里有監(jiān)控。

    他沉沉吐出一口氣，委婉地拒絕了：“我現(xiàn)在不冷?！?/br>
    說著便要起身，甄淖咬住嘴唇，大著膽子拉住他的手。

    撒謊，明明就很冷。

    像是小時候摸過的玉石，通透的白玉，夾雜著蜿蜒的青色脈絡(luò)，有人將玉石貼在她小小的乳上，說這叫“玉乳”。

    太荒唐了，她本該厭惡這一切，但不知為何又循著那條路走了回去。

    李炙的手心很涼，他側(cè)身坐回椅子上，甄淖彎腰，將身體縮進他的影子里。

    玉石做成的手指屈起來，半握住她的右乳，令它如牛奶般融化在指尖，李炙表情很冷淡，像是擼貓的手法，在她光潔的乳上來回滑動。

    他的表情和動作并不生硬，但莫名的肅穆，就好像在做什么很神圣的事。

    甄淖低頭看著他的手，不禁覺得神奇，她好像并不抗拒他的觸摸。

    李炙的手不大，但是指節(jié)修長，彎著手指上下刮弄的時候，奶頭會像布丁一樣顫抖。

    甄淖咬著手指頭不敢出聲，畢竟是在教室里，外面甚至還能聽到同學(xué)們嬉鬧的腳步聲。

    甄淖猛吸了一口氣，腦子轉(zhuǎn)得飛快，她在想要怎么讓李炙更進一步。

    她還沒說什么，李炙突然開口打破平靜，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詢問甄淖這樣做的原因。

    “是生病了嗎？”他問得很含糊，因為他知道正常人不可能會這樣做。

    甄淖迅速搖頭，“只是想幫你暖暖手而已……”

    這樣荒誕的理由怎么可能騙到李炙，于是她干脆挺了挺胸，在李炙手心里蹭起奶子來。

    “有點癢……自己撓，會疼?！?/br>
    “……”李炙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后才用兩指揪起她的乳尖，輕輕拽了拽。

    那里比其他部位要硬一些，被他揉捏之后，便俏生生地戳在手心里。

    他不確定她口中的癢發(fā)生在哪個部位，但是青春期的少女，大部分都是在這里。

    甄淖的胸部很漂亮，奶白色的皮膚點綴著兩抹深紅，像是水潤可口的桃子尖兒。

    他的眸色漸漸變深，手下的力量也在加重。

    “唔！輕一點！”甄淖嬌氣地縮了一下，眼睛里的水汽愈發(fā)濃烈，李炙看著這雙眼，總覺得在哪里見過。

    甄淖強壓下心理上的不適，感受著一只大手在自己胸部揉掐的感覺。

    原本只是演戲，誰知道這一蹭一拽間，她倒真的有些癢了，身體蜷縮在椅子上很不舒服，她干脆滑下椅子，半跪到地上。

    視線里只有兩條微張的腿，這樣的姿勢竟讓她更加難受，胃里突然翻江倒海，甄淖捂住嘴，喉嚨里發(fā)出痛苦的嗚咽，她差點吐了！

    李炙很快收回自己的手，抽出紙巾遞給甄淖。

    “很難受嗎？抱歉，我不太會?！崩钪苏Z調(diào)很平，根本聽不出來歉意，甄淖用紙巾兜住嘴巴，只顧搖頭。

    眼眶有些酸脹，她抬起手對李炙揮了揮，想讓他趕緊走，他卻伸出手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甄淖的膝蓋蹭上了灰，李炙看了一眼，先將她的胸衣整理好，這才抽出紙巾擦了擦她的膝蓋。

    他有潔癖，但是現(xiàn)在還在可以忍耐的范圍，比起那些看不見的細菌，很明顯眼前這個抽抽嗒嗒的女孩子更加棘手。

    他抿了抿唇，思索著開口：“胸部脹痛可能是因為在發(fā)育，盡量不要碰它，如果實在難以忍受，也要記得先洗干凈手……”

    現(xiàn)在連他也覺得荒唐了，他居然在給自己的女性同桌上生理課，這不是他該做的，他就應(yīng)該什么都別管，一開始也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她那些奇怪的請求。

    是了，這個狡猾的家伙，明明一開始只是說握手的。

    整個過程甄淖一直埋著頭，她不敢看李炙，但李炙卻一直在看她。

    “走吧，再晚宿舍樓要關(guān)門了?！崩钪四闷饡?，回頭拍了拍甄淖的肩膀。

    甄淖呆愣愣地應(yīng)了聲好，她不想回宿舍，但是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了。

    兩人沒有一起離開，甄淖趁李炙關(guān)水電門的時候，一溜煙兒跑了。

    A市臨海，夜里風(fēng)很大，路上零零散散走著幾個人，甄淖捂著凌亂的頭發(fā)飛奔，她大口喘著氣，像是身后有什么在追似的，一步也不敢停下。

    直到不遠處傳來一道模糊聲音，教學(xué)樓和宿舍樓之間有一座孔夫子堂，聲音正來自那樹蔭遮蔽的深處。

    甄淖慢慢停下來，她僵硬地轉(zhuǎn)過頭，看到自己的好朋友楊琪琪坐在夫子堂前的臺階上對她招手。

    “甄淖！這里啦！”楊琪琪的聲音變得清晰起來，甄淖長舒一口氣，避開人群走到楊琪琪面前。

    “楊琪琪，這么晚了你在這里做什么？”她沒有坐下，臺階上都是潮濕的青苔，她換洗的校服還沒干呢。

    這里一盞燈也沒有，夜里更是黑得可怕，冷風(fēng)吹在樹葉上，沙沙直響，楊琪琪長得漂亮，坐在黑暗里也發(fā)光似的。

    她揚起臉笑，語氣卻帶了點質(zhì)問：

    “這話應(yīng)該我問你吧，下課都這么久了，你在教室里做什么呢？我在這里等你好久了，你一直不出來，我都準(zhǔn)備回去找你了?！?/br>
    甄淖心虛得很，抬起手摸鼻尖，聲音含含糊糊地說：“手機沒電了，我偷偷充了一會兒?！?/br>
    楊琪琪半信半疑地看著甄淖，余光瞥到她身后走過的人影，個頭不高，身形清瘦，走在風(fēng)里卻很穩(wěn)健。

    她擰起眉，表情嚴肅地問甄淖：

    “李炙……”

    甄淖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提李炙，大概是因為做了壞事，她總感覺到無形的壓力。聽到那個名字的瞬間，她的心臟被瞬間提起，緊張得后背都開始冒汗了。

    然而下一秒，楊琪琪對著她擠眉弄眼，壓低聲音繼續(xù)說：

    “他沒有看到你帶手機吧？”

    “哈…？哈哈，當(dāng)然沒有啊，我很小心的?！?/br>
    楊琪琪點了點頭，對甄淖伸出手。

    “那也不行，手機先交給我保管。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充電是為了熬夜和孫墨齊打游戲。今天只是英語老師說了你，萬一下次被班主任逮住怎么辦？”

    甄淖磨磨蹭蹭不肯給，這時候查寢鈴又響了，兩個人來不及交接手機，手忙腳亂地往宿舍跑。

    另一邊李炙也終于走到了校門口，父親李勝坐在車里等他，他走過去和父親打了個招呼，和往常一樣打開后排的車門。

    李勝敲了敲方向盤，“往常這個時候我們都到家了，今天怎么出來這么晚？”

    車里特意開了空調(diào)，出門前莊依特別叮囑的，因為李炙身體弱，受不得一點涼。

    盡管如此，李炙的臉色依舊很蒼白，尤其是那兩片唇，青紫得有些嚇人。

    “做題忘記時間了。”

    李勝發(fā)動車子，他眼神專注地看著后視鏡，開口時聲音都冷了幾度。

    “明天我會向你的班主任申請?zhí)崆跋抡n時間，最晚九點。學(xué)校的環(huán)境太復(fù)雜，什么時候改主意了就跟你mama說，家教老師都找好……”

    “好的父親，我暫時沒有待在家里上課的想法?！?/br>
    李勝還想說些什么，李炙知道怎么堵他：

    “mama也希望我可以多與人接觸，這樣有利于我的身心健康?！?/br>
    他說得一板一眼，又提到了母親莊依，李勝無可辯駁，只能安安靜靜開車。

    兩個人交流的時候不像父子，反而像陌生人，李勝看他雕像似的坐在后排，渾身散發(fā)著疏離的氣息，忍不住在心里冷笑。

    這臭小子，總會有人能治得了他。

    而那個“治得了”李炙的人，此刻正垂著頭立在自己濕漉漉的床鋪前，渾身顫抖。

    滴答滴答，水珠順著被打濕的頭發(fā)砸到地上，有人在她背后喁喁私語。

    她的耳中回蕩起轟鳴巨響，于是身后那些穢耳的聲音也被掩蓋。

    甄淖沉默地地擰干發(fā)絲上的水，順帶攔下了暴怒的楊琪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