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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公罪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35

    俄而,姜越轉(zhuǎn)眼看向窗外。庭中下著小雨。姜越望著蒙蒙細雨中漆墨般的天空與疏星,抬手撫過靠在桌沿的紫蘇繡傘,扭頭看向裴鈞微笑:

    “好,那孤就等裴大人的盛世?!?/br>
    這就是裴鈞前世生前,與姜越所見的最后一面。

    次日的正午,姜越攜大軍起行南下平叛,京中人都道,是裴子羽趕走了晉王爺,可姜越卻似乎比他們更明白這個“趕”字的意思,是故在之后的兩年之中,他一次都沒再回過京城。

    這兩年中大小捷報頻傳,到第三年,叛亂終止。四方兵馬齊下,鎮(zhèn)壓了反叛的余波,江山回歸了久違的安寧。眾臣與皇親的視線再度回歸裴鈞身上,三天兩頭就有人彈劾他權(quán)勢過大,讓裴鈞與姜湛幾度爭執(zhí),幾度和好,二人間疏遠的感覺卻不斷滋長。

    每當(dāng)朝中局勢難以應(yīng)對,好巧不巧,南境便傳來晉王調(diào)兵cao練的消息。這便又引京中官員以為晉王不日要反,時不時又倚仗起裴鈞的布防和調(diào)度來,不免息了些要彈劾裴鈞的氣焰。

    那時裴鈞腦中曾閃過一個念頭:他的那一份安定,似乎是從姜越的不安定中得來的。但這僅僅只是一閃念而已?,F(xiàn)實的重擔(dān)依然是每日堆在他案頭上的文折,里頭寫著全天下人的柴米油鹽和東南西北的大小案子。

    如今再活一世想來,他在京中得坐要位,確然是姜越用性命在保他安安穩(wěn)穩(wěn)地施展抱負。前世若是沒有姜越,他或然還撐不到最后一刻……而前世的最后,如若沒有了后來的事,那他與姜越的“五年”之約,似乎也是確然是可期的。

    裴鈞收回神思來,眼看姜越已消失在遠處官道中,大軍人馬也走過大半,他便勒韁調(diào)轉(zhuǎn)馬頭,一甩馬鞭向京城奔去,暗自決心道:

    這一世哪怕為了姜越,他也定要把上一世未竟的事業(yè)全部完成。

    第119章其罪七十四·寡斷

    宮里的天空是四角的。日頭升上了正頂,恰是宮差換班時分。

    姜湛忽地睜眼,發(fā)覺自己正站在中慶殿前。他眺望著遠方宮門,頭頂日曬,腹中空空,背心的細汗已濡濕了龍袍的里裳,手足卻感到異常冰涼。

    他茫然地向前走出一步,一時不記得自己何故在此,卻隱約感到心中有一股從無盡失落中涌起的渴望。這渴望迫使他的雙眼緊緊盯著宮門,就像正等待著什么一樣。

    忽而,那宮門中跑來了人影。一個太監(jiān)滿頭大汗地發(fā)足狂奔,雙手緊緊端著個底紋繁復(fù)的木盤子,盤中擱著一封薄薄的信,信上鎮(zhèn)著塊檀木,正隨著太監(jiān)的狂奔而上下顛簸。

    “快!快!”

    姜湛聽見耳邊傳來胡黎的催促,扭頭看去,只見他身旁的胡黎抱著拂塵急急跑下石階,一把從那跑來的太監(jiān)手中抓出了信,轉(zhuǎn)身小跑到姜湛面前,妥善而恭敬地將信呈上。

    姜湛拿起那信,只見信封上寫著六個風(fēng)骨勁逸的墨字:“裴鈞叩首拜呈?!?/br>
    原來他虛弱地站在這里,是在等裴鈞的信。

    他顫抖著雙手揭開信封、取出信紙,心中竟僅僅因為展開信紙的這一動作而情不自禁地歡喜起來。周圍氣溫濕熱、空氣潮悶,道道宮墻密不透風(fēng),漢白玉的欄桿好似鐵柵,將他圍困在方寸間,可他卻似乎在拆開手中信件的這一刻,獲取了一絲絲不可稱之為自由的自由。

    這是一分來自裴鈞的自由。

    而他的天下,就是手中的信。

    他一遍又一遍地讀那些信。信中的山川河流讓他向往,信中的哀民載道令他恐慌,裴鈞沿途的見聞時時引他入勝,時時叫他大笑,可笑著笑著,他卻抑制不住地咳嗽起來。

    胸腔一陣抽痛,他眼前灰暗了一時,待回過神來,已見周遭變成了崇寧殿的內(nèi)景,雕梁畫棟間,數(shù)名太醫(yī)一擁而上,胡黎把信紙從他手中抽走。他極力伸手想要探那信紙,卻抓了個空,深吸口氣剛要說話,人卻已被扶到床榻上,再度咳喘不停。

    這時他似乎是想起來了——幾年來,他的身體每況愈下。天氣不好的時候,就連在外頭多走一些都頭昏腦漲。早朝已多時不上了,一切的政事都交由裴鈞與裴鈞信賴的朝臣去權(quán)衡,多數(shù)時候他只拿個主意,歇下時,便幾乎完全活在裴鈞書信的世界里。

    當(dāng)他為朋黨之爭和晉王之勢感到不安,看到裴鈞為他四處游走帶來的改革成果,便隨同裴鈞信中激越的字句一起振奮,一起懷有希望;當(dāng)他為日漸羸弱的自身和朝中對此的非議而心中抑抑,這偌大皇城中,也唯有裴鈞寫在信中的江湖傳聞和坊間故事能給他撫慰。

    他每夜將這些信紙壓在枕下的那柄短刀旁,如同這些信能像這短刀一樣,成為他最貼身的護甲。他在一次次回信中越來越少提及自己的狀況,所言字句也越來越蒼白,最終面對裴鈞字里行間流露著不滿的問詢,他實在難以再親筆回復(fù),不由便叫來胡黎代筆,令他只寫寫朝中近況即可。

    他不想成為裴鈞的負擔(dān)。他恨極了成為裴鈞的負擔(dān)。

    可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是了。

    這是元光十八年,北地發(fā)了春旱。因驛遞通達,朝廷得知迅速,便急調(diào)糧食賑災(zāi)。撥款之舉一直持續(xù)到夏季。

    不知是六月中的哪一天,瑞王入宮,送來些精巧的鼻煙壺和南洋繡扇,說鼻煙壺是供姜湛盛放藥丸的,繡扇則是用來去熱,待坐下了,便一邊共姜湛賞玩,一邊作漫不經(jīng)心道:“哎,皇上,聽說如今這裴子羽的變法革新是愈發(fā)得力了,正趕上晉王在南地平了叛,眼見著鬧事兒的亂民都少了?!?/br>
    姜湛坐在御案后,手中捏著枚鼻煙壺,聽言難得露出絲笑來,正要說話,卻聽瑞王接著又道:

    “可是……這國稅怎就沒見著漲呢?”

    姜湛的笑在臉上一凝,消散下去,片刻才道:“革新不是一日既成的。消弭暴亂已是功勞,裴子羽勤勉,朝中也應(yīng)寬裕他時日?!?/br>
    瑞王并未察覺姜湛的異樣,兀自繼續(xù)道:“可東南西北萬萬生民,少了暴亂就該多出稅賦,這裴子羽既是不想讓咱們勛貴之流再管驛遞的爛攤子,總也該如數(shù)將封地食邑送進京來吧?可他變了五年的法了,咱幾兄弟的食邑也不比過去多呀!若說是變法成了,錢變多了,怎就會瞧不見呢?眼見著這次賑災(zāi)也沒從國庫里勻出多少銀子,莫不是……這些銀錢都進了他自己的腰包——”

    “放肆!”姜湛怒斥打斷他,脫手就將鼻煙壺向他腳下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