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公罪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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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其罪五十九·偷閑(修) 翌日的晨曦透著窗欞照入閣中,穿拂過床幃紗帳,溫暖地?fù)嵘吓徕x光裸的后背。 裴鈞趴在仍有些濡濕的軟被間,此時從迷蒙中睜眼醒來,渾然一摸手邊,竟覺空空如也,瞌睡登時一清,定睛看去,只見自己懷中抱的只是團(tuán)揉成一堆的繡面被子,而昨夜在床榻間與他翻云覆雨、共赴巫山的姜越卻不知去向。 他短暫地愣了愣,旋即一把撈起床邊散落的衫子起了身,也不管那衫子實(shí)是姜越頭晚脫下的,只隨意一裹再罩了個外袍就走至外間。 晨光熹微照入閣中,裴鈞在窗邊似見竹林中有個人影正泡在溫泉池里,遙遙一辨,正是姜越,這才松了口氣,道是找著了人。 林間的綠意將日影罩上層青色,油油透去水中,更襯得浸泡其間的姜越膚色似玉、肱肌精健,隔著池面飄忽的微微熱汽,直似個浴在天池里的君仙。 這景狀是玉人疊竹隔欄望,輕易便叫裴鈞想起了少年時候第一回翻過寶蟾宮墻頭錯打了姜越的事兒,一時他眼角眉梢都帶上好笑,更斂緊了衣袍、趿上軟靴出閣子去,拂開竹叢紫花,徐徐行至姜越身旁,蹲下來偏頭看他: “幾時起的?怎都不叫我?” 姜越一早聽見他出來,便越隨他走近,越向水深處挪去一些,此時見他湊近了,似乎還有意要放沉些身子:“才起。見你熟睡不易,便沒驚動你?!?/br> 裴鈞蹬掉了腳上的軟靴,也扶著池邊下了水來,分拂著暖人的溫泉向姜越靠近,落手環(huán)住姜越精瘦窄鍵的腰身,湊上前柔柔與他短暫地相吻,分開道:“一早起來沒見著你,我還當(dāng)是你嫌我不好,不要我了呢……” 姜越任由他環(huán)著自己,輕輕回啄他側(cè)頰,低聲地笑道:“怎么會?” “那你睡得可好?”裴鈞頂弄他鼻尖,勾唇一笑,更湊近他耳邊使壞道:“昨夜可舒服?” 姜越的臉本就被溫泉熱汽烘出了紅緋,此刻聽了裴鈞這話,就愈見明顯,音色壓得更低沉了:“還好……” “還好,是怎生個好?”裴鈞趁他不備,忽地一舉將他從水中攔腰托起。驚得姜越低喚一聲扣住他手臂,剛穩(wěn)住身子,裸露的肩背卻已然曝露在明朗的晨輝下。一時他前胸后背和脖頸間的歡愛紅痕盡數(shù)顯現(xiàn)出來,看在裴鈞眼底,引裴鈞邪邪一笑,心滿意足地迅速湊去他頸間,替他又添上個印兒。 “裴鈞!”姜越羞惱清斥一聲,捂著脖頸掙開裴鈞,英眉間浮起無奈,“別鬧了,一會兒還要去前頭議事,若是被人看見,這像什么話……” “那不想被人看見,干脆也不議事兒了?!迸徕x繼續(xù)纏著他玩笑道,“咱們這就把昨晚上的事兒接著——” “東家!” 裴鈞話音未落,院外忽傳一陣呼喊:“東家!梅少爺來了!” 這聲頓時叫裴鈞倒嘶口氣兒,心中暗罵這梅林玉怎也不晚來個一時半會兒,鬧得他好容易才同姜越親近一把,大清早的就又被攪和了。 “許是京中鋪排之事。”姜越見他頗無奈地皺了眉,略好笑地隔開他道,“走吧,咱們先去見見梅少爺,京中之事還懸著,總也安不下心在此偷閑?!?/br> 裴鈞自然也認(rèn)這個理,二人便洗凈擦身穿戴好了,一前一后行至院外,果然見梅林玉正立在中庭一眾謀士先生間,此時正同李順安拱手抱拳、笑說著什么。 “這兩日京中如何?”裴鈞走上前攬過他脖子。 梅林玉在他臂彎里掙道:“今兒過了就是殿試,百姓都盼著瓊林宴放煙花呢,倒也沒什么別的大事兒?!?/br> 見裴鈞和姜越來了,一眾人都簡單問安請好。這時梅林玉掙開了裴鈞剛要同姜越行禮,卻似聞見了什么般,鼻子皺了皺,狐疑地看裴鈞一眼,又看姜越一眼,目光中多了絲意味不明,倏地就笑出來,輕咳了兩聲抬手掩飾,先說道:“哥哥這回是抱了病出京的,我來便也帶了兩位大夫,權(quán)作是來替哥哥瞧瞧病,以免京中起疑?!?/br> 接著裴鈞指點(diǎn)眾人入廳細(xì)聊,梅林玉確跟在他身后將他一把拉住,伏在他耳邊息聲驚問:“哥哥!你是不是把晉王爺給辦了?” 裴鈞真覺得梅林玉的眼睛鼻子比狗都還靈,撒脫他怪道:“你又知道了?” 梅林玉笑眼瞇起來:“嘿,你倆身上都是一股子溫泉里頭的硫磺味兒!我才不信你倆還商商量量排著隊(duì)去泡的,要說沒事兒鬼才信呢。”說著又邀功了,“怎的?當(dāng)年我給你裝個溫泉池子,搗鼓大半年的你還罵我,如今可算是立了頭功吧?” 裴鈞抬手就揍他腦子:“這就頭功了?那我也說個頭功給你聽聽?” 梅林玉捂著腦門兒盯他:“啥?” 裴鈞道:“蔡延被我逼急了,眼下要保他兒子,大約是不會再難為裴妍的案子了。” “什么!”梅林玉直直高興起來,手舞足蹈地轉(zhuǎn)了個圈,一把抱住裴鈞胳膊,“哥哥你這是真真的頭等功!這么一說,妍姐是要出來了?” 裴鈞看著他開心的模樣,替他感到絲心酸:“或然是了,倒也苦了你替她奔忙?!?/br> 梅林玉卻直擺手道:“不苦不苦,能替妍姐奔忙,我心里可甜著。哥哥你瞧,這積德行路可都是有用的,妍姐這不就出來了?” 裴鈞抬手摸了他腦袋一把,這景狀也不知說什么,又聽前方姜越此時叫他一聲,便拉著梅林玉進(jìn)了廳堂坐下議事。 到了夜里,眾人說完正事的籌備,梅林玉因撞著李順安也在,想著梅、李兩家兩相雖是對頭,可對頭卻只是父輩的事兒,兩個子侄輩的翹楚總還有不少天南地北的話好聊,便坐去一處喝酒。到后來李順安被趙先生拉去說船運(yùn)之事,梅林玉一個人喝多了,終于醉醺醺扒拉著裴鈞的袖子,迷迷糊糊說起了沒醉時候不敢說的話: “哥哥,這回妍姐出來了,就……就真能好了。你說這回,我……同她,會不會就能成?” 裴鈞聽言,同姜越相視一眼,沒說話。畢竟歷經(jīng)了瑞王的虐待和皇室的無情,誰也無法確知裴妍出了牢獄會是怎樣的心境,更無法確知她到底能不能再次接受另一個人的感情涌入她的命中。裴鈞知道,裴妍一直認(rèn)為自己對梅林玉是個拖累,就算不在牢獄,這一念頭于她也絕不是輕易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