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公罪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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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危謀誰家的社稷?”裴鈞狀似好奇地看向蔡飏,挑起長眉來,“莫非瑞王爺是有皇位要繼承了?嘿,這就奇了怪了,咱們禮部怎么不知道?。俊?/br> 他余光中,右席姜越已拾袖忍笑。 那廂蔡飏聞言,眸色一黯,正要開口,又聽裴鈞叫住姜越道:“晉王爺,三品以上官員入審,那可得要皇上批過,您要是疑心臣是什么幕后主使,便與蔡大人一道請旨定奪罷,臣若入審,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既然裴大人都不反對,那就記下罷。”姜越接了他這話,悠然掠過蔡飏道:“三司即刻聯(lián)名往御前請旨,在裴大人獲批入審前,案子就先擱下?!毕肫鹩謫枺骸叭鹜跏磉€在檢?” 崔宇答:“回王爺,應是過午才能完事?!?/br> “那到時文書來了,孤想親自看看。”姜越向他笑了笑,“有勞崔尚書了?!?/br> 崔宇連連應是,而左邊的蔡飏卻沒那么容易善罷甘休:“晉王爺,此案先前并無證詞指認瑞王妃裴氏殺夫,而如今卻有了,按律便再不可再類同于宗室糾紛,即不再可適用于私法,而要依照國法論處,則本閣以為……此事也應上報御前,由皇上欽定,是否以待回京留由刑部判處。王爺以為呢?” 姜越一邊起身來,一邊因言看了堂下牽著姜煊的裴鈞一眼,見裴鈞垂睫默許,便低聲道:“蔡大人此言在理,如此便由蔡大人代內(nèi)閣呈上御前定奪罷,若真如此……那這審訊也可多歇幾日了?!?/br> 說到這兒見蔡飏還要開口,姜越搶先一步道:“雖如此,可瑞王妃服藥避子之事還在宗室轄下,得其口供前,她人便還是由宗室人手照管罷,如此也算個方便,蔡大人就別費心了?!?/br> 蔡飏的打算被他揭破,倒也不惱,反正他想把裴妍留在公法判處的目的已達到了,便不再多做糾纏,不過是再度嘲諷地看了裴鈞一眼,那神情,顯然是笑裴鈞一方落難、八方叫打,簡直極盡了幸災樂禍之能。 裴鈞不再看他,只是抱起姜煊退出了帳外,立時寒風割臉就似鋼刀。他抬手捂住姜煊淚跡剛干的小臉,見外甥的一雙黑眸透在他手邊兒上,耳中傳來這小孩兒蚊吟似的問詢: “舅舅,母妃怎么辦呀?” 姜煊說著話,眸中眼淚幾乎又要滾落,裴鈞見狀,連忙皺眉把他腦袋捂在頸側道:“小祖宗,你別哭了,看冷風把你眼睛都凍壞,到時候還怎么見你娘?” 可姜煊卻全然止不住眼淚,此時抱著裴鈞的脖頸直如抱著浩瀚汪洋中唯一的一塊浮木,是緊緊捉住他前襟不敢放手,還抽抽著央求道:“舅舅——救母妃,舅——嗚……舅舅……嗚……” 他的淚水合著嗚咽,漸漸濡濕了裴鈞襟領,滑入裴鈞頸中,那知覺太熱,太燙,以致讓裴鈞幾覺是灼痛,是燒傷,仿似他此身歷經(jīng)的兩世冰封,都在這一刻,全然為了這泣淚,一寸寸頓化成水。 此時蔡飏從他身后帳中走出來,見他正哄著姜煊,便背手嘆了聲:“稚子何辜乎?裴大人怎忍心將孩子也扯來為王妃開脫呢?這真叫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呀。” “蔡大人可別哭,還是省省罷?!迸徕x把姜煊掂實在了,只回頭諷笑著瞥了蔡飏一眼,就撿著蔡飏一貫的痛處猛踩下去:“待回京見了蔡太師,您可還有得是地方掉眼淚呢,怕是不差這么點兒?!?/br> 一提到父親蔡延,蔡飏神色都一滯,可卻依舊壓低了聲音湊近裴鈞,發(fā)狠誚笑道:“那能有你jiejie哭得慘么?你裴鈞又能得意到幾時呢?你是靠什么爬上正二品的,大家心里都清楚,就憑你這短短幾年在朝中網(wǎng)羅的狐朋狗友,你還真當自己能四兩撥千斤?——等你jiejie進了大理寺,我倒要看看你這咬秤的狗嘴還硬不硬?!?/br> 聽了這話,裴鈞懷中的姜煊已氣得微微顫抖起來,手中更揪緊了裴鈞的衣襟,一雙小鹿似的眼睛也憤懣看向蔡飏。裴鈞抬手護住外甥腦袋拍了拍,這才冷然轉眼看入蔡飏眸中,只微微勾了下唇角:“蔡大人別急呀,世間風水輪流轉,豈知你就沒有那落獄的一日呢?” “我裴鈞今日就替你占上一卦——他日蔡氏如若落難,那一家上下百口之中,你蔡大人一定是第一個死的?!?/br> “哈哈,荒唐?!辈田r大笑起來,搖頭望著裴鈞嘆:“年輕輕的人呀,話可別說太滿,你先活到那時候再說罷?!?/br> “蔡大人放心?!迸徕x拉著姜煊的小手在唇邊印了印,向蔡飏眨眨眼睛,挑起長眉笑:“這次我會活得比誰都久的?!?/br> 蔡飏的笑意因此言而漸凝,恰這時,姜越領著崔宇和張三從帳中走出來,是才議完了要事。 姜越一雙俊目在門口的蔡飏和裴鈞間游移片刻,見裴鈞依舊含笑,蔡飏卻面帶狠意,直感二人間氣氛緊張,便雅笑化解道:“二位大人是說什么呢?蔡大人這笑聲可是里邊兒都聽見了。” “嗐,蔡大人正說要走呢?!迸徕x舉著姜煊的小巴掌向蔡飏猛揮了揮,回頭沖姜越笑:“臣與世子殿下這是送送他?!?/br> “原來如此?!苯铰勓裕粺o不可地向蔡飏點點頭,“辛苦蔡大人陪審了。午時各部要與皇上宴飲議事,蔡大人還待提攜鴻臚寺伴駕,也是時候該去,孤就不留你了?!?/br> 此話平平淡淡,蔡飏卻也聽出是道逐客令,便只能向姜越稍稍一揖,道了句:“晉王爺明鑒,容臣告退?!痹偬а劬璧囟⒘伺徕x一眼,才不多停留地轉身走了。 一旁崔宇還趕著去看瑞王尸檢,與裴鈞只道之后細聊,便匆匆離去,后面大理寺的人出來也一一同姜越告退,最后姜越和裴鈞身邊就只剩了個張三。 張三看看抱孩子的裴鈞,又看看師父姜越,正要開口告辭,卻聽姜越忽而叫住他: “見一,之前都不得空問你,你那婚事籌備得如何了?” 裴鈞聽言望去,只見張三向姜越恭敬道:“謝王爺垂詢?;槭录抑姓齻渲?,想應在三月里,學生回京便將請柬遞去王府,到時還望王爺移玉赴宴?!?/br> “那我呢?”裴鈞存心逗逗這石頭人,便往他靠近一步,“張中丞,你小時候我還領你吃過糖呢,這喜酒就不分我一杯?” 張三因他此舉而直楞退了一步,拘束看他一眼,“這要請示過父親。” “嘖,小氣。”裴鈞抱著姜煊又退回去,扯了扯唇角,“倒和你爹一樣,都是念錯不念舊。” 張三立時直目看向裴鈞,豈知剛要開口爭辯,卻見姜越略有無奈地擋在了裴鈞前面,只搖頭示意他先走,便又不得發(fā)作了,只好給裴晉二人請禮告辭。 姜越看著他身影走遠,這才瞥了裴鈞一眼,沉聲說:“臟水是蔡飏潑給你的,你作何遷怒張三?” “瞧著他們那守法自尊的模樣我就來氣。”裴鈞淡淡說了一句,看向姜越,挑開話頭道:“謝過你方才同我演那一場,眼下蔡飏定以為你想借我這事兒也擺弄他們一道呢,回京總該給他爹告狀,到時候你就要同我一樣沒的消停了?!?/br> 他這話說得蔡飏像是個奔家里哭奶的窮孩子,惹姜越輕笑起來,抬手撥了撥他懷中姜煊的小臉,“舉手之勞罷了。要想將煊兒的母妃救出來,往后見著蔡家人,我們怕還要這么演?!闭f著又問:“眼下吳太醫(yī)的證詞壞了,蔡飏提案將你jiejie留待刑部判處,皇上那邊應是會允準的,之后你是如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