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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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ktv時,林澤還特地看了下表,時間顯示快八點了。他們往市中走的這條路,依然是到點就堵車。自行車,電動車,電動三輪車,摩托車,汽車,大的,小的,一道堆。至于堵車這事兒,沒轍。它好像跟暑期不暑期一點兒關系沒有。 何尋頭靠黎清揚睡了一路,睜開眼。頭暈乎乎的,頭發(fā)也亂了。她感覺嘴巴很干,一摸嘴角,黏糊糊的,是口水。 她悄悄地摸了下黎清揚的衣服,又趕緊收回來,因為衣服那片是濕的,確實沾上了她的口水。她以為黎清揚沒發(fā)現(xiàn),結(jié)果一抬頭看見黎清揚正看著她。 “你傻不傻?”黎清揚說。 何尋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她從口袋里抓出幾顆大白兔奶糖,伸手遞給黎清揚,“給。” 黎清揚接過來,“哪來的?” “給我蛋糕的那個jiejie給我的。”她說。 正好要下車,孟原野回頭,“什么呀尋尋?” 何尋回答,“奶糖。” “我也要。”孟原野說。 下了車,何尋轉(zhuǎn)頭跟黎清揚說:“再給我兩顆,我給原野姐?!?/br> 黎清揚笑,聽她的,從手里撥出兩顆。 孟原野走前頭,聽得真真的。她轉(zhuǎn)頭又說一句:“黎清揚,你meimei真親你,就親你。對你以外的人,全是白眼狼態(tài)度??偣矌最w糖啊,都給你?” 這話突然讓廖星燃哈哈大笑起來。 何尋看著孟原野,臉紅紅的,聲音提高:“我沒有,我不是!” 孟原野覺得姑娘炸毛的模樣實在可愛,又故意逗她:“嗯。你沒有,你不是。那糖呢?” 何尋瞪她一眼,氣鼓鼓道:“我不給你了!”說完跑到廖星燃跟前,賭氣似的,“星燃哥,給你?!?/br> “看看看看,還學會拉仇恨了?!泵显罢f。 廖星燃接過那兩顆糖,笑得肩膀都一顫一顫的。孟原野這時候走到他旁邊,廖星燃還在笑呢,他說:“你老逗她干什么?” “她多好玩兒啊,跟個洋娃娃似的?!泵显罢f。 廖星燃不知道什么時候把手里的大白兔撥開了,趁孟原野沒注意,往她嘴里塞了一顆,然后自己吃了另一顆。 林澤去找關祝,關祝給他們帶路,帶到之后,站門口跟林澤說:“果盤和酒一會兒給你們上?!?/br> 林澤站門口喊一句:“開車的幾個?”四個人舉手。 “野姐,喝不喝?”廖星燃問。 “唱歌我不太行,游戲我又老輸,也就剩下喝了?!?/br> 林澤在門口把燈調(diào)了,剛暗下來,又喊廖星燃,廖星燃擺手,“別瞎鬧了,今天是你這壽星主場。”林澤定睛看過來,也就沒再打擾。 一伙人,就這么鬧哄哄地執(zhí)行了這一天里最后的安排。 光線昏暗,燈影斑駁,音樂震耳欲聾,酒水唾手可得。有人身體扭動,有人放聲大唱。 ktv的包間,就是這么一個公開著,屬于多數(shù)人的,夢幻、神奇又很私密的地方。不管平日里是什么樣,任何人在任何時候鉆進來,都能享受到一種莫名的,下沉的快感。 這種快感牽扯著這座房間里所擁有的一切,以此來向人們的精神投食,撫慰一個又一個空虛、壓抑的靈魂,這似乎算是一種速成,特性猛烈。 記憶,燈光,語言,旋律,詞條,酒精,呼吸,觸碰,憤怒,愉快,冰冷的,火熱的,全都在碰撞,而碰撞所產(chǎn)生的,大概就是所謂的,絕對的曖昧。 孟原野咽下第一口酒,就問廖星燃,“我為什么喝酒?” “想喝。”廖星燃說。 “不對?!泵显罢f。 “為什么?”廖星燃問。 “方便下手,對你?!泵显按?。 廖星燃輕笑一聲,“野姐,你說得就好像你沒喝酒,就沒對我下過手似的。我都習慣了,習慣了是什么意思,你解釋解釋?” 孟原野沒說話,咯咯笑。笑過又喝酒,喝完了才說:“我吃你,還要給你解釋解釋?” 廖星燃轉(zhuǎn)頭看她,孟原野正把一杯酒舉到他面前,“喝。” 廖星燃一邊把桌上的零食遞給何尋,一邊接過孟原野遞過來的酒,一飲而盡。 喝完就掏出手機,發(fā)了一條短信給高志軍,同時,他聽見孟原野說:“哈哈,酒壯慫人膽?!?/br> 廖星燃一聽,又看她這樣,所以,她在說他慫? 她完了。她今天,完了。 當下廖星燃就做了個決定:今晚不喝酒了,無論如何都不喝了。孟原野剛才遞過來的,是今天晚上第一杯,也是最后一杯。 “你慫?!绷涡侨颊f。 孟原野點頭,“我慫?!?/br> 過了一會兒,孟原野站起來,跑點歌機上點了兩首歌,回來說:“燃哥,野姐一會兒給你唱歌啊?!?/br> “不是唱歌不行嗎?”廖星燃說。 “是不行,但是分人,給燃哥,那就特別行。”孟原野說著,又端過來一杯酒,“喝?!?/br> 廖星燃搖頭,“不喝。” 孟原野又點點頭,笑得肆意,“啊,燃哥生氣了。你不慫,我慫?!彼攘恕?/br> 廖星燃沒想明白,她怎么看出他生氣的?有這么明顯嗎? “我沒生……”他沒說完,孟原野就撲懷里抱住他,“是我慫,是我慫。你怎么會慫呢?” cao。 音樂聲突然停了,沒播到孟原野點的歌。林澤正要問誰玩兒游戲,孟原野站起來,好像酒有點兒上頭了,不過影響不大。她說:“沒人唱歌了?那我唱了?!?/br> 她抓起桌上的麥克風,看見點歌機那邊有個人,直接說:“幫我切下《波斯貓》?!?/br> 林澤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拿了一只麥克風,他說:“哎哎哎,原野要給星燃唱歌了,游戲一會兒說啊!” 切了歌,林澤就喊:“掌聲!” 號召力無敵,大家特別配合,目光都在孟原野身上。 就看孟原野揪上廖星燃的領子,廖星燃跟著站起來。孟原野一直把他揪到貼墻角落,那張只能坐一個人的沙發(fā)前,之后她推了一把,廖星燃在突如其來的失重感里坐下。孟原野一條腿跪在沙發(fā)上,緊貼著廖星燃的腿。 這個姿勢,得以讓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她盯著他的眼,旁若無人,開口唱。 廖星燃只覺得,孟原野此刻是一堵紅色的墻。上下左右無邊際,遮擋了他全部的視線。 《波斯貓》后面的歌,是五月天的《天使》,也是她要給他唱的。 孟原野離開了一下,又從桌上順走一杯酒,折回來,做回和剛才同樣的動作。 《天使》的前奏響起來,眾人從音響里聽見孟原野的聲音,挺獨特,有些沉,偏中性。她說:“燃哥,你慫了。” 她把又一杯酒喝光了。 誰都沒注意到這時候門被推開,進來一個女生,都只聽見音響里是孟原野的聲音: “飛過人間的無常 才懂愛才是寶藏 不論世界變得怎么樣 只要有你就會是天堂 …… 你是天使 你是天使 你是我最初和最后的天堂” 良久,孟原野聽到廖星燃跟她說話,他說:“我們回家吧,原野?!?/br> 孟原野舉著麥,沒笑,眼里有一層水霧,“廖星燃,我從前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把這首歌,面對面唱給另外一個人,但我他媽的,更是做夢都沒想到,會唱給你?!?/br> 剎那間,這里好像陷入了某種怪誕的靜寂。音響里沒有音樂了,在場的沒有人說話了。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一片只能看到紅色的黑暗角落里。 音響里響起林澤的聲音,淡淡的,“你們回家吧,星燃。” 孟原野放下手中的麥克風,四周圍的一切,頃刻間恢復如常。 這次,是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孟原野像只貓一樣臥在他身上,頭抵著他的頭。又是那熟悉的聲音,她胸口微微起伏,醉意朦朧,“夢成真了,星燃,我的夢變成真的了?!?/br> 廖星燃聞到她呼吸中的酒氣,又清楚地看見她眼淚流出來,于是他吻她。吻了很久,久到像過去了一個百年,又過去了一個百年。 幾個百年流過,孟原野才像是一個原始人呼吸到新世紀的第一口新鮮空氣一樣,重新聽到他的聲音。 廖星燃說:“我知道,原野,我都知道。我知道你夢到過我,很多次很多次,夢里的我不是這么抱你的;我知道你第一次吻我,因為覺得那是對我的傷害,所以你哭了;我知道你那個晚上不是有意冒犯,只是害怕失去;我知道你每一次猛烈的,瘋狂的,親吻或者其它,都是因為覺得我不真實。我知道,你有過害怕、懷疑、掙扎、抵觸……一切我都知道。 可是原野,我必須要說,此時此刻,我,你面前這個人,從來都不是你的夢,他是廖星燃?!?/br> 廖星燃把她的手放在胸口,孟原野感覺到他的心跳,熱的,快速的,強有力的。 她有一瞬間失神,道:“你活著,和我一樣?!?/br> “我活著,和你一樣?!彼卮稹?/br> 那一刻開始,孟原野知道,廖星燃就那么不可阻擋地,成了她唯一的軟肋。 廖星燃的手機響了,那鈴聲像是一道穿破次元壁的能量,終于把這兩個人從他們的世界,再次拉回到包間。 廖星燃放眼看,才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走了不少,黎清揚和何尋也走了。林澤和幾個人在另一桌玩兒游戲。 電話那頭,是高志軍的聲音,“星燃,我到門口了,你們下來吧?!?/br> 掛了電話,收件箱里是三條未讀短信。 一條來自清揚,一條來自高叔,最后那條,喬岐。 廖星燃站起來,腿似乎已經(jīng)不是他自己的了,孟原野又跑到桌前喝了一杯酒,才和他一起出去。 林澤送他們,說:“很晚了,注意安全?!?/br> 下了樓,迎面而來的風里卷著熱浪,年輕的身體里有某種躁動的因子作祟。高志軍把車開到門口,廖星燃和孟原野坐進去。廖星燃看了下表,十一點,其實一點兒不算晚,只是因為他們忘了時間。 “華安?”高志軍問。 “對。家里倆人都沒回來?” “沒?!?/br> 車往前開了一段,高志軍停車,“我解個手?!?/br> 這時候,孟原野毫無征兆地抱過來,廖星燃的手自然環(huán)上她的腰。混合著酒氣,兩個人的身體里竄出同一顆溫熱的火苗。 他聽見孟原野在耳朵邊呢喃,“要我。” 他撩她細碎的頭發(fā),沿著她脖子一側(cè)自上而下吻過去,輕柔細密,像是在安撫。 他回答:“好,要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