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他聲音壓得低?。骸耙谎詾槎?。” “那你就讓我死定了吧,談梨?!?/br> 第61章 x市, 某五星級酒店。 作為今年全球總決賽選手的大本營,這間酒店已經(jīng)被舉辦方包場, 進出把控森嚴,選手們也被自家戰(zhàn)隊的負責人耳提面命少出酒店大門,免得在賽前出什么事端。 戰(zhàn)隊分在22層南向,一水兒的海景房間,窗外景色極好。 但房間里有些人卻無心欣賞。 “啊啊啊她怎么就知道了!他怎么就暴露了,我明明配合得已經(jīng)很努力了!” “太慘了嗚嗚,我對不起蕭阿姨,我不但把她兒子帶進坑里, 還把她兒子好不容易化了冰山談的第一次戀愛給攪了,我今年更沒臉見她了!” “我還對不起秦叔叔, 他們秦家三代單傳, 唯一的獨苗第一次動心,不會就毀在我手里吧,那我媽真的會殺了我的啊啊啊……” 落地窗前, 背對著房間坐在柔軟沙發(fā)椅里的人額角一跳, 他終于忍無可忍, 慢慢抬手摘掉耳機, 回過頭去。 “l(fā)iar談戀愛, 你好像比他著急?” 埋在被子里無能狂怒的肖一煬含淚抬頭:“畢竟我把他當親弟弟?!?/br> “哦?liar也把你當哥哥?” 肖一煬沉默:“不,他只可能把我當兒子?!?/br> 盛笙露出“還好你有自知之明”的溫和微笑。 肖一煬痛苦幾秒,突然跳下床蹭蹭蹭竄到盛笙椅子旁:“笙哥, 你和梨子從小就認識吧?你有沒有什么辦法幫秦隱挽回?” “挽回?”盛笙失笑,“如果梨子真不喜歡了, 那不可能能挽回。她骨子里就是這樣的性格――對唯一那一個人愛得有多熱烈,對其他人就能有多冷漠?!?/br> 肖一煬不死心:“一點希望都沒有嗎?” 盛笙沒有直接回答, 而是合上手里的書:“你知道梨子的性格像誰嗎?” 肖一煬沒跟上話題轉(zhuǎn)折,但還是下意識問:“誰?” “她的母親,已經(jīng)去世很多年了?!?/br> “啊……” “喬家那個阿姨我小時候見過,原本是個很漂亮很有氣質(zhì)的女人,她和梨子一樣,是把極端刻進骨子里的。” 肖一煬憂心問:“多極端?” 盛笙回憶了幾秒,說:“我聽說她年輕時交往過一個男朋友,是個世家小少爺,后來兩人因為什么事情鬧了分手,那個小少爺追到喬家,求她復合。” 肖一煬緊張地咽了口口水:“然、然后呢?” “她已經(jīng)厭惡他了,所以不見他。那個男人就在喬家門外,拿刀劃開了自己的手掌,血流下去一大灘,滿地都是?!?/br> “……” 肖一煬震住。 幾秒后,他緩慢地往后挪了挪,眼神驚恐:“l(fā)iar的手金貴著呢,可經(jīng)不起這么糟蹋?!?/br> 盛笙莞爾:“他用不著――你知道后來怎么樣了?” 肖一煬搖頭。 盛笙笑意淡了下來:“梨子她母親確實打開門了,她把一沓紙巾扔在那個男人懷里,跟他說,要死可以,別死在我家門外。說完她就把門關上了,并且再也沒往外看一眼?!?/br> “?!” 肖一煬長吸了口氣,驚恐地縮進沙發(fā)里。 空氣沉寂。 數(shù)十秒后,肖一煬才慢慢回過神,他對面沙發(fā)里的盛笙講完故事,已經(jīng)帶回溫和笑容,窩回去繼續(xù)看書了。 肖一煬欲哭無淚:“你的意思是,liar徹底沒戲了?” 盛笙翻書的手指一停,然后他無奈嘆了聲,抬頭:“你之前跟我說,liar在活動室里見到了梨子、還被用失憶這種玩笑似的借口搪塞過去了?!?/br> “對啊?!?/br> 盛笙:“故事都給你講完了,你還沒懂么?” 肖一煬茫然。 盛笙扶額,好氣又好笑地搖頭:“我講這個故事就是想告訴你,如果梨子真的不喜歡他、不在意他了,那他連再見梨子一面都沒可能?!?/br> “咦?所以……” “你以為,梨子和誰都有心情開玩笑?” 肖一煬呆滯片刻,恍然大悟:“笙哥你是說他們不會有問題?” “嗯。”盛笙視線落回書上。 肖一煬幾乎要流下感動的淚水:“太好了嗚嗚嗚,秦家又有不變和尚廟的希望了?!?/br> “……” 盛笙無奈地笑了笑。 低下頭去的那一秒,他腦海里記憶勾回那天在茶館,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那場交談。 【好,那我就把親口告訴她的機會留給你。但是到那一天你要面對什么,你最好有心理準備。】 【我會的。】 【其實我不懂,你為什么會選擇梨子?】 【不需要選擇,她很好?!?/br> 【你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不確定你知不知道,她的好是和其他人都絕不相同的。不是任何人都能和她相配,她們的那種熱烈接近極端,對普通人來說不亞于飛蛾撲火,或許會把人燒成灰――你確定你做好了要和她在一起的準備?】 【我不喜歡這個比喻。】 【什么?】 【她與眾不同,但不是異類。我從被她吸引到喜歡上她,我確定我會越陷越深,也在越陷越深。但不管過去現(xiàn)在還是將來,我不會去看別人,更不會拿她和任何人作比對?!?/br> 【……】 思緒回籠。 盛笙翻過一頁書,聲線輕淡,又莫名地發(fā)涼:“voyageur, si tu veux cueillir la rose, prépare toi à te faire poignarder par les épines.” 正處于亢奮中的肖一煬一愣,回頭:“笙哥你剛剛說了句什么?英語嗎?” “不是,這本書上的一句法語。”盛笙抬了抬手里的原文書。 “嗯?什么意思?” “翻譯過來就是……” 盛笙合上書,坐在陽光下溫和地笑:“過路的旅者啊,如果你想摘那朵玫瑰,那就要做好被荊棘刺穿手掌的準備。[注]” 沉默后,肖一煬緩緩豎起拇指。 “詠嘆調(diào),很神棍?!?/br> ? 談梨從來不喜歡在聚會、應酬或者玩鬧這類事情上費心,自然也沒什么經(jīng)驗。為了省事,她直接找了家私人會所,讓對方安排和布置好地點場所,包車也是會所那邊配備。 所以電競社一行人坐進校外來接的車里,被載著一路在f市內(nèi)七拐八繞,到目的地時已經(jīng)沒幾個找得著北的了。 包括談梨在內(nèi)。 車隊最后停下的位置是在一片別墅區(qū),綠化占比大到嚇人。 從進入安全門后路過的建筑物來看,這里不太像是住宅區(qū),倒像是把幾棟別墅扔進了森林里面。 電競社眾人目瞪口呆地從車里下來。 “終于下車了?!?/br> “是啊,這一路給我繞的,我差點以為我們被梨哥拐賣了?!?/br> “別介,我剛剛定位了下我們的位置,然后上網(wǎng)查了查――就這地方,賣了你還不一定買得起你腳底下的那塊大理石方磚?!?/br> “呸,有你這么侮辱人的嗎,我白長了20年還能沒一塊方磚值錢!” “喏,你自己看這塊地皮的房價?!?/br> “…………草?!?/br> “怎么樣,我沒騙你吧?” “萬惡的資本主義,呸!” 談梨、秦隱和馬靖昊因為是最后三個離開活動室的,所以也同坐著最后一輛車到來。 談梨收起玩了一路的手機,推門下車。后排,被沉浸式冷庫體驗“凍”了一路的馬靖昊也哆哆嗦嗦地跟下來,他抬頭就見秦隱站在車旁,神情間似乎有一點意外。 談梨這邊剛下車,就有社員忍不住問了:“梨哥,這個不會是你家的別墅吧?” 談梨收起手機,聞言笑了下:“買不起,租一天總可以?!?/br> “嚯,就這別墅,單租一天至少也是五位數(shù)吧?!?/br> “五、五位數(shù)?媽耶,那買下來得多少錢?” “你還敢想,我想都不敢想了。甚至有點不太敢進門,萬一給人磕壞了東西,豈不是賣了我都賠不起?” “……” “他們今天打一折,錢我已經(jīng)付過了,你們隨便玩就好,別想那么多?!闭劺嫱嫘χ咽謾C揣回口袋,邁進別墅正門,“而且,這不是大學社團慣例活動嗎?” 馬靖昊帶頭懵逼:“這是什么慣例活動?” 談梨回憶了下:“唔,農(nóng)家樂?” 電競社成員們看著面前三四層高、自帶游泳池的歐式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