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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養(yǎng)了一只小狼崽在線閱讀 - 第127節(jié)

第127節(jié)

    賀邵承還沒有入座,而是去拿了一瓶礦泉水,對著咖啡機的水箱里加了2cup的量。陸云澤不喜歡喝咖啡,這臺咖啡機放在辦公室里也使用的不多,現(xiàn)在是終于拿出來用了一次。一瓶咖啡粉,印象里是哪個進口超市里買來的,味道確實格外香濃。

    他撥了一些進去,按上蓋子,將機器開啟。

    雖然手里坐著泡咖啡的事情,但賀邵承心里明白,自己只是在醞釀。

    “你年少有為,在股市投資里賺了不少錢,現(xiàn)在手里資產(chǎn)也很穩(wěn)定。云端這一塊,我看你也沒有做任何風(fēng)險投資,每一個項目都是穩(wěn)步推進?!蓖跻銈グ驯臃帕诉^去,nongnong的咖啡香氣彌漫開來。他其實本來也打算休息片刻的,只是被賀邵承喊過來,才沒了休息的機會。

    “愛情上,你和陸云澤也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彼D了頓,笑了,“你能有什么工作以外的事情要問我呢?”

    賀邵承坐了下來,神情雖然算不上嚴肅,也沒有早晨那樣難看,但依舊見不到輕松。

    “夢?!?/br>
    “王哥,你是斯坦福出來的……見識總要比我多一點?!彼p手握拳,抵住了自己的唇瓣,“我想問的,就是夢?!?/br>
    王毅偉也跟著認真了起來。

    他們都是比較嚴肅的人,相對于日常生活中的雞毛蒜皮,這種進入了哲學(xué)范疇的話題還真的比較吸引王毅偉的注意。他又看了一眼賀邵承,只見對方的眼眸微垂,似乎是已經(jīng)陷入了思考。

    “弗洛伊德有一本《夢的解析》?!彼吭谝伪成蠐Q了個姿勢,剛好咖啡機也已經(jīng)完工,直接拿過了咖啡杯,抿了一口那剛剛蒸好,沒有加一點糖的酸澀苦水,“他認為,夢不是偶然的聯(lián)想,是人類壓抑的自身欲望?!?/br>
    “我們有主意識,就是現(xiàn)在,你我對話時起主導(dǎo)的思維。但實際上,每個人還有一個無限廣闊的潛意識領(lǐng)域,而夢境正是對潛意識的表達?!蓖跻銈ゾ従徴f著,“有的時候夢里表現(xiàn)出的場景會和現(xiàn)實生活中我們的做法完全相反,比如小變大,大變小,愛人變仇人,道德崩壞……”

    “不是?!辟R邵承搖了搖頭,“你說的很對,但我現(xiàn)在……遇到的,不是?!?/br>
    “人在身處夢境時無法意識到自己正在做夢,這是我可以理解的。但,大部分人的夢境應(yīng)該只是一個很主觀的感覺,對嗎?”

    “是的,在夢中時不會覺得奇怪,但醒來以后再去回憶,就會發(fā)現(xiàn)很多細節(jié)都是缺失的,或是無法回憶起很清晰的內(nèi)容。”王毅偉又喝了一口咖啡,“夢本身就是主觀的感覺?!?/br>
    “那什么樣的夢,才會清晰到,所有的畫面都一清二楚呢?”賀邵承抬起了眸,呼吸又一次微微發(fā)緊,因為他發(fā)覺自己根本沒有忘掉那些場景的意思,相反,腦海還記得那么清晰。無論是救護車的聲音,還是醫(yī)護來去匆匆的腳步聲,還是救援繩索勒過樹木的聲音……

    夢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你確定是一清二楚嗎?而不是你自己的主觀認知?”王毅偉反問了一句。

    “確定?!辟R邵承的神情很嚴肅,合攏著的雙手也終于分開,換做了在桌面上的輕輕叩擊,“光線,風(fēng)聲,說話的聲音……一切都很清晰,清晰到我現(xiàn)在還能夠回憶每一瞬間的情況。這場夢甚至比我親自經(jīng)歷過的很多事情還要更加深刻的印在了我的大腦里。如果這一切只是根據(jù)我原本的記憶拼湊出來的,但其中出現(xiàn)的一切陌生事物又不能解釋……”

    “什么陌生事物?”王毅偉有些好奇了。

    賀邵承垂了垂眸,拿過了一張白紙,又從筆筒里抽了一根陸云澤平時畫設(shè)計圖用的鉛筆。

    他的記憶是真的很深刻,因此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畫出了那個車標的圖案。

    他不認識這是什么車,他也沒有在上海見過這種車標。如果這一切都是絕對的虛妄,那么車標應(yīng)該根本不存在才對。筆下簡單的將其勾勒出來,他把草稿紙遞給了王毅偉,自己則揉了揉眉心。

    “就是……這個。我沒見過這個車標,但夢里出現(xiàn)的那輛車……確實是這個牌子?!?/br>
    而王毅偉的神色卻是猛的變了。

    “這是……bentley……”

    他本來還以為賀邵承只是隨便聊了聊,但此時卻驚疑不定地看了對方一眼,“這款車國內(nèi)還沒有,你又沒有出國過,怎么可能夢到這款車標?”

    賀邵承也沒想到。

    “bentley?”他低喃著這個英文單詞,眉頭卻是死死的皺緊了,“果然……果然不對。”

    他就感覺這不是一場簡單的噩夢。

    他的么兒長相變了,夢中滾落山崖的那輛車也還沒有出現(xiàn)在國內(nèi)市場。他又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救護車上下來的醫(yī)生護士,他們給消防員打電話用的手機,是翻蓋的……

    現(xiàn)在,有那么高檔的移動手機了嗎?

    呼吸猛的一緊,心臟都又一次悶痛了起來。

    只要一想到夢中陸云澤慘白的面孔,以及他被醫(yī)護拉上白布的樣子,賀邵承就會泛起錐心之痛,痛徹骨髓。他的面色因為這些思緒再一次難看了起來,而大腦還是在一點一點的回憶著。

    消防員說……另一個,肯定不行了。

    車上還有人。

    賀邵承的手瞬間頓住了叩擊的動作,整個面孔血色褪盡:“預(yù)知夢?!?/br>
    “預(yù)知?”王毅偉神情凝重,“確實有這種說法。大部分的夢都是對過去記憶的回溯,但也有人堅稱自己會夢到未來……”

    他還不知道賀邵承都做了什么夢,但光是看對方的面色,就已經(jīng)能夠猜測,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嗯,我知道了。”賀邵承的情緒已經(jīng)糟糕到了極點,“謝謝你,王哥。我和你的討論麻煩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么兒。過兩天云端網(wǎng)吧開業(yè),麻煩你照看一下?!?/br>
    王毅偉看著他,緩緩點頭。

    他離開了辦公室,給了賀邵承一個自己思考的環(huán)境。賀邵承的雙手則又握了起來,緊到扣出紅印的地步。他又一次回憶起了那場夢,從頭到尾,一瞬都不落。車上既然還有另一個人,另一個已經(jīng)確定不行了的人……

    么兒會和誰在一起?

    他的么兒只會坐他賀邵承的車。

    另一個人……是他自己。

    對于這樣的猜測,大腦一點反駁的情緒都沒有,反而泛起了一股“就是如此”的感覺。

    賀邵承的臉色已經(jīng)十分難看,就算他長相英俊,也無法抵擋此刻從心口泛起的徹骨寒意。如果這一切都是預(yù)知,那么是不是意味著在未來的某一天,他和么兒將開著車墜落山崖,一起喪生在某個地方?

    他不能接受。

    雙目緊緊地閉上了,他目前獲知的信息還太少太少,必須再多想一些,再多想一些。

    出車禍的地方是山……他們在盤山公路上。

    就在附近,有一個路牌,上面寫著……鼓膳。

    鼓膳?

    賀邵承繃緊了面孔,終于睜開了自己的眼眸。

    如今互聯(lián)網(wǎng)還并不怎么發(fā)達,盡管他很希望直接通過搜索獲取自己想要的咨詢,然而實際上根本沒有任何關(guān)于“鼓膳”的答案。如果云端的論壇已經(jīng)上線,或許他也可以通過論壇咨詢一下網(wǎng)友,但此時,賀邵承只能登陸了金山公司開發(fā)的bbs,在論壇之中發(fā)表了一個咨詢帖。

    雖然用互聯(lián)網(wǎng)的人并不多,但現(xiàn)在的論壇用戶黏性很高,一天二十四小時泡在論壇里的大把大把。很快,帖子里回復(fù)就多了起來,也出現(xiàn)了一個老家是福建的用戶——“鼓膳?好像是我家那一座山的名字?!?/br>
    賀邵承立刻詢問,“那請問現(xiàn)在有盤山公路了嗎?”

    “做夢的盤山公路哦,能有人走出來的泥土路就不錯了。我們福建又不是北京,哪來的錢搞那么多東西?!?/br>
    賀邵承靠在了椅背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現(xiàn)在可以確定了。

    如果這場夢是真的……那它……發(fā)生在未來。

    一個讓他害怕的未來。

    或許這可以算作是一種提醒,經(jīng)過這一場夢,他絕不會去購買bentley的任何汽車,也絕不會往福建的鼓膳山去?;蛟S以后,他都根本不會帶著么兒去福建,他們就呆在上海,老老實實地呆在上海。

    然而做了這樣一場夢,任誰都無法輕易地平靜情緒。賀邵承不禁深思,如果這是未來的預(yù)知,那他又為什么要去那里呢?

    在那樣一個漆黑的深夜,帶著么兒……途經(jīng)福建。

    一整個下午,賀邵承都獨自坐在辦公室里,神情凝重。

    陸云澤還有些納悶賀邵承怎么沒來找自己,之后揉著肩膀回了辦公室。腰雖然還有點不舒服,但一直墊著個枕頭也有所緩解,目前身體的情況總之還不錯。他推開了門,坐在那里的人猛的抬頭,看到是自己的么兒時才松了一口氣。

    “走了?該回家了。”陸云澤看了一眼時間,都六點鐘了,“你們院系也應(yīng)該開始安排期末考試了吧?時間過得可真快,再過幾個月就要大二了……”

    “嗯。”賀邵承站了起來,將面前的苦咖啡一口飲盡。他不打算把這場夢告訴么兒,也不希望么兒跟著自己因為這些事情而擔(dān)驚受怕。隨著氣息的呼出,他的神情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是要期末考了。我讓王毅偉幫忙照看網(wǎng)吧的事情,我們之后可以好好復(fù)習(xí)。”

    “行啊,真不容易,上學(xué)期都是海綿里擠時間背書?!标懺茲扇嗔巳嘧约旱募绨?,大約是坐久了,總覺得肩胛骨稍微動動就咔嚓咔嚓響。賀邵承也坐了許久,此刻便站起身,過來幫著他捏住了肩膀。

    “嗯?!蔽龅谋〈阶脑诹四羌毮鄣亩股?,賀邵承緩緩地嗅了一口么兒身上的味道,“今年定心復(fù)習(xí),公司這里已經(jīng)穩(wěn)定了,我們可以稍微休息休息?!?/br>
    事業(yè)固然重要,但對于賀邵承來說,懷里的陸云澤才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事情,金錢,權(quán)勢……沒有一個能和陸云澤去相比。彼此的身體靠在了一起,陸云澤側(cè)過頭,唇瓣就被賀邵承輕輕地啄了起來。

    他們在辦公室里接吻了片刻。

    “嗚……好了……我都累了?!标懺茲傻难垌行┓杭t,過分的深吻讓他呼吸都十分不暢,“快點回家,那根玉都放了一下午了,我想把它拿出來……”

    “好,現(xiàn)在就回去?!辟R邵承都已經(jīng)忘記了那根玉,現(xiàn)在被一提醒才想起來。

    家里的菜不少,今天回去也不需要從菜市場路過。一到洋房,陸云澤就去了浴室,在賀邵承的幫忙下取出了那根藥玉。他的身體還有一點點紅腫,不過已經(jīng)沒有熱辣和不適了。賀邵承將玉拿下去沖洗,洗干凈之后又放在了一旁,等待著下一次的使用。

    當夜,彼此都沖完澡,一起坐在床上。

    陸云澤被賀邵承抱在懷里一點一點的親。

    他們說好了今晚不做,賀邵承也知道自己要節(jié)制,不能過分欺負么兒,只顧自己享受,不管對方的身體。但他還是想要不斷的確認這個人在自己的懷里,而非冰冷地躺在擔(dān)架上,被醫(yī)生用一張白布遮掩面孔。

    薄唇啄在了耳垂上,陸云澤忍不住地又“嗚”了一聲。

    “賀邵承……”

    “嗯?!彼蛦〉貞?yīng)聲,卻不愿停下這樣的親吻。

    陸云澤被他從頭親到了腳。

    賀邵承對他是真的沒有任何嫌棄,連小腳趾都捧起來吻了,又含住趾腹,仿佛是含住了一粒珍珠。陸云澤的臉頰泛著紅,耳朵也泛著紅,最后被抱進懷里休息時已經(jīng)渾身都軟了,只能依偎在對方的臂膀中。

    他也是真的累了,被親完全身后,身體得到了極大的放松,直接就閉上眼陷入夢鄉(xiāng)。而賀邵承卻還有些難以入眠,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害怕再夢到那個場景。

    大腦隱隱作痛,他皺著眉,盡管思緒繁重,但最終也還是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

    接下來幾天,都是如此。

    仿佛那一場夢境只是他的錯覺,他再也沒有夢到相關(guān)的內(nèi)容。盡管賀邵承心中依舊充滿警惕,但不得不說,這樣連續(xù)的寧靜讓他至少得以回歸正常生活。陸云澤也只是感覺那一天賀邵承的情緒有點奇怪,之后就又好了。

    日歷又撕了一頁,他們已經(jīng)進入了六月,再過幾天就到六月中了。

    一盒子藥膏已經(jīng)用了一半,還是后來減少了用量的成果。

    他軟趴趴地躺在床上,床頭還放著一沓歷史系的教材。

    “你……你別亂來!”陸云澤氣喘吁吁的,“我在復(fù)習(xí)呢,你不需要背書,我還要背書的!”

    賀邵承摟著他,用臉頰去貼了貼么兒的耳朵,接著又在那秀氣的耳朵尖上咬了一口:“嗯,你繼續(xù)背,我陪著你?!?/br>
    “嗚……你這樣我怎么背呀……”陸云澤蹙著眉,手指捏緊了床單,之后又只能松開了。

    他們兩個已經(jīng)考完了英語、數(shù)學(xué)、思修這種大家都要上的課程,現(xiàn)在就是各自的專業(yè)課。賀邵承是真的不慌,估計考試前隨便翻一個小時的書就夠了,可他這里都是實打?qū)嵉奈淖謨?nèi)容呢!

    脖子上又被咬了一口,他的愛人果然就是頭狼……

    “又啃我……別留印子?!?/br>
    賀邵承只是用牙關(guān)輕輕地磨了磨么兒細膩的肌膚,接著就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那層紅痕,“嗯,不留印子?!?/br>
    “我在報紙上看到……脖子的位置,不能吮,那里有個頸動脈竇?!彼纳ひ舻统炼鴾厝?,“吮了之后可能會出現(xiàn)供血障礙……但這樣咬一咬,應(yīng)該是可以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