ǒ18. 第七十八-七十九章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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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廊下的月以聽見偏殿里一聲驚響,過不多時,見公主自內(nèi)步出,連忙上前接應。 泠葭面上無波無瀾,并無異狀,月以才稍稍放下心來,只見公主走得極快,主仆二人拐上長街巷道里,穿巷的微風帶起一絲常人不易察覺的血腥之氣,月以眉心一動,快步追上來一把揚起泠葭的左手,只見手背有處傷口正涌出鮮血。 一貫冷凝的眼睛殺意浮動,正要開口,泠葭一把抽回手放下長袖掩住,低聲道,“別說話?!?/br> 直到回到公主寢殿,屏退左右,獨留月以幫她包扎傷處。 公主的手,不似她們這些成日舞刀弄劍的,一些傷痕看上去倒比實際要嚴重的多。 待終于包扎好,月以看著她低聲說,“奴婢今晚就出宮去找大公子?!?/br> “不許去?!便鲚绶畔滦渥?,神色枯寂,“你若去找他,就不必回來了。” 月以不明白這兩個人究竟是怎么了,明明之前還好好的,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大公子一連幾天也沒見來過,公主又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樣。 月滿西樓。 介子挑燈引路,身后跟著一個身形細瘦的人,兩人行至一處閣樓前,介子止步為身后人推開門,那人行至最高處,只見一長身玉立的人正負手看著窗外。 “見過大公子?!蹦侨舜故嘴o立,只待那人吩咐。 傅燕樓靜默垂目,自這閣樓最高處恰好得見方才離開的人,正翻身躍上馬,直到那人徹底消失在夜幕里,這才悠閑轉(zhuǎn)過身,沖來人笑道,“讓公公久待了,這邊請。”說著,引了那人到旁邊坐了。 那人只作一般士人裝扮,卻面白無須,舉手投足間很是沉穩(wěn),此人正是那劉聆。 傅燕樓與他遞了杯茶,笑道,“公公漏夜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劉聆雙手恭敬接了,只道,“今日陛下宣召殿下覲見,只獨留她一人在殿內(nèi),至于說的什么實在不得而知,只是半截兒砸了只杯盞,殿下出來時,我觀之神色形容倒是無恙,只是后來我進到殿中,見陛下咳喘不止,用了藥方止住,他這毛病必是動了肝火才發(fā)作的?!?/br> 大公子擰過茶杯,指尖在杯沿上滑動半圈,但笑不語。 劉聆見狀又道,“殿下來之前,龔戎方走?!?/br> “這兩人倒都生的急性?!贝蠊訜o奈擺首輕斥笑言。 “今日我之所以得了旨意出宮,是因著陛下讓我出宮尋一味藥——”說著,低聲附耳告之。 大公子聞言一勾唇角,“陛下寶刀未老,只是這夜御數(shù)女,倒不怕脫陽?!?/br> “陛下對太醫(yī)院的那些太醫(yī)并不信服,說他們都是些呆吃俸祿的庸醫(yī),只會調(diào)理小兒積食,當不得事。” 皇權(quán)至尊,仙風道骨的道士不再想著修心養(yǎng)性,而是夜夜笙簫縱歡,恐怕他比自己還要著急生兒子。這原也沒錯,皇帝年輕時,確實子息旺盛,共得了四子六女,只可惜棋差一招,滿盤皆輸。覆巢之下,卻只有泠葭獨存,如今重回天子之位,皇權(quán)以何至貴至重?那必然是子嗣傳承,只有后繼有人,才談得上春秋萬代。所以這也難怪皇帝這把歲數(shù),還夜不空置。 大公子倒是難得有一次從心底里認可皇帝的話,點頭道,“這話倒是沒錯,太醫(yī)院安逸慣了,是該淘換淘換了,我這里倒有一個良醫(yī),可借予公公交差?!?/br> 劉聆微微頷首,耷拉著眉眼笑道,“陛下倒無別的,就是近來御女時,略覺力不從心,想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br> 傅燕樓擊掌喚來介子,吩咐兩句,只說讓他去領鄒穰過來,隨后又道,“陛下多年困居愁城,一朝還位,還是當惜力些的好,公公要多勸誡些,畢竟君體康泰,才是我等臣民之福?!?/br> “那是自然?!眲Ⅰ稣f著,見從門外走進一個白面少年,心道莫非這就是大公子舉薦的神醫(yī),不解道,“大公子,這位就是你口中的良醫(yī)?” 這飽含質(zhì)疑的語氣令那白面少年聞言一下立起眉頭,一張嘴竟是個老者音色,“無知又眼拙,別有眼不識泰山,老夫年紀比你們倆加起來都大?!闭f著不情不愿的瞥了眼傅燕樓,小聲嘟囔,“若不是打賭干架輸給這小子,誰愿意白給他使喚十年?!?/br> 大公子不置可否,只略交待兩句便讓鄒穰隨了劉聆去了。 介子剛送了劉鄒二人出門,方行至廊下,便見大公子快步正往外走,也不問別的,剛要跟上去,只聽得—— “不用跟著,我進宮一趟。” 第七十九章信你 一連幾個晚上,泠葭都睡不安枕,今日又因手傷,時不時跳疼,想來又是一夜輾轉(zhuǎn),便服了幾粒寧心丸,躺在床上準備烙餅。 春夜苦長,只有鬧春的貓兒還在鬧騰,泠葭抬臂搭在前額,忍著那一聲聲喋喋不休的歡叫。 一時無眠,又想起白日的那些事來。 以她對皇帝的了解,她的婚事如今看來已是近在眼前,今日自己與他吐露實情,也為試探,如今看來,他早已知曉自己與傅燕樓有私,也許不僅僅是知道,甚至就是用她來做籌,是默許,甚至推波助瀾,如今又為了另立一股勢力與傅燕樓分庭抗禮,所以又把她祭出來,當做又一次的籌碼。 這偌大空寂的宮樓殿宇,就像畫地而建的牢籠,死死困住她。 正深思迷滂,忽然聽見門扉輕啟,想是月以進來了,定是不放心她,于是馬上做出一副沉睡的樣子來。 落地架懸的紗簾垂珠輕晃,掃在來人的衣擺上。 月影金斕客,香閨獨一人。 大公子站在床頭,看著那只裹住的玉手,忽然想起方才劉聆提到的那只摔碎的茶盞,垂落身側(cè)的手掌漸漸收緊。 熟悉的味道不容錯辨,而后便是手指關(guān)節(jié)頓挫的聲音。 泠葭默然將手臂放下,收在錦被里,才坐起身 ρǒ18щ.vιρ(po18w.vip) 看向來人。 這人幾日未見,今日又神出鬼沒的來了,來了便頂著一張臭的不能再臭的臉,正一瞬不眨的盯著她。 人人都說他是霸王性子,不過除了初識的那段時間,不可否認的,他待自己總是溫和受禮。不管未來如何,至少他都給了她短暫的安穩(wěn),與一段還算美好的回憶,便是兩人將來不能相守,她也不想與他成仇。人不是神明,總有力不能及的時候,她并不怪他,也許多年之后再想起來,他依舊還是那個撕開暗夜之門,來救贖她的少年,死掉的,只是那顆熱忱搏動的少女的心。 傅燕樓面沉似水,上前一把掀開錦被,抽出她的手,盯著她的眼睛冷聲道,“怎么弄的?” 不知怎的,她莫名覺得羞愧,并不想跟他說那些,于是搪塞道,“裁宣紙時不小心割傷了?!彼噲D掙開手臂,可是被他攥的死緊。 下一秒,他扯過她的身子捏住雙臂,拉近她,盯著那傷處的眸光寒涼,貼近她耳邊,用最溫柔的聲音說著最殘忍的真相,“你知不知道,他清楚廢帝一直覬覦你的母親,所以當年宮變時,祭出你母親分了廢帝的神,這才給他自己留下逃出生天的機會,這些年,他一直都知道你在我身邊,但是從未問過你一絲一毫,直到我試探他,才想起自己還有你這么個女兒,他說,把你給我,替他償恩,說任憑我心意,想必如今他對龔戎,與我當初應別無二致,你還是他的籌碼,是他與人博弈被割讓棄物。” 泠葭在他掌中抖若篩糠,他聽見她急促的呼吸聲和牙齒磕磕的咬合聲,一滴滴冰冷的淚珠落在他的手腕上。 傅燕樓拉過錦被包住她,又張開雙臂將她環(huán)在懷里抱緊了,深深吐納幾回,才將緊繃的肌rou放松下來,平了平氣息才道,“有些事我本不欲讓你知道,你自小養(yǎng)在深閨,世間至惡,唯有人心一物,有些事我能為你做,但有些路,需得你自己走。” “我想回松園,我不要待在這里了?!彼郎喩眍澏吨?,捉住他的衣襟,哽咽著說道,“帶我走吧?!?/br> 他捧起她的臉,月光下,一貫澹冶的嬌顏變的冷白,眼角一滴滴滑落的淚水滲進他的指縫,熱燙得他幾乎承接不住。 大公子牽袖給她擦干眼淚,“我從不與人做嫁衣,我做的事,必然都是從心所欲,你眼前的這些,過不多久就會自見分曉,你現(xiàn)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相信我,我不會把你交給任何人,再給我一些時間,我就帶你走,帶你光明正大走出這里。” 她扎進他的胸膛里,絨絨的發(fā)頂?shù)种南掳停勚砩系奈兜?,一切又似乎都安定下來,“我信你,只信你?!?/br> “還記不記得我曾經(jīng)跟你說過,那匹膽小又固執(zhí)的小馬?” 泠葭點點頭,“記得?!?/br> 他揉著她的發(fā)芯兒,輕輕笑起來,“八年前我能帶走你,現(xiàn)在也一樣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