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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蠱,世間最毒的蠱,入了心,便再也沒有解藥。 沒有紅幔遍布、有暖意祝福、沒有名分婚書 可是,我愛你。 這就夠了。 這一夜,積聚了六年的感qíng終于得到釋放。 他終于觸到了他的羽翼。 夢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室外啾啾的鳥叫聲傳來,大雪初霽,黎明前夕,窗外被白雪倒映的一片澄澈明朗。 趙毅風斜支著胳膊,靜靜看著身邊深睡的人,一臉滿足。 昨晚真的太瘋狂,神思都無力思量,他只知道自己一直想要他,仿佛只有身邊的人才能填滿他無休止的*。 可是,這樣真好。 這就是幸福啊 看著江玉樹投she在清俊容顏上的睫羽yīn影,趙毅風心下悸動,伸手去碰。 下一刻,四目相對。 江玉樹疲憊的睜了睜眼,入眼是一片黑,金針渡xué的效用已經(jīng)過去。 又看不到了呢。 趙毅風,江玉樹又看不到了。 不過能看到昨日的你,感覺真好 心下一嘆。 帶著一絲慵懶與大夢初醒的稚氣聲音傳來。殿下醒了。 趙毅風收回想觸碰他睫毛的手,低身湊到江玉樹耳邊,話里委屈。玉樹,昨夜你我都dòng房了,你怎的還對我如此生疏 江玉樹忍住腰間酸疼,翻了個身朝向趙毅風,循著他的氣息望過去。忍不住好奇:哦?殿下希望清玉怎么喚殿下? 趙毅風湊近他鼻翼,孩子般一笑:本王不介意玉樹喚我夫君,要么是毅風~或是風~ 江玉樹氣樂了他竟不知道這冷傲端肅的男人厚顏無恥起來,這般驚世駭俗! 伸手扯了被子,冷冷睨了他一眼:殿下還是早些起來! 玉樹你真沒喚過?本王可是記憶猶新呢~~~趙毅風是典型有起g稚氣的人,看他要起來,一把抓住他,將他按下來。俯身在他耳邊說了什么。 和料想一樣,江玉樹微微紅了臉。脖間和清俊的容顏上粉紅蔓延。他一動不動的躺在被中。下一秒,轉(zhuǎn)頭向趙毅風望去,眼神清冷肅殺,堪比窗外寒風悠悠。殿下想說什么?! 見此,趙毅風撇了撇嘴,心下有點后悔。 他本來就xing子傲,面子薄??粗鴾睾秃孟嗵帲瑢崉t內(nèi)里清寒疏離。 這一大早上就這樣招惹他,看來是自找苦吃。 嘿嘿笑了一下,趙毅風伸手將被子給江玉樹又蓋了一下。沒什么沒什么 淺淺一嘆,他眼神盯著他的眼睛,神qíng是孩子般的認真純粹:玉樹,你喜歡我么?會一輩子和我在一起嗎? 他記得泠然清寒的江玉樹曾經(jīng)說過我雙目失明,怎可拖累人家?我此生怕是永遠無法對人說我喜歡你 感受到趙毅風患得患失的語氣,江玉樹忘卻將才的玩笑,突然靠近趙毅風懷里,循著那獨特的氣息,緩緩吻上他的唇。 趙毅風忽的睜大雙眼!一瞬間呆愣,木木不知如何反應(yīng) 江玉樹看著他,眸子中清亮的光暗淡了一半,看不到眼前人的模樣,卻能想象他的神qíng。 趙毅風忽的反身,欺身而上,將江玉樹按住,一吻輕覆。 他的呼吸和他的呼吸jiāo織,彼此的氣息混入一處,纏在一起。共同感受這云銷雨霽,彩徹區(qū)明。 只要彼此還在,此生不換。 唇分,趙毅風笑意充滿了蜜,滿足道:玉樹很少主動吻本王呢。本王要是沒有記錯,當初親玉樹可沒少吃苦頭。他耍起了無賴:玉樹,你摸摸本王這胸口,還有玉樹賞的玉簫呢~~本王這為了你,真是遍體鱗傷呢~~玉樹你給心疼~~(吐血,殿下注意你的高冷人設(shè)啊~) 江玉樹哭笑不得,瞪了他一眼:殿下還請注意措辭和言行,清玉不能保證會不會再賞你一玉簫。 賞就賞吧!本王把命給你都愿意。趙毅風傻傻一笑,翻了個身將懷里的人摟緊側(cè)。再睡一會兒,昨晚本王害苦你了。 江玉樹有些不適應(yīng)這樣胸膛對胸膛的相擁而睡,動了動,想推開這太過灼熱的溫度。 別動,就這樣再躺一會。他咬牙隱忍:你要是再亂動,本王真不能保證會不會恪守君子之道? 將江玉樹緊緊摟在懷里,他在他耳邊輕聲低語:我抱著你多睡會,你身上太涼,昨晚都沒暖和,這樣會冷的好點。 江玉樹眨了眨雙眸,任由他靜靜抱著,他淺淺安睡的氣息噴灑在鼻頭。 眼前是他俊朗的容顏吧還好昨日看到了 趙毅風,昨日的你很俊美。 你問我喜不喜歡你? 這個問題江玉樹現(xiàn)在不能回答你呢 愛上,會難堪;不愛,會心痛。 余生還有多長? 喜歡就在一起 愛,就是一生一世 那就等到韶華過后,風雨散去 等到江玉樹彌留之際再來回答你,可好? 第143章 轉(zhuǎn)調(diào)踏莎行 【卷四:韶華逝浮生未歇】 第壹壹章:轉(zhuǎn)調(diào)踏莎行 (承上) 心中有咸澀的感覺游走:這樣隱忍堅毅的他叫人如何不心疼? 江玉樹本來淺眠,在他掀被子的一瞬間醒了。 感受身上細細涼意,他秀眉微皺,旋即摸索起身。 趙毅風看到他全身細碎吻痕遍布,立馬將他按回g頭。 聲音略帶愧疚:昨晚是本王放肆了。 江玉樹手下動作不停,摸索找尋衣衫,只是后腰間的酸痛讓他忍不住,又跌坐榻邊。 趙毅風一把接過跌回g榻邊的他,眼有疼惜,伸手覆上他腰間,輕輕按壓,舒緩。 這樣會疼的好些。 突如其來的溫度讓江玉樹有些不適應(yīng),他本能掙扎起來,還沒走兩步,腿上腰上積聚的酸軟襲來,雙腿不由自主打顫。 無可奈何的坐回g榻邊,任由趙毅風給他舒緩腰間酸痛。 似是覺得這樣太過曖昧,江玉樹有些不自然,伸手扯了榻邊衣衫往身上套。殿下還是早些起來,昨夜殿下與惜月公主dòng房花燭,你到清玉這里,外面現(xiàn)在怕是已經(jīng)翻天了。 夢碎只在一瞬間,想起那個第五惜月。 趙毅風臉色暗了幾分。玉樹,你真是不解風qíng,昨晚是屬于你我,提惜月公主作何? 江玉樹摸索扣著腰間玉帶,似笑非笑:江某不解風qíng?殿下可知五十步笑百步? 趙毅風臉一yīn:玉樹,你怎的還是這般牙尖嘴利? 江玉樹冷聲還口:清玉是牙尖嘴利,可殿下是無恥之極! 你!趙毅風被噎的無話可說,伸手扯了衣衫開始往身上套。 可當看見江玉樹披散的發(fā)絲還有他清俊的容顏時。 一抹想法油然而生。玉樹,本王有個要求不知你可否答應(yīng)? 江玉樹系好腰間玉帶,手持玉簫摸索找尋盥洗之地。好奇一問:不知殿下有何要求? 趙毅風走至他背后,眼有溫柔的湊近他耳邊低聲道:本王幫玉樹束發(fā),如何? 像所料想的一樣,一抹米分色從江玉樹脖間蔓延上臉。 他一動不動站在那里,呆了片刻后,輕輕頷首,算作認可。 趙毅風像得了蜜糖的孩子,將江玉樹牽到妝臺前。 看著銅鏡中的清俊容顏,他緩緩從他背后俯下身,伸手挑起木梳。 兩個人貼的很近,近的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 似是覺得這樣的形勢有些不正常,江玉樹微微偏頭錯開趙毅風的氣息,眼神帶著一點茫然,還有一點古怪。 木梳帶來輕柔的觸感,讓江玉樹有一些放松,任由背后的人將那長發(fā)青絲纏系上發(fā)帶。 玉樹趙毅風的聲音有點喑啞。 嗯? 你我結(jié)發(fā)可好? 江玉樹溫和一笑,不答反問:殿下是想把清玉當女子? 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自古多為男女定qíng。 倔qiáng如江玉樹自是不愿這般。 江玉樹怔怔的呆在原地,不知作何講? 一直以來小心護著他,不想他人傷害他,把他看做女子,卻未曾想無意間又傷了他。 喉間黯啞酸澀,靜靜的看著他。 木木的轉(zhuǎn)動著手上的木梳,他靜默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