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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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門外的沈碭緊皺的眉一松,繼而挑唇輕笑。 幾日不見,原想著這丫頭悶在房里養(yǎng)病,誰知她竟還一直念著他,甚至還幫他繡了帕子。 一個女兒家這么明晃晃把傾慕他掛在嘴邊,也不知羞。 不過,他就喜歡這種直白的感情,不做作,不摻雜雜質(zhì),沈碭腦中這念頭剛一閃過,抬手就要敲門入內(nèi),下一瞬只聽屋中季迎柳似嗔似惱怒的急聲對陸果解釋道:“誰說我是給侯爺繡的,我是.......我是在屋里悶得閑得慌,給你繡鞋面用的?!?/br> 沈碭:“.......” 作者有話要說: 最強男配,老山參都是后面的神助攻,不可忽略呦。 第19章 素來有善京城女子頭號香餑餑的沈碭,頭一回覺得自己在她心里地位竟不如一個鞋面繡花,仿佛受到了奇恥大辱。他眼神一凜,抬腳踹開了門。 “誰這么沒規(guī)矩!” 屋中,站在木凳上揚高手拿著帕子逗弄季迎柳的陸果聽到“咣當”一聲巨響,房門被人無理的踹開,想也不想的罵了過去。 說話間,沈碭已入了內(nèi),他負手沉聲道:“是我?!?/br> 陸果嚇得險些從木凳上掉下來,她慌忙從木凳上起來,雙膝一軟朝沈碭跪了下去:“侯 .....侯爺?!?/br> 正扯著陸果衣袖討要帕子的季迎柳一愣,也嚇得險些魂飛魄散,忙要朝沈碭跪下請安。沈沈碭已伸手制止了她:“你有病在身,不必行禮了?!?/br> 她什么時候有病的? 莫非他說的是她來月事的“病”?女兒家的隱私被他明晃晃的翻出來,季迎柳羞燥的杏面一瞬紅透,差點咬斷舌根,她忙給狐疑看過來的陸果使了個眼色。 陸果起身,將手中帕子放在她手邊,并擠眉弄眼的給她一個“瞧侯爺多偏愛你,你要好好把握機會”的眼神。隨即微笑著瑞出房門。 季迎柳杏面又是一紅,她輕咳一聲忙斂住駭意,忙維持傾慕他的女子模樣,胡亂伸手要將桌上帕子繡線收起來,驚喜的垂著頭嬌羞道:“侯爺,您怎么來啦?” “我剛好路過此地,便過來瞧瞧?!鄙虼X挑唇,目光瞥向她手中繡帕。 慕樂隨身也帶帕子,可她的帕子多繡象征富貴的花卉,看起來花枝亂繞俗不可耐,而這個帕子,素白的面右下角繡了一朵蘭花,翠綠狹長的枝葉舒展,中間兩點鵝黃。令人看了便賞心悅目,他頓時想揪過來把~玩把~玩。 季迎柳收完東西,一轉(zhuǎn)頭見沈碭盯著自己瞧,心頭一凜,以為自己露出了馬腳,忙強笑著轉(zhuǎn)移他注意力:“侯爺要不要來杯茶?” 沈碭挑眉,痛快的答應:“也好?!?/br> 季迎柳忙放下手中帕子,提起桌上泥壺,倒了一盞茶,雙手遞給他。 沈碭接過,抿了一小口,皺了皺眉。 “這是川貝熬的茶湯,味道不算好喝,但有清肺去火的功效?!奔居υ镏槪执俨话驳慕忉?,“要不要再喝一杯?” 沈碭“嗯”了聲,極其自然的順手拿起季迎柳放在桌案上的帕子,輕輕擦了擦唇,在季迎柳幫他專心致志倒茶時,放入衣袖。 而季迎柳唯恐在他面前露餡,自然沒留意到,剛倒完茶還沒遞給他,沈碭忽道:“若病好的差不多了,今日便搬過去和我住?!?/br> 冷不丁聽到這句話的季迎柳心頭駭意剛消,驟然又起,雙手一抖,險些將手中從茶盞丟出去。 “怎么?不愿意?”沈碭敏銳的察覺到她的異樣,聲音一沉。 季迎柳杏面倏然變的蒼白,她極快的逼自己鎮(zhèn)定下來。 自那日和劉輔亦爭吵后,她借來月事疏遠沈碭和劉輔亦,想要盡快拿到沈碭埋在兵部要職的官員的名單,只有盡快拿到名單,她才可以快速結(jié)束她和沈碭,劉輔亦亂糟糟的局面,可她旁敲側(cè)擊的問了很多府中下人,得來的消息稱:從未見過兵部官員來過沈府。 也對,沈碭素來機警,以他為人就算他控制了整個兵部,在外也不會露出絲毫馬腳,這也是父皇想對付沈碭,卻無從下手的原因。 季迎柳便在空暇時間內(nèi)索性悶屋里繡繡花助自己整理思緒,眼下還沒想出個一二三來,沈碭人便逼了來,可她實在生不出勇氣再和沈碭共處一室。 可父皇的江山....... 思及此,季迎柳一咬牙,斬釘截鐵道:“對,我不愿?!?/br> 她的態(tài)度倒叫沈碭有些意外,他眸子微瞇,神色不定的打量季迎柳。 季迎柳知他在等她答復,她深吸口氣,抑制住要蹦出嗓子眼的心跳聲,忽賭氣般坐在沈碭身側(cè),用自己覺得最自然的神色嬌嗔他一眼,繼而小聲抱怨道:“迎柳當然想去侯爺房里伺候,可迎柳也是個女子,若冒然去了,定會被府中下人說閑話,說我........” 她一下子住了嘴,幽怨的盯著他欲言又止。 沈碭還以為她是不喜他了才這般推脫,卻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他松開微瞇的雙眸,將高大的身子倚靠在椅背上,低笑道:“往下說?!?/br> 季迎柳被他盯看一眼,反而越發(fā)不好意思,杏面上紅暈以rou~眼可及的速度往頸子下蔓延,小巧的耳珠也紅紅的,她抿緊唇偷瞄他一眼。 看到他正看著她,做賊般極快的收回目光,咬住下唇,跺了跺腳,哎呀一聲捂住臉,如貓叫綿~軟的聲音從指縫里露出來:“她們說......她們說我不知廉恥,勾引侯爺,還說侯爺眼光不是高嗎,連福佳公主都看不上,現(xiàn)在卻看上一個身份低微的丫鬟?!?/br> 沈碭被她的話一噎,剛要低斥那些嚼舌根的人放肆。 他沈碭喜不喜哪個人,還輪不到他們說三道四。 季迎柳嬌小的身子已悄悄的偎依過來靠在他臂膀上。 突如其來的碰觸,令沈碭渾身倏然緊繃,那日在水下幫她渡氣唇上的觸感還尚在,他鬼使神差般想要將她摟入懷里,去嘗一嘗她唇~間香甜。 而季迎柳已極快的將頭抬起,她似唯恐他不喜,離他遠遠的。這令沈碭微微不悅。 下一瞬,只見她睜著大而圓的眸子,頗為懊惱的道:“我自是知曉自己身份的,不敢僭越強求侯爺喜歡,也知侯爺您對迎柳雖好,可并非喜歡,您對我的好多半是看迎柳失了憶,眼下無家可歸,才可憐迎柳,對迎柳比一般婢子好些,迎柳都是知曉的,可.......” 她說罷仰頭,極其苦惱的搖頭:“可那些下人不知道呀,他們見您今日賞迎柳這個,明日為迎柳打了那個下人,覺得您偏寵了迎柳,是喜歡迎柳,迎柳不能讓下人們誤會了去,白白污蔑了侯爺?shù)那遄u,所以........” “所以你不愿去我房里伺候?”沈碭擰眉質(zhì)問。 季迎柳忙噤了聲,聳拉著頭,一副受委屈卻不敢聲張的模樣。 她膽子這么小,從不敢忤逆他,今日卻鼓足勇氣第一次忤逆他,還是為他聲譽考量,感情這般純粹的她,怎不令他喜歡? 沈碭心頭如被毛刺滑過陣陣刺痛,他霍然起身,冷聲道:“你放心跟我去,今后誰敢說你半個字,我就要了她腦袋!” 季迎柳聞言,心頭緊繃的弦緩緩落下。 方才她用激將法激沈碭親口承諾今后罩著她,只因她只有徹底近了沈碭的身,才有機會打聽出兵部名單,而她只有光明正大的得了沈碭庇護,做他房里的丫鬟,才能堵著沈府人的嘴。令她今后行~事更加順利。 可沈碭...... 她欠他的,她先一筆筆記下,以后再還罷。 思及此,季迎柳緩緩掩下眼底翻滾的情緒。她低喃道:“那侯爺?shù)纫粫海蚁热ナ帐跋录氒?。?/br> 沈碭自然同意,待她在箱籠里翻找衣物時,沈碭掏出先前藏于衣袖中的帕子,細致的看著,須臾,突忽一笑。 這蘭花繡的翩翩如生,一看便是男子隨身攜帶之物,繡給他的。 她卻說要給陸果那丫鬟做鞋面,嘖,真是個口是心非的膽小丫鬟。 他將帕子重新塞回衣袖中,轉(zhuǎn)頭看她,她正塌著腰疊衣物,側(cè)臉被窗外陽光照應下,柔美的輪廓泛著金光,嬌艷的仿似溫室悉心澆灌的鮮花。 至于喜歡她?沈碭挑唇輕笑。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鬟,恐怕連喜歡和傾慕都弄不清楚,會懂他的喜歡是什么么? 第20章 “侯爺您可算來了。”沈碭安置完季迎柳,剛?cè)肭皬d,就被頂他缺兒的段昭扯到偏殿,段昭壓低聲音:“宮里的探子剛來報,說今晚會有人潛入府中搗亂?!?/br> 沈碭本就有借母親壽宴,說服朝中那些不站隊他和太子,也不站隊皇帝的中立派站隊自己的意圖,壽宴上定是不能出亂子。 他略沉吟片刻,沉聲道:“老規(guī)矩,你親自去辦?!?/br> 段昭神色一肅,立馬領(lǐng)著人去了。 “恭喜侯爺,賀喜侯爺?!敝袝∽笏纠钍汤梢姷缴虼X,忙上來和沈碭寒暄。 沈碭立馬挑唇揚起一個客套的笑,還禮。兩人目光在空中相觸一瞬,隨即錯身走開。 屋中賓客如云,沈老夫人高居上首,接受命婦和小輩的壽禮,殿中央舞姬翩翩起舞,絲竹弦樂聲不絕于耳。于是并沒多少人留意這邊,而剛被陸果叫過來幫忙的季迎柳恰好看到這一幕。 中書省左司李茂李侍郎,官職五品,也沒在兵部任職,在她夢中和沈碭并無多少交集,可他卻在沈碭篡位做了皇帝后,短短三年內(nèi)從一個小小的侍郎,做到了一品左丞,一舉成為沈碭的左膀右臂。 以沈碭為人,若不是李茂極得沈碭信任,沈碭根本不會重用他。 那么....... 一個大膽的猜測忽在腦中閃過,或許李茂根本就是沈碭安插在中書省的線人! 中書省為大淮行政中樞,統(tǒng)領(lǐng)六部,備受朝堂和百姓重視的便是左丞,右丞這等重臣,誰會將目光放在李茂這等不起眼的官員上,而李茂運用職能,極有可能借由沈碭將手伸入兵部!興許李茂還和她要找的兵部貪污名單有關(guān)! 思及此,季迎柳心頭一陣激動,仿佛結(jié)束她任務(wù)的勝利曙光就在眼前。 趁人不備,她忙端上茶盞朝李茂走去,然剛走一步,身后傳來一陣嬌喝:“你,給我站住?!?/br> 聽到熟悉的聲音,季迎柳暗自叫苦,真是禍不單行。 她斂起心頭狂喜,硬著頭皮轉(zhuǎn)頭。 沈慕樂正站在她身后三步遠的位置,她下巴仰的高高的,鄙夷的盯著她手中茶盤:“別在這丟人現(xiàn)眼,趕緊去后院幫我娘招待女眷去?!?/br> “是?!本瓦@打岔的功夫,李茂人可在人堆里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季迎柳左顧右盼找不到人,氣餒的低聲應話。 轉(zhuǎn)身就要去后院,末了,沈慕樂又叮囑一句:“陳嬤嬤你幫她帶路,省的她笨手笨腳的沖撞了貴客?!?/br> 季迎柳不想多生事端,強斂住怒意,轉(zhuǎn)身走了。 待季迎柳的身影越走越遠,沈慕樂身邊的丫鬟低聲道:“小姐,這季迎柳會不會跳入我們的圈套?” “這回由不得她?!鄙蚰綐吩缈醇居鴻M豎不順眼了,眼下母親欲除了她,她自然要幫母親一把。她仰頭看坐在上首的母親,目光在賓客中巡視一圈,低聲道:“劉公子人呢?” “劉公子這幾日一直早出晚歸,剛才聽陳嬤嬤說,見他和段昭在一起商議要事。” 劉輔亦雖官位不高,可卻是太子哥哥身邊少有的親近之人,一旦太子哥哥登基為皇,劉輔亦前途亦不可限量,到時候母親和二哥就算嫌棄劉輔亦家貧,不愿將她嫁給劉輔亦,可看在太子的面也得同意。 沈慕樂思及此,擺出個自認為最得體的姿態(tài),對下人笑道:“這段時日我忙著母親壽辰的事,已好幾日沒見他了,走,我們?nèi)デ魄扑投握言谧鍪裁??!?/br> ............ 端著茶盞的季迎柳一路上思索如何對李茂下手查兵部名單,并未留意陳嬤嬤要將她帶到那去,待穿過喧鬧的人群,停至冷清的院落的一排廂房前,才隱覺不對,她忙抑制住要跳出嗓子眼的駭意,忽駐足朝陳嬤嬤道:“你要帶我去哪?” 陳嬤嬤轉(zhuǎn)頭,挑眉譏誚道:“能去哪,自然是帶你去你該去的地方?!?/br> 說罷,生怕她逃跑一把攥著她手腕,沖其中一間廂房低喝:“快來,你還等著人乖乖送你手里不成?” 一名漢子奪門而出,陳嬤嬤急聲朝他呵斥:“快拉著她。” 那漢子立馬朝季迎柳撲過來。 季迎柳奮力掙開陳嬤嬤的鉗制,將手中茶盤朝兩人頭臉上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