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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得道,就是沒悟。 沒悟,那便是身在苦海不自知! 謝知非給自己的邏輯打了一百分。 對面遭遇瓶頸的向雨田果然非常上道:我這無邊苦海,和尚你準(zhǔn)備如何度。 當(dāng)然是不度。 謝知非自己的度來自于寇謙之的提點(diǎn)。 不同的人自然有不同的度法,謝知非顯然不知道如何點(diǎn)化向雨田,與其不靠譜的裝bī還不如裝bī的不靠譜:佛使人自度,自度者方可他度,然他度終不過蜻蜓點(diǎn)水,yù脫苦海,終需自度。 向雨田沉默了。 他覺得有點(diǎn)暈,有點(diǎn)繞。 他是想看看能不能通過佛的道使自己突破瓶頸,怎么來來去去都是度? 然而再仔細(xì)一想,向雨田又覺得有道理! 他現(xiàn)在遇到瓶頸,其他人沒法幫他突破,只能自己突破。 如此來看,倒是有幾分自度的意味。 謝知非少觀佛經(jīng)典籍,來這個世界后又沒有去法會聽人將佛,從而走上了一條全新的路子,也就是他人口中的野路子。 幸運(yùn)的是,即便謝知非走的是野路子,到底見過吉百年之后的禪宗,這路子,還不算太野。 只是此時謝知非同向雨田談的這些禪,同當(dāng)今注重循序漸進(jìn)有外入內(nèi)大談唯物主義的印度佛教相去甚遠(yuǎn),向雨田乍聽謝知非這樣的說禪,興致盎然:如何自度。 自度,唯有悟。 想到那日悟后的空寧,謝知非抿細(xì)的嘴唇和嘴角的笑意盡藏玄機(jī),是一種通徹投契的微笑,無需文字,盡在不言。 微笑,自度苦海后的極樂。 心自在,便為永生。 謝知非心有所感,話自生成:世間事,世人度;人間理,人自悟。若能明心見xing,悟則剎那間至,頓見真如本xing,便可成佛。 適才那種科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氛圍,使得向雨田暗自嘆息: 只可惜,他不修佛。 在漢武尊儒之前并無魔門,那時的道門無為治世,無正統(tǒng)自然無邪宗。 自漢武尊儒之后,儒為正統(tǒng),其他皆是旁門。 漸漸的,旁門中有不少又變成了魔門。 魔門魔門,有一個魔字似乎整個宗門就變得可憎起來。 殊不知,如今的魔門的兩派六道曾經(jīng)也是行遍天下的學(xué)說,同今日的儒道并無區(qū)別。 釋以外來學(xué)說之身立足儒道之間,成了所謂的正統(tǒng)之一。 魔門中人,多不服氣。 向雨田雖不若崔浩那般偏激,但對魔門也無甚好感:何為佛何為魔。 謝知非深覺依如今佛門的qíng況來說,他要同向雨田講引人向善的是佛、為所yù為的是魔,那些披著袈裟的雜碎定然會成為向雨田反駁自己的據(jù)點(diǎn): 你說佛門引人向善,怎么這群人沒有向善反而更惡了? 往這個方向發(fā)展,謝知非除了準(zhǔn)備好拖住被自己話語打腫的臉,暫且想不出有效反駁的法子來。 因此,謝知非決定高舉唯心主義的大旗不動搖。 我們不說實(shí)的,說虛的! 當(dāng)下,雙手合十的謝知非泰然自若的說著對當(dāng)今注重傳承出身的各家宗門來說,如同開天辟地的話:心魔即魔心佛即佛,境由由心造相由心生,心術(shù)不正者,雖無劣跡已入魔道,心存美好者,雖無義舉佛相已生。 佛和魔不由門派出身而定,乃觀其心,佛門中有魔,魔門中有佛。 如此一來純粹的唯心說,辯無可辯。 謝知非不相信魔門那么多的人會沒有一個有良知的人,即便沒有,謝知非也要親自點(diǎn)一個出來:向施主隱佛心具佛xing,乃我佛門有緣之人。 向雨田默然:居然說魔帝同佛門有緣,這和尚倒是真敢說。 如此一來,向雨田反倒更欣賞起謝知非來。 向雨田作為堂堂一代魔帝,豈能不知他人言語中的真假,然而無論謝知非說言是否真假,在向雨田看來佛就是假的,謝知非再真的話也是假的,唯有謝知非頓悟佛xing那時真的。 雖然向雨田覺得謝知非的禪說還不夠完善,然而已能讓他感受到其中蘊(yùn)含大道的心曠神怡:小和尚,若我年輕的時候同你這般說,怕是心境動搖要被你說來舍我圣門入你沙門,可惜 向雨田搖了搖頭,只可惜他追求的是用永生大道。 而這個東西,佛門沒有。 佛門至今無人證道飛升,因而向雨田如此肯定佛是假說:任你如何能說會道,這世間未曾現(xiàn)佛也未曾見人證佛,到是有人得道成仙。 說到這里,向雨田想到燕飛的飛升,穿過天門,從此天寬地廣任其遨游。 那般無拘無束的自由自在讓向雨田神往:順凡逆仙,你這般佛門禪說勸人放下只能絆住我的步伐。 能絆住他步伐的東西,他向來不要。 向雨田瀟灑起身,雖說他此行是為了種魔而來,然而現(xiàn)在向雨田卻不想對謝知非種下魔種:留著一個有趣的和尚,比留著一個有趣的魔種更好。 然而向雨田剛起身,還未跨出離開的步伐。 謝知非冷靜自持的聲音響起:向施主當(dāng)真知道何為放下? 林中僧人白衣臨水,倒影自照。 遠(yuǎn)在紅塵之外,身坐歲月之中。 談佛修行,許多人愛掛在嘴邊的便是放下一切,勿要執(zhí)著。 然從未拿起何談放下,若不執(zhí)有何須放棄。 嬰兒的靈臺清凈無塵,不是因其明心見xing,而是因其一無所有故能清凈自在,這樣的放下是無知。 從未拿起執(zhí)著的人大談放下,這樣的放下又豈為放下? 不過是空中樓閣的幻影,美則美矣,不可長久。 謝知非長嘆一聲,沉鳴低語:對世事的不執(zhí)著如同天上雄鷹自由自在,然雄鷹翱翔天際終會落于地上,雄鷹要有執(zhí)著的土地才能自由的飛翔。 謝知非:不執(zhí)著并非修行的方式,那是修行后的境界! 若有十步可到彼岸,不行前面九步,只想踏最后一程。 舍本逐末,所到絕非彼岸。 謝知非不知向雨田如何想,但謝知非知曉大音希聲。 輕言而出的放下,絕不是放下,而是拿起! 面對向雨田yīn郁的注視,謝知非安之若素,低聲說來,金聲玉振、字字璣珠:如果連因果輪回尚且無定解,一味追求不執(zhí)著,豈非顛倒因果。如此這番qiáng求放下,得而來的非是不執(zhí)著的佛,而是追求不執(zhí)著的魔。 看透世qíng的眼,dòng悉俗世的話。 白衣僧人的話如同對著向雨田當(dāng)頭一棒: 一味追求,反而不得。 既不曾有,何曾言放? 既不能入道,如何能成魔! 他一直不得突破,是否也是因自己過度的執(zhí)于破碎虛空? 向雨田只覺謝知非此前說的那些話連成一片,在腦中回音陣陣。他從無真正得道,何嘗談棄道入魔,qiáng行往下修煉不過是引火焚身! 向雨田愣住了,像石雕。 許久后,向雨田動了,僵硬得好似墳?zāi)估锏乃朗?/br> 一步一步,重逾千斤。 然而向雨田必須走過去,那時他尋找突破桎梏突破瓶頸的契機(jī)! 最終心神震撼的向雨田停在謝知非身前,一身勁裝的向雨田伏下身,屬于魔帝的氣勢駭人不已,林中肅肅,宛若有聲。 同謝知非平視的向雨田執(zhí)著而問:小和尚,何為道佛兩家的得道? 得道著東西謝知非懂?。?/br> 萬花那些仙人聚在一起,哪兒會不談自己如何得道證道的,挺多了就算不懂,但會照著模子編。 謝知非閉著眼睛可以寫一篇論三千大道中八百大道如何證道! 道家講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宇宙天地間的萬事萬物均遵道運(yùn)轉(zhuǎn),成仙即是得道 佛家講六道輪回【注】,自業(yè)自得果,若無因緣、諸苦便滅,從此不染因果脫離輪回,涅磐永生便是得道 大道走到最后,均是堪破天地規(guī)則,與天地同壽。 從這一點(diǎn)來說,謝知非當(dāng)真覺得,佛釋道魔同比一家,誰也不比誰高貴,只是看誰行事更惡心人:道家追求羽化而登仙,佛們追求成佛證涅磐,大道無常,大象無形,各隨類解,皆是大道。 大道各隨類解 向雨田不由想到了孫恩,孫恩的ròu身qiáng悍到連轉(zhuǎn)身的瞬間,天地也為之顫抖。然而這樣qiáng悍的人卻在穿天門的時候,ròu身化水,僅元神穿越天門。 大道,何為大道? 他qiáng求飛升,是否落下了同孫恩一般的境地,似道而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