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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愛國的表qíng變了變,多少年前的事了,還拿出來提gān什么??? 張姐哼了聲,怎么就不能提了,老李我跟你說吧,就這事,我到老了都會去提,我讓你記著自己年輕時候有多混。 李愛國說,行吧,隨你的便。 說著,他就甩掉張姐,徑自回了主臥。 張姐追上去,李愛國,還跟我上臉了是吧? 主臥傳出爭吵聲,張姐和李愛國已經(jīng)不是小夫妻了,知道家丑不可外揚,有些事還是要關上門來說,倆人都壓低著聲音。 huáng單聽不清吵的內(nèi)容。 合租房的兩對夫妻都發(fā)生了矛盾,原因似乎差不多。 huáng單在陽臺看到王海在橋上,往另一邊去了,他帶上鑰匙出門。 小區(qū)里有微弱的亮光,路燈能指引別人回家的路,也能讓人迷失方向。 huáng單就在小區(qū)里轉(zhuǎn)暈了。 他手撐著膝蓋喘氣,系統(tǒng)先生,請你把王海的位置告訴我。 蒼蠅柜里的積分少了20,huáng單在離小區(qū)后門不遠的健身器材那里找到目標。 王海石像般坐在長椅上,整個人都不動彈。 huáng單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來,拍拍他的肩膀。 王海扭頭,是你啊。 你都聽到了吧,今晚我跟我老婆鬧了個笑話。 huáng單看著月色,一時沒想出安慰的詞句。 這種事擱在不同的人身上,會出現(xiàn)不同的qíng況,如果男方是qiáng勢點的xing格,又是個混蛋,做錯了事都沒有愧疚的心,倆人會吵的不可開jiāo,以離婚收場。 像王海這樣的,看著是個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的姿態(tài),卻比qiáng勢點的混蛋要可怕太多,因為他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他不說出來,憋著。 huáng單一丁點都看不透的人有兩個,一個是江淮,另一個就是王海。 一只野貓不合時宜的路過,大概是察覺到氣氛的不尋常,它又不是個喜歡看熱鬧的,就幾個躥步,從器材上跳躍幾下,消失在夜色中。 王海抓著頭發(fā),指甲大力摳著頭皮,你說日子怎么過的就這么難呢 huáng單后仰一些,姿態(tài)散漫。 他穿越三次,經(jīng)歷三種人生,延續(xù)著那三個人的日子,都是從生疏到習慣,有難處,也有輕松的時候。 哪有十全十美。 你老婆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等她氣消了,你再跟她好好認個錯,她會原諒你的。 王海擺擺手,不可能的,你不了解我老婆,她的眼里容不下沙子,這件事被她發(fā)現(xiàn)了,就是根刺,她不會把刺拔出來的,一輩子都在我們倆中間扎著。 huáng單說,你既然清楚她的xing子,為什么還 王海嘲諷,想說什么,又沒有說出口。 huáng單說,那你準備怎么辦? 王海放在腿上的手抓緊褲子,又緩緩松開,他如同泄氣的皮球,說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林乙,等你結(jié)了婚,你就會明白,婚姻太難經(jīng)營了,真的太難了。 huáng單和王海進門,就撞到陳青青拉著行李箱出來,臉上的鬼畫符已經(jīng)洗去,眼睛紅腫,鼻子也是紅的,哭了挺長時間。 王海驚慌的走上前,老婆,你這是gān什么??? 陳青青不鬧了,她很平靜,回家。 王海一手拽著她,另一只手按住行李箱的提手,現(xiàn)在很晚了,你一個女孩子打車很不安全,而且也沒票了,別走了好嗎?明天再說。 陳青青的眼里有難掩的惡心,我不想跟你住在一個房間。 王海低聲下氣,你睡房里,我搬個椅子在客廳睡。 陳青青轉(zhuǎn)身回房。 王海抹了把臉,沖著huáng單苦澀的笑笑,提著行李箱進去,拿著椅子出來了。 不管是客套話,還是真心誠意,huáng單作為老鄉(xiāng),都應該開個口,問王海要不要到他這屋睡,他提了。 王海搖頭,說要守著門,怕他老婆夜里想不開。 huáng單聽他那么說,就沒再開口。 兩點十分,阿玉濃妝艷抹的回來了,她摸到墻壁的燈開關,看到一個人坐在椅子上。 王海打哈欠,嚇到你了吧,真不好意思。 阿玉沒說什么,她眉眼間的疲意很濃,沒jīng力去想別人的事。 四點左右,huáng單定的鬧鐘響了,他困的厲害,拍著臉起來,聽見客廳有響動,隨后是拖鞋踩著地板革的踏踏聲。 阿玉起來了。 那踏踏踏的聲音從客廳到洗手間,門關上了,最后是馬桶蓋子放下來的聲音。 huáng單拿著水壺出去,裝作是醒來渴了想喝水。 客廳里的椅子還在,人沒了,王海不知道什么時候回的房間。 huáng單去水龍頭底下接水回房,躺g上瞇了會兒,他醒來已經(jīng)快六點了,洗手間里的燈是亮著的,阿玉還在。 阿玉平時蹲廁所差不多在一小時左右,這次快兩小時了,她還沒出來。 huáng單站在陽臺的門檻上,踮起腳,又放下來,一遍遍的重復,他在請求著夜風把自己的瞌睡蟲chuī跑。 這位置離洗手間近,也能看到大陽臺的一部分,但是huáng單一無所獲。 客廳又一次響起開門聲,趙福祥起來了。 huáng單聽見腳步聲停在洗手間門外,之后是拍門的聲響。 洗手間里沒一點聲音。 huáng單意識到不對勁,他立刻就出去了。 趙福祥的手里拿著衛(wèi)生紙,剛走到大陽臺,準備上那兒解決,他突然看到huáng單,心虛和慌張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huáng單的眼角一抽,上次那事,應該是趙福祥gān的。 趙福祥的臉色扭了扭。 huáng單若無其事,用手捂著肚子說,廁所里有人? 趙福祥似乎是松口氣,他罵罵咧咧,是啊,不知道是不是掉馬桶里面了,拍門都不應一聲! huáng單過去踹門。 那刷了綠色油漆的門只是意思意思,震了幾下后,再無別的反應。 趙福祥把衛(wèi)生紙放凳子上,你讓開,我來。 huáng單到外面站著去,看到趙福祥退后,他兩個闊步,抬起右腳大力踹在門上。 嘭地一聲,門開了。 阿玉倒在洗手間臟濕的瓷磚上,滿臉都是冷汗,臉白的嚇人。 趙福祥一懵,他回過神來說,小兄弟,我跟這女人不熟,你自己來吧,趕快把她弄走,我快拉褲子上了。 huáng單快步越過趙福祥,把阿玉抱出洗手間。 阿玉是低血糖發(fā)作,她緩了緩,就沒那么難受了。 huáng單把一杯糖水遞過去。 阿玉接住杯子,臉上還是沒什么血色,謝謝。 huáng單說,你要買點餅gān巧克力之類的零食放在家里,覺得餓了就吃兩塊,不然就會頭暈眼花。 阿玉不在意的說,沒什么事。 huáng單說,你這次暈倒在洗手間,所以沒什么事,下次要是在馬路上暈倒了呢? 阿玉喝口糖水,我又不是紙做的,哪兒那么容易暈倒? huáng單說,我上網(wǎng)查過,低血糖可大可小,出現(xiàn)暈倒,意識接不上的qíng況,不能掉以輕心,一天三餐要按時吃,你的作息很亂,可以定個鬧鐘,吃了再睡。 阿玉沒說話,她一點點的把糖水喝完,林乙,你是個好人。 huáng單, 阿玉沒化妝,露著gāngān凈凈的一張臉,有幾分鄰家女孩的清純,我跟你非親非故,你都能為我考慮這么多。 huáng單抿抿嘴,他沒做什么。 阿玉輕嘆,要是誰能成為你的家人,一定很幸福。 huáng單的眉心擰了一下,幸福嗎?他忘了問。 第一次忘了,第二次還是忘了,第三次不能再忘了,他要找個機會問一下,做他的家人,幸不幸福。 七點多的時候,陳青青拖著行李箱走了。 huáng單站在陽臺,看到陳青青走在前面,王海在后面跟著,邊走邊擦眼睛,一路把她送到小區(qū)門外。 不多時,王海一個人回來了。 huáng單離開陽臺,他去把房門打開,裝作在冰箱那里找東西。 大門開了又關,王海回房后就沒再出來,今天是不打算去上班了。 huáng單不能不去上班,前兩天發(fā)過工資,卡里的錢還是少,他沒安全感。 上午的時間過的很快,huáng單和其他同事差不多,都沒gān什么事,找找資料圖就到中午了。 huáng單的計算是下午畫個糙稿,把造型定下來,哪曉得主美又塞給他個UI的活兒,他去喝了杯咖啡冷靜冷靜,任命的坐回電腦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