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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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青鸞轉(zhuǎn)身,取出一個盒子,打開,里面擺了一排的玉飾。 當(dāng)初被母老虎拿走的那件,華麗麗地擺在最后面。 羽青鸞問他:“我黑嗎?” 裴三郎把頭搖得飛快,滿臉誠懇地說:“冰肌玉骨勝過白玉?!彪m然沒那么白,但膚色很健康的,沒想象中的那么黑,好看的。可這會兒不能說實話,必須睜眼說瞎話,能夸多白夸多白。 羽青鸞問他:“我色相十足嗎?” 裴三郎差點跪了,說:“長公主看自己夫婿,天經(jīng)地義?!?/br> 羽青鸞繼續(xù)問:“為什么踹我?” 裴三郎很慫地真跪了。他不能說自己沒認(rèn)出來呀,會更加挨打的。 羽青鸞取出裴三郎寫給她的信,開始念,“我在母親的首飾店里挑玉時,遇到一個窮兇極惡色膽包天的女郎。女郎對我糾纏不休,我為保青白與那女郎當(dāng)街纏斗,奈何對方人多勢眾……” 那聲音四平八穩(wěn)徐徐緩緩,宛若郎讀課文。 裴三郎以頭叩地,很想腦袋上長個鉆子,遁地底下去。 尼瑪,當(dāng)眾……不對,是關(guān)上房門處刑呀。 羽青鸞念完,扭頭看去,就見裴曦跪縮在地上宛如一只蝦,屁股撅起老高,明顯是抬臀請罪。她毫不客氣地飛起一腳踹在裴三郎的屁股上。 裴三郎正在以頭遁地呢,哪料到那不要臉的居然踢他屁股,痛得嗷地一聲捂著屁股跳起來,轉(zhuǎn)過身,扭頭,氣憤地看著她,叫道:“你……”然后就見到羽青鸞雙掌合在一起,做了個活動筋骨的手勢。別看爪子又細(xì)又嫩,那么一握,常年練武的力量感頓時出來了,關(guān)節(jié)活動聲咔嚓作響。 他爹跟他說,狗蘿莉的武課師傅,一個能打他的武課師傅二十個,是皇宮太內(nèi)第一高手,十萬親隨軍的總教頭!他拔腿就跑,繞到柱子后躲,說:“你……你別過來。家暴要進派出……啊呸,你別過來。” 羽青鸞淡淡地看他一眼,自己慢慢地解開腰間的玉帶,脫下厚重的禮服。 裴三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她,心說:“這是輕裝上陣好打架?” 三十六計走為上! 洞房花燭呢,天都沒黑呢,新郎跑了。他要是敢出這個門,揮拳頭的就不是狗蘿莉,是他老丈人了。他是真不敢挑戰(zhàn)天子劍的威力。 我也是練過的。夫妻過過招,有利于交流感情。 他活動下筋骨,壯壯膽,握緊拳頭,大邁步地過去,擺出防御姿勢。 然后……又遭到了單方面的毆打。 狗蘿莉的身手真不是一般的好,出拳的速度特別快,靈活得跟猴子似的,能蹦能跳能躥。他伸手去抓她,她滑得跟泥鰍似的,那拳頭是避開了要害,但下了力氣的呀,打得他嗷嗷的疼。 mmp喲!打不還手才不是勞資的風(fēng)格。 裴三郎也不管什么招式不招式了,一把撲過去,準(zhǔn)備一把抱住她的腰,將行按倒,靠大塊頭壓扁她。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現(xiàn)實是殘酷的。 狗蘿莉的腰一扭,擦著他的身側(cè)滑到他的身后,抬腿又踹在了屁股上,那力氣之大,他直接趴地上去了。 事實證明,敏力值沒點好,靈活度不夠,是要吃虧的。 戰(zhàn)士職業(yè)遇到刺客,有點慘。 那拳頭劈頭蓋臉地打下來,裴三郎趕緊護臉,喊:“別打臉——” 拳頭突然停住了。 不打了?出完氣了?裴三郎小心翼翼地挪開護住臉的胳膊,就見狗蘿莉余怒不消地看著他。他說:“打回來出完氣就……”話沒說完,狗蘿莉一拳打在他的眼睛上,當(dāng)場眼冒金星,痛得眼睛都不是自己的了。 狗蘿莉,讓你不要打臉,你還打眼睛。 他捂住疼得不斷流淚的眼睛,用另一只眼睛氣憤地瞪著她。 狗蘿莉又一拳對著他另一只眼睛過來。 裴三郎心說:“你打,讓你打!” 拳頭在眼睛處停住了。 裴三郎眨眨眼,心說:“不打了?” 然后,那拳頭又輕輕地在眼睛上碰了下,挪開了。 羽青鸞掃他一眼,起身,去打開門栓,叫來宮女沐浴更衣。 宮女們噤若寒蟬。 宮侍們上前,小心翼翼地把裴三郎扶起來,見到他捂住眼睛,示意他挪開手,給他們看看。 宮侍見到裴曦的眼睛青了,又讓人去找化淤藥來,再扶他去沐浴。 宮室里兩個浴桶,中間隔了一道屏風(fēng)。 木雕屏風(fēng),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毛都看不見。 不過,他能聽到狗蘿莉進入浴桶時和洗澡時的水響聲。 裴三郎自打能夠自己做主后就沒讓人服侍,當(dāng)即讓宮侍出去,他自己洗。 羽青鸞聽到裴三郎的聲音略微側(cè)了側(cè)頭,以為他在發(fā)脾氣,并沒說什么。她全身放松地背靠在浴桶上,指指酸疼的脖子,讓宮女替她捏捏。 她閉上眼睛,腦海里全是裴三郎寫信時的叨叨叨,以及上次見面的情形,以及剛才在宮門口他失口喊出的那句“狗蘿莉”,心情半點都不輕松,也沒有成親的半點喜悅。 她曾以為他是真心待她,卻不知他到底是否真的有過真心。 他送她的那些物什,堆滿了一間宮室,琳瑯滿目,要么精巧,要么新穎,要么別致,要么珍奇,無一凡品,處處可見用心。 是用心討好么? 突然身后響起沉重的腳步聲,宮侍和宮女們都不敢發(fā)現(xiàn)那么大的聲音,并且,那聲音是從裴曦的浴室一路過來。 她扭頭就見裴曦穿著內(nèi)衫長褲頂著一只青腫的眼睛,滿臉氣憤地看著她,說:“活了……十五年,沒聽說過剛成親……還沒洞房就打人的?!?/br> 羽青鸞說:“也沒聽說還沒成親就把未婚妻打了的?!?/br> 裴三郎問她,“誰打誰?要點臉,行嗎?” 羽青鸞:“……”原形畢露了?她問:“你待如何?” 裴三郎說:“以后不能再打我?!?/br> 羽青鸞問:“我若打了呢?” 宮女們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裴三郎想了想,放不出什么狠話,噘噘嘴,突然翻身進了羽青鸞的浴桶。 頓時,浴桶里的水滿得溢了出來。 羽青鸞渾身緊繃充滿戒備,像一張拉滿弦的弓。 裴三郎重重地哼了聲,指指青腫的眼睛,說:“打完了要給揉呀。” 羽青鸞:“……” 裴三郎說:“你不能管殺不管埋,不是……不能管打不管治。打傷了,你要負(fù)責(zé)的。” 羽青鸞:“……”她想了想,愣是沒明白裴曦的意思。這到底是要繼續(xù)打還是不打了? 第132章 裴三郎看著羽青鸞充滿警惕和防備像一只豎起滿身刺的刺猬,又因他沒有打回去而呆滯的樣子, 覺得她有些可愛, 又很心疼。 此刻的羽青鸞像極了上輩子的自己, 扔菜刀,揮爪子, 都是出于驚懼下意識地在保護自己。在這宮里, 沒誰能保護得了她, 即使是她的天子父親,也只是她的護盾,而不是遮風(fēng)蔽雨的大傘。 他緩緩的慢慢地盤腿坐在浴缸里, 讓自己看起來沒有攻擊性。 羽青鸞盯著坐下的裴三郎,看看那隨著他的動作往外溢的水,覺察到他的腿碰觸到自己, 又不動聲色地后挪。依然是泡在水里,但姿勢已經(jīng)從坐姿變成蓄勢待發(fā)的俯蹲。 裴三郎問她:“你還記得小時候我交錢莊嗎?” 羽青鸞不明白他這時候提這個做什么, 面無表情地“嗯”了聲。 裴三郎說:“原本我可以輕輕松松地把錢莊交上去,然后回家舒舒服服地吃著冰食數(shù)著金子, 天子和三公們都沒留心, 但突然蹦出來一個你, 不停地叨叨叨叨地問, 問到我都崩潰了, 后來我被關(guān)在前朝側(cè)殿被三公榨成了咸魚干。我就……嗨呀, 好氣的嘛, 然后就在心里偷偷罵你?!?/br> 羽青鸞問:“狗蘿莉?” 裴三郎說:“嗯, 蘿莉就是小女郎的意思,你那時正是那個年齡嘛?!彼垂诽}莉還盯著她,將信將疑的樣子,又指指頭頂?shù)奶炜?,說:“就跟我不滿的時候會在心里罵賊老天一樣?!?/br> 羽青鸞:“……”罵老天?賊老天?她的思緒拉回來,問:“你在心里罵了我五年?” 裴三郎:“……”臥槽,大姐,你的關(guān)注點在哪。他說:“最開始是罵,后來就變成……就像農(nóng)婦……農(nóng)家婦人,生氣的時候會罵自家夫婿,你個殺千刀的……” 羽青鸞被裴三郎驟然學(xué)婦人的姿態(tài)嚇了一跳,滿臉震驚地看著他一個壯漢掐起蘭花指,默默地往后挪了挪,直到后背靠在桶壁上。 裴三郎沒注意到羽青鸞的反應(yīng),繼續(xù)說:“待回頭,對別人提起自家丈夫時,又會說,嗨呀,我家那殺千刀的呀……”他連說連扭,整個人妖得不行。 然后“咚!”另一只眼睛上又挨了一拳。 裴三郎捂住眼睛,疼急眼了,叫道:“你干嘛呀,聊著天呢!” 羽青鸞收拳,臉色有點不自然,說:“你好生說話,別扭來扭去的。手,放下?!?/br> 裴三郎用另一只腫了,但沒捂住的眼睛朝自己的手上看去,待見到自己的蘭花指動作,趕緊放下手,說:“我……我就學(xué)學(xué)別人?!庇悬c磕磣。 他轉(zhuǎn)身爬出浴桶,突然響起一事,說:“不……不對,我是來找你理論的,怎么又挨了一拳……”話沒說完,羽青鸞突然臉色通紅地飛快轉(zhuǎn)身背過去。 裴三郎愣了下,低頭一看,全濕了,有點半走光:“……”他呆滯兩秒,算了,我還是回去吧。 他爬回到自己的浴桶里,問:“狗蘿莉,我們……”臥槽,今天晚上要死!他干巴巴地垂死掙扎,把后面的話說完:“……和解了嗎?” 沒……沒和解成功吧?勞資今天不要說話了。 羽青鸞滿腦子都是懵的,又慢悠悠地沉到水里泡著。突然想起自己在心里悄悄叫他裴慫慫,頓時心虛地縮在水里,只把下巴以上露在水面,暗自決定,千萬不能像他那樣喊漏嘴。 她聽到裴曦洗澡的水響聲,想到剛才看到的薄薄的半透明衣料下那健碩的身子,臉又刷地紅了,一直等到裴曦起身后,她叫才來宮女,替她沐浴完更好衣,然后裝著若無其事地出去,擺出居高臨下的樣子,然后就見到裴曦正對著銅鏡照眼睛的傷。 她頓了頓,“咳”地清了清嗓子,心說:“我有收斂力氣?!彼龘]揮,讓宮女們都退下。 裴三郎一看,把人都趕走了,不管他了?他頓時不樂意了,說:“大姐,你好歹讓人煮兩個雞蛋給我敷……敷……”今天晚上不適合說話。 羽青鸞轉(zhuǎn)身去到一旁,打開柜子取出一罐藥膏,坐到裴三郎身旁的坐墊上,摳出點藥膏,先熟練地在掌心揉散,說:“閉眼?!?/br> 裴三郎把噘嘴得天高,滿臉不樂意地閉上眼,說:“我跟你說,打人是不對的……咝……輕點輕點……輕點揉……”媽噠,養(yǎng)了十五年的好脾氣,全在你這里破功了。你信不信勞資的暴脾氣上來,你吃不了兜著走。“哎疼疼疼,輕點呀,jiejie……”勞資打不過你啊。 白長一米八五的個頭了。 裴三郎的眼淚是真的下來了。這藥膏賊刺激,像加了類似薄荷類的東西,熏得眼淚嘩啦啦的,眼睛都睜不開,他問:“這藥膏是能涂眼睛的嗎?你別亂涂呀,萬一瞎了怎么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