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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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奴隸頓時又拼命磕頭表示愿意了。 裴三郎也懶得跟奴隸扯這活高不高大上, 在最下等的苦奴眼中, 戰(zhàn)奴待遇就是特別好能頂天的了。 對此, 冶煉匠對兩個奴隸抱以深深的同情,以及對自己有著逃出生天的慶幸。 裴三郎終于不在冶煉爐旁蹲著了,他坐上馬車就跑去找司馬,告訴他, “我找到比銅更堅固的東西了,正讓奴隸用火煉用銅錘敲,銅錘都敲裂了,待我敲下來一塊后, 給司馬送來?!?/br> 司馬一本正經(jīng)地問:“一百文錢買的天罰石?” 裴三郎用力點頭。 司馬指指天空, 說:“此物成群結(jié)隊從天而來,直奔京城, 天子叩首便拜,求天神庇護, 此物方才擦著京城上空飛過, 落到天罰谷。它經(jīng)天火鍛造而不毀, 刀砍斧鑿火燒而不滅,它從天空落下時,天有巨響,大地轟隆,北郊天罰谷震蕩不已,谷中燃起大火,燒了三天三夜,天下又親上祭臺求天神庇護,此禍方平,但谷中草木盡毀?!?/br> 裴三郎問:“北郊?天罰谷?” 司馬說:“此天罰石,巨者大如水牛,陷于斗狀深坑之中,天子出動十匹馬,都未能拽動。小的,或如拇指大小,或如石粒,隨地可拾?!?/br> 裴三郎大張著嘴,目瞪口呆地看著司馬:隨地可撿?隕石雨? 他猛地閉上嘴,把那句“沒趁機趕緊許個愿嗎?”牢牢地咽在肚子里,想象那場面,這要是落到京城,那就是天災(zāi)。他又問:“我能拿天罰石鍛劍嗎?” 司馬被裴三郎深深地噎了把。都告訴過他,天火鍛造不毀,刀砍斧鑿火燒不滅,竟然還想鍛劍?鍛?他問:“鍛是……” 裴三郎揮著手夸張地比劃,“拿大錘銅敲,敲壞一把再鑄一把,積年累月,一年不行敲兩年,兩年不行敲三年。哦,在敲之前要先用火燒到通紅,讓它軟化?!?/br> 司馬問:“你試過?能燒軟嗎?” 裴三郎說:“收效甚微?!?/br> 司馬說:“如果能夠鑄成劍,還請送過來讓我開開眼?!?/br> 裴三郎說:“我覺得用天罰石做成弩括,就可以造出巨弩了?!?/br> 司馬拱手:不送。 …… 裴三郎回府,就又開始折騰甘蔗,這個世界稱之為甘柘。 他上輩子的世界,甘蔗的品種有很多,有那種青綠色的小甘蔗,大概一根是二三斤的樣子,還有兩米多長的大紅甘蔗,嚼起來很硬,但超甜。他買的這車甘蔗是青皮的,兩米多長,胳膊粗,比上輩子的紅甘蔗還硬,甜到有些發(fā)膩。 他讓仆人先把甘蔗洗干凈,之后便準備榨汁。 沒有榨汁機,更沒有專用的榨甘蔗機器,他首先想到的自然是石磨,但石磨碾不了整根甘蔗,得先削碎才行,有那勁削,甘蔗汁都出來了,于是石磨行不通。他想用舂米機,但打得甘蔗汁四濺,浪費特別大。一共才一車甘蔗五百多斤,他沒有熬過糖,唯一知道的就是用火熬出來的,想把這工藝折騰出來,比他做面食、米糕之類的浪費大得多,所以這一道工序上就不要浪費了。 上輩子,路邊攤都有榨甘蔗汁的,那機器原理超簡單,一個圓形大鋼滾筒把甘蔗碾得扁平,汁就擠出來了,榨干的甘蔗還是整條的。他沒有鋼滾筒,鑄銅滾筒貴,且是大件,工藝要求高,也不考慮,石頭的還是可以想想的。 他又設(shè)計了個木頭架加石頭的甘蔗榨汁機,但是,這年代都是純手工藝時代,造起來特別慢。 他最終選擇的是費點柴火,以及多磨損幾把銅刀。 反正銅刀用壞重鑄也就是費點木炭錢,搞研發(fā),哪個時代都貴。 銅刀把甘蔗砍成小碎段以后下鍋熬,然而,利用率極其低下,沒等把糖分煮出來,鍋里摻的水干了。 沒辦法,他又改成削碎后用舂米機搗碎后,再用篩子和細布過濾,之后放在桶里澄清,等雜質(zhì)都沉到桶底后,再倒進鍋里熬。 他沒有熬糖的經(jīng)驗,甘蔗又真的有限,不敢浪費,只能少量地試熬。這少量,一次有五斤甘蔗汁。 不過甘蔗含水量大,這甘蔗又是大品種,里面最小的甘蔗都有五六斤重,能出三四斤水,但是……它有很多爛的!保存不好,甘蔗里面爛了變紅的超多,那部分得扔掉,于是……呵呵……扔掉的比榨出汁的多得多得多。五百多斤甘蔗,最后出來不到一百斤甘蔗汁。 熬糖,先是大火熬,后來,糊鍋了,糖熬焦了。 那改進嘛,大火改小火,之后吧,不是熬得稀了就是糊鍋。 除了熬糊的部分,鍋里剩下的,他也舍不得倒掉,就當焦糖味的糧吃唄。 鎮(zhèn)國夫人聽說小兒子終于不在冶煉爐守著了,正要松口氣,發(fā)現(xiàn)他又蹲到后廚,已經(jīng)在廚房好幾天了。她去后廚,剛邁進院子,就見到滿地遺棄的碎甘柘。甘柘的芯子已經(jīng)變紅,全是爛掉的,里面好多還有蟲蛀的孔。 南方,野地里隨便長隨便掰不要錢的東西,他花一百文買,買的全是爛的,剁碎了扔在這里…… 鎮(zhèn)國夫人有種打兒子的沖動。 院子里的仆人們跪了,廚房里的仆人還在說話,“三公子,銅鍋底又爛了?!?/br> 裴三郎:“拿去讓冶煉匠重鑄,換口新的繼續(xù)熬?!?/br> 鎮(zhèn)國夫人:木炭很貴的! 她摩拳擦掌氣勢洶洶地去到廚房,剛到門口就聞到的全是甜膩的味道,緊跟著,她那小兒子兩眼發(fā)亮的蹦到她的面前,往她的嘴里塞了塊東西,“娘,甜不甜,好不好吃。” 滿嘴的甜味散開,還挺脆,又脆又硬。她含住糊,“嗯”了聲,嚼碎咽下去后,問:“什么東西?” 裴三郎說:“甘蔗熬的,糖。” 鎮(zhèn)國夫人:“甘蔗?你是說甘柘吧?” 裴三郎點頭,他讓鎮(zhèn)國夫人去看他熬出來的那些糖。老實說,他現(xiàn)在對于熬糖的工藝有點懵,熬完出來放涼后都是紅糖和少部份熬焦看起來有點像冰糖的焦糖。因為不是一鍋熬的,出來后的顏色也不一樣,有些偏紅,有些偏黃、偏青,冷卻后的硬度也不一樣。這應(yīng)該跟火侯有關(guān),但至于要怎么掌握火侯,他已經(jīng)沒有甘蔗汁可研究,要等到明年了。 至于白糖和冰糖,呵呵,那是更高精的工藝,還有得琢磨了。 他五百多斤甘蔗,浪費了一大堆,熬糖又熬糊不少,最后出糖一共十五斤。碎糖渣子都讓他好好地裝起了陶罐里。這些糖也敲碎成小塊,分別裝進不同的小陶罐中,是真的很小的小陶罐,只能裝半斤酒的那種。 他分了三斤給他娘,說:“娘,你送兩罐進宮去獻給皇后娘娘?!奔t糖對女人身體是有很多好處的。“其余的你留著自己喝,養(yǎng)身體的?!彼址殖鰩坠蓿f:“這個給大哥留著,他要襲爵了,要到太禮府走動,這比金子稀罕?!便~刀砍爛了,銅鍋熬糊了,洗鍋洗得鍋底都穿了。 剩下的糖,他讓隨身小廝刑戰(zhàn)搬回他的房里,留著自己慢慢吃。小孩子長身體是很需要各方面營養(yǎng)的。這醫(yī)療落后的時代,生病全靠的是自身抵抗力,把自己養(yǎng)壯點才能長大,他上輩子就已經(jīng)夠短命的,要是這輩子還夭折,哭都沒地兒哭。 甘蔗的運輸成本太高,從南到北,商隊人多又走得慢,得一個月,運來的損耗太大了。 他家的封地在這大北邊,而他這輩子估計都很難離得了京,能在帝都生活,也不想去別的地方受人銼磨。自己或家里人去大南邊種甘蔗熬糖都不現(xiàn)實。再猛的過江龍,都很難斗得過地頭蛇,況且那還都是有封地有爵位能翻山越嶺打山匪的公侯猛人,是地頭強龍。 種甘蔗熬糖這買賣,他不考慮,看哪個小伙伴家在南邊,或者是將來封到南邊,讓給他們做吧。小伙伴們一起開錢莊做買賣,也算是同甘苦共患難過來的了。 有了糖,有剛出生的孩子缺奶,糖兌點米糊糊都能養(yǎng)活了,夭折率能少些。 到錢莊盤賬的日子,他去到錢莊,下馬車的時候,兩只手,一只手抱一只糖罐,進到后堂。 小伙伴們早就到齊了,見到裴三郎就樂上了。 不過,沒笑話他。一起做了這么久的買賣,都知道這是個點子特別多的,指不定就是悶在府里又在搗鼓什么,見到他來,還親手抱著兩個罐子,都不等裴三郎說話,就已經(jīng)起身湊上來了。 裴三郎打開罐子,給他們一人分了一塊紅糖。 有封地在南邊的小伙伴眼睛就亮了,問:“甘柘制的?” 裴三郎“嗯哼”一聲,說:“甘柘如果不是壞的,一根十斤重的能榨出八斤甘柘汁,熬出將近兩斤糖。不過,費炭,更費銅鍋?!?/br> 他把自己熬糖的步驟告訴他們,如果他們誰有興趣,可以試著弄。反正大家都在這里,一視同仁。他自己種不了,賣方子又賣不了幾個錢,遇點事小伙伴們隨便搭把手都比方子錢強出百倍,沒必要。 家里封地在南邊的三個,當即大力地抱緊雙拳向裴三郎連連拱手。 裴三郎笑道:“聽豪商說,冬天野地里都還有甘柘,這個時節(jié)趕回去還能制一批,運來賣給魯二哥,明年的冰食買賣,魯二哥雖不是獨一份了,但絕對是頭一份。這個放在涼蝦里,味道比放蜂蜜好。蜂蜜一年里也沒多少,這甘柘,我聽豪商說野地里到處都是?!?/br> 魯二郎聞言,立即向父兄封地在南邊的幾人抱拳:“三位好兄弟?!庇殖崛杀骸岸嘀x多謝!” 家里封地不在南邊的那幾位,也紛紛先預(yù)定上一批。 依然是先盤賬。 盤完賬,姜二郎有事情跟大家商量。他把抄的一份清單抽出來,先呈給大老板裴三郎,對在座的幾人說:“之前入股匯通錢莊的公府來我們府上抵押貸走了三萬一千兩金子,是三郎拉來三萬兩金子填了這窟窿保住錢莊,我們現(xiàn)在也還付著三郎利錢?!?/br> 他指指清單,說:“賣出去,不僅能把債平了,還能再賺筆大的。我們錢莊的規(guī)矩是貸款抵押,最高貸出額度上限是抵押物的七折。”他頓了下,說:“不過京郊的地,向來都是可遇不可求。京郊地的市價是一千文一畝,如果種糧食,即使是歇一年種一年的肥地,以每畝出產(chǎn)細糧二十斗算,二十年的產(chǎn)出才賣得上這價。莊奴還要吃飯穿衣,要留下四成。只抵地,是值不了這價的,他們是連地帶莊園,包括莊園里的一切都抵押上了?!?/br> 裴三郎問:“總共有多少?” 姜二郎說:“大大小小的莊子有五十多座,總共是一千多頃地,山林也劃在其中,不過京郊的山林沒有大的野獸可獵,不產(chǎn)獸皮,不值錢,十文一畝。倒是有幾座牧場能值些錢。京城的土地肥沃,有茫蕩河,還有很多小河流,多湖泊,湖岸、河畔的牧草豐盛,放牧出產(chǎn)的都是上等皮革。” 裴三郎傻傻地看著姜二郎。地呀,他眼巴巴地盼著等著的地呀,就在錢莊的庫房里押著地契。 姜二郎又說:“那些莊頭、莊奴們都還在,牧場我也派人盯著,秋收的收成全都在莊園的倉庫里壓著。我的意思是,如果有誰想買,我們就商量個內(nèi)部優(yōu)惠價,先把里面的好地挑了,剩下的,趁著公侯們都進京了,可以高價賣出?!?/br> 云公府的四公子說:“那我內(nèi)部價拿下,拿出去轉(zhuǎn)手再賣,豈不是金子就到手了?!?/br> 姜二郎點頭,說:“能給得起金子買去倒手也是可行的。若是要照市價走,也是無妨,就看大伙兒的意見。” 耀公府的二公子說:“開個錢莊,總是得有點利賺,是不是?” 魯二郎問:“九折如何?” 云公府的四公子說:“八八折吧,吉利?!?/br> 其他幾人紛紛點頭附和,自己能在京郊弄幾塊地留幾座莊園,美哉。 裴三郎則在算,一頃地是一百畝,占地面積66667平方米,市價是十萬文錢,等于十兩金子。 難怪可遇不可求,放出去還不得搶瘋。即使產(chǎn)量低回本慢,十幾年才能回本,可地每年都有產(chǎn)出的,還能一代代傳下去。 第76章 當初成立錢莊,裴三郎拿出三千兩金子, 魯二郎拿出一千兩, 其余七人一共出資兩千八百兩。 裴三郎占股最大, 又是他一力籌措組建的錢莊, 因此最有發(fā)言權(quán), 其次就是第二大股東魯二郎,以及錢莊現(xiàn)在的實際管理人姜二郎。 姜二郎問裴三郎, 他認為這地要怎么賣比較合適。 裴三郎說:“先是折扣上, 遵從大家的意見, 我覺得八八折挺好,吉利。買地,大家伙兒總得去看看地,打聽下實際情況, 把各塊地評估個優(yōu)劣好壞來,都想買到好地嘛。再就是,買地花的不是小錢,總得給大家籌錢的時間?!?/br> 他這話說到大家的心坎上。錢莊還沒分紅, 他們到現(xiàn)在都是看到錢還沒有進到錢, 眼下能夠直接拿出錢的就是裴三郎和魯二郎。如果這時候拿錢買地,裴三郎有三萬兩金子在錢莊, 他一個人就能把地全部買走。 于是眾人紛紛點頭。 裴三郎說:“我們幾個誰都能湊出個幾百、幾千兩金子,買地的金子不用愁, 但地是有限的, 我們也不能因為都看上同一塊地, 爭搶打起來傷了和氣,是不是?” ‘ 賀公府的七公子說:“是這個理?!彼业牡兆拥张欢?,有什么好東西都讓上面的哥哥jiejie們占了,自己要錢沒錢,要人沒人,爭也爭不過。 云公府的四公子說:“對對對,要是都看上同一塊地,怎么辦?打一架嗎?我是不怕的。” 姜二郎對裴三郎笑道:“別賣關(guān)子了,你直說吧,怎么不讓大家傷和氣?!?/br> 裴三郎說:“我想著,五十多座莊子,怎么都能挑出十座上好的莊子吧?” 姜二郎點頭,說:“每一座都不錯,京郊的地,都是沃土,差點的就是有山地,但山地便宜,再就是有些地稍遠,但地肥,整體是不差的?!?/br> 裴三郎說:“我們先一人挑一座,就按照占股多少排先后順序。”他對云公府的四公子說:“杜四哥、賀七哥,你們占股是一樣的,你倆商量個先后。再就是排到后面的,看好的可能會被先挑的人挑走,但還有四十多座莊子,怎么都能挑出塊讓自己的滿意的來吧。” 賀公府的七公子一想,自己樣樣都不占強,當初只出了二百兩金子入股坐著干分錢,想要越過裴三郎、姜二郎和魯二郎挑到前面去,旁人也不答應(yīng)。他都能先挑的話,其他人就更能先挑了,于是點頭,說:“是這理。” 裴三郎說:“現(xiàn)在是十月初,公侯們要到十二月才能進京,我們約到十二月中旬交錢買地。大家先各挑一塊,剩下的四十多莊子還有城中的宅子,誰先拿來金子就誰先買?!彼腥齼扇f金子在這里,估計大家會擔心他把其它的買走,說:“先每人最多再買四座,如果再有剩下的,再看有誰愿意買。怎么樣?” 幾人聞言,紛紛向裴三郎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