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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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被這一幕驚到傻掉了的秋禾,突然接到自家小姐的眼神,愣了愣,只好硬著頭皮加入胡編亂造的陣營。 蕭騁懷看著孟金窈主仆倆,一唱一和忽悠自己的傻二弟,額頭上的青筋迸了一迸,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聽到蕭騁舟一本正經(jīng)問:“孟jiejie,那大哥他好不好?” 孟金窈和秋禾齊齊一愣。 他真信?。?/br> 孟金窈有些心虛,想到剛才蕭騁舟問自己要畫之舉,只好硬著頭皮繼續(xù)瞎謅:“嗯,挺好的。還有一男一女伺候他呢!” 蕭騁懷順著孟金窈的視線看過去,臉?biāo)查g黑了。 嗯,一堆驅(qū)鬼法器里確實有一男一女,只是還沒來得及燒給他而已。 蕭騁懷抬手,又想給孟金窈來個教訓(xùn)。 但看到因孟金窈這話,變得開心的蕭騁舟,最終還是沒下去手。 秋禾扶著孟金窈上了收拾好的馬車,車輪滾動起來,朝城外的方向走。 蕭騁懷輕車熟路飄到車頂上,盤膝而坐。 那天,他附在山賊身上時,孟金窈曾說了句:“是你?!?/br> 他以為她能看見他,所以試探了一番。 但看這樣,她應(yīng)該看不見自己。 第8章 蕭騁懷的墳在城外的山上,馬車只能行到山腳下,需要走一段山路。 如今剛開春,山上的樹木還沒從嚴(yán)冬里緩過來,到處都是光禿禿的。棲息在樹叢里的寒鴉被馬蹄聲驚到,紛紛撲棱著翅膀飛起來。 剛下馬車的孟金窈被嚇了一跳,一把攥住秋禾的胳膊。 秋禾護著她:“小姐別怕,是寒鴉?!?/br> 出城的時候日頭還正好,現(xiàn)在天卻陰了下來。 城外人跡罕至,除了他們主仆幾個,就只剩下掛在樹梢到處迎風(fēng)招展的招魂幡,和地上有些褪色的冥幣了,嗚咽的風(fēng)聲聽著像是人幽怨的哭聲。 孟金窈畏縮的搓了搓胳膊,見蕭騁舟下馬去樹叢里了,轉(zhuǎn)身壓低聲音沖秋禾道:“你去撿些辟邪的小物件放在在裝祭品的籃子里,等會兒帶上山。” 秋禾面色為難,小聲說道:“去拜祭帶這些東西,不太好吧!再說了,小姐你衣裳上繡有符咒的?!?/br> 將她們對話聽的一清二楚的蕭騁懷有些納悶。 他生前并無惡名,死后一沒給孟金窈托夢,二沒現(xiàn)身嚇?biāo)?,她為什么這么怕自己呢??? 孟金窈瞪了秋禾一眼:“雙重保險你懂不懂?我記得箱子里有瓶黑狗血,你……” “孟jiejie?!笔掤G舟的聲音打斷了孟金窈的話。 孟金窈回頭,就看到蕭騁舟遞過來一根粗壯適宜的樹枝,蕭騁舟指了指冗長的山道,笑道:“接下來的山路不好走,你用這個。” 蕭騁舟跟孟金窈年紀(jì)不相上下,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瞇在一起,露出一口大白牙,身上有一種爽朗灑脫的氣質(zhì)。 跟這種人在一起,扭扭捏捏反倒有些上不了臺面了。 孟金窈接過樹枝,沖蕭騁舟道了謝。 當(dāng)著蕭騁舟的面,孟金窈也不好再提讓秋禾放辟邪小物件了。只能自我安慰,青天白日的,有蕭騁舟這么一個陽氣重的男人在,那些東西不帶就不帶了。 將車夫留在原地照看馬車,他們一行人朝山上走。 蕭騁懷覺得孟金窈這種身嬌體弱的小姐,上山估計得歇好幾程,他沒耐心陪她磨嘰,便徑自躍過他們朝自己墳的方向飄。 一月前,蕭騁懷是親眼看著自己下葬的。 因他平定西南戰(zhàn)亂有功,下葬那日,陛下特意下旨休沐一日。 是以那天雖然雨雪霏霏,但朝中的文武百官基本都來給他送行了。如今雖過去一月多,但地上留下的雜亂腳印,似乎還在印證著那日摩肩接踵的盛況。 但這世上向來是人走茶涼,如今肯來他墳前拜祭的人已是寥寥無幾了。 估摸著孟金窈他們現(xiàn)在還在山腰,蕭騁懷盤膝倚靠在自己墓碑上,正打算小憩片刻時,突然聽到說話聲。 “孟jiejie,看不出來,你體力這么好啊?” 孟金窈這么快就上來了? 蕭騁懷有些不相信,坐直身子,蕭騁舟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里,緊接著是孟金窈。 剛才蕭騁舟遞遞過去的樹枝,此時正在孟金窈丫鬟的手中,即便如此,那丫鬟也累的氣喘吁吁,而孟金窈卻只是臉色略紅暈了些,額上微有薄汗而已。 孟金窈不好意思笑笑,她總不能說自己體力這么好,是因為每次女扮男裝偷溜出去,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和逃命練出來的嗎?只好道:“我外公是開鏢局的,我娘從小便有意鍛煉我,所以我比一般姑娘的體力好一點 ?!?/br> 聞言,蕭騁懷習(xí)慣性的掃了孟金窈一眼,皺眉,下盤不穩(wěn),身形偏弱,一看就沒真正練過,難不成她娘只鍛煉她走路了? 剛上山的孟金窈覺得有些熱,抬手就把披風(fēng)解了下來。 秋禾摁住她的手,跺腳道:“山上風(fēng)大,你當(dāng)心著涼。” “我沒那么弱。” 孟金窈見蕭騁舟一上來就默默到蕭騁懷墳前,將披風(fēng)扔給秋禾,順勢從她臂彎上取下裝祭祀物品的籃子。 蕭騁舟單膝跪在左邊,眼臉低垂,用一方帕子默默擦拭著蕭騁懷墓碑上的泥漬。 拎著籃子后過來的孟金窈便蹲到了右邊,而好巧不巧,她蹲的地方正是蕭騁懷的面前。 蕭騁懷抬眸,看著孟金窈像只松鼠,從籃子里相繼掏出香燭冥幣錫箔紙等物。雖然知道他們看不見自己,但蕭騁懷還是不喜歡跟人近距離接觸。 尤其見鬼的是,他總覺得自己能感受到孟金窈的鼻息,聞到她身上若有若無的香味,這種香味像花香又不像。 這個念頭剛閃過,蕭騁懷眸色一沉,身體往后一傾,整個人便輕飄飄落到了自己的墳頭上,跟孟金窈拉開距離,面無表情看著自己墳前的兩個人。 蕭騁舟雙膝跪地,眼眶發(fā)紅給他燒冥幣,孟金窈則蹲在旁邊用錫箔紙疊銀錠子。 這種銀錠子蕭騁懷是在六歲,為他母親守靈時跟一個婆子學(xué)的。 后來去了軍中,每次跟敵軍交戰(zhàn)過后,他都會親自為那些戰(zhàn)死的將士們疊,以安撫他們的亡靈。卻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也會有人給他疊。 孟金窈這次帶的錫箔紙不多,她疊完所有的銀錠子,見蕭騁舟還跪在那里面容哀傷的燒冥幣,伸手偷偷捶了捶蹲麻的腳,一副想起身又不好意思的模樣。 看在她為自己疊了這么多銀錠子的份兒上,蕭騁懷決定幫孟金窈一把。 他手一揮,有樹葉飛起來撲到蕭騁舟臉上。 昔年,他喜歡獨處,但蕭騁舟老愛纏著他。蕭騁懷嫌他煩時,就會把他拎到自己院里的樹下,讓他自己數(shù)樹葉。 如果蕭騁舟還記得,那他應(yīng)該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不其然,蕭騁舟有些呆的將樹葉扒拉下來,愣了愣,吸溜著鼻子道:“孟jiejie,我們走吧!大哥嫌我們打擾到他清凈了。” ??? 腳蹲麻了的孟金窈求之不得,借秋禾來拿香燭籃子時,讓她扶著自己,還不忘問蕭騁舟為什么。 蕭騁舟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面朝前走,一面告訴了孟金窈原因。 嘖!真看不出來,蕭二公子把你當(dāng)親大哥,你卻把人當(dāng)后娘生的,還這么戲弄人家。 孟金窈在心里替蕭騁舟鳴不平。,伸手撥開面前的一根枯枝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沖蕭騁舟說道:“你等我一下?!?/br> 接著,蕭騁懷就看到孟金窈拎著裙子又跑了回來,然后又蹲在他的墓碑前,碎碎念道:“要是風(fēng)吹起火星,燒了山就麻煩了?!?/br> 看不出來,這女人還挺心細(xì)。 但蕭騁懷覺得,為了這么一件小事,孟金窈不至于親自回來,她應(yīng)該還有別的事情。 果不其然,孟金窈用樹枝撥著沒燒完的銀錠子,再說話時,聲音壓低了不少。 “短命相公,現(xiàn)在香燭我給你點了,銀錠子也給你疊了,還燒了一對金童玉女下去伺候你,你享受過了就早點去投胎吧!雖然我知道你沒娶到我很遺憾,但是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陰陽相隔了,你以后就不要再來找我了……” 蕭騁懷就不明白了,她孟金窈哪兒來的錯覺,覺得他沒娶到她很遺憾?。?/br> 要不是自己老抽抽,隨機不確定的附身,蕭騁懷真想現(xiàn)身告訴孟金窈。他,蕭騁懷,無比慶幸自己掛了,可以不用娶她這個老想喝酒狎妓賭錢的女人了。 孟金窈還在哪兒顛倒黑白的發(fā)表,自我吹捧貶低蕭騁懷的言論,蕭騁懷覺得再聽下去,自己都能被他氣活了。 蕭騁懷不耐煩的一揮手,一陣陰風(fēng)刮過,蹲在他墓碑前碎碎念的孟金窈,像只受驚的兔子,丟下樹枝轉(zhuǎn)身就跑。 蕭騁懷摁著被她氣疼的腦袋,目送他們一行人徹底消失在自己墳前,臉上的怒氣才慢慢散了,取而代之的全是落寞。 剛才孟金窈顛倒黑白的廢話里,有一句話她說對了——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陰陽相隔了。 他,蕭騁懷,如今只是個孤魂野鬼。 親人、仇人、不明不白的死因,因為陰陽相隔這四個字,都必須煙消云散。 雖說孟金窈跟他生前聽說的那個,溫柔嫻雅舉止有度的姑娘不一樣,但他們所有的緣分都已止與他生前。 死后種種,今日他受了她的香燭之后,全一筆勾銷。 此后,人鬼殊途,各行其道。 下山的半道上,孟金窈就開始打噴嚏,上了馬車打的更頻繁了。 秋禾將手爐塞給孟金窈,神色擔(dān)憂道:“別是剛才脫披風(fēng)著涼了吧?” “呸呸呸,著什么涼,你家小姐我今晚……”想到蕭騁舟還在馬車外,一臉喜色的孟金窈搓搓手,壓低聲音道,“還要去萬艷窟一睹異域美人的芳容呢!” 她家小姐怎么就是記吃不記罰呢? 秋禾小臉皺成一團:“小姐,夫人昨天剛罰你跪了祠堂,要是讓她知道你再偷溜出去鬼混,夫人她非……” “非打折我的腿是不是?我娘這話都說了多少年了,你還真??!阿嚏……”和戚柔斗智斗勇多年的孟金窈毫無懼色,用帕子揉了揉鼻尖,靠在軟枕上,瞇著眼睛昏昏欲醒,“行了,讓我睡一會兒,睡醒了,我?guī)闳ラL見識啊!” “小姐……” 秋禾還想再勸,孟金窈已經(jīng)飛快翻身背對著她,不想聽的意思很明顯。 孟金窈本來是不想聽秋禾勸裝睡的,卻不想搖搖晃晃中真睡著了。等她迷迷糊糊撐著頭坐起來時,外面?zhèn)鱽磬须s的人聲。 他們已經(jīng)回城了?孟金窈正想問秋禾時,,蕭騁舟在外面喊了聲:“孟jiejie?!?/br> 孟金窈掀開簾子,蕭騁舟騎馬靠了過來,皺眉道:“前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路被堵住了,jiejie若是著急的話,可下來步行繞過去?!?/br> 急事孟金窈倒是沒有,但馬車坐久了,渾身軟的厲害,下去走走也好,便帶著秋禾下了馬車。 蕭騁舟也棄了馬,跟她們一道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