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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羅楞了一下,轉了轉腦袋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張了張嘴:父親。聲音gān澀滯啞,就像是剛剛從火堆里炙烤過一般。還沒等西羅弄清楚自己的狀況,讓父親yīn沉的臉色首先映入眼簾。 混賬東西,還不快趕緊回去。說著就厭惡地揮揮手,要在場的人先將他抬回去,他還要幫著處理剩下的殘局。 西羅晃了晃腦袋,眼睛驀地瞪大,他想起來自己是在將軍府被人擊暈的。這件事qíng非同小可,尤其是當時他還跟路其在商討大逆不道的事qíng。慌亂站起來就要解釋,身上的衣服忽然下滑,露出肩頭一片斑駁。 他愣了愣,周圍的人迅速轉開目光,只剩下院士氣的直顫抖的發(fā)火聲音和路其粗重的喘息聲。 路其粗重的喘息聲?! 西羅瞳孔周所,面色劇變,顫抖著手拉開自己的衣襟 他看著不遠處被禁錮住還不但沖著自己發(fā)出野shòu般嚎叫的路其,回想到最初自己是沒有中藥的,只是被和一堆人關在了黑暗空曠的地下室而已。 可是后來路其的百般□□以及自己的奮力抵抗,再到被qiáng制注she了藥劑,不知羞恥的配合。 一幀一幀的畫面在腦海中略過,諾大的羞rǔ感從頭到腳將西羅整個覆蓋住。腦子一片空白,什么都聽不見,什么都看不見,只能依稀看見眾人對自己的指指點點和戳著脊梁柱的議論紛紛。 西羅看著面前還在不停謾罵自己的父親,嘴角忽然咧開一個蒼白無力的笑。 完了,全完了。他的人生被路其整個毀了。 他不知道是誰gān的,但他就算死也不能放過路其。 余光瞄見一邊醫(yī)療箱里的小剪刀,西羅咬著牙關用盡了全身的力量站起來猛地撲向還被眾人拉扯著的路其懷里,手中的剪刀撲哧一聲刺入赤~luǒ的路其的心臟。 快救人啊,還愣著gān什么? 因著剛才,眾人都沒想到已經完全失了力氣的西羅竟然還會最后奮力一擊,全場慌亂起來。 即使路其有罪,但他現(xiàn)在也還是將軍府的二少爺,他還不能出事。 院士也著急了,西羅是他唯一的孩子,即使再生氣,他也不可能真要西羅的命。 看著路其和西羅一起倒下,院士眼前一黑,整個也暈了過去。 現(xiàn)場陷入一片巨大的混亂當中。 而外場,混亂只會比地下室只增不減。 看著最后噴濺出來的鮮血,陸時年挑了挑眉,這西羅的最后表現(xiàn)還真是讓他大吃一驚,不過正好他本來就是想要趁著混亂把路其送進醫(yī)院,畢竟還要專業(yè)人士鑒定一下他的真實身份,不是嗎。 既然將軍不愿意公之于眾,那只能由皇家醫(yī)院代勞了。 他淡然地將視頻轉到了外場,想要看看他老公的英姿。 不過外場沒有地下室場面那么糟糕,但氣氛莊嚴肅穆,讓在場的任何人打氣都不敢出一個。 眾人三三兩兩站著,最前面是他們來過數(shù)次都見過的將軍府的管家,而管家身后緊緊護著的人則是將軍夫人。 視線若有若無地落在兩人緊緊拉著的手上,再聯(lián)想到之前網上火熱的爆料,所有看向大將軍的眼神變了,儼然充斥著同qíng和憐憫。 大將軍怒不可遏,卻要保持將軍府的威嚴風度,看向路遠示意他現(xiàn)在才是將軍府的主人。 路遠還沒來得及說話,又有人來報。 聲音之大,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 路其少爺被院士家的公子西羅捅破了心臟。 什么?!大將軍面色劇變,抬腳就要上前去查看。 將軍夫人和管家呆愣愣地看著傳話過來的人。 管家率先反應過來,猛地站起來眼神迸發(fā)出銳利的光,直勾勾地看向前方:你說誰?誰受傷了,在哪里? 他突如其來的qiáng硬態(tài)度讓在場的人更是心思明朗不少,只是看著將軍全黑的臉色沒人敢真正的出聲,自然也沒人跟他搭話。 管家知道將軍府不敢把事鬧大,所以才會想先行離開,等時機成熟了再帶路其走畢竟現(xiàn)在的路其還不能接受他不是將軍府少爺?shù)氖聁íng。 哪知道現(xiàn)在 一切都完了。 身后的將軍夫人忽然迸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管家猛地回頭只看見那個柔弱的身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陸時年原本想從頭看到尾的,只是昨晚上試禮服睡得太晚,今早上又被直接從被窩里挖了出來,到現(xiàn)在已經完全支撐不住了,視頻還開著歪著腦袋就睡著了。 ***** 醒了? 陸時年眨巴著眼睛看了半晌,瞇著眼睛伸出手摸了摸路遠的臉,迷茫地點了點頭,趴下去又睡了。 路遠笑著抬起他的腦袋:都睡了一晚上了,還睡? 陸時年頓了一下,撐起腦袋看了一眼窗外,果然太陽似乎重新從東方升起,熱qíng又有活力,陽光灑在身上,溫暖舒適。 他舒服地伸展了一個懶腰,這才問:我沒回皇宮可以嗎? 路遠捏捏他的鼻子:把將軍府鬧得一團亂,不負責任地回去? 陸時年一把拽住路遠的脖子,撲進他的懷里:那把我賠給你? 路遠接住他,在他脊背上輕輕拍了兩下:你本來就是我的了。 呸,真不要臉,誰是誰的?陸時年掐著路遠的下巴,昂首挺胸,笑得一臉的小痞子樣。 路遠直接捏住他的嘴:把我家搞散了你就這么開心?我父親現(xiàn)在還在g/上躺著呢。 陸時年食指敲上他的臉蛋,嘟著嘴說話:這不是你家。他又指指自己,有我才是家。 路遠楞了一下,一把拽住他拉近自己的懷里:嗯,有你才是家。 陸時年躺在他的懷里,一雙手緊緊揪著他的衣服前襟,聲音小小先斬后奏:我這樣,你會生氣嗎? 路遠問:如果我說生氣的話,你會彌補嗎? 陸時年冷哼一聲:我恨不得他們現(xiàn)在就死,但又舍不得他們這樣輕易就死,別說現(xiàn)在完全沒有任何彌補的機會,即使時間倒回到我什么都沒做之前,我也只會比現(xiàn)在更過分罷了。 他說的理直氣壯,絲毫沒有路遠可能會生氣的自覺xing。 路遠捏了捏他因為氣急而鼓起來的腮幫子:那不就得了,如果我生氣的話你會不會就此不理我了? 陸時年頓了頓,遲疑地想要點頭。下巴卻被提前捏住,阻止了他的動作。 路遠頭埋在他的胸前,低聲呢喃:別點頭,不要對我冷戰(zhàn),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會永遠站在你身后,別說一個將軍府,即使你要背叛整個帝國,我也只會挺身與你一起和全帝國站在對立面。 陸時年吸了吸鼻子,一巴掌糊在他的臉上:帝國是我家,大帝和王后是我父親和母父,你讓我反誰呀。 還沒等他站起來,整個人被撲倒在g上,抬臉對上一雙深qíng的目光,陸時年低頭低低叫出聲音:路遠,我好喜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