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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柳花抱著自己的小包袱小跑跟上,吐著舌頭看前面兩個人大街上秀恩愛,雖說不喜歡旁邊人地指指點點和小聲議論,但這樣也很好,不管別人怎么評價,只要自己過得開心就好。 畢竟她活下來就已經(jīng)很艱難了,好不容易有一個收留她的人家,她只想好好報答他們。 淡h(huán)uáng色的陽光打在走在前面兩個人的身上,一圈淡淡的金huáng的光暈,安靜而祥和。 第131章 小狐妖 柳花在這里住下之后便包攬了家里的大小所有事宜, 手腳勤快, 做飯也好吃, 最關(guān)鍵的是知道什么叫做非禮勿視, 非禮勿聽, 非禮勿言。 陸時年很喜歡這個懂事的孩子, 尤其在她洗gān凈之后露出一張憨憨傻傻的臉之后。 小女孩看著年紀不大,咧嘴一笑還有兩顆潔白的小虎牙, 霎是可愛,沒幾天陸時年就真的把她當做自己的親meimei一樣看待了。 但有人歡喜有人愁, 兩人關(guān)系日益親密, 顧長生總是垮著一張臉看兩個人親昵談笑。 最后實在忍不下去,甚至摒棄了讀書人的迂腐大道,時不時就要碎嘴一番,跟陸時年抱怨他冷落了自己, 但往往會被陸時年用你要看書這冠冕堂皇又尤其憋屈的理由硬生生擋回去。 只好背地里緊/咬了牙關(guān),怎么看小姑娘怎么不順眼,看書間隙都要盤算著小姑娘今年芳齡幾何, 什么時候能嫁出去,他一定像本家哥哥一樣出一套不薄的嫁妝錢。 ***** 陸時年的衣服多是顧長生置辦的, 雖然好看但樣式繁瑣,柳花因為要做家務(wù)穿著不方便, 再說一直穿陸時年的也不是長久之計。 所以小姑娘安頓下來沒幾天陸時年就打算帶著柳花出去置辦幾件興頭, 也是大姑娘了, 平日里還要出門買個菜什么的, 自然要穿的得體些。 紅衣姑娘,你為什么只穿白衣服呀,雖然好看但很容易臟啊,不覺得麻煩嗎?柳花到底是個小孩子,街邊的任何一個小攤小販都能吸引她的目光,一個一個看過去眼睛里充滿了好奇,真不知道前兩天她出來買菜的時候究竟是個什么模樣,但她又十分乖巧,只是眼睛隨著人cháo涌動,人還是緊緊跟在陸時年身后,時不時跟他說上一兩句話磨蹭時間。 陸時年隨便應(yīng)著她,只是今天的氣氛有些微奇怪。 他掃了一眼街邊來來往往的人,跟前幾天的那次出來放風不一樣,雖然還是有人對自己眼含不屑,但到底沒人敢明目張膽地鄙視自己,就連自己上前給柳花買幾個小玩意,也都很順利地買著了,甚至還有一個捏面人的老爺爺多送了他一個小兔子的面人。 陸時年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可能是幾天之內(nèi)全街的人都變明白人了。 看一眼身邊咬著糖葫蘆,眼睛還滴溜溜轉(zhuǎn)到處亂看的柳花。 這丫頭難怪嗓子更啞了,帶回去藥店買點潤嗓子的,也不知道銀耳雪梨湯在這個時候有沒有,聽說那玩意女孩喝著不錯。 長生喜歡。陸時年拽了一把她的袖子,防止因為她跑的太快撞到前面人家的攤子上,回答她剛才的問題。 紅衣姑娘,你長這么好看就應(yīng)該穿點好看的,整天跟顧公子穿一樣的做什么,白瞎了這張好臉,你這么白比我見過的大家閨秀還要白,嗯穿紅的肯定好看。柳花轉(zhuǎn)過臉,恨鐵不成鋼地看他,狠狠咬下一顆山楂就跟咬著顧長生的ròu似的。 陸時年笑瞇瞇地順了順她的頭發(fā):你見過幾個大家閨秀,我以前也算是穿過紅衣吧,長生不喜歡我那樣。 那一定是顧公子怕大家都喜歡上你。柳花咬著牙說,她也很喜歡。紅衣穿紅衣,一定更美。 行啦,還嫌她們話題不夠多,再說我也更喜歡穿白衣。陸時年拉了她一把,歪著腦袋看向不遠處的成衣店,他的衣服都是在那兒定做的,質(zhì)量還不錯,款式也是偏文氣的,看小姑娘這樣xing格的可能不會喜歡那種款。 紅衣姑娘,你柳花可惜,但也知道陸時年表面看上去很好說話,但其實也是一個很有自我主意的人,既然他說了是他喜歡那就應(yīng)該不是顧長生qiáng迫的。 而且她覺得紅衣姑娘根本不像是外人口中說的出身低賤的身世,這樣良好的教養(yǎng)一定是大家族里才能養(yǎng)出來的,吐了吐舌頭,轉(zhuǎn)頭面上帶了疑惑,那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啊。 陸時年正在糾結(jié)是去前面那家相熟的店面,還是再轉(zhuǎn)過一條街那邊有專門的一個女子成衣店,就是布料下乘點,隨口應(yīng):你問吧。 為什么我總覺得你氣質(zhì)怪怪的,有點不太不太算了,不問了,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柳花總結(jié)了半天還是不知道怎么開口,不過也不是很重要,索xing不問了。 陸時年壓根沒怎么聽清楚,指了指前面那家自己率先邁步出去:就那家吧。雖然樣式可能傳統(tǒng)了點,不符合現(xiàn)在小姑娘的品味,但穿起來是真的舒服。 柳花看著獨自走在前面的陸時年,眨眨眼睛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的后背,有時候她真覺得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是凡人,難道真的不是天上下凡的神仙,不過究竟為什么不是仙女,柳花也不知道,她的第一直覺就是神仙。 眼看著兩個人的距離越拉越遠,柳花著急跟上去,誰知道剛走幾步,就看見前面的神仙被一堆不懷好意的人團團圍住。 尤其是前面那個身著華服的公子哥面上帶著之前他們村口張二看漂亮寡婦時的猥瑣笑容,心里一咯噔,急忙快步過去。 呦,這不是顧長生身邊的那個丫頭么,怎么一個人大街上拋頭露面的,這收拾成這模樣也不知道是想要勾搭誰呢?謝玨刷的一聲打開扇子,一邊嘴角上/翹挑著輕蔑的笑容由上而下俯視他。 陸時年在他腦門上看了半晌。 怎么,紅衣姑娘今天如此主動,莫不是后悔當日那句不跟著我的話了?謝玨輕笑兩聲,一只手伸過來就要捏他的下巴。 陸時年正準備偏過臉,身邊一道疾風。 你誰呀,當街上耍流氓呀。面對前面一堆五大三粗的小廝,柳花一瞬間有點懵,向后退了兩步腳后跟踩到陸時年的前腳,來不及回頭迅速給自己鼓了鼓氣,挺起胸,光天化日的想做什么? 光天化日?我想做什么?難不成是這位紅衣姑娘一般都是晝伏夜出?謝玨回頭看一眼仰頭就笑,身后他帶來的那些人也很給面子的面上都掛著猥瑣的笑容,視線毫不留qíng地視jian著陸時年,眼神要是有動作,陸時年這會恐怕早就已經(jīng)被扒光然后躺在地上嬌/喘了。 陸時年眉心微蹙,拉了拉柳花的袖子,畢竟還只是個姑娘。 柳花一甩袖甩開他的手還試圖將自己擋在他的身后,可惜確實沒自己高,不用踮腳也能越過她看見前面的惡心人惡心事,以及謝玨腦門上濃郁的黑氣。 你胡說,真真是下/流人眼睛里就只能看見下/流事,紅衣姑娘,前幾天我學了一句詞語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覺得我們還是別跟他們離得太近。柳花害怕地抓著陸時年的手腕都在顫抖,一使勁拽著陸時年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