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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垂著眼瞼努力做出一副低眉順目的表qíng,后背緊緊靠著墻角渾身害怕地顫抖。 倒不是裝出來的, 是他真的很疼。 陸時年從小到大雖說是酒吧混出來的,但真刀真槍gān的時候他永遠都是在后面指揮的那一方, 畢竟他慫,打得過花點錢雇人去打, 打不過的壓根不得罪, 身上幾乎從來沒有受過傷, 前兩個世界又是被保護得極好, 哪里受過這等皮ròu之苦。 面皮子一直在抽抽,眼睛里掛著眼淚陸時年也不敢隨心所yù地哭,只能先嘗試著憋氣忍疼。 華衣女人怒吼完之后,狠狠一甩,鞭子吧嗒一聲落在地上揚起一陣灰塵。 那女人惡狠狠瞪他一眼,抬腳罵罵咧咧地走了出去,陸時年聽得不清楚,不過這也不重要。 面前地上還跪了一整排穿著淡粉色的衣裙,梳著兩只發(fā)髻的丫鬟模樣的人聽見聲音,試探著抬頭見那女人可算是離開了,也都是松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臉滿含同qíng地看一眼陸時年,搖搖頭也都站起來緊跟著離開了。 原本還想叫住兩個問問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qíng況,可是抬眼便對上他們臉上唯恐避之不及的表qíng,再回想剛剛自己唯一聽見的那句不準送飯的話,也知道如果跟自己扯上關(guān)系定然是很麻煩的,陸時年不喜歡給人添麻煩,就像是之前即使他想jiāo朋友,但是朋友父母不同意,他自己就會選擇斷絕往來,不讓別人作難。 倒不是因為他心好,而是因為他更怕麻煩。 張了張嘴還是把及時將未出口的話吞了下去,目送著他們一個一個地走出去,最后走出去的那個還回頭看了他一眼,背對著陽光幽幽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外面,動了動嘴唇最后卻也只是沉默地將地上的藤條撿起來之后立即離開了,順手還關(guān)上了門。 陸時年: 聽見吧嗒的落鎖聲之后,陸時年終于從角落里掙扎著先出來,嘗試著活動了一下腿腳,這才發(fā)現(xiàn)難怪身上那么疼。 自己穿越過來是只挨了一下鞭子,但這具身子就不是了。 大大小小的傷痕累著傷痕,甚至現(xiàn)在身上所穿的這套衣服也都被血水黏在新新舊舊疊加的傷疤上,外翻的血ròu紅紅白白一片清晰可見,陸時年稍微一動就會立即扯動傷口,牽扯著心臟,就像是被攥住狠狠揉搓一般地疼。 倒吸一口涼氣陸時年立即不敢動了,慢慢滑坐在地上背靠著冰涼的墻面隨意打量著四周。 一個火柴盒一般的小房子,一扇緊閉的門和天窗嚴嚴實實阻擋了外面的陽光,帶到適應昏暗的光線之后,陸時年發(fā)現(xiàn)這所房子破舊但是充滿了古意,倒不像是被可以裝扮成這幅樣子,而是它本來就是一個古建筑。 這大概是又到古代世界了? 房間里沒有任何擺設,幾乎大半都是柴火和各色各樣的雜七雜八的工具等等,想必這就是古代小說中出場最高的柴房了,就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角色? 但是也來不及他胡亂想,這會腦子疼的都有點不清楚了,陸時年立即叫道:大腿,上次那個去除疼痛的還有沒有了,我要疼死了。 腦子疼,身上也疼,簡直不能忍! 即使是在腦海中說話,陸時年的聲音里也帶了哭腔,是真TM的疼。 系統(tǒng)檢測了一番,半晌之后才出聲:禮包里就只有一份去除疼痛的。 幾乎等了一個世紀,結(jié)果換來這么一句話。 陸時年倒也沒胡攪蠻纏,抿了抿唇,將眼眶中即將掉下來的眼淚吞了回去,順便咽下去一大口苦澀的口水。 忍著疼問:這什么破世界呀,怎么一過來就受nüè。 系統(tǒng)例行公事地先詢問:是否要接受劇qíng。 陸時年掃了一眼門外,聽剛才女人的意思是自己這應該是被關(guān)禁閉了,晚飯都不允許送過來,顯然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人來,點點頭:接受吧。 對于陸時年來說這是一個新奇的世界,這個世界不僅有男人女人還有一種奇怪的物種叫做哥兒。 哥兒是介于男女之間的一種xing別,集合了男女兩者的優(yōu)缺點。 簡要地講,哥兒生的比男人柔弱,但是卻比女人柔韌,相較于女人來說同樣可以生孩子,但生育率卻嚴重低下,有些哥兒甚至一輩子都懷不了孩子。 陸時年撇撇嘴:說那么奇怪,這不就是現(xiàn)代社會的雙xing人嘛,只是我們那個世界雙xing人案例不多,而且普遍不被接受,換到這個世界就變理所當然而已了。 系統(tǒng)本能xing回應道:還是有所區(qū)別的。 不都一樣嘛,有男女雙器官,有些能生養(yǎng),有些不能,你說說哪里有區(qū)別了。陸時年之前是接觸過雙xing人的,就在酒吧,一個長相柔柔弱弱的男孩子。 當時他以為是未成年人失足,還想著塞點錢給孩子趕緊弄回學校去,這種地方是gāngān凈凈學生該來的嗎。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竟然不是,那個看不出來年紀的孩子是專門出來賣的,而且賣了還不止一年,甚至可以說是那個酒吧的老人了。 那孩子看著他面善,以為他是新主,就隨便拉了拉生意,甚至還提前就說好了自己是雙xing人,別脫了褲子之后被嚇到了。 陸時年不是被雙xing人嚇到了,是被他的態(tài)度嚇到了。 那人對他沒有刻意勾~引,也沒有故作矜持,真的就只是淡然,甚至還輕飄飄地露出一個柔和的笑臉,在五光十色的彩燈下顯得更加純凈。 男孩看著他臉上露出來的訝異神色,以為他是嫌棄,這樣的人也不是沒遇見過,陸時年這種默不作聲沒有大罵他惡心的反應已經(jīng)算是好的了,勾了勾嘴角仰頭喝下去手里的那杯酒站起來就準備走了。 也不知道是在男孩臉上看見什么觸動心靈的表qíng了,陸時年一把拽住了男孩的胳膊,看著男孩轉(zhuǎn)過來疑惑的表qíng,自己也疑惑了。 后來男孩就給他講了什么叫做雙xing人,雙xing人跟正常人有什么區(qū)別,也給他講了自己為什么在這里站了一年的臺。 他其實已經(jīng)二十一了,只是因為體內(nèi)激素失調(diào)的關(guān)系看著年齡比較小而已,不過這樣也好,有人就喜歡這種調(diào)調(diào)。 但是他的生意還是不好,畢竟很少有人接受得了一個男人下面有兩個dòngdòng,還有人覺得這是病,會傳染,甚至聽見他解釋過后便打罵著讓他滾。 男孩說著說著就笑了,眼睛里盛滿了虛無縹緲的光斑,兩頰出現(xiàn)兩只淺淺的酒窩,霎是可愛。 像陸時年這樣聽他說話的還是少數(shù),男孩,也不是,姑且稱作是男人吧,就講的稍微多了些。 二十一,年齡不算太大,要是做手術(shù)的話還能及時矯正過來,只是壽命稍微短了一點但還是能做幾年的正常人的,而且這種手術(shù)男人打聽過了,不在本國做,要去特定的一個國家,那里雖然其他技術(shù)還不發(fā)達,但是這種手術(shù)卻尤其先進,成功率極高。 說著男人就抿著唇笑,品了一口杯子里的酒,眼底都是笑意,說自己什么都打聽好了,護照也辦好了,甚至連醫(yī)院都找好了,就只差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