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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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都換好了衣衫,宋云期蓋著棉被靠在床頭,閉目養(yǎng)神,看著氣若游絲,虛弱到一碰就碎。 孟今今幫他把炭盆移到了床前,準(zhǔn)備出去看看情況,“我去外頭看看,也許能遇上來找你的人?!彼煌崎_門,卻看到不知何時站在門前的屋主飛似地逃回了自己的屋,明顯心思不正。 孟今今站定在門口,思及屋里頭手無縛雞之力的宋云期,回頭看了看他,心想還是先去警告一番那屋主再出去吧。 他的面色比方才稍微好看了一點(diǎn),不知是不是聽到這動靜,說道:“再等等吧,晚些出去。” 宋云期的聲音還很是虛弱,孟今今聽他這么說了,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退回屋里。 她有些疲憊,趴在桌上。但剛坐下就看到宋云期裸露在外的一只腳上有數(shù)道刮痕,腳底也受了傷。 孟今今一愣,坐直了身體,“你腳上的傷……”她不由在屋里搜尋他的鞋子,掃了一圈都沒看到,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掉的。 孟今今當(dāng)下不禁佩服起了宋云期,方才在林中跑了一路,地上都是殘枝石子,他居然忍下來了。還以為他那時是咳得厲害回不了她的話,現(xiàn)在回想,應(yīng)該是在強(qiáng)忍著疼痛開不了口。 她看向他,“剛才在林子里怎么不和我說?!彼粗恢?,她應(yīng)該能背著他跑一段路。 他輕咳了幾聲,“情況緊急,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br> 孟今今又瞄了眼他的雙腳,他肌膚玉白,血紅的傷痕顯得格外刺眼。 她起身去問屋主有沒有傷藥,因?yàn)閯偛拍且怀?,屋主心虛,沒有開口索要什么,干脆地把藥給了她。 回屋端來燭臺,她在床沿坐下,“我?guī)湍闵纤帲惆淹热冻鰜??!彼伍_小塞子,見他沒有動作,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宋云期并不在意自己的傷口,“我沒事?!?/br> 孟今今腹誹了句逞什么強(qiáng),不贊同道:“你傷得挺嚴(yán)重,身體本來就不好,如果不及時處理,萬一因此染上其他病呢。還是你覺得這藥不好?雖然尋常人家沒有你平時用的好藥,但多少也是有用?!?/br> 宋云期輕咳了兩聲,瞄了她一眼,狀若漫不經(jīng)心道:“以往,你并不會關(guān)心這些?!?/br> 她愣了片刻,隨即坦言:“無論是出于什么原因,總歸你今晚是救了我,我也不是個忘恩負(fù)義之人?!?/br> 孟今今眼神純粹,他聞言不語,遲遲未動,孟今今失了耐心,正要塞回小塞子時,他卻動了動手,將整只腳露了出來。 她微微俯身,把控著小瓶子撒著藥粉,接著上一句道:“但你別忘了,你之前可是算計(jì)我害得我險些沒命,所以你給的這恩就別指望我回報(bào)給你什么。頂多,我們算是兩清。” 宋云期垂眸,微弱的燭火搖曳,恰好的柔光投在她專注的眉眼,他的目光掠過她半干柔軟的烏發(fā),如鴉羽的長睫,聽著她細(xì)微的呼吸聲,彌漫在胸腔如被碾過似的疼痛,仿佛也跟著掃去了些。 傷口彌漫開來的火辣痛感很快就使他回了魂,他眉首蹙起,微微一顫,孟今今怕一不小心撒多了,頭也沒抬道:“別動,疼過了就不疼了?!?/br> 若卿找來的時候,隨行而來的還有欒子覺度堇。 欒子覺兩個大步上前抱住了她,度堇站在門口見她平安無事,望著她長長舒了口氣。 欒子覺抱著她的力道像是在勒她,她安撫了好一會兒他才放松些力道,度堇也走到了她的身邊,抬手撫了撫她的臉頰,額首貼著她的額首嘆道:“還好你沒有事,再晚些找到你,你恐怕回去就得先去看我了。” 若卿扶著宋云期起身,他看著沉浸在喜悅里的叁人,目光停留了許久才移開。 回到府里時天已經(jīng)泛青。 欒子書和辛出來的時候,孟今今正裹著棉被喝姜湯。 四個男人難得齊聚,孟今今被八只眼睛盯著,將昨晚經(jīng)歷的事情簡潔的闡述了一遍,當(dāng)然,略去了些驚心動魄的細(xì)節(jié)。 他們看著她安然無恙,想她今晚受了驚嚇,沒有多問。 立于角落的辛出神情有些怪異,他沉著張臉也不知在想什么,當(dāng)察覺孟今今朝自己這邊看來后,他的面色又迅速一變。 昨晚本是輪到欒子覺,他坐在床沿拿著帕子替她拭去唇邊的水漬,眼神一遍遍掃過辛出和度堇,都快看出了個洞來,示意他們快點(diǎn)走,別占了他的時間。 他們擔(dān)心自己一晚上了,她正攆他們?nèi)ニ瘯海块T敲響了。 宋云期差人送來了活血化瘀的藥膏,孟今今舌頭打結(jié),迎著叁人探究的目光,還有默不作聲的書生,她怨艾的腹誹送就送吧,可偏偏要在這個時候送來,來的可真是時候…… “送過去了嗎?” 宋云期端起黑濃的湯藥,湯藥散發(fā)的苦味令站在他身側(cè)的若卿都忍不住嘴角抽搐,胃里翻江倒海。 “已經(jīng)送到了?!?/br> 他看宋云期平靜地喝了藥,面上一點(diǎn)表情都沒有,不快地皺眉道:“主子為何要救她?還將上好的玉瓷膏給她。如果不是因?yàn)樗?,您也不會受這些苦?!?/br> 宋云期將空碗遞給了若卿,再接過他手里的清水漱口,隨意掃了他一眼,若卿便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 這時屋外傳來了奇怪的動靜,像是有人闖了進(jìn)來,若卿正要出去看看,門就被人踹開了。 來人顯然帶著滔天的怒火,那一腳險些就要將門給踹了下來。 辛出如風(fēng)一般沖到宋云期面前,若卿根本來不及阻止,就看到他單手揪著宋云期的領(lǐng)子將他重重地壓在桌沿,力道之大還將圓桌撞得往后移動了些許。 宋云期的手抓住了桌沿,吃痛皺眉,若卿看得膽顫,深怕宋云期那單薄的身板要被壓斷了,怒喝了聲,“你在做什么?!” 若卿當(dāng)即拔劍架在辛出的脖頸處,鋒利的刀刃劃出了一道血痕,但辛出仿佛沒有感覺到一般,冷冷出聲:“看來你真是毫無半分信義可言。她為什么會收到邀貼?!” 宋云期淡道:“這是個意外?!?/br> 辛出像是聽到了笑話,“難道你們連阻止她的能力都沒有?” 若卿著急地?fù)屜忍嫠卧破诮忉專骸笆裁囱N?!我們完全不知情!她會過來我們也沒想到?!彼€以為她是從辛出這里知道了什么,放心不下他家主子才過來的?!爱?dāng)時已經(jīng)有人看到她來了,如果那時讓她回去,定會讓人起疑心。我們也已安排了人手暗中保護(hù)她!你該自己去問她從哪得來的邀貼?!今晚我家主子可是還救了她一命!” 辛出眼中殺意畢露,冷冷看著宋云期,“你該慶幸自己能救下她。” 若卿還要再說,宋云期看了他一眼,讓他出去。 “可他……!” “退下?!?/br> 若卿不情不愿地收了劍,轉(zhuǎn)身離開了。 宋云期看著眼前暴怒的男人,緩緩直起背脊,“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br> “交代?”辛出冷諷,松開了手,眼眸微瞇,氣勢迫人,“看來我們不適合合作。倘若再有類似今日的事情再發(fā)生,到時我自會取你性命,來拿我要的交代?!?/br> 與此同時在二皇子府中的暗室內(nèi),鄭小將軍坐立難安地看了看背對著她站著的二皇子,又看了看身旁一位頭帶兜帽的中年女子。 “我們中了他們的計(jì)。”中年女子肘搭在扶手上,面色凝重,重重一嘆道:“您這回可是闖了大禍??!”她側(cè)頭看著鄭小將軍,鄭小將軍局促地站起身,“我這不是想幫忙嗎……李姨,我知道自己是做錯了,可我也是想出份力啊。再說,尤郎的身份你們也是調(diào)查過的,所以這事也不能全賴我啊……” 鄭小將軍雖然說話的聲音有點(diǎn)虛,可每個字都是在極力為自己辯解,想將錯處從自己身上推走。 前個月鄭小將軍在外養(yǎng)了個清倌名叫尤郎,那尤郎善解人意,處處很是得她喜愛。自從鄭家倒了,鄭小將軍處處需得依附二皇子,出門在外時常被人明著暗著譏諷挖苦,她一直不滿被自己的夫郎壓過一頭,事事都要看他的面色。前不久尤郎為她獻(xiàn)了一策,這一策便是那幫黑衣人。 那幫黑衣人實(shí)則是一伙窮兇極惡的江湖盜匪,前不久他們的頭領(lǐng)被朝廷活捉后斬殺,這伙人恨窮極發(fā),殺不了皇帝,便想拿權(quán)貴們泄恨為自己的頭領(lǐng)報(bào)。 鄭小將軍迫切的想要證明自己,便瞞著二皇子暗中差人與那幫盜匪接觸了,簡單的以為就算是被查到了,只要?dú)⒘伺c盜匪接頭的人便能保全自己。她甚至為了能取了宋云期的性命還另買了幾個武功高強(qiáng)的殺手混入其中。 只是鄭小將軍自以為的天降良機(jī),不過是個圈套。 中年女子原是鄭將軍的部下,對其忠心耿耿,也是看著鄭小將軍長大的,怎會不了解鄭小將軍心里真正的想法,她恨鐵不成鋼地怒瞪了鄭小將軍一眼,“您不該瞞著我們擅自行事!如今釀成如此大禍,那宋云期定然有后手在等著我們,我等人已是甕中之鱉!” 從沒被人如此兇過的鄭小將軍大氣不敢出,隨即心里的不滿更甚,將矛頭指向二皇子,“若不是他一直壓我一頭,我怎會如此行事!”” 中年女子一拍桌案,震得鄭小將軍不敢再多言,畏畏縮縮地坐了回去,煩亂地一揮手:“行行行,說是我的錯就是我的錯……先別追究這些了,眼下該商議如何躲過這一劫才是最重要的啊。” 中年女子又是一嘆,“殿下交代我看好小將軍,我卻沒能做到,怪我?!笨上Ф首影l(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遲了一步,只來得及將買來的殺手滅口。 中年女子望向二皇子,他始終默不作聲,中年女子心中不定,揣摩不出他的想法,語帶恭敬,試探問道:“不知殿下有何良策?” 二皇子緩緩轉(zhuǎn)身,下巴點(diǎn)了點(diǎn)鄭小將軍,輕笑了兩聲,“簡單。殺了她?!蹦切β暘q如叁九天的陰風(fēng),眼神像凝聚著風(fēng)暴,冰冷陰鷙。 鄭小將軍恐懼地看了眼中年女子。 “這……”中年女子遲疑,鄭小將軍是真怕二皇子殺了她,害怕地站起身,梗著脖子喊:“憑什么殺我!你敢動我!你當(dāng)初害的我流了孩兒,罪不可?。∪缃衲隳懜艺f出這種話來!要是沒有我,那些效忠鄭家的部下能聽你的?!”說完就想沖過去。 中年女子按住了沖動的鄭小將軍,怒瞪了她一眼,對二皇子謙和道:“殿下,她到底是鄭將軍的后人?!彪m然鄭小將軍是個扶不上墻的爛泥,但她是鄭將軍的嫡女,原是鄭將軍著重培養(yǎng)的。 二皇子的面上已經(jīng)不見一絲笑,他涼涼道:“難道她是唯一一個嗎?!?/br> 天子腳下,素來太平。出了這么大的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天城。 宋云期這些天對外稱病,閉門謝客。 外頭都在說宋云期那晚受了驚嚇,還掉進(jìn)了水里,身子骨本來就不好,一病不起了。 午后,若卿神色飛舞地踏進(jìn)門來。 宋云期放下手中的書,氣色已經(jīng)恢復(fù)的不錯,遠(yuǎn)沒有外頭傳得嚴(yán)重。 “情況如何?” “一如計(jì)劃之內(nèi)!那姓鄭的一步步的落了咱們的套,明日之前石大人應(yīng)該就能順著咱們留給她的蛛絲馬跡查到了。” 那幫盜匪的確是泄恨報(bào)仇去的,只不過最先注意到這群人的是辛出。 “饒二皇子本事再多也管不住身邊的人?!比羟渎曇綦y掩一絲激動,像大仇得報(bào)似的。 柳照此人落榜數(shù)次,進(jìn)不了朝堂,但一顆弄權(quán)之心卻不曾消失過。即便有著連綿不斷的賞賜進(jìn)了他們柳家,也不能滿足她。柳相宅心忠厚,盼的是天下百姓安寧,偏偏有個女兒要的是日后璽帝穩(wěn)坐皇位之時,在這天城中柳家依然能有今日的光鮮,而不是踏上衰敗之路。她屢次叁番說服不了柳相,因此她欲趁柳家得勢時一搏,二皇子看出她這一點(diǎn),暗地里與她接觸,成功將其籠絡(luò)。短短時間,兩人聯(lián)手在朝中已經(jīng)小有勢力,璽帝的心腹也折損了兩個。 “只要二皇子倒了,柳照也能消停了。貪心不足蛇吞象,平日給他們柳家的已經(jīng)不少了,竟妄圖柳家一家獨(dú)大。眼下顧忌柳相還動不了她,但他日等陛下皇位坐穩(wěn),她定要好好嘗嘗自己種下的苦果?!?/br> “醒著呢?看來本宮來的正是時候。” 太女突然闖進(jìn),不敢攔下她的下人跪在她的腳下。 宋云期目光無波地掃了她一眼,便收回,像沒看到這人一樣。 若卿看兩人氣氛不對,便垂首退了出去。 太女自行坐下,支著下巴看他,“你一直找借口不見本宮,不這樣怎的能見到你?!彼龔澚藦濏?,紅唇輕啟,一字一頓,“你是在不滿本宮做的事情?” 他冷淡道:“你究竟想說什么?” 太女聳了聳肩,“沒什么。只是實(shí)在好奇。”她笑得意味不明,“那天聽到你還是讓她上了畫舫,還以為是本宮猜錯了??珊髞頉]想到,你會冒著風(fēng)險救了她。你這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