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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禍?zhǔn)涝诰€閱讀 - 當(dāng)歸

當(dāng)歸

    “快,天帝親下諭旨,十萬仙山的仙家齊聚眾神殿,今日誓要邪帝伏誅,速速增援。”

    天地間一聲悶雷,一道閃電撕裂半個夜空,從凡間仰望天穹只見蒼云殷紅得幾欲下一場血雨。

    與此同時,九天之上十萬仙家圍攻浮生云顛,法器大現(xiàn),電閃雷鳴,眾神殿前三千天階血流成河,為首的老仙尊負(fù)手而立衣袂翩翩,大義凜然道:“上邪,魔獸屠戮人間三十六城,尸殍遍野,你敢說不是你指使的?”

    一襲紅衣被懸浮在半空中的上千把仙劍層層包圍,冰冷的劍鋒似乎隨時會落下,將她碎尸萬段,可她視若無睹,呆滯地抱著懷中的一具尸體,昔日流光璀璨的紅眸中只剩死灰般的平靜,就連額間火紅的禍?zhǔn)兰y都黯淡了不少。

    世上之事走到最后不過三字——罷了吧。

    她心中如是想,嘶啞的聲音回蕩在云宇,“我替他們償?!?/br>
    老仙尊嘲諷大喝,道:“償?你罪無可赦,罪該萬死!”

    三千仙劍齊齊落下,一次又一次刺穿她的身體,將她的rou身乃至元神斬得粉碎,而那人活生生地受著,自始至終從未反抗,只是分出最后一絲法力,保住她師尊沈遺風(fēng)的尸身不受周遭劍氣損傷。

    大抵自盤古開天辟地以來,就算是誅仙臺上,也沒有哪個神仙受過如此極刑,也算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值得一提的是,以上皆是仙界正史所記錄的狗血情節(jié),有哪幾個字是真的,自己猜吧!

    總歸來說,邪帝死了,死得透透的。

    于眾仙而言,對邪帝說恨是談不上,怕是肯定的,怕她尚有生機,怕她死灰復(fù)燃,怕不將她挫骨揚灰會寢食難安。

    ……

    三千年后。

    浮生遠(yuǎn)后山?jīng)鐾ぶ?,一群新入門的年輕弟子圍成一團(tuán),為首的少年手持一本《仙界正史》,聲情并茂地講述著當(dāng)年誅邪之戰(zhàn)的慘烈。

    “話說,當(dāng)年邪帝何其兇殘,其師沈遺風(fēng)不惜自盡以勸其回頭,幸虧戊戌宮的老仙尊長梧子率眾將其誅殺,啊!”

    一枚石子直直砸中少年的后腦,惹得他疼得一聲慘叫,當(dāng)即轉(zhuǎn)身察看,氣急敗壞道:“誰?哪個不長眼的?”

    涼亭外,一個十歲出頭的小牧童坐在牛背上笑得直不起腰來,稚氣的臉龐樂得通紅,“我說你們這些仙君胡說八道起來,臉都不帶紅的,我呸!”

    少年是個暴脾氣,一聽火氣就上來了,“小屁孩,你說誰胡說八道呢?”

    他身側(cè)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正是浮生遠(yuǎn)掌門之子,自幼穩(wěn)重,一把攔住了他,無奈道:“長思,他只是個孩子!”

    誰知那小牧童還不知天高地厚地火上澆油,笑呵呵道:“對對對,你那不是胡說八道,你那是扯謊,是厚顏無恥!”

    像長思這種修行不到一百年的小仙君,還真是那種沒品到能和孩子掐起來的貨,頓時擼起袖子,“長亭,你別攔著我,今兒個非教訓(xùn)教訓(xùn)他不可!”

    長亭臉色更難看了,生硬地扯住他的衣角,在耳旁低語道:“你不覺得奇怪嗎?這里可是仙山浮生遠(yuǎn),哪里來得放牛的牧童?”

    此話一出,長思心里咯噔了一下,頓生一身雞皮疙瘩,聽說近日不少仙山名派慘遭滅門,行兇者之惡毒,連尚在襁褓中的嬰兒都不放過,關(guān)鍵是沒人見過兇手,只知每次慘案發(fā)生都會聽到一陣牧童的歌聲。

    這下子亭子的風(fēng)都變涼了!

    小牧童又扔了一顆石子,這次直把長思的額頭砸破了,冒了血,“喂,那勞什子的正史寫不一定都是真的,你們?nèi)羰钦嫦肼犝D邪之戰(zhàn)的經(jīng)過,不妨去問問你們師祖淮南子?!?/br>
    小牧童拍了拍牛背,掉頭便走了,青澀的童聲匯成一曲牧歌,傳遍山崗,“暮色掩蓋了山澗的深綠,掩蓋了倦鳥還巢,掩蓋了鐘聲,像喧囂斬出陰陽,喚夜色,喚星河,不敢喚薄涼?!?/br>
    只道,人心薄涼。

    浮生遠(yuǎn)突然響起示警山鐘,驚起滿山青鳥,一時間整個仙門大亂。

    后山結(jié)界的別院中,一名侍童匆匆進(jìn)院稟報,“老祖,是魔獸襲山,掌門已經(jīng)去處理了,應(yīng)無大礙?!?/br>
    一位白發(fā)白須的老翁站在院內(nèi)的梨花樹下,目光混沌,嘆了口氣,一如既往地問道:“上邪回來了嗎?”

    侍童已經(jīng)習(xí)慣老祖每天問這句話問個上百遍,“回老祖,沒有?!?/br>
    淮南子,又被尊稱為淮南老祖,在仙界中最為年長,從所有仙家有記憶以來他一直這么老,哪怕是神仙,老到他這個份上癡呆也正常,可一癡呆就是幾千年,尤其自上邪死后癡呆得更嚴(yán)重。

    老人家就像根半截入土的木頭一動不動地站了一盞茶的功夫,突然動了動眼皮,似是忘了,又問道:“上邪回來了嗎?”

    侍童:“回老祖,沒有?!?/br>
    老祖失望地垂下眸,這三千年來老人家的目光一日比一日黯淡,喃喃道:“上邪還沒回來嗎?”

    侍童還未開口,就聽到院門口一個孩子搶話道:“快了,她快回來了?!?/br>
    說話的便是那不知從何處蹦出來的牧童,正大步奔庭院而來。

    侍童好意提醒道:“小孩兒別靠近,院外有結(jié)界會傷了你?!?/br>
    誰知牧童負(fù)著小手,閑庭信步地邁入院中,絲毫沒被結(jié)界傷到,嘴邊卻掛著一抹與年齡不符的陰鷙笑意。

    侍童察覺不對時,剛上前兩步就被牧童一掌掀飛,緊接著便見那瘦小的牧童隨著步伐一點點變成一名俊美的少年,墨衣如夜,佩飾華麗,相貌中透著一股陰柔之氣,白玉的容顏比女子還秀麗三分,唯獨嘴角那抹斜笑讓他整個人透著邪魅的寒氣。

    淮南子轉(zhuǎn)身瞧著他,花了好久功夫才認(rèn)出來人,臉上難得掛上一分笑容,“我記得你,上邪養(yǎng)的那只小狐貍,都長這么大了。”

    施仇拱手行了個禮,恭維道:“難得老祖還記得?!?/br>
    淮南子笑道:“是啊,我記得你已經(jīng)殺了她,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嗎?”

    施仇行禮的動作一頓,臉色陰沉分不出喜怒,“自然是仍有不滿意之處,才膽敢來驚擾老祖?!?/br>
    淮南子不再看他,扭頭盯著滿樹盛開的梨花,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時,摻了幾分閱盡人世滄桑后的無奈,“你們這些人啊,費盡心思?xì)⒘怂滤钸^來,又怕她再也活不過來?!?/br>
    施仇:“想必老祖已經(jīng)知道我的來意,畢竟這些年來到訪浮生遠(yuǎn)后山者無數(shù),都是為了一樣?xùn)|西?!?/br>
    淮南子:“孩子,你不一樣。”

    施仇:“有何不一樣?”

    淮南子:“你是唯一毫發(fā)無傷地通過院外結(jié)界的人,她布下的結(jié)界從來不會傷了小狐貍?!?/br>
    施仇眉頭微皺,也不知這話戳中了他哪處痛點,臉色愈發(fā)難看,發(fā)狠道:“少廢話,把天罰交出來?!?/br>
    淮南子不答反問,“那是何物?”

    施仇:“老東西少揣著明白裝糊涂,天罰,當(dāng)年邪帝還是上神時的魂器。自她死后,眾仙翻遍了南荒也沒找到,除了給你,她在這世上已再無親近之人?!?/br>
    良久后,淮南子才緩緩開口,“原來你們還知道,她那時已被逼得眾叛親離?!?/br>
    施仇像被什么刺激了般,一聲怒吼,“那是她活該,是她自作自受?!?/br>
    淮南子:“孩子,我可以給你,但今日你拿不走了?!?/br>
    施仇已察覺身后出現(xiàn)的十余名銀甲仙將,自古能派出仙將的唯有天帝。

    他右手召喚出魂劍夜色,周身籠罩在黑煙里,反殺而去,招招陰狠。

    趁施仇被圍攻之時,為首的仙將恭敬地跪在淮南子跟前,恭敬道:“末將拜見老祖,天帝聽聞有妖魔混入浮生遠(yuǎn),特派我等前來增援。”

    仙將觀察著淮南子的臉色,又斟酌道:“天帝還說,老祖年事已高,天罰在手難免徒生禍端,擾您清修,不如交給天宮,可保萬無一失?!?/br>
    今日這浮生遠(yuǎn)后山當(dāng)真熱鬧!

    一旁被夾攻的施仇聞言突然發(fā)力,急道:“老東西,你若是給了他,上邪這輩子都回不來?!?/br>
    寒心劍從天而降,幻化成數(shù)把圍住了施仇,與此同時一陣儒雅卻不容反駁的聲音傳來,“我浮生遠(yuǎn)的東西自有我浮生遠(yuǎn)保守,便不勞天帝費心?!?/br>
    來人一身素雅藍(lán)杉,衣上錦繡白云紋,腰佩白玉,瞧著挺溫潤低調(diào)的一家掌門,卻穿著金絲鑲寶珠的鞋,怎么都不般配。

    隨南柏舟而來的還有其子長亭,和以長思為首的幾名弟子,皆持劍圍住了施仇。

    仙將沒料到浮生遠(yuǎn)的掌門居然來得這么快,天帝已經(jīng)下了死命令,今日不管是明爭還是暗奪,都要將天罰帶回去。

    他心中思量著,目光變暗,劍已出鞘幾分。

    南柏舟負(fù)手而立,自有一番氣勢,“怎么?想和我動手?”

    這一言嚇得仙將立即收回劍,“末將不敢?!?/br>
    眾神殿隕落后,浮生遠(yuǎn)本該就此成為一座荒山,可南柏舟憑一己之力重振仙山,實力何其可怕,哪怕他再也無法當(dāng)年眾神殿舉世朝拜的輝煌,卻也是讓天帝忌憚的存在。

    施仇任長思、長亭將劍架在脖子上,突然拍手稱好,嘲諷道:“南掌門好生威風(fēng),這招萬劍歸一使得出神入化,可還記得是誰教你的嗎?”

    南柏舟畢竟是一門之掌,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自不會被這別有用心之言亂了心神,“施仇,你不必如此激我,今日只要有我在……”

    他目光掃過仙將,“誰也別想帶走天罰?!?/br>
    施仇邪魅一笑,“那可未必,畢竟我請了幫手?!?/br>
    話音未落,一聲凄厲的鳥鳴回蕩在浮生遠(yuǎn)上方,天光突然暗了一半,似被什么遮蔽,眾人抬頭一看,竟是一只翼若青天、身長數(shù)千里的大鳥,遮天蔽日而來。

    眾仙將直接嚇掉了劍,提起衣擺就撒腿狂奔,邊逃邊喊:“鯤,是鯤,鯤回來了?!?/br>
    像長思、長亭這種活了不到百年的小屁孩,初生牛犢不怕虎,不太知曉鯤的厲害,只知神獸鯤三千年前化鵬后大鬧天宮,似為什么人報仇,最后重傷而歸,故而幾個小輩還有膽子站在原地,驚嘆于鯤的風(fēng)采。

    南柏舟抬頭凝望,眉宇間一抹擔(dān)憂,“你也助紂為虐?”

    空中傳來回聲,“我只要天罰?!?/br>
    那聲音悲戚如泣,纏著千年的執(zhí)著。

    南柏舟終是猶豫了,看向淮南子,說到底天罰的去留只有老祖能決定。

    老人家捋著胡須,瞧著越來越黑的天,一臉深沉,低眉凝思。

    正當(dāng)幾個小輩以為淮南老祖要語出驚人時,卻聽到老人家好奇開口道:“我家那小混蛋到底都養(yǎng)了些什么?這小魚兒怎么長得這般大了,還會飛?”

    幾名小輩弟子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

    南柏舟干咳了兩聲,提醒道:“老祖!”

    淮南子突然笑了,目光轉(zhuǎn)向院外,滿意道:“取天罰的人來了?!?/br>
    時隔多年后,長思和長亭依舊記得,那日院外緩走來一個白衣白劍的瞎子,他的眼睛被白布蒙得嚴(yán)嚴(yán)實實,緋紅的唇輕閉,可依舊能看出是位極好看的公子,是當(dāng)真極為好看,大抵天上人間就這樣一個人吧!

    似皓月,似清竹,一塵不染,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腰間系了一枚紋飾繁瑣華貴的金玲,奢華之外略顯俗氣,貌似還是個啞鈴,一點聲音都沒有。

    那人手中的皆白劍出鞘,白光乍現(xiàn),卻是打掉了長思和長亭手中的劍,放走施仇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可施仇的臉色卻難看到了極點,狠狠地咬了咬牙,抬頭對鯤道:“撤?!?/br>
    鯤心有不甘,仍然在空中徘徊,“為何?”

    施仇倒是直白,“你打不過他?!?/br>
    除非那人再活過來,否則誰也傷不了眼前這瞎子。

    這一點鯤心知肚明,在空中徘徊數(shù)圈后,一聲怒鳴,振翅離去,天光再現(xiàn),施仇也化為黑煙消失在原地,唯獨那瞎子久久站在原地,一言不發(fā)。

    幾名小輩看得一臉懵逼,這白衣瞎子是敵是友尚不能分辨,故而幾人皆是渾身緊繃地戒備著,一動不敢動。

    很久后,是真的很久很久后,長思突然挪了挪腳。

    長亭手疾眼快地拉住他,緊張道:“掌門還未下令,別輕舉妄動?!?/br>
    長思:“不是,我腳麻了?!?/br>
    長亭:“……”

    那缺德的瞎子愣逼著老祖先開了口,“回來多久了?”

    “剛剛”,那人聲音很清冷,像踏雪走過千里萬里路一樣。

    淮南子:“都去了哪兒?”

    瞎子:“人間的每一處她去過的地方?!?/br>
    淮南子輕嘆:“何苦呢?”

    瞎子:“我現(xiàn)在懂了,您說過有朝一日,我真的懂了她,便把天罰給我?!?/br>
    淮南子:“你來晚了,天罰昨日憑空斷成了兩半,它有靈性,大概也知道再等不回那人,終究失望了?!?/br>
    此話一出,不僅那瞎子,連南柏舟臉上也再無半點血色。

    院內(nèi)樹上的梨花落了,老祖失神地看著,“你呢?你失望了嗎?”

    一轉(zhuǎn)眼三千年過去了,老祖依稀記得答應(yīng)了一個紅衣少年要在這院子里等她回來,那就是個小騙子,連老人家都騙。

    白衣瞎子站在原地,自始至終動都未動,卻讓人感受一種撕心裂肺的悲傷,好似天地間唯一的歸途沒了,自此后不知所歸。

    淮南子兀自走出庭院,背影孤零零的,往浮生遠(yuǎn)的山頂走去,那里是整個仙界的禁地——當(dāng)年的眾神殿,如今的一片廢墟。

    長亭和長思奉命跟隨照看,故而尾隨其后,還是第一次有幸得見這片三千年前的戰(zhàn)場,光看斷壁殘垣便可見當(dāng)年一戰(zhàn)的慘烈。

    “老祖小心?!?/br>
    兩人一左一右急忙扶住險些被臺階絆倒的老人家,眾神殿前的三千玉階早和黑血塵埃融為一物,殘破不堪,甚至無法落腳,絲毫看不出昔日潔白無瑕的模樣。

    老祖為自己的力不從心笑了笑,拍了拍兩個少年的肩膀,慈祥道:“你們知道這是何處嗎?”

    兩人異口同聲,“眾神殿?!?/br>
    老祖一笑,“知道這是個什么樣的地方嗎?”

    關(guān)于眾神殿的傳說太多了,有人說這里曾是神明的居所,天道所歸之處,也有人說這里是萬惡之源,關(guān)著世間所有的罪惡。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搖頭。

    老祖:“眾神殿,十萬仙家趨之若鶩卻連門檻都踏不進(jìn)去的地方,實則是個很接地氣的凡俗之地。殿后院種了棵樹,樹冠如云,葉似黃金,六合之風(fēng)一過便嘩啦作響,你仔細(xì)聽就能聽見風(fēng)吹過山河大地的聲音,悅耳中有一種蕩氣回腸的氣勢,那樹名叫蒼生,世稱蒼生樹。樹下有個池塘,養(yǎng)了兩條魚,一雌一雄,名喚氓,意為民者百姓……可后來蒼生樹枯了,氓死了,守殿的小公子也走了?!?/br>
    長亭最是心細(xì),委婉道:“您說的小公子可是上邪?”

    長思則是個兜不住半句話的直腸子,“邪帝?那不是個十惡不赦之徒嗎?”

    老祖難得好脾氣地反問道:“何以見得?”

    長思:“眾仙家都說她涂炭生靈、忤逆天道?!?/br>
    老祖:“是嗎?那你可曾見天道降下天雷罰過她嗎?”

    長思撓了撓頭,“那為何眾仙要殺她?”

    “他們說她禍?zhǔn)溃詺⒘怂?,淮南子望向山頂天際翻騰不息的云海,那深處埋著一座沉寂千年的神殿,“你們知道什么是神嗎?”

    這點自然難不倒浮生遠(yuǎn)年輕一輩中最出色的弟子長亭,“凡人修行為仙,仙得道為神,為仙可長生,為神可不死?!?/br>
    長思:“如此說來,上邪入魔之前也是神。”

    老祖:“非也,她一直都是?!?/br>
    長亭不解,“神是不會被世人所殺死的,可她不是……”

    老祖撿起神殿前一塊瓦礫,“神是永生不死的,除非他們甘愿自盡?!?/br>
    長思驚訝道:“自盡?”

    長亭低下頭,依稀看出殿前的空地似乎畫了什么陣法,只聽老祖一聲長嘆,“那孩子是自斷筋脈在前,萬劍碎尸在后,不然眾仙如何能殺得了她?”

    那么一個桀驁不馴、敢與天斗的人是被逼到自盡的,這似乎和仙界正史寫得不太一樣。

    兩人跟著老祖穿過殘破不堪的主殿,一路走到后院,竟真一棵參天大樹,只是已經(jīng)枯死了,唯剩光禿禿的樹干,入目一派蕭瑟荒涼。

    長亭出神地望著,不知為何這樹總給人一種悲憫蒼生的凄涼之感,少年人鬼使神差地問道:“老祖,上邪是個什么樣的人?”

    老祖聞言一愣,多少年了,世人只顧著罵她,鮮少有人問過她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那人啊”,老人家目光悠遠(yuǎn),像是陷入了一段遙遠(yuǎn)的記憶,笑道:“心思澄澈,世間少有,性情頑劣,亦是世間少有?!?/br>
    他緩緩地抬起手,指著蒼生樹的樹頂,“往日里,她最喜歡抱著她的小狐貍,坐在最高處的樹枝上,從那里往下看一眼就能瞧見人間?!?/br>
    長亭順著老祖的指引看去,恍惚中似真的看到了那紅衣少年不知憂慮地坐在樹上,搖著腿,看著人間山河。

    老祖:“可惜,這樹也枯了?!?/br>
    長思在樹的另一側(cè),突然喊道:“沒枯沒枯,老祖您快看,這里長了新芽?!?/br>
    長亭聽聞這話,從初時的欣喜到滿目懷疑,這蒼生樹枯了三千年了,何曾長過新芽?

    長思:“真的,你們過來看看。”

    待到長亭扶老祖繞到樹的另一側(cè),當(dāng)真在抬頭一丈的枯枝上看到幾片新生的綠葉,小巧可憐,似乎禁不起任何風(fēng)吹雨打,又好像轉(zhuǎn)眼便可枝繁葉茂。

    見此情景,淮南老祖欣慰一笑,“終于回來了?!?/br>
    長亭和長思對視一眼,皆在對方臉上看到茫然。

    老祖似有深意地問道:“你們可知蒼生樹的寓意?”

    兩人破浪鼓式齊齊搖頭。

    老祖:“生即是死,死即是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