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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給前夫的植物人爹爹沖喜在線閱讀 - 第85節(jié)

第85節(jié)

    賀老太太一聽,驟然變了臉色,“接她干什么?我還沒找國公府算賬呢!等我們家連中三元,我定然要讓青州休了這不知廉恥的女人!像她這樣的女人就應(yīng)該被拉去浸豬籠、游街,被世人唾罵!我們家青州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才娶了這樣一個女人!”

    嬤嬤欲言又止,賀老太太不想聽她嗦,連忙說:“該準(zhǔn)備的準(zhǔn)備好了沒?等報喜的人來,都是要準(zhǔn)備賞錢的,鞭炮也得準(zhǔn)備幾掛,等青州中了解元,立刻就點了鞭炮慶祝!”

    嬤嬤想提醒她這樣太張揚了,可賀老太太魔怔一樣,什么都聽不進去。賀老太太等孫子光宗耀祖已經(jīng)等了很多年,賀青州的才學(xué)她是知曉的,都說他連中三元問題不大,賀老太太把一顆心都系在這個孫子身上,此刻比任何人都激動。

    宋朝夕剛出月子,她實在悶得慌,便打著給宋程昱看榜的借口,拉容媛出去了。車馬攢動,人群擁擠,還好周圍有護著護著,宋朝夕遠遠看到賀青州和賀老太太站在榜前。賀青州也看到她們,視線在容媛身上掠過,盯著她看了一會。

    “阿媛?!?/br>
    容媛微愣,低下頭,有些無助地絞著手帕。

    賀青州許久沒見到她了,他知道祖母苛責(zé)容媛,可他祖母年歲大了,又是他唯一的親人,他幼時祖母為他付出許多,容媛是晚輩怎么也該讓著才對,再說容媛確實成親前就被破瓜了,這都是千真萬確的事。容媛這大小姐脾氣實在有些大,他不明白容媛還在氣什么,定北侯府都沒找國公府討個說法,國公府為何底氣這般足,倒像是自己有理似的。

    賀老太太也沒想到會遇到她們,當(dāng)下怒視著容媛,又沒好氣地瞪了宋朝夕一眼。

    宋朝夕懶得理她,這種場合自然是不能牙尖嘴利的,若被人看到了,有損名聲。她堂堂國公夫人,剛得了一對龍鳳胎,正受京城貴人們羨慕,何必有損身價跟賀老太太一般見識?放榜這種場合,面子都是由考生掙的,誰家考生考得差,誰沒面子。吵架吵贏,結(jié)果考得不如別人,那說再多也沒用。

    人擠得厲害,宋朝夕專心找著宋程昱的名字,賀老太太瞪大眼盯著幫上大字,努力照著自家孫子的名字,“青州,快看看解元是不是你!”

    宋朝夕跟著他們的視線看去,卻看到頭一個名字寫的便是“宋程昱”,她當(dāng)下樂了,指著道:“呦,老夫人,實在不好意思,那好像是我庶弟的名字。你說我們家程昱,今兒個才十五,年紀(jì)實在是小,平日不又不愛學(xué)習(xí),就是有點小聰明。我總說他,你啊不能跟別的考生比,人家苦學(xué)多年,你就是來隨便玩玩湊個數(shù)的,怎能當(dāng)真呢?誰知道這孩子不聽話,隨便考考就得了解元,還真是不知道讓人怎么說呢?!?/br>
    賀老太太臉都黑了,她哪里聽不出宋朝夕的明朝暗諷,可她一點回?fù)舻牧龆紱]有??捎型媒庠目忌湍菐讉€,坊間還有押注賭錢的,賀青州呼聲最高,這名不見經(jīng)傳的宋程昱是從來冒出來的?才十五歲,怎么可能考這般好?竟然把賀青州都擠下去了!

    “大jiejie!”宋程昱看到自己的成績,從里頭擠出來,興沖沖來到宋朝夕面前,怎一個意氣風(fēng)發(fā)了得!“大jiejie你看到了嗎?我是這一屆的解元。”

    宋朝夕拍拍他的額頭,一副老母親的表情,“我家程昱出息了,隨便考考就中了解元,你說你也是的,怎么不知道留點機會給別人?”

    宋程昱抿著唇,嘴角噙著一絲挑釁,要笑不笑地瞥向賀青州。

    賀青州沉著臉,他從未把這人放在眼里過,雖則宋程昱少年天才,可之前宋程昱腿傷,耽誤了許久的功課,才撿起來多久,怎就中了解元?

    宋程昱面無表情:“賀世子,這次秋闈試題實在過于簡單了,是吧?”

    賀青州:“……”

    宋朝夕真是低估宋程昱了,原以為這就是個一調(diào)戲就羞澀的弟弟,誰知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氣死人不償命的功課修得比她好多了。她從未這般暢快過,賀老太太還真以為解元是賀青州囊中物?宋程昱偏偏叫他們不能如愿!看到賀老太太鐵青的臉,宋朝夕心情莫名不錯,“哎呀,青州祖母,你怎么臉色不好?”

    賀老太太氣得近乎昏厥,雖則賀青州也中了亞元,可到底跟解元不一樣,若是沒有宋朝夕這般諷刺,她或許也能接受,可如今有宋程昱作比,她莫名覺得這亞元分量不夠重。

    她氣呼呼地回了馬車。

    宋朝夕是最歡喜的,京城開設(shè)賭局每逢科考都有,只是往年宋朝夕沒有參加過,可今年有宋程昱,她對這個弟弟有信心,便拿了一萬兩銀票,賭宋程昱中解元。沒想到竟然真的中了。

    只是可惜宋程昱成了熱門,后面再押注,就沒有如今的彩頭了。

    她回去時哼著小曲,容璟回來時換了官袍,穿一身玄色的直裰,見她心情不錯,便問:“今天有什么高興的事?”

    “宋程昱他中了解元!”

    “就這事?”容璟自然早就知道了,原想著回來告訴她的,誰知她自己出去看了。

    “當(dāng)然不是,我押了一萬兩銀票,賭他中解元,如今他中了,我能不高興嗎?”

    容璟便有些無奈了,他靠近一些,她雖則沒有親自喂養(yǎng)孩子,可她畢竟剛出月子,偶爾孩子鬧騰,她也是要幫著帶的,身上便總是有股很淡的奶香味。他靠近時聞得更真切了,以至于他氣血上涌,而她就這樣癱軟地靠在他懷中,實在讓人難以抑制住邪念。

    也不算邪念吧,畢竟她是他的妻。

    第92章

    他氣息呵在宋朝夕耳側(cè),惹得她莫名打顫,宋朝夕手抵在他胸口,低聲道:“還不到時候,生完孩子要過幾個月才能同房?!?/br>
    容璟并不知道這些,只是微微一頓,從背后環(huán)住她,“我抱抱你。”

    正巧青竹帶著冬兒進來,二人見到他們抱在一起,鬼慌忙推出去,還體貼地關(guān)上門。

    丫鬟的體貼讓倆人對視一眼,許久沒有同房,這種體貼都有些不習(xí)慣了。宋朝夕便拍拍他的手,又摟著他站了一會。陽光從支摘窗透進來,落在搖床的孩子身上,倆個孩子好吃好睡,見風(fēng)就長,入秋后比從前大了一圈,據(jù)奶娘說,單胎的孩子都沒他們長得高大。

    宋朝夕看到一模一樣的孩子,總愛盯著他們看。男孩和女孩到底是不一樣,哥哥生下來便沉穩(wěn),meimei則要嬌俏一些,也不知道這兩個孩子將來會怎樣,但是宋朝夕知道,只要自己在一日,便會周全地護著他們。

    她既希望他們快些長大,又希望時間能永遠定格。她希望一切都不會變。

    宋程昱中了解元的消息傳回永春侯府,蔣氏高興壞了。永春侯府已經(jīng)許久沒有好消息傳來了,宋程昱雖是庶子,可一筆寫不出兩個宋字,蔣氏連忙叫人去準(zhǔn)備鞭炮和喜錢,又派人把消息告知旁支的宗親們,不少人上門恭賀,一時間永春侯府來往不覺。

    蔣氏高興,沈氏卻差點把牙咬碎了,她手抖著問:“你不是說自己功課好的嗎?怎么第一關(guān)都過不去,人家宋程昱中了解元,你呢?什么都沒有!你讓我的臉往哪擱?”

    宋嘉良低著頭不說話,他自己有幾斤幾兩,自己是知道的,要不是沈氏逼他,他根本不會去考,他沒有宋程昱的才華,也沒有賀青州的天賦,他什么都沒有,再者像他這樣的廢物就算真的考中,有此前的案底,也不可能入朝為官的。

    沈氏說得他有些煩,他低著頭往外走。沈氏跟在后面追他,到了游廊里,遠遠看到謝氏一身嶄新的桃色褙子,拉著意氣風(fēng)發(fā)的宋程昱,母子倆好不得意!沈氏氣得近乎慪血,她怎么可能不氣!她從來沒有把謝氏放在眼里過,謝氏雖然得過寵,可她籠不住宋豐茂的心,年紀(jì)也不小了,宋豐茂的心不可能一直放在謝氏沈氏。

    可謝氏兒子爭氣,她兒子中了解元,如今京城人都知道了,真是好大的威風(fēng)!

    反觀她的兒子,先是把人推下山崖被收監(jiān),又落了榜,如今宋豐茂看都不看他們母子一眼,一顆心都在新收的通房和宋程昱身上。沈氏心高氣傲,哪里能咽的下這口氣!

    可她想不明白的是,秋闈那日她明明給宋程昱下了藥,按理說宋程昱應(yīng)該沒法堅持到底才對,可為何宋程昱卻一點反應(yīng)沒有!

    宋朝夕聽說宋嘉良來時,不由挑了眉頭。

    以宋嘉良的本事,秋闈肯定是考不中的,是以那日她沒有在榜單上找宋嘉良的名字。

    見到宋嘉良,她有些意外,“你找我做什么?”

    宋嘉良知道她送給宋程昱一套筆,宋程昱十分寶貝,還拿給宋蹤明和宋庭芳炫耀過,他遠遠也看過,心里十分委屈。明明他也秋闈,怎么宋朝夕就送了宋程昱一人,卻獨獨忽視了他?他知道自己是個廢物,沒人瞧得起他,卻還是忍受不住她這樣的忽視。

    他心里有一口氣憋在那,恨不得現(xiàn)在就向宋朝夕證實,他不是廢物!

    可是怎么證明?他秋闈不中,又犯過案子,京城的名聲壞了,大家都不跟他一起玩。他雖然是世子爺,可以他的本事,只怕此生只能混吃等死,可他不甘心她跟別人一樣,用鄙夷又不屑的眼神掃過他。

    宋朝夕瞥他一眼,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雖則宋嘉良這段時間沒有惹出禍?zhǔn)?,可他把人推下過山崖,宋朝夕還是沒法對他放松警惕。

    宋嘉良脫口而出:“我要去參軍!”

    宋朝夕一愣,她實在沒想到宋嘉良會說這話。

    他就是個二世祖,爛泥扶不上墻。

    她已經(jīng)不記得書中宋嘉良結(jié)局如何了,畢竟是個無足輕重的配角,或許未詳細說明也不一定。但宋嘉良之前把馮良推落山崖,又對懷了自己孩子的丫鬟視而不見,只這兩樣就足夠叫宋朝夕認(rèn)清他的為人,更何況宋嘉良還曾經(jīng)跟她不對付。

    這樣的人混吃等死一輩子也無妨,反正京城這樣的世家子弟多的是,也不多他一個。

    可她萬萬沒想到宋嘉良竟然要去參軍!

    宋朝夕上下掃視他許久,才殘忍道:“琵琶腿、車軸身、猿臂,你以為你符合選兵標(biāo)準(zhǔn)?”

    宋嘉良只覺得她在朝自己的心口射箭,那么多人都不愿意參軍,他一個世家子弟去參軍,她竟然還嫌棄他,他還以為她會感動呢。被她一句話拉回現(xiàn)實,宋嘉良十分受傷:“我已經(jīng)瘦了很多了?!?/br>
    這倒沒說錯,之前坐過一段時間的監(jiān)牢,又吃了那減肥蟲,確實瘦了很多,可那又如何?不是宋朝夕瞧不上他,宋嘉良讀書的苦都吃不了,還能去吃參軍的苦?軍隊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如今參軍要求極高,宋嘉良擺不正態(tài)度,以為自己這樣的世家子弟參軍就了不得了,若真這樣,去了也白去。

    “為什么要參軍?”她瞇著眼。

    宋嘉良握緊手,“我不是學(xué)文的料,之前又犯過錯,在京城待不下去了,還不如當(dāng)兵去邊關(guān)對陣殺敵,我知道國公爺是將軍,我這次就是來找他的。我想?yún)④??!?/br>
    沉沉的腳步聲傳來,皂靴干凈得不染一絲塵埃,容璟玄色的直裰衣角擺動,可見是聽到了。他在外人面前一向威嚴(yán),寒潭般的眼眸十分銳利,看人時不帶一絲情緒,冷漠得如同鋒利的冷劍,光芒都是冷的。

    宋嘉良見到他有些緊張,“國公爺,我想?yún)④姡也恢绤④娨k什么手續(xù),您就全了我吧!”

    容璟微頓,深深看他一眼,“軍隊可不是收容所,刀劍無眼,若你打算去軍隊混日子,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

    “我不是去混日子,我知道我不是學(xué)文的料,我也知道大家都覺得我是個廢物,我就是想去軍隊試一試,或許到了軍隊,我多少能有些用途?!?/br>
    宋朝夕和他沒有深仇大恨,宋嘉良做過許多措施,宋朝夕一向不喜歡他,可聽到他說這番話,她還是不免有些被觸動。她蹙眉道:“你真想?yún)④???/br>
    他無比堅定地點頭。

    宋朝夕看向容璟,容璟走到書桌前,執(zhí)起毛筆寫著什么,最終把信封好遞給他,“你拿著我的信去找鐘巍將軍,他會替你辦手續(xù),安排你進入軍隊。但我話說在前頭,我不會給你任何關(guān)照,你也別妄想有捷徑可走,參了軍便和其他人是一樣的,若你混出頭那是你的本事,若你混不出頭,死在戰(zhàn)場上,那是你的命?!?/br>
    宋嘉良接過信,眼神比從前堅定許多,“我知道的?!?/br>
    他又看了看宋朝夕,勾唇笑了笑,“后會未必有期,大jiejie,你多保重?!?/br>
    他這么一走,宋朝夕倒是出神看了許久,參軍兇險未卜,若宋嘉良死在戰(zhàn)場上,沈氏恐怕會瘋的吧?宋朝夕萬萬沒想到,宋嘉良這么個壞到根子里的人,最后竟然會選擇去參軍,只希望他能想得開,未來在軍隊里打磨自己,替國效命,為自己贖罪。

    容璟接過她手里的茶盞,喝了一口,“舍不得?”

    “舍不得?”宋朝夕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一般,“國公爺,你交代鐘巍盡管虐他!虐得越重我越高興,千萬別看在我的面子上便心慈手軟,男人嘛,不折磨一下怎么行?就宋程昱這樣的,不折磨不成器!”

    她實在有些可愛,容璟不由摸了摸她頭頂蓬松的發(fā)。

    入秋后,湖心小筑又是另一番模樣,只是被困在院子里的顧顏卻看不到這一幕。她日夜在房中困著,漸漸的連出去院中走一走的心情都沒有了,經(jīng)常在屋里待著,眼睛不如從前好使了,有時候看東西都有些模糊。

    隔壁院落忽然傳來一陣嬉笑聲,顧顏眉頭緊蹙,“那是誰在笑?”

    琳瑯想知道一些的,欲言又止道:“我聽到嬰兒的叫聲了,許是國公夫人帶著兩個孩子來前院了,老夫人最疼這兩個孩子,有時候自己去后頭看孩子,有時候又叫奶娘坐轎子把孩子抱給她看?!?/br>
    顧顏愣怔了一會,有些不敢相信,“宋朝夕生了?什么時候的事?”

    琳瑯一直沒敢告訴她,雙生胎本來就是容易提前臨盆,顧顏沒問,她就不敢說這種消息讓顧顏不開心。

    “生了男孩還是女孩?”

    琳瑯低著頭:“生了一對龍鳳胎,大的是哥哥。”

    顧顏沉默了許久,宋朝夕竟然得了龍鳳胎?是呢,算算日子,預(yù)產(chǎn)期早就過了,只是她被困在這,人過糊涂了,竟然把這么重要的事給忘了,虧她之前還一直盼著宋朝夕生兩個男孩,誰知宋朝夕的命竟然這般好,竟那么巧就是龍鳳胎!

    顧顏喉頭發(fā)苦,又看向看守的丫頭,“你怎么不早告訴我!”

    她近日十分暴躁,琳瑯害怕道:“國公夫人,奴婢怕您不高興,不敢告訴您?!?/br>
    “你怕我不高興?你也覺得我比不上她,可我的孩子沒了,她卻懷了兩個孩子,明明就是她克的我!是她克死了我的孩子!”顧顏狀似瘋癲地推掉桌上所有的茶盞,宋朝夕如今什么都有了,圓滿得讓她想摧毀。憑什么長相一樣的姐妹,一個擁有完美人生,另一個卻像陰溝里見不得光的蟲子,只能被困在院子里?顧顏忽而冷笑一聲,眼里淬了毒,“琳瑯,你讓侍衛(wèi)去請國公爺,就說我有重要的話跟他說!是關(guān)于他妻子的,想必他會很感興趣!”

    很快,琳瑯去而復(fù)返,帶著容璟的消息來了。

    顧顏面含期待,“怎么樣!他來了嗎?”

    琳瑯搖搖頭,“國公爺說……說他不需要從別人口中聽到自己妻子的消息?!?/br>
    容璟根本不吃她這一套,更不會為了幾句沒有根據(jù)的話來她院中。

    顧顏說不出的嫉妒,她和容恒明明那般恩愛,如今卻離了心,宋朝夕和容璟的恩愛又算的了什么?人和人之間本質(zhì)就是如此,只要久了,再深的感情都會膩味的。

    宋朝夕正以為自己的感情能禁得起猜疑?

    顧顏冷笑,接過琳瑯取來的紙,將寫好的信交給看守院子的護衛(wèi),“把這封信交給國公爺,我想他一定會很感興趣的,我倒要看,國公爺聽了這些消息心情會如何?!?/br>
    大家都說容璟深愛容恒的母親,死去的人是無可替代的,一個心里頭有舊愛的男人,若是對自己的妻子起了猜疑之心,其結(jié)果會如何?想要離間一對夫妻,從不需要多高深的計謀,往往只要一些猜疑便夠了,人和人之間本質(zhì)脆弱,沒有什么感情是堅不可摧的,宋朝夕和容璟亦是如此。

    她便要做敲碎雞蛋的那個石子,讓這顆飽滿的雞蛋產(chǎn)生裂紋。

    直至雞蛋崩裂打碎。

    梁十一將信遞給容璟,容璟正在寫信,聽說這信的由來,便拆開看了一會。最終,他手指緊緊捏住池墨軒的紙,直至將紙捏得近乎變形。神色陰霾,周身氣場冷硬,梁十一了解自己的主子,見到這樣的他,莫名有些怵得慌。

    “主子……”梁十一知道他是為了誰,要他說雖則夫人和世子爺年歲相仿,也有些令人誤會的接觸,可世子爺糊涂,夫人卻不是糊涂的人,夫人那般敢愛敢恨,對主子的情誼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