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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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她是普通人的白,天氣冷了,天色暗了,這皮膚都會受影響,可正如青竹所說,如今她明明深處暗處,青竹的臉色都比平常要暗不少,她不僅沒有暗,反而愈發(fā)剔透了。 不用胭脂水粉,也有好氣色。 難道那仙草果真有美容的功效? 青竹進(jìn)來時帶來一個消息,說是宋嘉良不知為何被沈氏關(guān)了禁閉,送去祠堂抄經(jīng)反省。 “她真的舍得罰?” 桌上擺著一盆清水,幾罐香粉,妝奩也是打開的。 青竹笑笑地給宋朝夕遞毛巾:“以前也罰過,不出一天就會派人送吃食進(jìn)去,三少爺?shù)捏w格您是知道的,每天都要吃五頓,吃少了就要發(fā)脾氣,二夫人哪里會委屈了他?” 宋朝夕似笑非笑,她這位弟弟可真是個人物,沈氏是她見過最會護(hù)短的,只是這偏疼護(hù)短把宋嘉良和宋朝顏養(yǎng)成那般自私的性子。 門口傳來熟悉的藥味,宋朝夕聞了聞,順著藥味找到冬兒熬藥的地方,這院子里沒有小廚房,平常吃飯都是青竹去大廚房拎來的,冬兒便在偏僻地方搭了個簡單的青磚爐子熬藥。 宋朝夕方才已經(jīng)把手鐲中僅剩的那片藥草攆成粉末,她心里有猜測,總要試試才會知道,見四下無人,便等藥放涼一些,把粉末倒進(jìn)去。 兩天后,宋朝夕起床時,冬兒正坐在床邊伺候,她微愣片刻,“你崩漏的毛病好了?” 冬兒垂眸,原本蒼白的臉色變得十分紅潤,嘴唇也比從前有血色了,她長得乖巧,臉圓眼睛也圓,不像朝夕夢中看到的那般沉穩(wěn),倒像個半大的孩子,“自從吃了大小姐開的藥就全都好了?!?/br> “這么快?”宋朝夕自己開的藥自己心里有數(shù),像冬兒這樣的崩漏要先止血,止完血再治病,至少也得每月十貼藥吃幾月才會好,可冬兒才吃了三四貼,就全好了?這也太快了點。 冬兒和小姐討論這種事,有些張不開口。她這毛病已經(jīng)很久了,也偷偷找過大夫,可她每月那點銀錢也只能找個不太出名的,吃了許多藥卻一直不見好,為了省錢能拖就拖,誰知這次病情嚴(yán)重惹出大禍,還好被大小姐救下了,大小姐不僅長得漂亮,醫(yī)術(shù)也好,比外面那些大夫好多了。 “昨天喝完藥以后腹痛就止住了,也沒再出血,今早起床精神特別好,就來伺候大小姐了?!?/br> 宋朝夕靠在窗欞上,望向院中融融暖光,對面石墻上邊的幾株花開得正旺,正是春日好顏色。 手鐲開啟那日她唯一做的事就是救了冬兒,冬兒對她感激涕零,沒多久她的鐲子就有了反應(yīng),如此一來,她是不是可以認(rèn)為,之所以觸發(fā)了鐲子的機(jī)關(guān),便是因為她做了善事,得到別人的感謝。 她越想越覺得可能,書中提到原身死后,宋朝顏搶走手鐲,便開始給慈幼局和育嬰堂捐獻(xiàn)銀錢和衣物,還經(jīng)常去城外施粥,宋朝顏為什么會忽然這么好心?如果是為了開啟手鐲,得到更多藥草,那就完全說得通了。 宋朝夕想得到更多藥草,也要多做善事,得到別人的感激? 這倒不難,左右她是大夫,舉手之勞就可以變美,何樂而不為? 冬兒站在一旁,默默打量大小姐,看了二小姐這么多年,她卻覺得二小姐比大小姐差遠(yuǎn)了,大小姐的皮膚真好,身段也無可挑剔,簡直哪哪都好,她一定要記住大小姐的恩情,以后努力報答大小姐。 手鐲一熱,宋朝夕腦中出現(xiàn)蓬萊仙境,里面有顆灰色的藥草竟然慢慢搖動,她什么事都沒做,怎么藥草卻忽然有了反應(yīng)?忽而,一滴露珠落在仙草上,頃刻間,灰色的仙草竟變得綠油油的,迎風(fēng)晃動。這露珠是哪來的?莫非感激恩澤可轉(zhuǎn)化為露水,滋潤仙草?所以剛才是誰感激她了?是誰?宋朝夕移開視線,表情復(fù)雜地看向一旁的冬兒。 “冬兒?” 冬兒被大小姐叫道,慌忙回神。 宋朝夕挑眉:“你剛才是不是在感謝我?是不是發(fā)誓要為我做牛做馬,記住我對你的恩情?” 冬兒:“……” 冬兒臉蹭的一下紅了,有種偷看被抓到的感覺。 宋朝夕咬咬唇:“冬兒,以后給你布置個功課。” 冬兒:?? “每日都要感謝我?guī)拙?,飯前飯后,睡前睡后,吃飯出恭……要?dāng)成功課一樣,記住了嗎?” 冬兒不知道大小姐為什么這般奇怪,但就算大小姐不說,她也打算這么做的,只是出恭什么的……冬兒耳朵尖都紅了。 她臉圓乎乎,眼睛純凈,努力想藏起自己紅掉的耳朵尖,瑟縮地像某種幼獸,實在逗趣。 宋朝夕心情不錯,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有了這手鐲的幫助,她必然如有神助。 第10章 宋蹤明站在不遠(yuǎn)處的涼亭中,等容恒過來,聊了幾句,便心照不宣地自顧自喝茶了。 容恒徑自往假山走,跟在丫鬟后面匆匆而來的宋朝顏面色蒼白,走到?jīng)]人的地方,才把頭靠在容恒肩膀上,“恒哥哥。” 多日不見,容恒憔悴了許多,眼中也多了許多從前沒有的復(fù)雜情緒,宋朝顏沒想到他會來看自己,欣喜之余,軟聲道:“恒哥哥,國公爺他有所好轉(zhuǎn)了嗎?” 容恒搖搖頭,“太醫(yī)們束手無策,我父親依舊昏迷不醒,圣上經(jīng)常去府中探望父親,卻還是那般?!?/br> 宋朝顏的心思都放在‘圣上去府中探望這幾個字’上,皇上日理萬機(jī),一次兩次就算了,卻經(jīng)常出宮探望,傳言果然不假,皇上和國公爺交情匪淺。 “恒哥哥,你一定要注意身體呀,朝顏很擔(dān)心你。”宋朝顏神色柔弱,聲音如鶯,滿心依賴的樣子讓容恒內(nèi)心柔軟了幾分。 “我這次來是有事告訴你,薛神醫(yī)的徒弟已經(jīng)進(jìn)京了?!?/br> 宋朝顏難掩欣喜地攥緊手帕,她出生就體弱,宋朝夕在外面跑時,她只能待在屋子里傻傻地看著,如果薛神醫(yī)的徒弟能帶來治她身體的法子,她就再也不用像從前一樣,被困在院子里,整日看向頭頂四方的天了。 “那他怎么說?我的病還有得治嗎?” 容恒就是為這事來的,他莫名覺得薛神醫(yī)的法子太荒謬,用雙生姐妹的心頭血治病,如果是從前,他一定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可如今他腦中卻不禁浮現(xiàn)出那張和宋朝顏一模一樣的臉。 “恒哥哥?”宋朝顏有些不解,拉著他的手,滿眼祈求,“恒哥哥,你就實話告訴我吧?難道對方也沒什么好法子?” “有是有的?!?/br> “那……” 容恒看了看她,“他說要用雙生姐妹的心頭血做藥引?!?/br> “雙生姐妹?”那不就是宋朝夕嗎?宋朝顏眼中閃過狂熱的光,她從未覺得有個雙生jiejie是如此好的一件事,她需要藥引,宋朝夕剛好存在,看,連老天都在幫她。只需要一點心頭血而已,只需要一點血而已,取個血有什么難?治好后她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了,她再也不用像現(xiàn)在這樣,被困在小小的院子里,每日了無生氣,“我這就去找宋朝夕,這就去取血!” 容恒蹙了蹙眉頭,“朝顏你聽我說,這事沒你想的那么簡單?!?/br> “不就是一點血嗎?拿根針戳進(jìn)去取一點就是了?!?/br> 容恒看著她,“沒有你想的簡單,你的身體只有薛神醫(yī)才能治,這血需要連取十二次,且次次都要足量才行,宋朝夕已經(jīng)及笄,即將嫁人,一旦取血必定會驚動夫家,她也會因此沒法伺候自己夫君,這一年內(nèi)更沒法懷有身孕。” “那讓她不嫁人就是了,不懷孩子就是了,”宋朝顏說的理所當(dāng)然,這算什么難事嗎?要不是宋朝夕,她怎么會胎里不足,活成這副模樣?“我這么多年都過來了,她虛弱一年又能怎么樣?都是姐妹,這是她該做的。” 容恒嘆了口氣,他以為覺得朝顏不諳世事是好事,如今卻覺得這性子是雙刃劍,如果父親真的去了,他勢必要撐起國公府,朝顏這般性子哪里能做當(dāng)家主母?又怎么替他管理好內(nèi)宅,管理國公府一兩百號人? “我聽說,老太太已經(jīng)托人給她說親了,她也不可能同意耗費一兩年時間供血給你?!?/br> 宋朝顏沒覺得哪里困難,她不同意?綁了就是,反正沒幾個人知道侯府還有個大小姐,只要把宋朝夕綁在家中就好了,但是父母老太太會同意她這樣做嗎?一定會的,他們最疼愛自己了,尤其是母親父親,只要能救自己的命,他們一定會答應(yīng)的。 宋朝顏魔怔一般,恨不得立刻撲去宋朝夕房中,把她綁起來取血。 容恒從假山后面出來神色恍惚,他總覺得自己這樣做不太妥當(dāng),朝顏是他的心上人,他一定會幫她,只是如此一來…… 眼前閃過一抹鵝黃色身影,緊接著是那張過分明媚的臉,特別的香味傳來,容恒微微回神。 他垂著眸,莫名不敢正視她。 宋朝夕沒打算向他行禮,事實上這人她看都不想再看一眼,她是跟著宋朝顏來的,遠(yuǎn)遠(yuǎn)看到他們躲進(jìn)假山后。這倆人私會除了搞點不正經(jīng)的事,便是商量要事,按照書中劇情,容恒一定是來告訴宋朝夕取血治病的法子。 她真是被這對狗男女氣壞了!宋朝顏的命是命,她的命就活該比人賤嗎?一命換一命,這世界上竟然有這樣好笑的事,她嗤笑一聲:“世子爺真是好孝順的!自己父親病重,不在病床前伺候著,還有心思跑來我們侯府私會,敢情你的親生父親在你心中一錢不值,敢情你這世家子弟的孝道喂了狗!” 這指責(zé)已經(jīng)很嚴(yán)重了,圣上推崇以德治國,推崇孝道,如果他在朝為官時被人彈劾,嚴(yán)重了是要丟官的,若這事被放大,以后他想入仕可就難了。 容恒眉頭緊蹙,“宋姑娘你說話注意點!” “我說的難道不對?國公爺為國出戰(zhàn),得百姓愛戴,聽說近日寺廟香火旺盛,百姓們自發(fā)為國公爺祈福,世子爺不在家衣不解帶地伺候就算了,竟然有心思花前月下,真是讓我開了眼界,國公爺那般正直無雙的人,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她的嫌棄很是明顯。 容恒面色一白,他沒覺得自己哪里不對,父親昏迷,可國公府上百號人,自然不需要他衣不解帶,他只需要白日關(guān)心幾次即可,宋朝夕的指責(zé)實在讓人一頭霧水,可他卻一點挑不出錯,畢竟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生死難測的人是他的父親。她這指責(zé)是為了替他父親打抱不平,還是別的?她好像很崇拜他的父親。 縱然容恒從小到大聽?wèi)T了別人拿他和父親對比,可這次更讓他不舒坦。 “這好像跟宋姑娘無關(guān)?!?/br> “是無關(guān),誰又能管的了世子爺你啊,”宋朝夕嗤笑一聲,很看不上他的樣子,“我只是覺得世子爺整日讀著圣賢書,滿嘴仁義道德,卻做出這樣不堪的事,實在虛偽的很?!?/br> “宋姑娘!你慎言!” 宋朝夕蔑他一眼,鄙夷的目光看得容恒青筋直跳,雙手緊攥,他滿心不平,可他卻一句話說不出口,莫名的他有種錯覺,好像宋朝夕知道了取血的事,他搖搖頭,覺得自己多想了,薛神醫(yī)的徒弟剛到京城,從頭到尾都是他親自接觸的,旁人是根本不可能知道的。 而他有什么錯?他只是希望自己的人活下來,這有錯嗎? 宋朝顏為了避人耳目,故意比容恒遲出來,因得知自己身體有救染了紅暈的臉,在看到站在一起的宋朝夕和容恒時,卻陡然煞白,松枝扶著她,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宋朝夕和宋朝顏本就長得一樣,從前宋朝顏跟容恒站在一起,一個柔弱一個英俊,倒也相配,可換成了宋朝夕她才發(fā)現(xiàn),這種般配和旗鼓相當(dāng),一下子就把宋朝顏壓了下去。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才是一對呢。 原來女人不柔弱地依附男人,也有另一番風(fēng)采。 宋朝顏勉強笑了笑,走上前拿著侯府嫡女的款兒,柔聲問:“jiejie跟世子爺聊什么呢?” 宋朝顏眼中的防備顯而易見,宋朝夕同為女子,太明白這防備的含義了。她挑眉笑了,原來宋朝顏也會害怕,怕自己僅有的這些東西被她一點點搶走,既然如此,她不做點什么實在對不起人家。 她眸光瀲滟,抿唇輕笑:“聊什么?當(dāng)然是聊一些不能讓meimei知道的話題,我不得不說,meimei眼光不錯,世子爺真的是一表人才呢?!?/br> 容恒面露震驚,他什么時候跟她聊過不能讓朝顏知道的話題?這女人變臉的速度實在太快了點,他過來的時間太長了,不適合再待下去,為了避嫌便看了宋朝夕一眼,轉(zhuǎn)身跟宋蹤明一起走了。 他走之前竟然沒看自己。 宋朝顏手攥緊,要笑不笑,等他走,眸色才涼了幾分,“jiejie過獎了,我和世子爺從小便認(rèn)識,關(guān)系自然不一樣,如jiejie所言,世子爺一表人才,是空中皎月,不是誰都可以肖想的?!?/br> 宋朝夕嗤笑一聲,搞得跟容恒是個香餑餑似的,那種貨色送她都嫌辣眼睛,肖想?宋朝顏真以為誰都跟她一樣沒見識? “那我肖想了又怎樣?” “宋朝夕!不是你的東西,你不該碰!別人的東西就那么好?” 宋朝夕彈著指尖丹蔻,“當(dāng)然,男人之類的,總要搶別人的才好玩,所以meimei一定要把你的容恒哥哥看好了,千萬別落到我手里了,你說你除了他還有什么?要是連他都沒了,meimei你豈不是好可憐?” 上輩子宋朝顏把原身送到了容恒身邊,這一世,宋朝顏已經(jīng)懷疑容恒對她有感情,她倒要看看宋朝顏還會不會放心讓容恒娶她。 宋朝顏氣的發(fā)抖,如若只是尋常姐妹,她也未必會這樣生氣,可宋朝夕跟她長得一樣,卻比她健康比她膚色紅潤,比她身材妖嬈。容恒會不會也喜歡宋朝夕這樣的女人?會不會也在心里比較過她們,就像幼時一樣,別人夸她善書善畫善女工,之后總要夸一句宋朝夕活潑可愛,讓努力了許久只為了得到長輩夸贊的她,瞬間氣得說不出話來,好像她的努力在宋朝夕的活潑可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宋朝夕回到房里也是氣,雖然宋朝顏可惡,可說到底助紂為孽,娶原身,取原身心頭血的人都是容恒!要不是有容恒,宋朝顏一個連瘦馬都不知為何物的閨閣少女,怎么可能尋得到薛神醫(yī)?世人總下意識把罪責(zé)全部怪在女人身上,殊不知這棒槌一樣的男人,更可惡! 宋朝顏十有八九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血可以治病,她不能再束手待斃了,只是她要怎么做?是見招拆招,指望老太太權(quán)衡利弊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價值,扶持這個嫡孫女,還是如壁虎一般,斷尾求生? 第11章 次日一早,宋朝夕起床給老太太請安時,便聽說宋朝顏病了。 藍(lán)氏和謝氏但笑不語,宋朝顏每次生病總要有事發(fā)生,謝氏還給宋朝夕使了個眼色,要她自求多福。宋朝夕不動聲色地扶著老太太坐下,沒過多久沈氏進(jìn)來了,她沒好氣地瞪了宋朝夕一眼。 “你一回來,你meimei就病倒了,事情怎么會這么巧?你還敢說不是你克的?!?/br> 她說完,老太太沒表態(tài),藍(lán)氏和謝氏在一旁伺候老太太用茶,也沒搭腔,屋里安靜得有些尷尬,沈氏蹙了蹙眉頭,繼續(xù)訓(xùn)斥:“我不求你為家里帶來好運,但你總為家里帶來厄運,心里該有點數(shù)才對,你meimei比你小,你平日要對meimei好一點,要多讓著meimei,別那般自私,什么事都想著自己?!?/br>